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山第一普信男

作者:捕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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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离


      岑子宴感受到蒲忻澜的气息,早早就等在了院子里,彼时风雪大作,蒲忻澜到那里的时候,他已经成了一个雪人。

      “师伯!”

      岑子宴当即就向蒲忻澜跑去,喻逍漓一步上前将蒲忻澜挡在了身后。

      岑子宴不得不停下脚步,抿紧了唇。

      喻逍漓道:“外面冷,去屋里说。”

      “不用了,在那说吧。”蒲忻澜说着就抬脚向六角亭走去。

      喻逍漓看了岑子宴一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倏然一碰便分开了,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跟着蒲忻澜先后进了亭子。

      为了防止外面的雪花飘进来,喻逍漓在亭子外设了一道结界,正待他要布和温阵,蒲忻澜叫住了他道:“不用麻烦了,吹吹冷风挺好的,清醒。”

      喻逍漓握了握他有些冰凉的手道:“会冷。”

      “还好,我穿的多,”蒲忻澜笑了笑道,“放心吧,我又不是冷热不知,冻不着我。”

      喻逍漓略一犹豫,随后点点头放开了蒲忻澜的手,没再说什么。

      这时丛苋端了壶热酒过来,她没敢看师尊投来的疑惑的眼神,对蒲忻澜道:“师伯,天冷,喝点热酒暖暖身子。”

      蒲忻澜对她笑道:“那便多谢了,我正好也想喝。”

      丛苋回以一笑,放下酒壶和酒盏后对着蒲忻澜和喻逍漓行了一礼,随后匆匆离开了六角亭,顺着她离去的方向看去,三个人影躲在走廊转角处探头探脑。

      正是江意迟和沈令白、沈令青兄妹俩。

      蒲忻澜哑然失笑,他走到桌边倒了杯酒,对藏在墙后的四个师侄举了举酒杯,小师侄们可能是感受到了些许尴尬,立刻缩了回去。

      蒲忻澜喝了半杯酒,这才不紧不慢地看向一直被晾在一边的岑子宴。

      他此前落了一身的雪,进了亭子后身上的冰雪便慢慢融化成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袍,他却也没有用法术蒸干,潮湿的水迹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师伯。”岑子宴轻轻叫道,“你……还好吗?”

      蒲忻澜将酒杯放到了桌子上,一边揣起了袖子,一边把下巴缩到了围脖里,看着他道:“挺好的。”

      “我……”岑子宴欲言又止地凝视着蒲忻澜,感到呼吸有些艰难,“对不起,阿澜。”

      “你不用跟我道歉,”蒲忻澜道,“毕竟,我也利用了你。”

      岑子宴呼吸一滞,想上前又生生克制住了:“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蒲忻澜没有立即回答,喻逍漓忍不住看向了他。

      “我没什么想要的,”蒲忻澜坦然道,“我说过,我什么都无所谓。”

      “但正因为我得失从心,我才无法接受别人强加给我的一切,任何人都是。”

      喻逍漓闻言垂下了眼眸,他知道蒲忻澜说的是真心话,也知道他如今的所思所想,他并不在意他话语中隐隐的刻薄之意,他更多的是心疼。

      岑子宴握紧了拳头,压抑地道:“那你为何就能接受师尊?我就那么不可原谅吗?”

      蒲忻澜还没说话,岑子宴忽地抬起手捂住脸,又道:“是啊,我差点害死你,你怎么能原谅我……”

      “子宴,我说了,我不怪你,”蒲忻澜道,“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

      “如何过去?你们不恨我吗?”岑子宴放下手,神情悲凉地道。

      蒲忻澜转头看了喻逍漓一眼,喻逍漓会意,打开了乾坤袋,蒲忻澜拿出了里面的玄纁婚服,将它递还给了岑子宴。

      岑子宴看着眼前刺目的颜色,没有动。他能闻到婚服上浓郁的血腥味,即便血迹被玄纁之色遮掩在布帛之下,他也能想象得到那是多么触目惊心的淋漓鲜血,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可是,就让他这么放手吗?

      “阿澜,我们已行了天地之礼,结发为夫妻,”岑子宴直视着蒲忻澜的眼睛道,“仙魔两界共同见证了我娶你为妻,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岑子宴目光落到他手上的玄纁婚服上,冷声道:“你是反悔了吗?”

      蒲忻澜耐着性子道:“岑子宴,你扪心自问,我同意过吗?”

