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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卖女儿的亲爹
这日文景又没有回家吃晚饭，宋玉灵母子三人在主院用餐。
下人居然来报，大姨娘李氏有事求见。
当李氏跪在宋玉灵的面前时，宋氏母子三人都发现了李氏的憔悴。
曾经李氏虽然也不敢在宋玉灵眼前打扮，总是穿着素淡的衣裙，也不带珠钗首饰，但人还是精神饱满的。
可此刻的李氏却明显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见女人眼窝深陷，面容憔悴，连眼部的细纹都好似多了几条也深了些许。
跪在宋玉灵的面前李氏显出十分不安，一副犹犹豫豫有话不敢说的摸样。
“你既然来到主院，就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了，做这副姿态给谁看呢？
这里可没人有那闲工夫猜你的心思。”宋玉灵冷冷地说道。
李氏紧紧咬住嘴唇，她也不想在宋玉灵的面前服软，但此刻能把文景带回来的就只有宋玉灵了。
李氏咬了咬牙，给宋玉灵磕了个头，“禀告大夫人，奴家是来跟大夫人报告老爷的事。”
宋玉灵挑了挑眉，文府里谁不知道，文老爷和大夫人在文府里井水不犯河水，两方人马保持一个微妙的平衡。
大夫人坐镇文府，平时如果文景回来主院有他一口饭吃，如果文景不回来，大夫人理都不会理。
可以说只要文景不死在外头，宋玉灵不想理会文景的任何事情。
“奴家，奴家只是关心老爷，看最近老爷总是回来的很晚，是不是外面有什么事被绊住了？”李氏试探地问道。
“你不是说来禀告老爷的事情，怎么现在又来问我？”
“奴家，奴家只是跟大夫人禀告老爷最近回来的晚了些。”
“只是回来的晚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别在这影响我们母子用饭了，下去吧！”宋玉灵连个眼神都没多给，就让小宋嬷嬷把李氏给赶出去了。
等在主院外面的文希淼兄妹三人看到李氏垂头丧气地出来，都围了上去。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李氏强打精神说道。
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有了心腹下人把风，李氏才关起门跟自己三个孩子说起主院宋玉灵的表现。
“那宋氏居然一点也不担心父亲在外面的安危，简直不配为人妻。”文希淼气恼地说道。
“娘亲可有告诉她，父亲在外面养了外室？”文希瑶问道。
李氏摇了摇头。
“娘亲怎么不说呀？父亲在外面养了外室，那宋氏就算是为了面子也会把父亲给抓回来的。”文希涌略带质问地说道。
李氏心中也有火，但文希淼却瞪了自己二弟一眼。
“这事自然不能从娘亲的嘴里说出来。
如果父亲养外室的事情东窗事发，就算父亲被大夫人抓回来，知道这事是娘亲捅出去的，你当父亲还会再疼爱咱们，再疼爱娘亲吗？
这事不但不能由娘亲去说，咱们三个任何一个都不能沾上。”文希淼冷声说道。
想到失去父亲的宠爱，文希涌文希瑶都满脸害怕。她们可没有个哥哥文希淼的能耐，有秀才功名傍身。
李氏母子四人都明白她们安身立命的根本就是文景，是文景对他们的宠爱和给予。没有了文景宠爱，她们将一无所有。
“那现在可怎么办呢？父亲养了外室，咱们又不能说。”文希涌懊恼地问道。
文希淼脸色阴沉，他略带不满地看了李氏一眼，还是李氏没能耐，没能守住父亲，这才会让父亲在外面养外室。
李氏是最先感受到文景变化的人，虽然文景养了外室，但只要回家还是会来看看李氏，在李氏的院子里过夜的。
但李氏发现文景在那方面明显大不如前了。
虽然她已经有了儿子防身，但她还是很担心，如果文景的身子垮了。
“淼儿，你可得想想办法把你父亲带回来。
你爹养的是扬州瘦马，听说那些瘦马的手段很多，不但经常给男人用药，用的还都是虎狼之药。
你爹的身子要是被那死贱人给掏空了。。。”李氏带着哭腔说道。
她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这个拥有秀才功名的儿子。
文希淼也很发愁，他自己现在也很艰难。
考上秀才之后，原以为自己的人生踏上一片坦途，但谁承想被人抖出来自己是个贱妾的儿子，好多他原来经营的人脉都远离了他。
文景对他的关心也少了许多，钱财方面更是捉襟见肘。如果没有李氏偷偷补贴他，每月庶子五两银子的月钱怎么可能够他的开销。
