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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狐狸8
卫燎带路时,又隐于天地,周身都是看不见我。他在后头看着与刚才判若两人的青年,觉得有些奇怪,真是个哥儿?安念懒懒散散,走不动道,“好累,好累。”
前头冲锋的人,脚步顿住,那么几秒的时间足够思考许多问题,他转身笑道,“王妃可是脚疼,属下愿为王妃效劳。”
—白玉缀枝头,无绿而无愁。他就如那白玉兰,无叶瓣独自盛开,可美不胜收中又带些苍凉残惨的孤单。很容易看清,又如置身茫雾,看不真切…
卫燎多方顾虑,提前将他放下,“王妃,前方就是太钦殿…”
安念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回头道,“卫燎,你身上好香!”
卫燎闻言僵住了,“王妃…我身上有什么香味?”
“不知道,我先去找夫君了!”他没有忽略卫燎风过无痕的不安,卫燎身上的香味很淡,他要不是狐狸还真闻不出来,那种香味,不像熏香,倒像是…沁入骨的香味。他之前在安府时,文清也会给他抹香膏,为了防干裂,但只在脖颈处,香味的持久度不消一会儿就闻不到。
他当时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加这些,后来他看多了,也就知道这凡界世人皆爱闻香,但技术还不过关,大多都还带附加功能,香味不纯甚至难闻。只有权贵之人才能用上这么一小叠气味纯香膏,
卫燎身上的香很纯。
真是奇怪,他一个王府的侍卫…
大殿内,那宫里的老太监掐着嗓子正说着奉承的话,在偌大的殿内,空灵由远及近,越听越清晰,“…吉日…良辰,恭喜王爷!”他这是来迟了,就听到个恭喜王爷…
那太监看见他,赶紧拥过来,“王妃!奴家奉皇上之命……”
“慢着。”木麟阁一把拉过他,那目光毫不藏锋,正在看他头上的包,“怎么伤的?”他愣住,木麟阁吃什么药了,他往旁边撇去,旁边那太监正盯着他被抓住的手腕,目光骇然。有必要吗?这还隔着几层布料呢。
他试着挣了挣,挣不开,而木染章则端着茶杯,笑而不语,一副看好戏样,他祸水东引,眼神凄惨求救道“夫君,不要喝茶了,快来救念念。”
旁边那太监倒是镇定自若,不言不语退至一旁,俨然不想被波及,木染章仍不动如山,一看就憋着不少坏水,“孤可不是王妃的夫君,麟阁方是,望王妃自重。”
……这会儿要我自重了?你可真是端的一个好架子…“啊!”他那被圈起的手腕,传来剧痛,“王爷,念念磕到头了…不要捏我,好疼。”那手仍未松,甚至将他手反折压在旁边的青桌案上,从他脚腕摘下一条红色细绳,甩至安念脸侧,铁证如山审犯人般道,“什么时候拿的?”
安念头上伤处恰好磕在青桌案上,他疼的直抽气,心里涌现出一百一万个叫他们生不如死的手段,可惜这里头没一个手段包售后。那红绳颜色新而亮,应是没绑多久,什么时候,谁绑的,安念一概不知,他将那些记忆拆分数次,得到的结果只有无…
他反向推测,那就该是不清醒的时候绑的,他不清醒的时候,只有做那事和睡觉…木染章?还是木麟阁?来回审视后确定答案,虽不知木染章的目的是什么,但至少还可以利用一点——-他声泪俱下, “念念不知道,念念不知道…”
木染章是茶也不端了,他也不知为何,一见着这傻子哭,自己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拉开那只手,“好了,麟阁,既已找到便放开他吧。”他轻易挑开那手。
所以这红绳有什么用?他撤开,躲在木染章身后,木麟阁道,“以后别再来拿我的东西,否则,家法伺候。”他将那红绳收走,放在了锦囊里。
安念什么都没听着,还落了个小偷的名号,木染章与那太监说了些什么,那太监就又拿起一道圣旨,安念跪在地上,接了旨后,成功退居,成了没实权的王妃。看样子,问题还是出现在皇帝身上…
这圣旨一出,那太监也不似方才那般热情,扭头转身,对木麟阁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又讨好了几句木染章,便匆匆告别,“老奴告退了,殿下王爷可还有其他吩咐?”“一起回宫吧。”
“麟阁,五日后大婚,好好准备。”
安念听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正想偷偷溜走,木麟阁叫住了他,“过来。”
……
木染章到底说了什么?!
