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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
傅言钦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然后他就被傅家以养病为名软禁了,医院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严实实,就连祝沅来都要经过层层盘查,确保没有携带凶器才被允许通行。
除傅家人外,第一个来探望的却是祝沅,不过她知道这件事还是从徐知礼的口中。
这场车祸几乎轰动了半个港城,外界众说纷纭,有说他是酒驾,有说他是超速飙车以及危险驾驶。
据祝沅了解,他应该只是超速,不过好在没有其他人为此受伤,只是毁坏了沿路的护栏。
虽然之前同他闹得有些不愉快,不过傅言钦险些丧命,祝沅想于情于理,她该来探望探望。
推开病房门,便看见傅言钦歪着脑袋躺在病床上,他的一条腿上打着石膏,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看上去要多惨有多惨,但好在保住条性命。
来时傅家一个人都不在,听说是傅家长房也就是傅言钦的父亲叮嘱了,谁都不许来看他。
不过傅家人虽然不在,病房内却依旧人满为患。
傅言钦这一遭把傅家人吓的不轻,虽然这间豪华病房不算小,可一下子也容不下这么多人。又是护工又是保镖,祝沅来是来了,但是挤在病房里都快没落脚的地方了。
好在查房医生和护士刚刚已经离开了,不然祝沅更没地方落脚。
傅言钦皱了皱眉,颇有些不悦地讲:“你们都出去吧。”
保镖和护工们似乎不想出去,“少爷,老爷说了,要我们寸步不离地保护您。”
“用不着,你们到门口守着。”
见他们依旧没动作,倔得像头驴,傅言钦有些气恼地讲:“我都这样了,我还能插翅膀飞了不成?”
心里想,自己刚刚醒过来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老爷子临走安排这么多人在这里守着,说什么保护,还不是为了软禁和监视他。
眼下,傅言钦看到他们就觉得心烦。
怕继续待下去惹这位娇贵的少爷更加生气,不利于养病,于是保镖和护工们只好到病房外继续守着。
人陆陆续续离开,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祝沅站在床尾走神,却忽而被他叫住。
“你还愣着做什么?”
祝沅呆呆地抬眸,问:“怎么了?”
傅言钦撇了眼一旁桌子上的水壶,懒洋洋地指使:“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祝沅依言走过去给他倒水,一边讲:“所以你把他们赶出去是为了要我伺候你?”
傅言钦用仅剩的还能动的手,不客气地接水杯,幽怨道:“之前是谁无情无义?难道不该做些什么表现表现,好及早争取我原谅……”
傅少爷自恋起来也是无人能及的。
祝沅原本没打算跟他计较这个,可傅言钦见她不吭声,又咄咄逼人地说:“祝沅,我可还没原谅你呢?你别太得意……”
得意?那祝沅可不知要从何说起了。
“我需要你的原谅?况且我似乎也没做什么对不住你的事。”
傅言钦白了她一眼,“可不是,现在是有人撑腰了,哪里还看得上我这个朋友。”
要不是知道他平时讲话就是这个样子,祝沅险些以为他在拈酸吃醋。
到底还是祝沅服软,先给了他台阶:“好了,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我们就冰释前嫌吧。”
其实傅言钦早就不生气了,只不过面子上还有些过不去,他依旧嘴硬道:“用得着你可怜我?”
“这不是可怜,是作为朋友的关心。”
傅言钦愣怔了一下,这才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言归正传,你到底是怎么搞成这这副样子的?”
提起这事傅言钦就来气,他就算在港城横着走,也没人敢来招惹,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挑衅他,甚至差点就害他丧命。
“昨晚开我刚到手的超跑出去兜风,回来的时候碰见个疯子……”而且来者不善,还是冲着他来的。
现在想想,当时也是昏了头了,被他三番四次的挑衅便失去了理智,差点就回不来了。
“疯子?”祝沅更加诧异,她来时便已经知道了傅言钦是出了车祸,车祸地点就在东泳环山公路上。
和当年的那场车祸发生在同一条公路上。她无法确定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祝沅开口问道:“什么疯子?”
“不知道,那疯子故意别车挑衅,真是倒霉了,直到最后也没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那车牌呢?”没有看到那人的脸,总能看得到车牌号,就算没有看到或者没能记住,行车记录仪上也总该有录到。
谁料傅言钦却说:“车牌号?查过了,套牌的,压根什么也查不出来……”
“那你觉得……会是梁家人吗?”
傅言钦不是没想过,但他认为那个人不太像是梁家的人。
那人车技不错,梁家那个梁宴辰除了花天酒地,哪里懂得赛车。
至于梁永安,他忙着处理偌大的家业,应该更没有什么时间来跟旁人玩命。
况且傅言钦自认为跟他应该还没结怨到想要对方性命的地步。
除了这二位,梁家似乎没什么能叫的上名字的小辈了,老一辈的就更不必说了。
