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夏五]副本BOSS夏油杰的正名之路

　　“五条老师。”

　　意识朦胧中，似乎有什么人在说着什么，但此时的五条悟顾不得这些，依然沉浸在过激的情绪中难以自拔。

　　“五条老师！”

　　随着语气的加重，一只手探向了正半靠在回廊尽头雕花木柱上小憩的人影身上，却在即将碰上那人身着的布料时被无形的空气阻挡了前进的进程，隔绝一切威胁近身的无下限术式自发启动，也就预示着正睡觉的这人并没有失去意识，即丧失了全部战斗力。

　　伏黑惠暗暗松了一口气。

　　“……惠？”五条悟的声音有些喑哑，脸上的小圆墨镜遮住了眼眸，他似乎是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明显还带着稍显迟缓的起床气，“啊，你们已经泡完温泉了吗？”

　　“还说呢，五条老师。”伏黑惠大人似的抱起了双臂，“全程都没看到你的身影，虎杖还找了你好久，话说五条老师怎么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

　　五条悟按了按有些僵硬的脖子，身后靠着的雕花木柱可是实打实纯木制成的，给他硌的腰酸背痛，“哎呀，老师偶尔也是需要一个人放松放松嘛，尤其是脱离了繁重的教学任务之后，偶尔的独处时间里，老师同样也会对人生进行认真的思考哦。”

　　“……”

　　“你那什么眼神？”

　　伏黑惠将双手交叉拢在了浴衣宽松的袖口里，一双无神的死鱼眼写满了对于五条悟此时伤春悲秋状态的嫌弃，“旁人也就罢了，五条老师说出这样的话也太可怕了吧。”

　　“哈哈，惠这么说的话老师可是会很伤心的哦。”

　　跟在五条悟的身后慢悠悠的往客房处走去，伏黑惠愈发觉得他此时状态的不对劲。基于术式和本身六眼的存在，五条悟其实需要睡眠的时间很少，而且基本都是浅层级别的小睡，并且他身经百战，单凭着积累下来的丰厚作战经验也注定了他的警惕性在时刻都是调起来的。但是就在刚刚……五条悟犯了致命的错误，他居然放纵自己进入深层睡眠，并且极有可能入了梦。

　　要知道身为特级咒术师在陌生的环境里，尤其还只身一人的情况下毫无戒心的睡着，这明显就是赤裸裸暴露在无尽的危险中，说直接点的就是找死的行为。

　　“呐，惠。”就在伏黑惠正盯着五条悟的背影暗想他的失常时，五条悟突然出声叫住了他的名字，“老师我哦，刚才做了一个梦呢。”

　　伏黑惠默默地揣着袖子。

　　“真怀念呐，久违的回想起了学生时代的往事……啊那个时候老师是跟惠差不多的年纪喔，但是却经历了一些这辈子都难以挽回的憾事。”

　　“跟夏油杰有关吧。”

　　伏黑惠没忍住回了一句，五条悟顿了顿，然后突兀的笑了起来，“是的哦。”

　　“我人生中最鲜明也是最灰暗的一段时光是交叠在一起的，他教会了我的如何分辨色彩，却也同样把五光十色从我的世界里剥夺。”

　　“我们从亲密无间到分崩离析的时间只不过是短短的三年，曾经有一趟偏远山区的外出任务本应是我们一起前往的，但是就凭着高层烂橘子们的一句“区区二级咒灵何必浪费两名特级一同前往”，我就被扔到日本的另一头啦，何等平常又无趣的外出任务啊，我们甚至在临出发前还互相向对方要了伴手礼，但世事就是这么无常，等我回来的时候，就突然晴天一个霹雳说独自前往那边的他叛逃的消息。”

　　“惠知道在咒术界中被界定为“叛逃”的定义是什么吗？”五条悟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是在教室里吊儿郎当的给学生们上着难得的文化课，“咒术师在祓除诅咒时难免会伤及无辜，所以在战斗时如果有非术师不幸罹难的话如实上报就好，后面的安抚工作完全不用参与，哪怕是非术师成为了被诅咒挟持的人质，为了彻底将诅咒祓除一并将人质杀了也不是什么难以挽回的大罪，写份检讨就好了。”