      岑子宴自知理亏,只能狡辩道:“后来你并没有拒绝,况且天地之礼顺利礼成,所有人都得承认,你就是魔界的尊主夫人。”

      蒲忻澜懒得跟他犟,直接把玄纁婚服塞到了岑子宴的手上,不咸不淡地道:“你这话说的,喻逍漓之前还说要给我当媳妇呢,我跟他也拜过堂,这怎么算?”

      岑子宴:“???”

      喻逍漓:“……”

      蒲忻澜当然不会说那是几百年前过的一次家家,喻年哭着闹着要跟他拜堂给他当媳妇,喻逍漓自然也不打算揭穿那唯一一次的得偿所愿,便站在一旁装聋作哑。

      岑子宴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喻逍漓,又看向坐到桌边端起酒杯的蒲忻澜,他捧着玄纁婚服挣扎了好久,终于艰难地开口道:“那不然,我们仨一起过?”

      “噗——!”蒲忻澜刚喝了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瞪向岑子宴的眼神里写满了“你没病吧”!

      喻逍漓原本从容淡定的表情在听到岑子宴的话之后差点裂了。

      “岑荻,你说话过过脑子行不行?”蒲忻澜一脸牙疼的神情,“你们魔族都这么荒淫无度吗?”

      岑子宴不置可否,继续语出惊人道:“可是你说过你能接受。”

      蒲忻澜:“???”你不要血口喷人!!!

      喻逍漓不可置信地看向蒲忻澜:“???”师兄?!!!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不要污蔑我!”蒲忻澜正气凛然地反驳道。

      “你就是说过,”岑子宴一瞬不瞬地盯着蒲忻澜道,“当初你说二师兄和三师姐都喜欢大师姐,他们三个在一起你都可以接受。”

      喻逍漓:“???”师兄?!!!

      远处偷听四人组:“???”师伯?!!!

      蒲忻澜脸都黑了:“……”啊!!!我什么时候说的这混账话?!!!

      蒲忻澜真的没有一点印象,但看岑子宴的神情也不似作伪,他用力拍了一下脑门,顿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能过了!

      “胡说八道!”蒲忻澜隐隐有点恼羞成怒,起身就往亭子外走。

      太丢脸了!这地方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然而他还没走两步,两只手腕同时被握住了,喻逍漓和岑子宴一左一右拽住了他的手腕,生生把他扯在了原地。

      这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感觉,真他娘的操了个鸡蛋鸭蛋荷包蛋!!!

      “师伯,既然我喜欢你,师尊也喜欢你,你和我们都拜过堂,那我们三个在一起也未尝不可。”岑子宴自认为妥协退让了很多步,说起话来也理直气壮了不少。

      “岑子宴,你给我闭嘴!”喻逍漓愠怒道。

      蒲忻澜只感到一个头两个大,他很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这两人的手劲一个比一个大,他一个羸弱病躯根本就挣脱不开。

      硬的不行来软的行不行?

      蒲忻澜心一横,随后二话不说眼一闭腿一蹬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向后倒去,喻逍漓和岑子宴顿时吓了一跳,几乎在蒲忻澜倒下的瞬间同时伸手把他往怀里接。

      但他们有两个人,蒲忻澜只有一个,一人接了半个蒲忻澜之后都想把他往自己怀里揽,蒲忻澜就趁这两人暗中较劲分神之时,飞速捏了一个诀一个瞬移闪到了院子中间,徒留那两人一脸空白地僵在原地。

      蒲忻澜看了一眼躲在墙后偷听的四人,随后将目光转向了亭中的岑子宴,吐出两个字:“荒谬。”

      此时漫天大雪纷纷飞落,蒲忻澜独自一人站在一片漫漫白雪之中,莫名显出了几分孤寂来。

      看着院中快要被风雪模糊了身影的蒲忻澜,喻逍漓心中徒然生起了一阵惶然,他没有任何迟疑地闪现到了蒲忻澜身边,在他的头顶撑开了一把绘满山荷叶的伞。

      岑子宴慢了一步,当他也快速移出了亭子时,繁重的玄纁婚服“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包裹其中的衣饰头冠猝然滚落,数十枚颜色鲜艳的珠花顺着台阶弹落进了雪地里,远远看去仿佛泼洒的鲜血。

      岑子宴浑身僵硬地停下脚步,想回头捡起玄纁婚服,又想上前靠近蒲忻澜,两厢为难,让他一时怔在了原地,半步也迈不开。

      “为什么,师伯,”岑子宴没有看蒲忻澜,只是盯着雪地里血红的珠花,“仙山这么对你,你就一点恨也没有吗?”

