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失格

　　第四十章：告白·无关秩序

　　时间缝隙中的光芒温柔地流转，如同无数萤火虫在黑暗中起舞。季辰靠在陆时砚肩头，注视着周围流转的时空景象。在一个特别明亮的画面中，他看到了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训练营的第一天，年轻的自己紧张地站在队列里，而陆时砚正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扫过每一个新学员。

　　"那时候你真吓人。"季辰轻声说，"所有学员都在私下里叫你'冰山教官'。"

　　陆时砚的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季辰的发梢："那你为什么还敢一次次来找我提问？"

　　"因为..."季辰顿了顿，"我觉得在那座冰山下面，一定藏着什么特别的东西。"

　　时空景象继续流转，展现出季辰无数次在训练后偷偷观察陆时砚的画面。有时是在图书馆的角落，有时是在观测台的阴影里，年轻的目光中藏着难以言说的憧憬。

　　陆时砚注视着那些画面，声音有些沙哑："我从来不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呢？"季辰苦笑，"那时候的我，连自己都不明白那种感情是什么。"

　　在另一个画面中，他们看到了季辰在宿舍里偷偷写下的日记。稚嫩的字迹记录着每次与教官的接触，字里行间透露着小心翼翼的仰慕。

　　"我以为藏得很好。"季辰有些窘迫地想要挥手驱散那个画面。

　　陆时砚轻轻按住他的手："让我看看。"

　　画面中的日记一页页翻过，记录着一个年轻学员如何在日复一日的仰望中，将那份憧憬慢慢酿成了更深的情感。直到最后一页，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今天教官对我笑了。也许有一天，我能真正站在他的身边。"

　　季辰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写下这句话的夜晚。那时的他怎么会想到，多年后的他们真的站在了一起，却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辰。"陆时砚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唤醒。

　　季辰睁开眼，发现周围的时空景象全都静止了。万千世界凝固在最美的一刻，如同一个精心布置的舞台。

　　"怎么了？"他疑惑地看向陆时砚。

　　陆时砚站起身，向他伸出手。当时季辰将手放在他掌心时，周围的时空景象开始缓缓旋转，最终凝聚成一片璀璨的星海。他们就站在星海的中央，仿佛整个宇宙都在为他们作证。

　　"记得你问过我，"陆时砚的声音在星海中回荡，"在卡利班碎片带，我为什么要为你挡下那一击。"

　　季辰点头，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当时我说，因为我意识到计划已经不重要了。"陆时砚的指尖轻抚过季辰的脸颊，"但真正的原因是..."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蓄勇气。星海在他们周围缓慢旋转，无数星辰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我爱你，辰。"

　　这三个字说得如此郑重，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这不是出于责任，不是源于愧疚，与任何计划、秩序或使命都无关。"陆时砚的眼中倒映着整片星海，"只因为你是季辰，是那个总是带着阳光闯进我世界的年轻人，是那个让我重新学会感受心跳的人。"

　　季辰的呼吸停滞了。他从未想过会从陆时砚口中听到这样的话，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首席执法官，此刻却在他面前露出了最柔软的内里。

　　"从什么时候..."季辰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不知道。"陆时砚诚实地说，"也许是从你第一次固执地追问我关于时间本质的问题开始，也许是从你受伤时我发现自己无法保持冷静开始，也许更早..."

　　他轻轻握住季辰的双手："当我意识到的时候，这份感情已经深刻到无法割舍。即使在你叛逃的那些年，即使当我不得不站在你的对立面，它也从未消失。"

　　星海中的一颗流星划过，拖曳着长长的光尾。在那转瞬即逝的光芒中，季辰看到了陆时砚眼中从未示人的脆弱。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太迟了，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你的原谅。"陆时砚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但我必须告诉你，在可能到来的决战之前..."

　　季辰抬起手，指尖轻轻抵住他的嘴唇，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不迟。"季辰的眼中闪着泪光，"永远都不迟。"

　　他向前一步，投入那个等待了太久的怀抱。陆时砚的手臂立即收紧，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骨血。

　　在这个万千世界见证的星海中，他们终于放下了所有的伪装与防备。三年的隔阂、误解、伤害，在这一刻都被这个拥抱融化。

　　"我也爱你，教官。"季辰在陆时砚耳边轻声说，"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

　　周围的星海突然爆发出更加绚烂的光芒，仿佛在庆祝这场迟来的告白。在时空的缝隙中，在万千世界的注视下，两颗漂泊已久的心终于找到了彼此的归宿。

　　而明天，他们将携手面对最终的挑战。但此刻，他们只是相爱的两个人，在永恒的星海中许下不变的誓言。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