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忙着退婚
乐寿宫的宫墙上闪出一个身影,是李惜,他往下一看,有点眼晕,便在墙头上坐下,耷拉着两条腿,冲里边喊:“我来给皇爷爷请安来了。”
那些进进出出的宫女、太监寻着声音觅去,忙放下手里的活,去禀报太上皇。
太上皇颤颤微微,由太监扶着走出来,抬头一看,吓出一身冷汗,忙吩咐:“快,快拿梯子。”又冲李惜喊:“你别动,坐好了。”
几个小太监抬来梯子,竖在墙上,李惜顺着梯子下来,跑到太上皇跟前跪下请安。
太上皇见他平安着地才松了口气,责怪道:“你怎么又翻墙了?墙那么高,摔下来怎么办?”
李惜嘟着嘴巴道:“皇爷爷关着门不让我进去,我想皇爷爷了,就只好翻墙。”
“才好了就调皮,看我不告诉你父皇?”说罢转身回屋,李惜忙伸手扶着,到屋里,太上皇坐下。
李惜小心翼翼地说:“皇爷爷,您还在生父皇的气呀?”见太上皇没反应,又道:“其实,这不怪他的,您一定是错怪我父皇了。”
“人都死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承辉哥哥的死,真的与我父皇无关,您难道连自己的儿子也信不过吗?他既然说过要放承辉哥哥,就绝不会失言,怎么会派人暗杀他?您仔细想想,大伯父故去多久了?承辉哥哥又是个斯文人,从前我跟他也挺好的,他怎么突然对我下手?他是中毒死的,又是从皇爷爷这里被抓走的,难道是皇爷爷为他备下的毒药?”
太上皇道:“朕怎么会给他毒药?也许他早有准备,没了生路,便自行了断。”
“那就更不对了,当日父皇当着他的面说:如果我醒了就放过他,若是他自己的备的毒药,怎么早不死,晚不死,我醒了,他倒死了?”
太上皇被他的话打动了,疑道:“你是说他被人利用,又被杀人灭口?”
“应该是这样的。”
太上皇凝视着他道:“这些都是你父皇说的?”
“不是,是罗通分析给我听的,我又来告诉皇爷爷。”
“罗通?他分析的倒有些道理,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问我跟什么人有仇,我想来想去也没想到是谁要害我,因为我得罪的人太多了。”
“切!还有脸说?那主使的人会是谁呢?”
“一定是个有权势的人,否则,怎么会那么容易进出天牢?”
“去,告诉你父皇,彻查此事,一定要找出那个元凶。”
李惜仿佛没听见,站着没动。
太上皇变色道:“怎么,支使不动你了?”
李惜委屈道:“我刚挨了父皇的骂,还是皇爷爷自己去说吧!”
“他为什么骂你呀?”
“皇爷爷不会不知道父皇母后为孙儿定了一门亲事吧?”
“他派人来说了,那是好事。”
“我不喜欢,就被他骂。”
“你也是,这婚姻大事,哪个不是父母做主?几时轮到你自己说了算啦?”
“我娶媳妇,当然要我说了算。”
“胡闹,哪里学得这些歪理?你父皇、母后的婚事都是我一手包办的,还不是过的好好的?”
李惜苦着脸道:“本想请您去跟父皇说说,退了这门亲,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孙儿告退。”转身退下。
太上皇冲他的背影喊:“别忘了跟你父皇说。”
从乐寿宫出来,边走边嘟囔:“平日里,个个待我如珍似宝,正事上,没有一个肯帮我,假的,全是假的。”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忙回到自己屋里。坐在椅子上想了想,铺了纸,提笔写了份休书。
写完了,用嘴吹了吹,又看了一遍,折起来,放进袖子里,站在门口喊“小福子”
小福子听到叫他,忙不迭地跑过来道:“殿下叫奴才?”
“你跟我出去一趟。”
“那不成,皇后娘娘说了,没她的同意,不让您出去,可不象从前那样由着你了。”
“你喊什么,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出了这事儿,她还能让我出去吗?”