      蒲忻澜被冻的脸颊和鼻尖都有些红,可能是冷风迷了眼睛,他的眼眶也泛起了红,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这就让他看起来像是不太高兴,又似乎受了什么委屈。

      “为什么要恨呢?”蒲忻澜反问道,他的声音带了点鼻音,“我所遭受的一切并不是仙山造成的,我没有理由恨它。”

      “可是他们是如何待你的?明明你也是仙山一峰之长,他们做什么事有想过你吗?”岑子宴的呼吸有几分急促,他转头看向几步之遥的两人,他们一同站在伞下的画面让他心中腾然升起了一把火。

      “听着,岑子宴,我没有那么无聊,他们是何想法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知道,我也不在乎,”蒲忻澜淡淡道,“很多事情并非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我能安稳在修竹峰虚度四百年光阴,难道不是仙山也在迁就我吗?”

      “这里没有人对我不好,我很喜欢这里,你不用再浪费口舌做无谓的挑拨了。”

      听了蒲忻澜这一番话,岑子宴的脸色变得很不好,他向前走了两步,看着蒲忻澜生硬地道:“跟我回去。”

      “岑子宴,我想有件事你必须明白,”蒲忻澜不为所动道,“我从来都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我自己,我可以选择去任何地方,但绝对不是跟谁去什么地方。”

      “如果你一定跟我要一个说法,我可以同你写和离书。”

      岑子宴当即便急了,他怒视着蒲忻澜道:“我不同意!”

      “我不同意,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岑子宴目光阴沉地盯着蒲忻澜,那眼神像是要把蒲忻澜直接生吞活剥,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润清朗。

      喻逍漓察觉到异样,不动声色地将蒲忻澜揽到了身后:“岑子宴,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放手对谁都好。”

      “师尊说的倒是轻巧,若今日站在这里的是你,你会放手吗?”岑子宴冷笑一声道,“你不过是仗着师伯喜欢你,才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是,你把不喜欢你的人拴在身边有什么意思呢?”蒲忻澜从喻逍漓身后探出头来道。

      岑子宴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起伏的情绪道:“我问你,如果你的心爱之人不喜欢你也不愿意跟你走,你当如何?”

      蒲忻澜下意识看了喻逍漓一眼,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自然也没有办法设身处地地体会到岑子宴的感受,他的确也不是什么圣人,他倘若真的冠冕堂皇地说出诸如“成全”之类的话,那才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可他又不是滥情之人,对于感情一事他甚至有点刻薄,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心掰成两半谁都分一点,也不能理解岑子宴走火入魔一般的妄想。

      蒲忻澜没有答话,岑子宴又冷笑了一声,理所当然地道:“所以,我就算不择手段地把你留在我身边,也是人之常情。”

      “什么狗屁歪理!”蒲忻澜从喻逍漓的身后站了出来,蹙紧了眉头道,“你一定要闹到两边都下不来台才肯罢休吗?”

      “只要你肯跟我回去,我不会闹,”岑子宴半眯着眼眸,周身的气压很低,连带着飘落的雪花都似乎凝滞在了半空中,“师伯也不想看到我和仙山作对吧?”

      喻逍漓拉住蒲忻澜的手,看着岑子宴道:“岑子宴,他不会跟你走,我也不会让你在仙山撒野,你若还顾念着一点情分,就离开这里,否则,我断不会再手下留情。”

      喻逍漓说完这些话,江意迟四人也从墙后跳了出来,分散站在院中,警惕地盯着岑子宴。

      丛苋眼神凛利地看着岑子宴,口吻严肃地道:“子宴,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师伯,但你可曾真的在意过师伯的感受?当初在芙蓉仙岛,你真是演了一出好戏,什么威胁下毒,不过是你装无辜的借口!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还是纵着那混蛋给师伯下毒,让他们当众揭师伯伤疤让师伯难堪!”

      “靥蝶毒是什么你不知道吗?那些往事会让师伯难受不知道吗?破解禁术会伤及师伯性命你不知道吗?你知道,可是你不在乎,你不在乎师伯会受到什么伤害,你只在乎你自己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人!这就是你的爱岑子宴!真他娘的廉价!”

