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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0
其余的事情都告一段落,剩下最后一件事,阳明城的城防现在是群龙无首的状态。
当然云卿谣是不可能让南苍言的人接管的,所以云卿谣的提议是,“我拆一半的北境军留下来暂时接管城防事宜,等到平津那边做了决定,再回撤。”
南苍言点点头,“嗯,北境军接管相信平津没什么意见。”
南苍言也是知道的,他的人接管云见问肯定有意见,就是敢不敢说的问题,那还是其次,首当其冲的云卿谣肯定不会让此事发生的,所以他也乐意见到这个结果。
云卿谣深深的看了南苍言一眼,“不得不说你有时候还是很能认清自己的。”
南苍言思考了一下,看着云卿谣,好像在疑惑什么意思。
“夸奖,没有贬低你的意思。”云卿谣扬起笑容,“那么阳明城的事情就真正的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你的人和我的人负责押送犯人入津。”
“嗯,在此之前还要犒赏一下,另外城中压抑太久了,该好好庆祝一下才是。”南苍言的意思是让云卿谣拿主意。
云卿谣也觉得可行,“你说得对,萧平,传我令,明晚阳明城取消宵禁,灯火通明。”
唐萧平拱手作揖,“臣遵命。”
唐萧平和谷柳离开,云卿谣才看着南苍言,“所以你打算好离开阳明城以后要去哪儿了吗?”
“希望能让你开心,欢度佳节。”南苍言神神秘秘的一副样子。
云卿谣笑了一下,“中秋佳节不少城池都会大办,而附近最出名的。”云卿谣没有往下说,话锋一转,“我也没见识过,很期待。”
本来南苍言越发委屈的脸重新笑了起来,“装装傻可好。”
云卿谣笑着起身离开了。
既然要庆祝,当然就要不停的安排,各家都在安排,还要准备烟花,当然这种热闹的时候,也是各种深闺小姐外出的时候,所以还要卖花灯什么的,方便幽会。
而这一边,云卿谣要犒赏各个军队,安排了宴席,没有那么正式,分了几个地方凑成一堆。
隔天,城里到处都是热闹非凡的,都在期待久违的灯火通明的夜晚,还有等待幽会的小情侣们。
到处都在布置的火热,南苍言邀云卿谣上街去看看,给点激励。
云卿谣给申颜放假了,所以云卿谣自己在鼓捣收拾自己,虽然不够申颜动作利索,但总体还是不错的,云卿谣选择了颜色比较亮的鹅黄色衣裙,这个颜色看起来比较欢快,让人看了心情可能会明亮一些。
南苍言还是第一次看云卿谣穿这么亮色的衣服,因为打战的缘故,云卿谣的穿衣一般都是深色或者颜色暗沉一点的,这还是第一次见穿的这么亮和艳。
南苍言打量了好一番才感叹到,“原以为以前的卿谣已是落入凡尘的仙子了,今日一看是下凡布恩泽的仙子。”
云卿谣略微皱眉,南苍言说话实在是太夸张了。
南苍言立马收了刚才不太正经的模样,而后正经的说道,“你现在也是如花的年纪,就该穿些鲜艳的衣物,这一身实在衬你。”
“多谢夸奖,不过今天比较特殊罢了。”意思就是今天例外而已,不会有下次。
云卿谣往外走去,南苍言低头笑了一下而后快步跟上去,“我瞧见很多人在编灯笼。”
云卿谣点了个头,思考了一下想起来,“阖阳的灯笼都进自雾云,你久在平津确实少见,不过雾云最大的灯笼城是在柳池,那里几乎每一户人家都是做灯笼的,柳池每一年都有赛灯,就是比赛做灯笼,每年规则都不太一样。”
南苍言认真的听着,“赛灯?今年是什么时候?”
“立冬的时候,还早呢,赛灯以后柳池就要为春节和元宵忙碌。”走出去一段距离云卿谣就看见有几个大娘在树底围一圈一起编灯笼。
云卿谣带着南苍言过去观看,而后跟南苍言说,“其实这还挺难的,我觉得比上战场难多了。”
几位大娘闻声看来,见来人赶忙说道,“郡主哪儿的话,这点小事怎能跟打仗相提并论。”
“非也,任何有关民生的事情都不是小事,灯笼同样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怎么会是小事。”云卿谣反驳了一句。
而后跟大娘们聊了几句而后告别,云卿谣转过身就看见南苍言一直看着自己,那个眼神很温柔,好像在看什么宝贝一样。
云卿谣伸手晃了一下,南苍言收回目光笑着说道,“没想到你的亲和力这么强。”
云卿谣笑了一下,没太在意,“百姓是国之根本,除去身上的光环,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云卿谣走到了小河边,突然看见一抹红色,“南苍言,快过来,这河里有锦鲤。”
南苍言愣了一下,而后来到云卿谣身边,但是南苍言不是看鱼而是看云卿谣。
云卿谣看着那条锦鲤在水面上来回游,而后往远处游走了,云卿谣这才离开,继续往前走。
云卿谣发现南苍言没有跟上了,云卿谣回过身看南苍言,突然想起刚刚叫了他的名字,云卿谣发现南苍言真的很奇怪,好像一叫他名字就会反应迟钝一样,“南苍言,你在想什么?”
