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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节
后来的发展又出了新状况,在我来到天涯海府之前不多久,星驰刚刚才从天涯海府离开了,我和他还真是时差一点点,绕着避着想不见的时候能见到,迎着赶着来见面的时候见不到,无意相逢得相逢,有意相叙无相叙,这究竟是有缘法呢?还是没缘法呢?
黎昕没有找来星驰,倒是引来了蔚迟慕白,蔚迟慕白看上去似乎对于我的到来挺乐意的,但是他也不清楚星驰的忽然走人是因为了什么事情,黎昕和若水的婚礼他要做证婚人,本来星驰在星驰就是婚礼的宾朋,星驰如今走,我正好来,还是一样。
“前辈。”
我对蔚迟慕白见礼。
“嗯。”
蔚迟慕白坐下,示意我、黎昕、若水全都坐下。
蔚迟慕白直接开门就是山的问我,一点不跟我委婉,“这一次,还是来了又要回去?”
我没必要不说实话,“是,等黎昕和若水行完了婚礼,我就要告辞回去的。”
蔚迟慕白留我,“这天涯海府里,喜事已经有几十年都没有再操办过了,难得乐呵,你多住些时日,星驰急匆匆的走,没准又急匆匆的来,你们许是能见得上面。”
我看得却开,“多谢前辈,若水她在天涯海府落户安家,往后我定当再来,我与星驰之间,聚散随缘就好。”
蔚迟慕白看我,“上一次离开之后,莫非经历着些什么?有得这般改变。”
我谨言,“如前辈想,确有历练,也确得些体悟,弟子修行尚短,修持沿浅,还需不断学习瞻研,世间一切自有机遇定数,故而弟子才说聚散随缘,弟子与星驰有因有果,自会终至结时。”
蔚迟慕白听完我的答话唏嘘不以,连连声道:“开悟了,开悟了,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我泛笑,“青璇还是青璇,哪处都好。”
蔚迟慕白摇动着头,说的话是,“善哉,善哉。”
我便不再和蔚迟慕白对答,我问若水,“你们的婚期吉时选在哪日?”
若水和黎昕在旁听了我和蔬迟慕白的说话,他们看我的目光有了些凝色,若水对我说,“没有料到星驰他会离开,选下的日子是两天后。”
我知道了,我说,“喜日子就在眼下,虽然从简,还是应该布置一番,若水想要如何只管吩咐我,我全权出力。”
若水说道:“这还用说,你来了,自当不会与你客气,今日你休息,明日后日我们一起归整。”
“嗯。”
我一口应下,婚礼我还没有来得及有过,不过参加婚礼我倒是参加过,一念之差,一事之错,一失足成了千古恨事,婚礼可是我的伤处之一,我很有些伤不起的杂乱味道,现在却偏偏伤不起也得伤着起,这就是命哪,是也不是?
在天涯海府住了一夜,休息得精力充沛,开始和若水一起打理她的新房,蔚迟慕白送了若水和黎昕一所更为宽敞的小独院,我也觉得这样就越发贴合结婚的事实了。
布置新房的体会很妙,一眼看出去,哪里都是喜悦、心旷神怡,哪里都是笑眯眯的,若水跟我有很多的话说,我听着,时不茬和她对答几句,又听着,我喜欢在这样的一种气氛里多用耳朵少用嘴巴,人直接出现在体表的感观有五个,不过第六个感观才是最丰富最细腻敏锐的,所谓,意之所受,识之所存,潜伏深厚,回味无穷,我要用心来好好经历正在发生的一切,在往后许许多多的时光度过了以后,每当想起现在的这些来,都是快乐,都是这世间积极活着的例证。
黎昕和蔚迟慕白也和我、若水一起在房屋里边弄这弄那,移移案几的摆放,挪挪花盆的左右,不时的动一阵手,停下来,看一圈四周围合不合衬,协调了接着筛查别的,不协调又重新设计规划,黎昕当前绝对绝对表现得像个待婚新郎,蔚迟慕白就一点不像是尊者前辈了,蔚迟慕白的外相年纪看着是大兄长的范,说话做事气场也是派大兄长的范,心态好,年龄神马的统统都是浮云哪,真的一点没有总结错。
婚期前两天新房全部打理妥,婚期前一天星驰回到了天涯海府,星驰给一对新人带来了两身红艳华彩的婚礼吉服,他没有预料我会在,我没有预料他会回来,我们两个乍一见面都被彼此给突兀了,互相的对视竟还上演出,束手相看愣眼,无语凝咽。
“好啊,好啊,人算不如天算,选日不如撞日,该是如此就是如此啊。”
蔚迟慕白颇为戏谑的形容着星驰和我,同时夸赞着星驰赠送的精致礼物。
“这两套吉服是从哪里得来的?只是这裁做工夫就不是几月一年能完成的,天涯海府和陆地离得算远,你往返来回时间可不够?”