      这些话丛苋一忍再忍,忍了好多天,她不想让事情走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她情愿相信自己的小师弟真的有苦衷也不想承认他就是这样行径恶劣的人,可如今种种他实在是欺人太甚,她真的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下去。

      丛苋吼了这一通,把蒲忻澜也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丛苋对谁发脾气,这还是第一次,可见自那天她被岑子宴拿剑架了脖子以后,这些天真把这姑娘憋坏了。

      其实她说的这些,蒲忻澜也能想明白,只是他不愿意去想,他始终对岑子宴留有一线余地,就像喻逍漓还愿意把他当徒弟,江意迟四人还愿意把他当师弟,他也还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好师侄,否则不会有人让他安然站在玉灵峰上的。

      可是,他似乎并不明白,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

      他所表现出的一切谦逊有礼,都是他作为“岑子宴”时的一些残留,在他魔尊岑荻的元神彻底归位以后,这个世上,恐怕就再也没有岑子宴了。

      几息之间,岑子宴身边骤然涌动起了一阵黑雾,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森森的白牙:“是,没错,这世上还从来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江意迟道:“不好,小师弟这是要走火入魔。”

      “阿澜,听话,你乖乖过来,我保证什么都不会发生。”岑子宴死死地盯着蒲忻澜道,他的眼眸黑得可怕,瞳孔深处隐隐映射出红光来,并渐渐漫上他的整个眼瞳。

      正当两边僵持不下之时,蒲忻澜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口道:“好。”

      此话一出,一时间所有人都怔住了,震惊地看向蒲忻澜。

      “师伯?!”

      喻逍漓没有出声,他一把抓住了蒲忻澜的胳膊,像是一种无声的抗拒,蒲忻澜对他摇了一下头,既而安抚似的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在几人不解的目光中,蒲忻澜向前走去——

      “我跟你走,你先把身上的戾气收一收。”

      在听到蒲忻澜开口的那一瞬间,岑子宴周身如浓墨般的黑雾倏然散了,瞳孔中的暗红也退了下去,他神情懵然地站在原地,就那么定定地看着蒲忻澜朝自己走来。

      且看将将要炸起的毛瞬间就被捋顺了,几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蒲忻澜走到岑子宴面前,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到六角亭的台阶前蹲了下来,他一粒一粒捡起雪中鲜红的珠花,一一放进了岑子宴的掌心。

      “阿澜……”岑子宴颤着声唤道。

      “你修得这一身仙骨,是上天对你的馈赠,”蒲忻澜并不抬头,只是不疾不徐地捡拾着地上零碎的衣饰,再妥帖地递给岑子宴,“道心惟微,人心惟危,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你自小聪慧,应当不用我多做解释,这些道理适用于三界……”

      “对如今的你,亦是。”

      蒲忻澜捡完了衣饰,走上台阶进了亭子,看着铺散在地的玄纁婚服,继续道:“这世间仙骨魔魂融于一身者,恐怕从古至今唯你一人,如此天赋,怎好轻易辜负?”

      “这个世上你能做的事情有很多,所有人都觉得你做魔界尊主是一件好事,为什么?”蒲忻澜抬眼看向岑子宴道,“因为你是仙山弟子,你是玉灵君的徒弟,更因为这数十年来你为人君子,从无劣迹,我们都相信你。”

      “若非如此,你以为九重坊会置之不理?”

      岑子宴沉默地看着他,眼眸中翻涌着数不尽的情绪,仿佛下一刻就要决堤既而将他淹没。

      “子宴,”蒲忻澜温柔地看着他,“我不希望你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

      他言尽于此,不再开口,蹲下身把玄纁婚服捡了起来,放到了石桌上叠放整齐。

      足有一盏茶的工夫,蒲忻澜再度看向岑子宴,轻声道:“和离否?”

      岑子宴深深地凝视着蒲忻澜,忽然感到眼前的一切都很不真实,心中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似乎正在动摇。他明明最不想伤害的就是蒲忻澜,可他做的事情却无一不在伤害蒲忻澜,他的坚持真的是对的吗?

      他闭上了眼睛,只觉得一呼一吸都很痛苦,好半晌他才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

      他不是在向谁妥协,他只是不想再辜负蒲忻澜的温柔。

      他的阿澜,从来都是一个温柔又耐心的人,他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他呢?

      “和离。”

      然后就在蒲忻澜刚刚铺开一张纸时,遽然刮起的狂风直接吹散了六角亭外的结界,将那张宣纸卷上了天。

      “魔尊大人,你可真好糊弄,这若是真和离了,人你可就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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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8个月前 来自:河南
    -噗噗小剧场-
    噗(惆怅):怎么都行色匆匆的,票都没发出去几张。
    喻(同款惆怅):可能是我们演的太难看了吧。
    噗(拍桌):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班底戏这么好,只能是咱妈写的不好看!
    喻(汗颜):这么说不太好吧,咱妈会伤心的。
    噗(摆手):无须担心,咱妈能写出这段抽象的玩意说明精神状态非常良好。
    喻(无语凝噎):算了我还是背剧本吧。
    噗(哼):看来只能卖笑求荣了。都给俺笑啊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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