文希淼自然也希望文景能尽快回归，跟原来一样。可以他的能力和实力根本就不可能改变文景。
现在能把文景抓回文府的就只有大夫人宋氏。虽然文希淼不想承认，但此时只有宋玉灵才有能力又资格把文景带回文府。
“还是得把父亲在外面养瘦马的事告诉大夫人，但又不能我们去说。”文希淼沉声说道。
“不能我们说，那让谁去说，谁又能知道？”文希涌着急地问道。
“想要得到父亲宠爱的妾室又不是只有娘亲一个。
文府里有平妾，有贵妾，她们在外面难道没有亲眷可以帮忙查事情吗？
娘亲只要在平时说话的时候稍微引一引，总有女人会上钩的。”文希淼说道。
“这样能行吗？”李氏不确定地问道。
“不这样做，难道娘亲打算自己去大夫人面前说吗？
你就不怕爹爹回来了找那个告密的人算账？”
面对文希淼的质问，李氏也只能忍气吞声，“好，我会挑着其他姨娘去查你父亲在外面的行踪的。”
“还有你们两个都给我把嘴闭严了，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咱们知道爹爹在外面养瘦马的事。
否则爹爹日后回来清算，我也救不了你们。”文希淼威胁地对弟弟妹妹说道。
“知道了。”
“我保证，谁也不说。”
文希涌文希瑶连忙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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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希昀在茶楼雅间见了乔山。
乔山也没想到文景看着人模狗样的，实则就是一个老色胚。他派遣的人没怎么勾引，这老色胚就急匆匆地把美人金屋藏娇了。
而且文景还以为自己做的多隐秘，其实但凡想要查他的人，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到他的藏娇窝。
文希昀关心的不是文景藏的深不深，而是另一件事，“药用上了吗？”
“用了。”
乔山心头一颤，眼前的小姐连自己的亲爹都要废掉，不过一想到文景的德行，这样的人还真不配做人父。
“小姐！乔山无意间查到一件事情。”乔山斟酌地说道，这事如果让小姐知道了，会伤心吧。
“哦，什么事？”
“大皇子约见了文大人。”
文希昀微微挑了挑眉。大皇子这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找文景会有什么事？
上辈子大皇子到死他的正妃都是王氏，这辈子只是她们的阴谋诡计提前暴露了，所以才会丢车保帅把王氏推出来顶罪。
而且因为自己上辈子早早地就认准了五皇子，所以文景也被朝中人冠以五皇子岳父老泰山的名头。
在几个皇子挣位的斗争中，文景也是一开始站在三皇子这边，后来三皇子死了，他就是五皇子夺位的中坚力量。
这一世因为她的重生，发生了许多变数，直到现在她也没有表示出对某个皇子有特殊的好感。
皇上太后也纵容她，这就让所有皇子都觉得自己有机会，难道大皇子这个死了老婆的鳏夫也开始跃跃欲试了。
“他们两人见面说了些什么？”文希昀问道。
乔山负责打理酒楼和茶楼生意，同时也负责整理编辑收集到的情报。
“大皇子许诺如果能娶到小姐您，就晋升文大人为三公之首。”
“我爹他怎么说？”文希昀突然很感兴趣地问道。
“文大人。。。文大人。。。”
“直接说，不用顾虑。”
“文大人没有拒绝，而且，而且文大人还提出想要侯爵之位。”
文景这就是在卖女儿，乔山觉得小姐要对付自己亲爹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原来文景这也是想要当侯爷呢，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个命。
对了，大皇子答应了吗？”文希昀的话里满是讽刺。
“大皇子没有直接答应，说要回去考虑考虑，跟缎妃商量。”乔山如实禀告。
“告诉你的人，加快下药的脚步，只要文景不死就行。
我要他半年内必须变成一个废人。”文希昀目光很冷，说出来的话更冷。
“是！属下遵命。”
如果不是文景的命还用，文希昀真是想要直接灭了他算了。但现在她还需要尚书嫡女这个身份。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废了文景，到时候看这个男人怎么应付自己后院的那些姬妾，想要保住自己的秘密，文景会不会主动找男人给自己戴绿帽子。。。