　　“但是呢，他把那个村子里的村民全都杀光了，112名无一幸免，而且有意思的是他的咒术是操纵咒灵，所持有的库存每一个高专里都有记录。还记得我说过他是去祓除咒灵了吗？如果他想悄无痕迹屠村的话，是完全可以驱使新收复的还没有被登记过的诅咒杀人，这样的话他也可以把罪责推到咒灵暴乱的身上而自己不沾一丝血腥，但是他偏偏没有这么做，他用的还是自己手下已经被识别过的咒灵，因此被板上钉钉的判处了叛逃死刑的罪责。”

　　伏黑惠沉默了，在被五条悟抚养长大的这些年里他甚少从对方嘴里听到有关夏油杰的事情，现在想想也许当年他被五条悟花了10亿买走的时候也发生在夏油杰叛逃后的时间线，五条悟不跟他说夏油杰的种种不代表他不了解这个人物，仅从去年那场惊世骇俗的百鬼夜行行动就能看出这人病态一样的狂暴，现在冷不丁从五条悟的嘴里听到了他年少时选择堕入黑暗的瞬间，伏黑惠忍不住追问道，“他为什么要杀人？”

　　五条悟的脚步未乱，声音却沉吟了一瞬，方才喃喃开口，“是呢，这曾经也是困扰当时惊闻此噩耗的我许久的疑问……所以后来我们在新宿的街头又见了一面，其实这距离他犯案的时间并不长，可是我却觉得我认不出他来了，他满口说的那些对非术师的憎恶与鄙夷，与曾经许诺过要以保护他们为己任的话相互矛盾，他的思想转变太快了，快的让我无从适应，我根本追不上他的变化。”

　　“就好像，曾经把正论挂在嘴边，满心都是保护弱小至善的他，被什么就连我的六眼也不透的东西夺舍了一样【注解①】，所以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回到了引发一切巨变、最初的起点。”

　　“……五条老师，我一直想问，如今出现的他到底是什么？明明在去年就已经被五条老师亲手毙命了不是吗？”

　　“不知道。”五条悟非常直截了当的回复，“六眼识别不出来，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人还是鬼，是死后诈尸还是变成人形诅咒，六眼一点有效的信息都给不出来。”

　　“但是呢，只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现在出现的他是还没有经历过屠村叛逃事件，在时间线上只有16岁的他、啊对了，只比惠要大一岁喔！但看起来很少年老成对不对？嘿嘿，这个年龄段的他最好玩了，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其实脸可薄了，逗他两句就会脸红，头上的小丸子也是软软的特别好捏，不像长大了变成假和尚后头发都跟着变硬了，现在简直是超~级可爱！”五条悟的语气突然变得诡异的暧昧起来，然后一口气滔滔不绝的说了无数高中生的美妙之处来，“现在的年纪应该还是看有色杂志就会硬成钻石的毛头小子，惠你都不知道他跟我一起上学的时候还偷偷去录像厅看过av，要不是他回来后走路都飘了我都不出来他去开荤了！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肯定是又回味起av的剧情了，不然也不会趁着我睡着了鬼鬼祟祟蹭我屁股……”

　　“欸？惠呢，什么时候走掉的？！”

　　此次外出任务的目标终于在第二天的时候姗姗来迟，五条悟依然是一副运筹帷幄信心满满的样子，黑色的眼罩几乎挡住了他的半幅面孔，仅从扬起的嘴角就能看得出他心情集佳的状态，悠仁和野蔷薇对即将到来的祓除咒灵任务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尤其是悠仁，他之前跟着夏油杰虽然在解决顺平事件中也出了不少力，但毕竟他多半时间都是由夏油杰护着的，而五条老师……他估计只有自己被揍得还剩一口气的时候才会现身来捞半死不活的自己吧。

