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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来历不明
九来历不明
几乎是立即地，请求被接受了，一个甜美的女声在耳旁响了起来：“【卢娜】，怎么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吗？”
“【哈……”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扑到了屏幕跟前，“【哈娜优】，快帮帮我啊……！对我的情况最了解的人，我想也只有你了……”
“咦？”眼前纤细的面孔下意识地往后闪了闪，她眨巴了一下眼睛，不解地问道，“什、什么事啊？”
……
“……原来是这样啊——”
听完我长篇大论拐弯抹角之后才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出口的问题，【哈娜优】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红云。
她迟疑了好一阵，才半带羞赧地道：“我很感谢你信任我，可是……对不起，【卢娜】，我想我帮不了你。我所知道的范围内，你很可能是【变革者】内唯一的女性体，所以……”
“你在说什么？”我吃惊地睁大了眼，上下打量了她好几圈，“可、可是，你明明是个少女的样子啊！”
我甚至还以为，她跟【冯恩·史帕克】的关系，跟我与【刹那】的关系是一样的，所以才会选择向她取经……！
场面一下子变得很尴尬，我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哈娜优】叹口气，悠悠地摇了摇头。
“就算外表可能会有所不同，看起来像是男性或者女性，年龄或者特征也可能随个人情况会有很大差别，但——我们【变革者】都是没有性别的，也不会长大或变老。”
“全都……没有性别？”
我的心一下堵住了。如果【哈娜优】说的是真话，那么我不只是现在犯了错，之前在【利冯兹】和【里捷涅】跟前，我也一直都搞错了——那两个人虽看起来像是少年的样子，但其实居然是没有性别的么？
——那、【提耶利亚】呢？他莫非也……可是……！
思路飘得越远，脑子里就月混沌，我只觉得手脚变得冰凉，耳旁耳鸣声逐渐变得响亮，连眼前都昏花起来。
“可、可是【妮娜·特立尼迪】呢？难道她也……？”我磕巴着问出了声，如果就连那个完全像个女人样的变革者竟然也是中性人，那我真的要大受打击。（作者旁音：可能【刹那】受的打击更大一点……）
“我认为包括她在内，我们全都没有性别，因为【变革者】并非从母体中诞生，也不需要生育小孩。就算外表的特征存在，体内并不会是同样的构造。只有你——”【哈娜优】对我小心地点了点头，“【卢娜】，只有你可能是唯一的例外……”
“——因为我会‘成长’？”我的情绪一下焦急指数破表，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但这也无法证明我就被造成了女性体！”
“是不能……”她有点不安地绞起了手指，“我之前，之所以说你有【成长】的能力，是因为这些年来【VEDA】所收集的关于你身体的健康报告数据，明显地体现了这一点而已。至于【女性】这点……是我、我推断的。”
“这话怎么说？”我的心抽紧得都快要罢工了，好不容易才稳住呼吸，继续追问。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变革者的档案都是最高机密，我们无法读取关于彼此身体构造的详细资料。当初，【VEDA】的确是将你作为【Exia】的驾驶员候补纳入计划中的。之后，突然发生了那场意外……你的系统资料就此被【VEDA】改写，从此都以【米娜·C·麦】这个‘人类’的身份登录，那之前的所有数据，全部都被打上了的封条……”
【哈娜优】说到这里，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想，没人知道它做了那个决定之后，【VEDA】究竟对你的身体做了怎样的改造，除非你自己亲自去问它。但是，如果【VEDA】真打算让你一辈子做个普通的人类，便很有可能会将你改造成完整的女性体，让你可以有一个普通的人生……我、我是这样猜想的，但是——”
我怔在那里好半晌，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的意思是说，虽然我可能是个例外，但也有可能跟你们一样，也是没有性别的？”
按照逻辑，【VEDA】的确应该会将我改制成普通的人类。然而，从我身体上残留的这些【变革者】特质看来，我的身体在它做出那个决定之前，早已被大规模地“加工”过了。就算【VEDA】当时真的要亡羊补牢，说不定有些个小细节，早已回天乏力也说不定……例如，【女性】的完整性征之类。
【哈娜优】一脸担忧地望着我，并没有对这个问题作出肯定或者否定的回应。
“——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这样因为我根本不是完全的……【女人】？”
说到“女人”二字，我连声音都发起抖来。
面前，小小的可爱少女迟疑地垂下了眼帘。
“……对不起，【卢娜】，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知道。”
“是吗……抱歉，让你为难了。”
“但是【卢娜】，我认为……”那小小的女孩又用力地抬起了头，“其实说不定是你多虑了。因为这未必是问题的根源，还可能有其他的原因的。”
“……也是，我应该好好地再查一下。”
虽然仍保持礼貌地切断了通话，之后，我却忍不住重重地一拳砸到控制面板上。
我知道不应该这样……但是实在忍不住。
——再一次，我发自内心地憎恨，自己竟然生为【变革者】的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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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去地面……？为什么？”
本来在【Exia】上正忙碌着的【刹那】，在听完我的话之后，诧异得立即离开自己的工作台，降落至我的面前。
“【Exia】的左手以及脸部装甲因为没有可替换部件，目前处于无法修复的状态，你是知道的。现在这个状况，无法完全发挥它的战斗力不说，还会成为敌人集中攻击的弱点。”
“然后呢？”
“我联系到了可靠的制造者，所以想下去亲自监工，以确保万无一失。”
【刹那】眼中的怀疑愈发浓重了：“但是，高达装甲的材料，原本应当在宇宙中才能合成与重组……地面上能够做出来吗？”
“我们不可能入手高达特制的装甲材料。”我舔了舔下唇，“【天人】组织也是在很久之前派出探险船，才入手了目前这一批，但随着组织的分崩离析，除非之前就已经持有相关情报，否则已经很难查出剩余货藏的下落了。”
即便入手了原材料，目前我们所知的范围内，也没有不在【国联】控制之下的，能够制造MS装甲的宇宙工场了。这一点，【刹那】与我都早已经心知肚明。
“……所以，只是一个替代版的手臂，以及脸部的配件？”
我点了点头：“虽然拮据，但聊胜于无。因为只是替用品，我会采用最简化的设计，制作时间不会太久。”
“要去多久？”
“现在还不好说，等我确认了那边的情况，会尽快告诉你。”
“……你打算一个人去？”他有点愕然。
我避开他的视线：“嗯。你留在这里，继续【Exia】其他部分的修理。我们分头行动的话，会更有效率一些。你也希望尽快修好它吧？”
“但是，也不必你这样冒险，一个人降到地上，然后跟来历不明的人跑去状况不明的地方。”
“来历不明……”我舔了舔下唇，只好亮出底牌，“不会的，【纯源】的领导人【克劳斯】，你认识他比我还早，应该知道他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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