文希昀十分期待文景废了之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吗？”文希昀见乔山没有走到的意思。
“是，是孙红姑，她们姐弟已经养的差不多了，总问我小姐有什么事情交给她们做。
问了好几次了。”乔山说道。
这孙家姐弟报恩心切，总是催促着他找小姐问自己能做什么。乔山被孙红姑催的都不敢回安置他们的茶楼。
“她们姐弟的伤都养好了？”
“嗯，恢复的还行。”
“你有没有试试她们姐弟两的武功？”
“试了，孙红姑功夫不弱，而且很会取巧。
弟弟孙红杰因为还小，功夫一般，但天赋不错，假以时日也必定是个高手。”
“那沙盘演兵呢？”文希昀问道。
“沙盘演兵？！”
沙盘演兵可是只有将军才会修习的项目，乔山自己也只是略知一二，他就算是在军中也只在斥候营效命，从来没有带兵打过仗。
“下次我去茶楼你准备一下沙盘，我跟孙红姑切磋一下沙盘演兵。”文希昀吩咐道。
“是，小姐！”
文希昀没想到大皇子居然也敢打她的主意，而且听着意思缎妃也是知道的。这母子俩还真是敢想。
坐在马车上的文希昀琢磨着是不是该借谁的手敲打敲打大皇子，省的这家伙总是肖想自己不该得到的。
突然马车一个刹车，如果不是文希昀练过功夫，她差点栽倒在马车里。
“什么事！”文希昀的语气中带着两分怒气。
“小姐，是，是有人拦车。”车夫的话在外面响起。
“哎呦，这不是希昀妹妹的马车吗？希昀妹妹可在车上呀？”
车外响起一个年轻且油腻的声音，这个声音文希昀并不熟悉。
“滚开！我可是大皇子，你个狗奴才也敢拦我！”
车外响起吵闹声，还有那油腻声音自报家门声。
文希昀知道这种情况只有奴才是拦不住大皇子的，只能让乔云撩开车帘，“大皇子拦我的车做什么？”
“还真是希昀妹妹呀！
希昀妹妹，既然遇到了，那哥哥送你回府吧！”
说着大皇子就要往文希昀的马车里钻。
乔云挡在大皇子上车的门口。
“又是奴才，你们这帮贱奴居然敢拦本皇子的路，信不信本皇子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打死都是轻地，当心诛你九族！”
“大皇子的口气可真大呀！
车夫调转车头进宫，我今天就去问问太后娘娘，奴才们舍身护主是有罪还是有功。
如果是有罪的话，就让太后娘娘连我也一起罚了吧！”文希昀看似平淡地说道。
听到太后的名头，大皇子不敢硬闯了。太后不喜欢缎妃，也不喜欢大皇子。在太后眼里，他就是家里的庶长子，是母妃通过手段的来的争宠工具罢了。
也就是他生在皇家，他是龙子不能轻易打掉。
大皇子相信如果是平常世家大族，太后那老女人必定当年一碗药灌下去，在他出生前就解决了他这个庶长子。
文希昀把太后搬出来，确实震慑到了大皇子。
大皇子脸色也冷了下来，“怎么希昀妹妹跟其他皇子都能有说有笑的，我只是好意送希昀妹妹回家，希昀妹妹却要去太后娘娘面前告状？”
文希昀冷冷地看着大皇子，在这大街上大皇子如此说她，这货是想要坏她的名声。
“希昀跟其他皇子都是同窗友情罢了。在太学院里一起学习难免会说上几句。
只不过大皇子殿下是成了婚，有了皇妃的人，自然跟我们说不到一起去。
对了，据说大皇子和大皇子妃情深意重，大皇子妃为了您的前程可是连自己娘家的姐妹都舍出去了呢！”文希昀直接回击道。
“王氏已经不是大皇子妃了，希昀妹妹说话还是要三思呀！”大皇子威胁道。
“虽然她现在不是大皇子妃了，但一日夫妻百日恩，曾经大皇子妃犯错的时候可还顶着大皇子妃的名头呢！
而且，我可听说了，大皇子对大皇子妃深情的很，在朝堂上还为了大皇子妃的死痛哭流涕呢！
大皇子这么一个痴情种子，这王氏才死了多久，就。。。这样不好吧？”文希昀同样不客气地说道。
大皇子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立深情人设是为了要娶了下一个正妃造势，不是他真的多么爱王氏。文希昀的话仿佛抽了大皇子一巴掌。
“文希昀！”大皇子从牙缝了里挤出三个字。
“怎么？希昀说的不对吗？”文希昀并不怕他。
上辈子大皇子能栽在她的手里，这辈子这个只知道用歪门邪道的蠢货依旧没什么好怕的。
“哦，对了！
大皇子殿下，我的婚事只有太后娘娘和皇上能做的了主，你去找我爹是没用的。
您恐怕是不知道吧，我爹在文府说了都不算呢，怎么管得了我的婚事？
我劝你还是别在我爹身上下功夫了。
车夫，回府！”说完文希昀就示意乔云放下帘子。
只留下大皇子一个人站在原地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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