　　“呜哇，伏黑，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差。”野蔷薇被同窗乌云盖顶一样的臭脸给惊到了，连忙往旁边躲去，“不行不行，太晦气了，会影响我今天咒力发挥的，赶快远离。”

　　“真的唉，可是昨天晚上明明睡得很舒服啊，伏黑失眠了吗？”悠仁也瞪圆了一双虎眸，他昨天晚上泡温泉泡的骨头都酥了，回房间后几乎是沾枕头就睡着，没道理同样泡了温泉的伏黑惠会睡不好啊。

　　伏黑惠烦躁的瞪了一眼罪魁祸首，而那边的高个子的罪魁祸首正如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一样噘着嘴直吹口哨，“哟西！大家都动起来吧！首先是一条喜忧参半的劲爆消息——”

　　“原本出现在比叡山地区的2只准特级咒灵，现在被未知力量祓除了一只【注解②】，只剩下另一只需要你们去战斗啦~高兴的肯定就是战斗的目标少了，任务难度跟危险系数也下降了很多。”

　　“那不好的消息难道是留下的这只强度非常高，我们合力去打也不容易取胜吗五条老师！”

　　“不是哦，”五条悟双手插兜，嘴角耷拉下来，“这只没什么特殊能力，好像也就硬度高一点吧，比起另外一只不但能力是罕见的时空滞留，而且还自带小型领域的咒灵来说，余下的这只可拉了，看不到亲爱的学生们被咒灵揍得死去活来的场面，自然也就缺少了good teacher gojo救场的高光时刻，所以遗憾的消息在这里昂。”

　　“……”

　　“……”

　　“另外那只强的有点离谱了吧，而且已经确认被祓除了吗？”悠仁摸了摸头发，“这里是京都高专的地盘吧，好强啊他们那边的学生……”

　　“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野蔷薇给了悠仁脑袋一个暴击。

　　“嘛，谁知道呢，总而言之少了一个咒灵工作量也算是减少了一半，走吧！赶紧把剩下这只干掉我们就能收工了！”五条悟大手一挥，带着学生们向温泉酒店外面走去，门外一辆黑色丰田正停在路边，等众人走上去才发现开车的司机尤为眼熟，“啊，是伊地知！”

　　悠仁热情的冲着一脸疲态的社畜人伊地知打招呼，“上次在神奈川的时候辛苦伊地知和娜娜明的照顾了！也是多亏了伊地知的电话及时通知我和夏油……”悠仁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差点把某个敏感的词汇给说出来，赶紧转移话题差点没把舌头给闪了，“——啊对对对，我们得赶快出发了！可是我们四个人要怎么坐呀？”

　　“哼哼哼……”五条悟突然怪笑起来，悠仁知道是自己大嘴巴说错话了，因为怕被他揪着问就缩着头不敢看他，而五条悟的恶劣性子也只不过是想逮着个由头吓吓学生而已，于是他恶作剧够了之后便给了分配的方案，“野蔷薇坐在副驾，悠仁和惠你们两个坐后排就好。”

　　“那五条老师呢？”野蔷薇主动询问。

　　“嗨嗨，不用担心我哦，就算你们是坐车子去的话，我也会在你们之前先赶到在任务地点等你们哦。”

　　汽车逐渐驶离，野蔷薇从后视镜里看到正留在原地用极其夸张的动作做拉伸的五条悟，转头问向伊地知，“是派了第二辆车子吗？五条老师说会比我们先到，难道他坐的车子是suv越野级别的那种？”

　　伊地知尴尬的笑了笑，那种级别的越野车身为御三门五条家家主的五条悟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们家配置的豪车哪一辆不比高专的车高级，其实他在出发之前确实有跟五条悟电话联系过这次人员多是否要协调第二辆用车的时候，但是被对方给拒绝了。

　　“不要用常理来想象他。”沉默了一早上的伏黑惠插了一嘴，成功引起了身边的悠仁以及前座野蔷薇的注意，“什么意思？”

