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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人手不方便
怎么可能没事,那道血痕还隐隐往外渗血。
方栖乐都没多思考,上前抓住简瑛的手腕,让她别动。
简瑛把手机用另一只手拿着,站着没动。
随手拉住一个工作人员,询问医药箱,但大家现在都忙着演出的事,哪有时间去拿医药箱。
“三号还是四号化妆间,你自己去拿。”
方栖乐只好先把纱布重新系上,避免伤口进灰尘,又拉简瑛在角落凳子上坐着,准备自己去找医药箱。
鲜血浸湿纱布,晕开一点红,方栖乐小脸紧绷,倒不至于慌。
但陈兰秋却急得跟什么似的,围着简瑛转,声音都有点哽咽:“姐姐,是不是很疼?怎么会这样……”
她甚至蹲下身,手指想碰简瑛手背上的纱布。
“哎呀呀,你这不会二次受伤了吧。”那茗抓起简瑛的小臂,抬起来好奇地瞅了瞅,对着简瑛的手背啧啧两声,说她手包这么严实也能再受伤,又看向陈兰秋,耍贫嘴,“电视台配得应该有处理紧急事故的医生,陈小妹,去要个美容针去,我给简大小姐缝上。”
陈兰秋自然不会去拿针,但情绪表演完,行动也要跟上,便与方栖乐一块去找医药箱。
“抓够了吗?”
那茗“嗯?”了声,回头。
简瑛懒懒地靠着座椅,手臂还被她高高抓起,抬眸面无表情地看她。
那茗松手,捂心口,一脸伤心状:“几日不见,你怎能如此伤我的心,竟连碰都碰不得了,咱俩这情分,终究是寡淡了。”
简瑛懒得看她精分,问:“你刚才想打探什么?”
那茗没想到她这么直截了当,怔了下,说:“什么打探?说什么呢你?”
掌心搭在手背,轻轻按压纱布。简瑛不跟她废话:“你公司的资金链,自己解决。”
“别别别。”那茗投降,“我就想了解一下顾奶奶,你想想,我来这一趟跟你见面,肯定是瞒不住的,等回京市,简老一定会找我,她又特关心简奶奶身边的人,我岂不是要做好功课。”
简瑛眉心微皱,情绪明显烦躁,她深吐一口气,斟酌片刻后,说:“把握好分寸,别太过。”
“知道知道。”那茗说,“我你还不放心吗?”
简瑛瞥她一眼。
那茗颇有自知之明,讪笑两声。
过了会,简瑛又说:“别跟方栖乐走太近。”
“为啥?”那茗疑惑,要是说不让她和陈兰秋走太近她可以理解,这人太能装,看着不舒服,但方栖乐性格那么好。
“乐乐人挺好的呀,还可爱,我看你对人家态度也不错啊。”那茗说,“怎么,你不会嫌弃人家吧?”
“我是嫌弃你。”简瑛一脸木然,“话太多,言多必失。”
她顿了下,补充:“她还不知道我是京市人。”
那茗恍然,拍拍她的肩膀,调侃:“行啊,简小姐,真在老家搞暗访呢。现在就搞低调这一块了,那以后继承简家后,不会准备低调到查无此人吧。”
简瑛躲开她的手:“别瞎说,我还没决定。”
“什么啊?”那茗惊讶,弯腰压低声音,“你不会真没想过继承简家吧?现在京市圈子里已经有人在传了,简老要取消你继承人身份,是不是真的?”
简瑛依旧面无表情:“不知道。”
那茗不敢置信又带着点恨铁不成钢:“你真是……”
“来了来了,医生来了!”一道清亮的女声打断俩人谈话。
陈兰秋小跑回来,身后还跟着同样小跑的叶副台长和几名医护人员,方栖乐在最后面,手里也提着医药箱,表情一言难尽。
叶副台长跑得直喘气:“简小姐,实在抱歉,是我们工作失误。您的手怎么样了?”
简瑛看着几名提着专业设备的医护人员,又看看叶副台长,站起身:“小伤,没事。”
叶副台长瞧见她手上的纱布,赶忙招呼医生:“快快,给简小姐检查一下。”
医生忙上前,打开箱子,掏出各种仪器,看样子是准备当场给简瑛来个全套检查。
“不用。”简瑛说,“止血,重新包扎就行。”
医生停下动作,看向叶副台长,见他点头,收了血压计和抽血管。
纱布解开,看见伤口,需要重新消毒,医生回头喊:“消毒工具给我。”
“来了,在这。”一直站在最后面的方栖乐走近,把药箱递过去,刚才医护人员跑起来时,她帮忙拿了下箱子。
放下箱子,方栖乐准备退回去,却被简瑛叫住。
“帮我拿一下手机。”
这里没桌子,包扎手需要抬起,估计长时间抬手觉得累,简瑛用另一边腕骨托着手肘,手机递过去。
方栖乐没接,站在原地看了眼周围的人。
陈兰秋见她没动,伸手要拿手机:“我帮姐姐拿吧。”
话刚落音,简瑛一扬手,手机直直落向方栖乐怀里。方栖乐一惊,手忙脚乱,差点没接住。
医生包扎的空档,那茗在一旁与叶副台长客套:“今天这么忙,叶副台长还亲自跑过来一趟。”
那茗逛电视台时跟人通过气,叶副台长知道她们来这一趟是纯陪家里老人玩的,明白俩人不是爱高调的主,这会他带着一众医护人员,跑了半个后台来处理一个小小的抓痕,这不是跟人唱反调嘛?
