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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门再现
她明目张胆的拿出玉牌,好整以暇道:“是你动手在先,况且说谎可是会生长鼻子的,你若想要玉牌可以直说。”
虽然她不会给,更不会给他一丝摸到玉牌的机会。
听到这话,男子慢悠悠地翻身坐起,掸去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摸着坚挺的鼻梁道:“我方才确是想要这枚玉牌,不过现下嘛,我却不想要了!”
他借着晦光看清庹经年眼下冷淡的三痣,笑道:“原来你穿女装是这个模样,神界仙子恐怕也梢逊于你,好生耀眼。”
“我不同他人相比。况且,耀眼你还敢直视我?不要命了!”
庹经年知他认出自己不免好笑,自从芳草楼一遇后,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孟浪成性,见人就又撩又拨。
“眼瞎也甘之如饴。”
庹经年切了声,道:“无聊。你再不离开此地,我便要传咒出去了,到时后果自负。”
“仙子姑娘放心,我速速便走。”
金发男子戴着半面自右斜下去的面具,露出小半张脸和轻佻十足的嘴巴,五彩斑斓似孔雀。
他扯住一片纱帘,将其飞出去后固定在药匣环匙之中,建起一道纱桥,旋即飞身踏上纱面。
“我说过了,不告而拿视为偷。”
庹经年自然有义务替笙声将人驱赶出去,要是他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机关利器,倒时候她脱身也难。
“那我现在说不迟吧,我拿了东西就走。仙子姑娘何必着急。”
“晚了,”庹经年掠纱给了他一掌,讥道:“姑娘不姑娘,仙子不仙子的,你怕不是没学好满月洲话。”
这人腰间带有一枚粉铃,表面镂空内里缀着实心的绣样玩意儿,又粉又黛,想来对他重要。
“小偷,还停手吗?不然这东西可就要易主了。”
金发男子费尽心思忙着开匣取药,眼下只觉腰间一松,他身形微僵俯视回去,见那粉铃落在庹经年手里,正叮叮当当脆响个不停。
“还不停下吗?”庹经年将粉铃攥在手心,脸色洁白如纸,她威胁道:“再不从这纱帘上下来,小心我毁了这东西。”
“这东西毁是毁不掉的,不过倒是可以易主。见你如此渴望,我便实话说吧。此物是我母亲所赠,作定情信物一用,让我送给我将来的小王……小媳妇的。”
他笑意未消,继续道:“你可要拿稳拿好了,切莫丢了,不然我可是只认物不认人的!”
庹经年:“……”
“既然你不想要,那我扔了,你自己去找吧!”庹经年没了兴趣,将此物扔向与他最远的角落缝隙中。
这一扔很快起了效,男子立即撤纱落地,单手稳稳接住了粉铃。
“仙子,要不你……”
“闭嘴,别乱叫我。”
庹经年斥了他一句,给人随意指了下出门的方位,也不管他出去后将会是何境遇。
“小偷小摸不可取。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赶紧出去,不然一会儿局面可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对面不动,突然道:“如此在意我的安危,你喜欢我?”
闻言,庹经年嘴角一努,四下观望后才难以理解的指了指自己,“我喜欢你?你这人未免太过自信,脸皮真是厚,什么膈应人的话都说得出口。”
金发男眼随她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不喜欢我你还能喜欢谁?”
庹经年只觉他脑子有病,逻辑还有问题,多半是个傻子。道:“我偏就不喜欢你,哎,我喜欢我自己!怎样?不行吗?”
对面微笑,连连点头附和,“那你很幸运,至少,比别人多了份底气!”
庹经年懒得理他,也没了赶他走的心思,反正要死要活赖不着她,说了句“别跟着我”便迈步离开。
她这一动,对面又是一动。脚步声先后响起,四下静悄悄,响度和节奏出奇一致,声音倒是比她还要轻上几分,不易察觉。
怪不得能进得来这第三扇门!
“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烦了,后果很严重呢。”庹经年捉摸不透的注视着对方金色瞳孔,不以为然的将玉牌在手中颠翻了个面。
笑容逐渐消融,道:“别再跟着我,不然,我打得你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说完,她便开始围着墙壁探找起第四扇门的按钮来。墨发用绸带高高扎着,背影纤瘦却透着张扬桀骜。
“喂,你带我一起走呗。作为报答,我可以给你世间罕见珍宝,价值连城的那种。”男子脚步无声的随着庹经年在屋内游走,刻意与她隔了一丈远。
庹经年哂笑,拿了价值连城的世间珍宝就得跟他一道走,那她还不如同路迟忆一起走,后者可能还不需要跟她一道走,就可以将稀世珍宝尽数给她。
“聒噪。”她耳朵突痒,翘起拇指掏耳朵,“再跟着我,下场就是七窍流血了。”
诱惑无奈无效,男子飞出符纸意图困住庹经年的双手双脚,上前欲夺玉牌,嘴里道:“嘿我说,你们这些宗门子弟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谬赞了!”