　　然后很快随着车子到达目的地后，他们老远就看到一个黑衣白发的眼罩男在路边招手的动作作为答复。

　　这男人好像会飞来着。

　　毫无责任心的把学生们丢进了咒灵肆虐的山区，五条悟跟伊地知坐在停靠在悬崖靠里边的车子里，他刷了刷手机，把一些无关紧要（他认为的）的高层推送统统屏蔽。

　　伊地知看着车窗外一株随风飘扬的狗尾巴草出了神，直到身边的五条悟突然百无聊赖的踹了下车门，把他给吓得一秒回神。

　　“呐，伊地知。”

　　“嗨！五条先生，有什么吩咐？”

　　五条悟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位名为下属实则为同事的可怜学弟一惊一乍，便靠在椅背上转着手机开口，“……他，你们查到什么更多的线索了吗？”

　　“……”

　　“……没有，而且除了正常因诅咒形成的咒力波动外，更无其他空间线的异常，冥冥前辈那边也帮忙问过了，同样也查不到有用的信息。夏油……夏油前辈确实是毫无预兆的凭空出现的，就是从十二年前瞬间穿越，我们也找不到让他回归正确时间线的方法。”

　　“唔。”五条悟哼了一声，也听不出情绪的喜怒。

　　“呐……伊地知，上学那会儿我记得你还挺崇拜杰的吧，跟灰原你们两个，简直就是杰的死粉，呵呵，我还因此吃过醋哦。”

　　“是的，毕竟那个时候夏油前辈为人正直，而且做人的准则就是扶弱锄强，我跟灰原那时真的崇拜坏了，十几岁的小子，中二热血的年纪都是喜欢强者喜欢的不得了……啊，我不是说五条先生不强的意思！我也很敬重五条先生的，绝对没有厚此薄彼！”

　　“哈哈哈，你想错啦伊地知，我吃的醋是吃的你跟灰原崇拜杰，我很酸是因为杰是我一个人的，不想让他的好被除了我之外的人觊觎。”

　　“……”

　　“对了，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哦。”五条悟无视了伊地知脸上的一言难尽，转而突然说起了另一个话题，“我梦到三年级杰出伊根町山梨县村任务的那次了。”

　　“……伊根町？那不是夏油前辈犯下屠村大罪，被判叛逃……！”

　　“对，就是那个事件。”五条悟将右手撑在了眼罩上，语气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我梦到那次的任务我跟他一起去了，并且目睹了那些愚民恶行的场景，最重要的是我赶在杰出手之前，先一步用领域无量空处废了那些人的神志，从而阻止了杰屠村的罪行。”

　　伊地知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了。

　　“所以我开始在思考一个设想，一个匪夷所思，但是又合理性极高的设想……”

　　“你说，二年级16岁还未做出叛逃行径的杰，离奇出现在12年后的现在，我又做了一个阻止了他走上歧路的怪梦，是不是意味着世界线给了我一次重置的机会，一次足以逆转杰堕落黑暗，与正义背道而驰的下场……这一次的我，是可以选择拯救我的挚友，而不是亲手杀了满身鲜血的他？”

　　在夏油杰深陷苦夏的迷茫期而找不到正确的前进方向时，被觉醒后的无尽咒力冲昏头的自己却狂喜的奔赴在独自战斗的一线，他堂而皇之的认为杰会始终如一的陪在自己身边，而事实上是他的狂妄与漠视亲手弄丢了对方，所以这一次已经想明白一切原委的自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他要亲自改变历史原定的轨迹，挽回逝去的遗憾。

　　既然取走杰性命的人是自己，能拯救他的角色也必定是自己。这一次，就换他来亲手将杰从迷茫中拉出来！

　　“伊地知，等着看吧，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他再次离开我的。”

　　【注解①】：“被什么就连六眼也看不透的东西夺舍了一样”：阴间二创脑洞，代表纯正善念的16岁小夏已经魂穿2018未来线了，留在2006年的是已经被脑花种下黑暗种子的恶杰，详细设定可以往前翻我发过的补充世界if线。
　　【注解②】：“祓除另一只咒灵的未知力量”：小夏比耶.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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