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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一)
只见秦恒腿一软,双膝跪在了地上。
“此事全凭宋大人处置!”
为了证明清白,唐珏将李晏手中的那三份考卷中的题目拟到纸上,花了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便将三三份考卷写了出来。
李晏拿到唐珏写的份考卷后连连称赞叫好,不愧是当年人称小宋沉的人。
“秦大人你瞧,眼下多人监堂,在没有存在舞弊的情况下,这就是唐秀才真才学识!”
李晏将手中的三份考卷放入秦恒手中。
秦恒看完后又也是叹为观止!
“大人的意思是?”
秦恒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瞧了一眼李晏。
他从喉咙处发出一声轻笑,冷哼一声。
“昨日听闻秦大人感染的了风寒”,此话说完,李晏求助性的看了一眼宋清禾。
“大人,小女自小就是学医的,可以为大人诊脉!”
秦恒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症状医者是一看就可以看出来,到时候一把脉,他不就完蛋了。
于是摆了摆手,“怎敢劳烦姑娘,眼下下官好多了!”
李晏不依不饶道,“这是本官从京城带来的神医,就算是秦大人无事,也可为诊断一二,万一再有个别的头疼脑热的,怎么做好平城内的父母官?”
说完,李晏便径直走上前去,白皙的手指一下抓住了秦恒的胳膊,将他拉到前堂的座位上。
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宋清禾紧接着将手中的手帕放到秦恒的胳膊上。
起范诊脉,若不是个内行根本看不出来。
一刻钟过后,宋清禾带着李晏走到了前堂的一个角落中,将所读到的所有内容都告知给李晏。
而后李晏叫连城附耳来,堂前开了一个秦府搜查令,并盖上了自己的平城的官印。
秦恒瞧着两人接下来的一些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自己真的得了重病,还是不能告诉他的那种。
“宋大人,下官是有什么病,可否告诉下官,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秦恒有些战战兢兢的瞧着宋清禾,生怕从她的口中吐出来一个不治之症。
而后对上宋清禾那双明眸善睐的杏眸,只见那姑娘笑了笑,同他说道,“秦大人眼下并无什么大事,应当身子有些弱,因入夏的原因,天气有些飘忽不定,在家中多喝些热水便好!”
听完后他松了口气,用手拍了拍小心脏,而后朝宋清禾做了个揖。
那结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跪着,心中是无限感慨,早知道因为那一百两黄金,可能命都会没了,他一定不会答应那人的。
没过多久,连城手上就抱在一个箱子走了进来,将东西尽数房子箱子中,李晏拿开箱子找了找。
初夏天,李晏白皙的额头上都冒着细密的汗珠,衙内的空气也有些热。
拿着衣袖微微的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继而又继续的寻找他想要东西。
秦恒一看到那个木箱之时,便知道自己要完蛋了,科举舞弊可是大罪,况且他不止一次的舞弊,眼眼下有些懊恼,为何当初没把那些东西都烧掉。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箱子的快往后的一处,李晏看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啪”的一声,惊堂木的声音继续回荡在县衙的大堂内。
“秦恒你可知罪?”
秦恒听后腿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明鉴,下官何罪之有?”
即使身体很诚实,但他依旧是死鸭子嘴硬,眼下证据确凿,李晏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七年前唐秀才第一次乡试,你用家中的银子摆平了当时的考官,而后交换了唐秀才的考卷,中了解元,因家中的财力和你父亲在朝堂上认识的一些官员,你可以来到平城为官”
“身为父母官,你在平城内还算是尽职尽责,可为何前几日唐秀才被人陷害,你就仅凭一手绢就定他的罪,是有人指使,还是你心虚,怕此事被人查出!”
“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你科举舞弊,偷了唐秀才的人生,明知常思博贩卖白色粉末破坏国之根本,这一桩桩一件件,死一万次都不足惜!今日我会将所有的证据请人移交给圣上,科举舞弊株连九族!”
话音刚落,李晏伸手将桌子上的红头签抽出来一个,“啪”的扔到了秦恒的双膝前。
惊吓之余,秦恒有些手足无措瞧着地上的那支红头签,甚至是有些懊悔当初为何要如此,从小的他就胆子小,自父母去世后,他就比变得没有人管教,身边的下人没有人说他,当上本地父母官后,皆是来巴结仰仗他之人。
常家去年来此地,种植象谷是给了他大价钱的封口费,平时瞧见街上吸食白色粉末,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是他想干之事吗?
