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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阳(二)
“不,你不是松阳!你这家伙,到底是谁?”
破碎的声音里充斥着怀疑与不可置信,墨色瞳孔里倒映着的那张脸,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因为,他亲眼……
面对小明满脸的焦躁,男人没有反应;面对小明急切地质问,男人没有回答,面对小明逐渐逼近的脚步,男人也没有动作。
只有喧嚣肆虐的寒风凛冽地一寸一寸刮蹭着他的身体,只有那漫天飞舞的黄沙迷乱地一遍又一遍遮蔽他的双眼,一切都如同海市蜃楼般,
让人不敢相信却又不甘相信。
“呵~好久不见,你,果然还活着——”
极具磁性的声音透露着疏离的冷漠,明明该是“故友”意外重逢,但嘴角勾起的弧度怎么看也不像是发自内心透露出来的喜悦。
冰冷的态度加上极具淡漠的神情,每一个眼神都透露着满满的不在意。不在意小明的态度,不在意小明的话语,也不在意小明的存在……
同样的脸庞,同样的嗓音,但说话的语气却是截然不同。
每向前迈出一步,攥紧拳头的双手便用力一分;每靠近一点,心脏脉搏的跳动便加速数倍。理性与感性在脑内疯狂交织。
一个比一个荒诞的念头在心头窜涌,脑子来还未想到究竟要怎么做才好,人却已经在他面前一米处站定。
复杂难辨,沉默难言……肢体所有细微的动作都在此刻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帧帧,一幕幕,开始在眼前倒转浮现,掌心触碰到的是一片温热。
一如十三年前火光冲天的那晚,势必要将所有焚烧殆尽,唯一还印刻在脑海里的便是从熊熊燃烧的烈焰中被人紧紧拥在怀里的温度——
炽烈而又炽热。
包裹在身的不再是那冰冷刺骨的营养液,耳边响起的也不再是重复回响的机械声,一切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未解的疑惑。
对这突如其来的焰色不解,对那落荒而逃的人类不解,还有——
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这些意义不明的举动,都令当时只能透过玻璃皿观察周遭环境的他理解不能,他从不知道,人,原来能发出如此温柔又坚定的声音,身上是如此温暖又安心。
传入耳边的不再是无尽的谩骂与苛责,手中触及的不再是僵硬又冰冷的躯壳,眼里残留的也不再是刺目又滚烫的鲜红,亮眼的火光正在慢慢远离,喧哗的人声也在渐渐脱离……
呆滞的瞳孔里倒映着男人眼里的轻蔑,血红的双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眼神,正如看待地上的蝼蚁一般无二区别。
还未等小明反应过来,只感觉眼前一闪,冷冽的刀锋便顺着他的胸膛划过,眼里的诧异还未收起,脸上便被难以置信的神情所替代,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状的苦涩。
不,倒不如说这才是事实——吉田松阳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他知道,他明明都知道,但是,为什么?
已经死去的人现在还活蹦乱跳、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他面前,况且……
“还真敢呢!顶着松阳的脸大大咧咧地出现,若无其事熟稔地打招呼,什么——好久不见,果然还活着···”
模仿着男人的声线,故作平淡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小明利索地直起身子,眼里早已没了刚才的彷徨与震惊。
刚才的那一刀似乎没给他留下任何影响,除却皱巴巴像咸菜似的衣服上多了道不大不小的口子。
小明还是淡定自若地在原地做着伸展运动,高抬腿、踏步走、深蹲都来了一个遍,将原本紧张又肃穆的气氛毁了个彻底。
接下来,
“给我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明白,什么目的?什么组织?再给我到松阳的墓前给我一笔一笔地算清楚,专利费、保养费、使用费···
全部都给我一笔一笔地交上来!你这混账冒牌货!”
言罢,伸手摸向胸前被划破的地方,在面前之人略带疑惑的注视下,不带一丝尴尬地拿出了两个——饼子,不大不小,正正好好,完美地凑拼成完整的一个圆形。
“高仿就该老老实实的给我待在透明橱窗前,脖子上给我牢牢地挂着易碎物品,请勿触碰的木板啊!魂淡!”
放完狠话后,右手默不作声地伸向背后,拿出在春雨主舰上顺来的铁棍,漆黑的瞳孔里没有以往小打小闹的从容,而是浸满了将其置之死地的认真。
那一刀,如果不是这个饼够硬,恐怕被一刀两断的就是他了吧。脑后不禁冒出几滴冷汗,同时默不作声地将地上的保命玩意儿挪开,说不定下次还能用。
话又说回来,这玩意儿是人吃的吗?给狗吃都不要!不,这么说的话,准备拿来吃的他岂不是……
与此同时,春雨主舰内第六师团团长鬣狗意味不明地盯着小小的医务室一角,眼里闪烁着红光,仿佛要吞下眼前的狗头天人一样,
“还没找到吗?我的药!!!”
房间内唯二还呼吸着的他,狗躯一震,手中翻找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颤颤巍巍地开口数次,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唯有惶恐与不安在他脸上清晰可见。
他明明,明明就把那特效药掺在磨牙饼里了,他的饼呢?他老大一个饼呢!!!
那可是最后一瓶特效药啊,他还特地安排厨房做硬做大做强,这让他怎么面对狂犬病发作只想咬狗的团长啊!他只是个柔弱只能自理的八哥啊!!!