“没有娘娘的话,奴才不敢。”
李惜想了想道:“你去回皇后娘娘,就说我去罗家串个门,一会儿就回来。”
“哎!”小福子答应着跑去请示皇后,李惜在屋里转圈,心里盘算着。
小福子回来了,同来的还有六名侍卫。
李惜疑问:“这是干什么?”
小福子道:“这几位大哥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是专门负责二殿下的安全的。”
“不管我去哪儿,他们都跟着?”
“皇上有旨,寸步不离地跟着。”
“好象押解犯人一样,今天放假,不用跟着了。”
其中一人抱腕道:“卑职是听命于皇上的,殿下心疼咱们,兄弟们也都念着殿下的好,却万万不敢玩忽职守。”
“行了,行了,备马。”李惜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你们离我远点儿啊,象什么样子?”
出了宫,李惜坐在马上,小福子牵着,几名侍卫距他五步远跟着,李惜不时地回头看看,别扭极了。
到了苏府门前,李惜下了马,径直往里走,这几个人还跟着。
李惜怒目道:“苏家的人会杀我不成?候着。”转身进去,只有满脸疑惑的小福子跟着。
那几个侍卫还要跟着,小福子冲他们呶呶嘴,才作罢。
门上的家丁早跑进去禀报,苏定方带着两个儿子迎出来,老远就笑容可掬地说:“贵客临门,难怪一早上喜鹊就叫个不停,二皇子今天怎么得暇?快里边请。”
李惜厌恶地拉下眼皮,跟他走进大厅落坐,丫头捧上香茶。
李惜开门见山地说:“定国公,你应该猜到我是为亲事而来的吧?”
“亲事嘛!好说,八字也合了,聘礼也下了,单等万岁爷选个好日子,就把小女嫁过去。”
“不必了,聘礼就甭退了。”
苏定方变色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聪明人,连这都不明白?我虽不是皇后娘娘所生,但也是凤子龙孙,你妾室的女儿,身份卑微,怎配做王妃?”
苏定方毫不让步道:“这桩亲事是陛下亲定,怎能任你毁婚?”
李惜站起身,冷笑了一下道:“我从小长到大,都是由着性子使的,在宫里,我也是敢横着走的。”
苏林皮笑肉不笑地走近李惜道:“殿下别生气,咱们不打不相识,从前的误会,一笔勾销,往后咱们是亲戚,好来好往,要有什么不满意,说出来,咱们好商量。”
“得了吧!少来这套,我是铁了心不娶你苏家的女儿,我这里已写好休书,从此各不相干,告辞。”李惜掏出休书在苏定方眼前晃了晃,手一松,飘落地上,大摇大摆地走了。
苏定方气得咬牙切齿,拍地桌子“啪啪”直响,“欺人太甚,就算是退婚也不是这样退的,没过门就写休书,分明就是给我难堪。”
苏林也哭丧着脸道:“小老婆养的,哪有做王妃的命?”
苏定方瞪着眼吼道:“小老婆养的也是我苏定方的女儿,他就不是小老婆养的?跟我摆威风,把那个给我。”他指着地上的休书。
苏凤捡起来,递上去。
苏定方胡乱折了折,塞进袖子里,吩咐“备马,老夫要当面跟皇上理论。”大步往外走去。
端茶的站丫头听到这一切,忙跑去告诉了嫣然,嫣然顿时心头一凉,泪水夺眶而出。
嫣然的奶娘手足无措,骂道:“这个天杀的,可把人给坑苦了,指望离开这里,过几天舒心日子,谁知、、、、、、?”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嫣然泣不成声。
奶娘叹声道:“这几天,夫人刚对小姐好点儿,又出了这档子事,只怕她又要吵翻天了。”
听到脚步声,猛一抬头,苏凤走进来,没好气地说:“你还有脸哭?一天晚哭丧着脸,好事也被你哭没了,若是婚事不成,看你还怎么嫁人?只能象你娘一样做妾了。”说完,一扭头走了。
嫣然更加痛心,泪水如断线的珍珠,哭一阵,想一阵,越想越没活路,趁没人注意,从小门出去。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