从小他就不喜欢读书,也自知不是学习的那块料,家中家大业大,本就足够他一生吃穿不愁。
奈何父亲是个死心眼,从小自己不好好读书,但是却羡慕别人家读书好的孩子,在外应酬完回家,总要不免的说他两句,你看看你金世伯的孩子,瞧瞧杨世叔的孩子。
每次学习不好,父亲总会拿着棍子教育,他一边哭一边跪在地上写考卷。
这么多年过去后,他是认识几个字,读过几本书,但他心中知晓,他与科考做官,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当年的科举考试,父亲亲自帮他报名,托人塞关系,让他“考中”解元。当时的父亲面上有光,平城内大摆宴席,谁人不知秦院外的儿子中了解元。
再往后,托人花大价钱在平城内为他谋了份官职。
一次偶然的机会碰巧认识了定国公,而后在平城内为他办事。
李晏坐在堂上问他,为何要偷了别人的人生,可是他也没有办法,父母安排的路他就得走,若是不听便是不孝。
常思博知晓他在平城内舞弊,定国公掌握他的一切事情,若是不听他们的话,没了乌纱帽倒不至于,也正是随了他的愿,但那是欺君之罪,他会被诛九族,所有的事情皆是他一人所为,家里的家丁那些人又什么罪?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按照别人的安排走来,无论是年少时被父亲逼着读书,还是做官后受制于人。
眼下他只想自己做一回主。
“回大人的话,下官愿意摘掉头上的乌纱帽,也愿意被秋后问斩,可否将我秦家的所有家产都充入国库,饶那些不相干的人一命,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人所做,所有的罪责我一人承担!”
话音刚落,秦恒跪倒在地上,重重的冲李晏磕了三个响头。
他知晓律法应当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因为他而改变,再者他被株连九族,之后的家产也一定会被全部充回国库,但在这之间,他还想试一试。
试着救救秦府的那些家丁。
刚来平城时,李晏瞧见他是唯唯诺诺的,眼睛总是不敢看他,说话中眼神总是充满闪躲,但眼下的秦恒,他的头上因为磕了三个响头,已经开始发青,但是看向他的眼睛是坚定地。
他直直的看着李晏,想为家中那些人争取生的机会。
李晏眼下有些动容,从堂上走了下来,单膝的蹲在秦恒面前,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睛。
“我朝律例,你所做的行为,任何一件都是要株连九族,你的家产自然就会被抄,你为何觉得,我会帮你?”
秦恒的受过李晏这句打击后,并不气馁,他抿了一下唇角,声音有些沙哑的回答。
“我知晓全国各地种植象谷的完整地图,包括种植象谷的所有名单,此物在平城内一个卖纸鸢的爷爷那,这个东西只有我去,他才会给我,你们去没用!下官愿意用这份地图,换那些无辜人的生命!求大人恩准!”
李晏听后是真的有些震撼,此人看着胆小如鼠,却不曾想,他拥有和自己对峙的筹码后,交换的并不是可以让自己活下去的希望,而是那些根本不知道此事而被牵连的无辜之人。
纵然心若磐石,也出现了一丝动容。
“我同意此事,但必须和你一同去取,以防你半路逃跑!”
话音刚落,李晏便走回了堂前。
“大人可以容我去家中换身衣服吗,若是怕我跑了,连侍卫可以去看着我!”
李晏并未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待秦恒一走,李晏将唐珏叫到跟前,把自己手中的那块上好的羊脂玉配递给了唐珏,莞尔一笑。
“唐秀才,眼下你应当是没有任何阻碍了,未来我在京城等你,你在此处写的三粉考卷,我将派人寄给圣上,帮你申请一个直接进京科考的资格,明年的科考来到京城后,拿着这块玉佩,去天字一号楼楼。”
而后李晏用了用堂上的笔墨,将那句黑话写到纸上,递给了唐珏,“介时去了,到掌柜的跟前说这句话,就会有人接应你!”
唐珏拿到后热泪盈眶,“谢谢宋大人为我做主,谢谢宋大人。”
“无妨,只要你好好读书为国效力,发挥出你的才能,也不枉我走着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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