哈~哈切~~~
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被这突然的喷嚏给毁了个彻底,等小明抬头回看,面前哪还有半个人影,倒是侧后方莫名传来一股压力,身体不断叫嚣着危险的警报,催促着大脑发出避让的命令。
不能说迟,也不能说早。堪堪侧身躲过一击的小明还未来得及反击,下一剑带着凌利的剑气朝他脖颈处划来,处处显露着杀意,又处处透露出诡异。
不像是冲着杀死他来的,倒不如说是像逗小猫小狗一样,等待着他气急败坏的反应。
然而也正如所料,原本被按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熊熊燃起,手上挥舞着的棍子愈发得心应手,反击的招数也愈发刁钻,一开一合间竟挥出了利刃的气势。
面对如此强烈的攻势,男人却只是蹙了蹙眉头。
对比小明精神紧绷的状态,男人就显得游刃有余了许多,未达眼底的笑意始终随意的挂在嘴边,不用言语便瞬间将嘲讽值拉满。
“说到底,也只能到这种程度了……”
道不清意不明的一声叹息,犹如一颗炸弹般在小明耳边炸开,这漫不经心的语气,还有这蔑视一切的态度,比之前犯病时期的神威还要令人恼火是怎么回事?
但即便如此,手上的动作也丝毫不受影响,只是身上散发的气息明显变得更加残暴而已。
很好,决定了!
果然,直接砍断脖子果然还是太便宜你了,绝对要先把你的嘴撕烂然后扯开你的金XX塞进XX旋转3600度十级高难度回旋落体运动再深入后方连续旋转三周跳。
保证让你痛哭流涕、/欲/求不满地抱着我的大腿泪流满面地求我再来一次!
就在男人手中的利刃悄无声息地来到脆弱的脖颈,刀尖散发着冷冽无限逼近,近到能够完全听到血液的鼓动。
“嗯?被躲开了?”猩红的眼眸不带一丝波动,余光略带疑惑的瞥过刀尖与右前方的小明,原本触及到目光突然顿住,像是被吸引般,饶有兴趣地等待着……
不知何时,原本完全写在脸上的情绪收的一干二净,就连平常透亮的墨色眼眸也泛着深沉的幽暗,仔细看,还混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猩红。
整个人散发的气势也与刚才恍若两人,就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
咕咚……
被深度压抑的本性第一次得到完全释放,任由自我沉沦的身体随着本能动作,一步一步地将机能发挥最大,每一击都有着与刚才截然不同的雷霆之势。
男人的出现对于小明来说就像是催化剂,加速着体内某种血液因子的流动,不断刺激着大脑肾上腺素的分泌,整个人如同一个被压抑许久的野兽,靠着捕猎的本能来纾解饥饿带来的躁动。
锵!
棍子与刀刃的猛然撞击顷刻间将周遭的空气全部撕裂,卷起的尘土瞬间将对方的身形湮没。
原本立于混乱中心的二人早已消失在原地,耳边传来的只有刀刃与铁棍此次相撞的声音,肉眼捕捉到的也仅仅只是武器擦出的火花。
每交手一次,便深知这个男人深不可测的实力,同样的习惯,相似的招数,一切的一切都令人心生作呕,明明,明明之前就和松阳约定了——
可恶!可恶!可恶!
短短数分钟,二人便已交手上百次,脸上、腰间、胸口到处都是利刃划过的伤口,最为严重的莫过于左手臂,袖子下的白骨依稀可见。
平常对于疼痛万不能忍的他,这次却连眉毛都不曾皱一下,仿佛没有感知一般,手中动作丝毫未受影响。
不管是他也好,还是男人也罢,要想做到绝对安然无恙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伤口在不断撕裂、修复中重组,虽然很微弱,但的确是在一点点恢复,而且,速度还在逐渐加强。
单纯的以人类的□□是绝对不可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就算是恢复力超强的夜兔一族来说,这种事情,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注意到这点细微变化的男人轻挑右眉,原本抚平的嘴角缓缓勾起,手中的动作不再是一昧的杀招,反而多了份戏弄,不断在小明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伤口。
开什么玩笑?
意识到对方动作变化的小明,直接放弃防守,整个人自杀式地朝男人挥刀的方向撞去。
面对距离瞳孔只有1毫米的刀尖没有一丝犹豫,没有退缩,就算断骨的痛楚如实地传进大脑,依然没有停下的动作,反而继续向前,将刀刃严实地卡进肩甲骨的缝隙内。
左半边的身体可以说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但紧握着武器的右手丝毫未受影响,以破空之势全力的朝男人毫无防备的脖子挥去。
喀嚓~
骨裂的震动透过手中的棍棒清晰地传递进小明耳朵里。
“去死吧···”泄恨般将心中的话轻啐出声,光是说一句话便是抽尽他的所有力气,整个人摇摇晃晃站立不能,靠着仅存的意志将左肩上的刀用力拔下。
也是这一瞬的痛楚,短暂地刺激了发晕的大脑,让倒在地上的人影在此刻清晰地出现在发黑的视野内。
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眼里能看到的仅仅只是倒在地上的男人,虽然他的脖子以一种诡异的角度侧弯着,肉眼也能明显看到断掉的骨头在皮肤上不合理的凸起,
但即便如此,在没有亲手砍掉他的脖子前,绝对不能倒下。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刀刃在地上的摩擦声骤然停止,拖着残躯的小明高举着手中的利刃,不带一丝温度地垂眸看着地上的男人,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点迟疑,果断地垂直向下砍去。
锵!
没有刺入血肉的实感,也没有骨头与刀刃相接的声音,小明不禁瞪大了双眼,企图从摇晃的叠影中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咔~咔~”骨骼发出轻微的细响仿佛是一个信号,本该断掉的脊柱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速度恢复着,如果不是发生在眼前,这种,简直是——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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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肥来了~~(超小声)
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此处省略一万个对不起orz)
理由就不说了,感觉说多了都是借口。但是坑是绝对不会坑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