他乖乖走近,木麟阁直接摘开那纱布,端详一番,便道,“这几日王妃再去学学礼仪。”
他话里话外都再说安念丢脸,但安念不在乎,应下后便退下,一路上的仆从们还在找寻,他正为那个找不到的答案发愁,现在是豁然开朗,木麟阁刚才明显在看自己的伤痕,但不是关心,而是确认那伤口是不是狐狸抓的。
木染章为什么一定要让木麟阁反感自己…难道他们两个不似表面的关系。安念左思右想不得解,这两人是越来越扑朔迷离…这对自己很不利,他得找个方法跟木麟阁搭上关系。
教导规矩礼仪的嬷嬷傍晚进的王府,安念正闭着眼休憩,被叩叩声吵醒,“王妃,奴婢奉王爷之命,前来教导王妃礼仪,请王妃速至堂厅。”
……
“来了。”
宫里头消息流传快,老嬷嬷已经知道这王妃既不得宠也无实权,教导起来分外严格,安念两只手心通红,大声哭喊“别打王妃了,王妃好疼!”
数次教导,反而越教越错,嬷嬷那长尺是呼的啪啪作响,“王妃,要称自己为本宫。”
安念乖乖道,“本宫,别打本宫了…”
那嬷嬷又问安念其他的礼仪,安念一一回答,许是哪点她不满意,又欲挥出那长尺,那屏风后突然走出来一人,不知道在那看了多久,“今日便到这。”那嬷嬷心思通透的很,显然不止意识到这点,还捂出了别的意思,深情略有些紧张,“是,王爷!”
安念拿衣袖抹干眼泪,小手藏在衣袖里,“王爷,念念…本宫…”
“是,是臣妾,臣妾告退。”
“藏起来做甚?”
安念咬着唇,可怜巴巴摇头,往后退了好几步。木麟阁完全不吃这套,甚至想起那红绳的失而复得的原因,他质问道 “藏什么了?”
那忍着不哭的人顿时哭的撕心裂肺,委屈的喊着,“我不要当王妃了,我要文清,我要文清!”这声声泣血的哭喊,旁人听了怕是要悲切同身,但木麟阁显然不是旁人,他只看着,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这都没感觉?安念见此收住了哭声,将那双手摊开来。
木麟阁也看清了那藏在衣袖的东西,哥儿的手骨架很小,此人更是比寻常的哥儿小上一号,那青葱白玉的双手上,是道道血色裂缝,他第一次意识到,王妃是那娇嫩嫩的哥儿,受不住这番惩戒,他道,“嬷嬷,带王妃回房休息,日后不可再用长尺。”
那嬷嬷确定了心中的猜想,脑海里找着补救的方法,“是王爷!”
安念回了房,那只管教导的嬷嬷做起下仆的事,也毫不含糊,“这是宫里头的玉芝膏,药效很好,不会留疤,奴婢给王妃抹上吧。”她给正抹着药膏,就听到抽噎的道谢,“谢谢…嬷嬷。”她心里暗数自己的不是,“王妃安心睡吧,奴婢在这伺候。”
“念…本宫怕黑,不要灭蜡烛。”
嬷嬷这下是被愧疚给淹没了,她轻声道,“王妃莫怕,奴婢给您掌灯。”看见那颤魄的笑容,她觉得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王妃也是个可怜人…
安念正愁越醇霜月不在,没人给他留灯。看老嬷嬷满脸后悔,就知道目的已经到达,全然不管她在宫里的身份做这事属于大材小用,心安理得的享受这种照顾,两眼一闭,与周公相会。
两眼一睁又是一天的伊始,嬷嬷给他抹上药膏,照例教导着他,在第三日时嬷嬷回宫了,越醇和霜月回来了。安念半睡半醒间听见那欢喜的声音,“王妃!奴婢们回来了!”霜月和越醇几日未见那可人,心里总担忧着,屋子头没见着,就往床塌上走去,“王妃,您的头怎么受伤了。”
不是梦。
他坐起身, “越醇…霜月,你们回来了…本宫好想你们。”
两人听到这自称,面面相觑。看那包扎着的手就知道又被罚了,越醇像个红眼兔。他安慰道, “本宫很好,嬷嬷还给本宫上药了!”他将这几天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王爷他不喜欢本宫,本宫想文清了…”
霜月给越醇使了个脸色,越醇赶紧道,“王妃别难过,霜月说她去专门学了桃花糕,现在做给您吃。”
他一脸抗拒, “好吧。可要是难吃,本宫,本宫久不吃了。”
“放心吧,王妃!我已经尝过了!很好吃!”越醇拍着胸脯保证。霜月性子默淡,说不出场面话,应声便去了膳房。
越醇将门闩挂上,“王妃…难过就哭吧,昂,越醇在这呢。”
安念拉着脸,嘴一撇,哭出了新的天地,“念念想文清!越醇,带念念走吧。”越醇自小便与他长大,对他的习性是无所不知,她拍着安念,心疼道,“都怪越醇不听少夫人的话,应早些督促您改过来的,害得您受了这无妄之灾…”
“念念想回家…”
越醇道,“王妃…少夫人说过,您待在王府是最安全的,王妃听话好不好?”
他无理取闹般,“那外面就不安全嘛……可是念念…”
“好了,王妃,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小心隔墙有耳。”越醇将那水帕扭干,擦去脸上的痕迹,“王妃要乖知道吗,霜月马上就回来了,等着吃桃花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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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念:……挨打的总是我。
木染章木麟阁:心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