“应该不是……不过车牌造假,一时半会儿还真查不出是谁。”
可不是梁家又会是谁要和傅言钦过不去呢?
傅言钦心大,自己都差点死了还不太在意地讲:“老爷子已经让人去查了,等查出那人底细,我一定叫他好看。”
半晌,他又叹气:“唉!就是可惜了我的那些跑车……”
“那些?怎么了?”
“车祸报废一辆,剩下的全被老爷子转手卖了。”
祝沅心里想卖了也是活该,让他继续玩下去,迟早有一天玩脱了。
“对了,你祖母知道这件事吗?”
“哪敢告诉她,家里瞒着呢。”
也对,唐斓毕竟年纪大了,出事的又是她最最宝贝的孙儿,真要让她知道这件事,到时候一激动,恐怕进医院的就不止傅言钦一个人了。
“还有,我出车祸这事,温瑜知道吗?”
傅言钦说这话时没什么表情,祝沅一时还真拿不准他到底想不想让温瑜知道。
不过紧接着下一句,傅言钦说:“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我不想在她面前丢脸。”
“哦,不过晚了,你车祸这事都上新闻了,温老师不可能不知道,说不准一会儿就来探望你这个伤患了。”
傅言钦听了倒是没有慌张,他想了想,说:“那也好,这不是现成的苦肉计吗?如果温瑜真来了,我就跟她表白,我都伤成这样了,她肯定会心软答应。”
其实车祸发生后,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大概会死。
想到温瑜时他又后悔又庆幸,后悔没试着跟她表白过,庆幸也是如此,这样的话如果他真的死了,就不会给温瑜造成什么困扰。
他对温瑜表白的这个提议其实祝沅一点都不赞成,但她又想不到自己以什么立场反对。
说得多了难免讨人嫌,可什么都不讲,心里又总像压着块石头。
思索许久,她终究是什么话也没讲。
——
徐知礼抽空赶过来时,祝沅还没离开。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她会来,但是隔着半透明的门玻璃,见她坐在病床旁,手里在为别人削着苹果的时候,他还是萌生一种想要冲进去拉她离开的冲动。
整个病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不远不近地坐着,你一言我一语,看上去十分和谐。
他在门外驻足片刻,推开门时,病房内依旧是这样的场景,会有那么一瞬间令他觉得自己的到来有些多余。
听见动静,傅言钦先一步发现了徐知礼。
一抬头见到他站在门口,喜出望外:“大哥,你来了。”
听到这句话,祝沅失了神,霎时锋利的水果刀从苹果皮上猛地划过,险些碰到手指。
这把水果刀是新刀,很是锋利,如果不小心被划到,想来伤口不会浅的。
徐知礼注意到了她的举动,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查看。
“划到手指了吗?”
“没有划到。”祝沅心不在焉地摇摇头,把手腕从他手中抽出来。
徐知礼的手僵了片刻,一瞬间心里也变得空落落的。
又有些懊恼自己的确来的不是时候,还差点害她弄伤手指。
她似乎在谁面前都能放松下来,却唯独在他这里十分拘谨,又很善于伪装,从来不肯卸下防备,一点机会也不给。
徐知礼顺手从她手中接过削了一半的苹果和水果刀,继续将另一半削好,而后递给傅言钦。
傅言钦笑笑,不好意思地讲,“大哥亲自削苹果给我,我怎么好意思吃呢?”
他不吭声还好,说这话徐知礼就更生气了,就连他至今都还没吃上祝沅亲手削的苹果,傅言钦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削的苹果不好意思吃,她削的就好意思吃?你这不是双标吗?”
“啊?”徐知礼讽刺意味明显,以至于傅言钦惊恐到不知道该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徐知礼现在看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甚至不想再从傅言钦口中听到他讲一个字,所以干脆顺手把刚削好的苹果塞进他嘴里。
“你现在手脚动不了,我们照顾你是应该的,不用不好意思。”
虽然这话他是淡笑着讲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傅言钦听他说这话,总感觉透着股凶狠,分分钟能把他从病床上拖起来揍一顿的感觉。
他忽而觉得,这个一直以来有担当又尊老爱幼,对自小就十分顽皮的他也照顾有佳的异姓兄长,此刻身上正散发着一种邪恶的气息。
傅言钦正疑惑徐知礼怎么忽然就黑化了?而且还是只对他的时候。
可等他看向祝沅的时候,神色便恢复如常。
这种变化,也就只有傅言钦自己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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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小傅:哎呀!某人不是说不要做朋友了?

小祝:那我走

小傅:你要是愿意削个苹果给我,我就不生气了

小祝:我是无所谓啊,就怕某人不高兴

小徐:你伤的不是腿吗?手也残废了?

小傅:人家只是想吃一个苹果而已

小徐:我给你削苹果,想吃多少有多,感动吗

小傅:不敢动,不敢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