蔚迟慕白一说,我、若水、黎昕都看向星驰,天涯海府离陆地远,他不会是下海去造访水仙水妖了吧?
星驰没有正面回答蔚迟慕白,只是说,“我自有我的办法,吉服只管穿戴,算做我的一份恭贺心意。”
“多谢。”
“多谢。”
若水和黎昕向星驰致谢,我也看着星驰微笑,祝人为快乐之本,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成全他人一桩姻缘,就是做下自己一桩功德,善举无巨细,乃真善也。
星驰不再把说话缠绕在衣服上,他问我,“这次来,来多久?”
我正张口要说,若水扯我的衣袖,她先说了,“青璇,我在那边屋子还落着几样东西,你和星驰过去拿过来好吗?”
我承若水的情,我点头,“好。”
星驰也点头。
我明白若水她把我和星驰送做堆的意图,星驰当然也是明白的,我们两个领会大家的好意,一块顺应形式地走出了新房,我和星驰之间有些话终须要说,借蔚迟慕白才讲过的,人算不如天算,选日不如撞日,该是如此那就让它如此好啦。
我出院门便没有直直地朝该去拿东西的地方走,我走的方向是水边,和水挨得近我的内心安定,我准备对星驰坦白的事情,我不知道星弛听了以后反应会怎样?但如果我不对星驰坦白,我将永远不知道星驰会怎样反应,已经发生的事实是残酷的,在这个穿越而来的世界里,我可以隐瞒其余的任何人,唯独不可以隐瞒星驰,这是为了青璇,同时是为了我,我不久之前才想明白过来这个。
“有话说?”
星驰随着我走,我站住脚,他在我的旁边站住脚,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他没话对我说,就开口让我对他说话。
“是,有件事情我想要告诉你,我不知道你听完以后相信不相信它,我希望你相信它,因为它,真的是真的。”
“哦?”星驰扬起眉梢和我对视,他的眼睛里极快速度的闪掠过去一抹什么,我没有捉捕住,我只看见并且听见星驰他说,“好,你讲。”
“呵。”
万事开头难,讲有些话第一句开口难,我心里面十句百句在窜动汹涌,把整件事情从头开始对星驰讲似乎太繁琐,从中间讲又似乎太糊涂,想起来一个招,就从眼前去讲,星驰他要听得懂他会听下去,星驰他要听不懂,他应该会提问我的,就这么办。
我荟萃千头万绪千言万语千思万虑斟酌再斟酌,我浓缩出一句,我对星驰正色表达道:“我不是青璇。”
星驰听完依然对视我,他反问我道:“那你是谁?”
我回答星驰,“我叫林梦梓。”
星驰再问我,“那青璇在哪里?”
我说,“不知道。”
“不知道?”
星驰的眼睛盯我的眼睛,“你变幻冒作青璇的样子,你所为何?你又岂会不知道青璇在哪里?”
星驰对待我的坦白给的反应在我的预料的意料之外,他看起来是接受下了我不是青璇的说法,但是他貌似又跑偏了去相信我只不过是一个假冒的青璇,而青璇本尊另在别处。
“我没有变幻,我现在的身体是青璇的身体,但青璇不在这具身体里面了,在这具身体里面的是我。”
知易行难,果然想的要比做的容易,跟星驰挑破了说之前还只是感觉要说个清清楚楚不大容易,现在跟星驰挑破了说之后才感觉到,想要说个清清楚楚将会是大不容易。
我还察觉到了,星驰对我直不愣登地对他说出我不是青璇这话好像没什么异色,这让我心里猛然有些生怕,星驰他不可能已经知道我不是青璇的吧?
星驰很镇定的提问着我,“你和青璇换了魂?”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能用最简捷的字句与星驰说清我想对他说清的意思,人心隔肚皮我现在明了是种什么状态了,星驰在以他的理解来理解青璇身上发生的事情,我要以我的解释来解释彻底这场穿越的发生,看样子,现在是选早了时候,因为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就和青璇变成了如此这般,自己都还是迷惘懵懂的,跟星驰再搅和下去,要么星驰先崩溃,要么我先崩溃,要么星驰和我一起崩溃,于是,我决定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穿越这事说起来不是看上去的简单,要想掰扯它,我刚刚尝试过了,暂时掰扯不了。
我偷巧,寻着星驰的思路,我跟星驰说,“我不知道,我一觉睡醒过来就做了青璇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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