叶副台长笑得一脸无奈:“台长特地打电话过来,不然我都不知道简小姐受伤,幸亏陈小姐及时通知。”
那茗了然:“没事,就一个小伤,叶副台长辛苦。”
“不辛苦。”叶副台长见她明白,松了口气。
伤口很快包扎好,叶副台长带人离开。
方栖乐把手机递过去,下意识想喊姐姐,及时顿住,说:“手机。”
简瑛看她一会,没接,说:“手不方便。”
方栖乐见她一手缠纱布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揣进口袋,还真没看出哪不方便。但她也没再说什么,哦了一声,老老实实拿着手机。
简瑛眉间微蹙,视线转向陈兰秋,语气微冷:“你叫的人。”
“是我。”陈兰秋一直紧张的表情,这会还盯着她的手背看,声音带着哭腔,“姐姐你是不是很疼,我小时候手背也受过伤,没有姐姐的深,可疼了。姐姐的伤口这么深,一定一定很疼的。”
说着,眼睛眨啊眨的,眼尾落下几滴眼泪。
一直沉默的方栖乐惊讶地张嘴,不太理解陈兰秋怎么哭了,但还是掏出纸巾递过去。
陈兰秋接过,道了声谢,眼泪却止不住。
方栖乐说不客气,见她越哭越伤心,伸手拍拍她的手臂,犹豫要不要安慰一句,就听见简瑛冷哼一声。
方栖乐转头,瞧见简瑛眼中一闪而过的讥讽和厌恶。
不知道是对谁,她手顿了下,默默收回。
三人都没说话,只有陈兰秋还在哭,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方栖乐不想多呆,手机递给简瑛,想说自己去找顾山梅就行。忽然有记者走过来,她对着摄像头,像是在现场直播,方栖乐往旁边侧了下,听见她说:“……听闻这次黄梅戏表演全都是平均年龄在65岁左右的老太太们,她们虽然年龄大了,但嗓音依旧嘹亮,。特别是有位叫顾山梅的奶奶,她甚至患有老年痴呆症,可依旧在舞台上表演,现在,就跟随我一起去见见这位老人吧。”
记者朝摄像头打个手势,径直向后台走去。
方栖乐反应过来,迅速跑向后台。
“怎么了?”简瑛追上去。
方栖乐边跑边说:“妈妈说,奶奶认知里自己是没有患病的,而且她患病之前,特别在乎自己老了得老年痴呆症,如果在她清醒的时候告诉她患病,很可能会刺激到她。”
如果在直播的时候,顾山梅突然发病,肯定会被人当成笑话看。
俩人很快来到小屋,没找到顾山梅,连简盼央都不在。
方栖乐正准备打电话问,简瑛拉着她,走向一间化妆间,门没关严,透过门缝,正好看见顾山梅和简盼央坐在里面。
而刚才那名女记者恰好也刚到门口。
眼看来不及通知,方栖乐心里一紧,直接冲上去拦人:“等一下。”
女记者边走边对镜头解说,见有人挡路,同行的人上前拦。
方栖乐堵门:“等下,不能拍。”
“你谁啊,不要干扰我们拍摄啊,快走—— 哎,你干什么!”
镜头直接被一掌遮住,摄影师连忙按了暂停键。
简瑛站在方栖乐面前,一手挡住镜头,一手推开门,朝她示意:“进去。”
方栖乐忙闪进化妆间,简瑛握着门把手,朝那茗瞥去一个眼神,进屋反锁。
化妆间内。
方颜和顾期都在,顾山梅和简盼央坐在一旁小沙发,有台摄像机对着她们,直播指示灯没亮,摄像师看向正和方颜对峙的女人,像在等待她的命令。
女人淡唇职业装,面上挂着温柔的笑:“方颜,你这是干扰我们正常拍摄。”
方颜挡着她的路,冷脸道:“不经过当事人允许,算什么正常拍摄!”
“怎么没经过允许,我可是问过老人家了。”女人探出头,朝顾山梅柔柔一笑,“顾阿姨,您刚才唱的真好,领导特地让我派人采访您。”
顾山梅今天很开心,一直乐,什么都说好。
方颜咬牙切齿,顾及旁边的摄像机,忍住:“卢婷,你别得寸进尺。”
“方颜,你说什么呢,我采访顾阿姨怎么就过分了。”卢婷笑道,“顾阿姨,有人挡着,我采访没法进行啊。”
顾山梅咬着葡萄,拉方颜:“闺女,坐下一起采访。”
“哎呀。”卢婷惊讶一声,“阿姨,您叫错了,方颜是您儿媳妇,不是您女儿。您看看您,年龄不算大,怎么像老年痴呆了一样。”
顾山梅一顿,葡萄嚼一半,从嘴里掉出来,她张了张嘴,发出断断续续地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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