南苍言果然愣愣的看着云卿谣,而后笑着摇头,抬腿走来,“在思考阳光下的卿谣真美。”
云卿谣眉毛一皱,南苍言故意的,这人反应过来以后反应还是很快的,“走了。”
前面有人在卖烧饼,云卿谣去买了两个,递给南苍言一个,“这个很好吃啊,在北境的时候,城里的百姓过的都很艰苦,但是我每次入城巡逻,他们总会给我塞一个烧饼,说我一个女子在北境会比男子辛苦的多,心疼我,但其实那个烧饼也是他们很难吃得上的东西。”
“各国边境条件艰苦,但你却能如此受人爱戴,是你的本事。”南苍言接过那个烧饼尝了一口确实挺香的,是没吃过的味道。
云卿谣笑了一下,“挺好吃的吧?这种东西其实没什么营养,就是胜在味道香,闻到总会馋一口。”
走向另一条街远远的就闻到了炒栗子的香味,云卿谣顺着香味找,好一阵才找到了,“南苍言,你吃不吃?”
南苍言顿了一秒而后上前去买栗子。
云卿谣其实没这个意思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挺高兴的,云卿谣看着南苍言拿回来一小袋栗子,不禁吐槽到,“好少。”
南苍言无奈,“天色不早了,再过一会开席了,你吃这么多一会可连酒都喝不下了。”
话里有话,云卿谣看着南苍言,猜测性的问道,“你不会又弄来了山间白吧?”
南苍言摇头,“喝多了你就腻了,还是得吊着你才行。”
云卿谣撇嘴,把栗子拿过来,掰开开吃,真的很香,云卿谣又掰开一个递给南苍言,“尝尝吧。”
南苍言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云卿谣亲自开的栗子,南苍言直接嘴凑过来吃,云卿谣其实有点想躲,但还是忍住了,南苍言吃下那个栗子,云卿谣立即收手,为了掩饰尴尬,只好继续低头剥栗子。
南苍言也是才意识到自己不当的行为,但心底还是很高兴的,起码云卿谣没有躲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进了很多了。
云卿谣又吃了一颗栗子,而后便继续往前走。
南苍言不禁感叹到,“若未曾深入接触,但真不知北言郡主竟会是如此接地气之人。”
云卿谣失笑,“这可是边境百姓将士尝不到的人间美味啊,何德何能与接地气三字相提并论。”
说到此,南苍言有些疑惑,“我记得,户部从不曾少北境粮草啊。”
“是不曾,但戍城百姓生活困苦,我们怎么能放任不管,粮草只有这么多,一半给了百姓,那么剩下的一半只能掺些别的才能裹腹,但其实北境将士的生活已经算是好的了。”云卿谣并不怪户部或者说是南苍言,只能说这是各朝各代的悲哀。
“你们要打仗,若是连基础温饱都不能保证,如何能打胜仗?如何能…活着回来。”最后一句才是最重要的。
云卿谣略微侧首,摇了摇头,“兵民一家,若是真的起了纷争,百姓们只会把他们仅有的口粮都送给我们。前些年雪下的格外的大,运粮的兵马没有如期赶到,我们靠着野果树木勉强裹腹,但终究不敌,一退再退,最终退守戍城,是戍城的百姓们把所有的口粮送出,还为我们到处找寻能够裹腹的吃食,是因为有了他们,最终才胜了那一场仗。”
“但是粮草还未到,是在那之后的第六日,有两个运粮的将士赶来求援,我们才知道,离戍城七里外的翰山发生了雪崩,将运粮的兵马尽数困住,仅有两个放哨的来得及逃离,得知消息后我到了一队兵马前往救援,那时候更是艰苦,本身就没有粮草,我们只能饮雪充饥,幸运一些能看到草,那时候戍城有百姓自发送来了粥,虽然那桶粥没有几粒米,也已经凉了,但那天的粥却温暖了我们所有将士的心,我们在那里奋战了十日,终于救出了被困的将士,并且带回了戍城。你知道最幸运的是什么吗?”
云卿谣转头一脸期待的看着南苍言,也没等南苍言回答就公布了答案,“就在我们离开的隔日,也就是第十一日,翰山发生了第二次雪崩,比第一次规模更大,老天是保佑我们的,不然翰山恐怕就是我的葬身之地了。”
云卿谣说完了,良久都没有听见南苍言说话,这才又看向他,不禁笑道,“你这什么表情?”
“我原以为,你有北言郡主的身份,在北境纵使无法锦衣玉食,亦能衣食无忧,不曾想竟是如此艰苦。”
云卿谣只是简单的笑笑,没什么回应,但是回过头的时候笑意渐浓,心情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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