庹经年暗笑再次躲开,手腕运转灵力催动袖中皎丝。皎丝作蜿蜒盘旋状朝身侧之人飞去,流光溢彩后三两下缚住男子,整个过程不费吹灰之力。
谁知对面嚷道:“你先解开,我们重新来过,我方才才用了三分力不到,这不公平。”
“我又何尝不是!不过对付你倒也够用了。”庹经年双手抱拳行礼,“阁下,承让承让了。”
“这边,您请。”
藏药阁第三扇门锁声响动,传来守门弟子和来者的交谈声。
庹经年轻声收回脚上踩着的那块不起眼的地砖,狡黠的瞅了眼即将打开的门。
见她如此动作指定要走,那男子霎时兴味阑珊,将捆绑着四肢的皎丝轻松用内力冲开。
庹经年也不见惊讶,挥手间冲男子微微一笑,乖张道:“先行一步,祝你好运,改日再会!”
白皙的掌心按下北面地底下的药匣,第四扇门古朴快速的打开。庹经年表情淡淡的收回男子身上的皎丝,走进门内顿时消失不见。
下一秒,两道声响不一的声音同时响起,第三扇门敞开,第四扇门闭合,唯留下面色恢复淡漠的金发金瞳男子伫在原地。
进门而来的药宗女子与他大眼瞪小眼,见他以面具遮脸,谨慎道:“来者何人?为何擅闯?”
对面扬起流氓笑:“你猜啊?”
场面和平持续了不到一秒时间,刀剑鸣声瞬间刮起,震透墙壁。
隔墙之后,庹经年云淡风轻的侧耳竖听,随后感激涕零的摸了摸闭紧无疑的门壁,抬脚继续前进。
干燥的甬道里昏暗一片,道路曲折相似度极高,有蒙蔽路障之人的效果。一路瞧不见什么守门之人,庹经年暗道奇怪,脚步移动得越发谨慎。
越往里走,甬道墙壁逐渐细窄,最初可由四人并行通过,现在只能一人勉强侧身而过。
平整光滑的石壁开始变得排列不齐,凹凸的石块看着内藏玄机。庹经年控制住双手,只观察不轻易触摸。
“这开门的石壁到底是哪块呢?”庹经年沉声嘟囔,想触碰石块又恐触发机关。手掌伸出又收回,如此反复横跳,心绪难以思量。
“想进去还不简单?”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幽邃摄人心魄。
身后之人轻步踩上石廓,落地后负起双手,只见一扇藏匿起来的石门缓缓打开。
庹经年面色一换,看来是深入藏药阁腹地了,她略微有些心虚的咽下口水,双手举起欲回头示弱。
尚未完全转过身去,一阵罡风势劲迎面袭来,“唰”的一声将她连人带剑扫翻,而后带入第四扇门内。
三年多了,又是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身体横陈悬浮于半空,面容朝向地面,长发纷纷散于胸前双肩。后背没了头发遮掩少去些许冗坠,唯留清凉之感。
庹经年不知自己陷入何种禁锢,只是心觉糟糕。
门缝早已经合拢,她悬于半空寻视周遭,第四扇门内除了自己不见第二人踪影。
内心正喜时,只见地面上自己的影子逐渐由大变小,而后分裂出两道黑影,其中一道的身形压根不是自己。
庹经年头皮发麻,电流般的酥麻感窜便全身上下。方才身后之人竟不知何时进入此方空间,现在正悬于她的上空,而且隐隐感觉此人正在缓缓而下。
后背留给未知是极其残忍恐怖的。
庹经年推算出来,应该是那金发男子出卖了自己,那么自己的身后之人想必是葵花宗的弟子,而且等级较高。
蚀寐从高空幽幽悬落,来到庹经年身后,正打算将她翻面对准自己时,晃眼间看见了她后颈处印记。
一双寂静许久的眸子里光芒突暗,十痛咒?是哪个傻子对自己如此狠毒?
“我有玉牌,并非擅闯,烦请饶过。”庹经年以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拿出玉牌,反手对着蚀寐自证清白,也不知道这人会不会放过她。
“问错人了。”
冷淡机械的笑声响起,蚀寐敏捷落地,按下看似随意选中的一方石块。“轰轰”,石板再次诡动大开,红黑的腥臭之气乌泱泱的冒溢出来。
腥气迎鼻冲天,庹经年发丝飘散口唇紧抿,猝然气得双眼发黑,又是这扇阴魂不散的箭门!
她清楚的知晓此人不同于蛮蟒,不好随意糊弄用以拖延时间,所以这次并不打算弯弯绕,启唇道:“破喉咙,给我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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