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

　　四个小时之后，德力士已经离开了，莱姆斯和彼得来了，带来了“小天狼星和莱姆斯的惊喜”。当然，这跟哈利可能猜到的任何东西都相距甚远——而且肯定比一整屋子的礼物都更珍贵。莉莉心里很有几分并不想把这件事瞒着儿子，但是小天狼星打开前门时哈利脸上的表情已经让所有等待物有所值了。
　　“爸爸！”就在莱姆斯把“轮椅”（虽然这东西是仿着那种麻瓜器件做的，并且功用也一般无二，莉莉却不知道小天狼星的发明能不能被冠以“轮椅”这般普通的名字）推进门时，哈利一蹦三跳地扑了过去。
　　詹姆的脸上绽出笑容，他张开双臂去搂自己兴奋莫名的儿子。也许哈利已经十二岁了，但是在这一天，他还远远没大到不能拥抱自己父亲的程度。“嗨，小家伙。”
　　“你是不是就回家啦？治好了吗？你还回不回圣芒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回来？”一个开心的瞪眼朝莱姆斯的方向投了过去，“你能在这儿待多久？还有彼得？”
　　大人们全都笑了。有些时候哈利会比实际年龄老成得多，但是在其它时候，他纯粹就是个孩子。莉莉笑着看詹姆的演出，摆出闻名遐尔的“思想者”姿势，仿佛是要仔细考虑到底要先回答哪一个问题，直到哈利挫败地大喊一声：“嗨！”又是哄堂大笑。
　　“啊，没错，你当然看得见，我是回家了。或者说小天狼星的家，不管怎么说吧，”詹姆的棕色眼睛眼波闪烁着，“我是说，如果你能让我从门口进去的话。”
　　“哦！”哈利的脸微微红了，家人们又是一阵大笑，但当他们一起步入图书馆时，他还是很留心地盯着詹姆的轮椅。
　　“至于其它问题，”詹姆继续道，“不，我不用回圣芒戈了，但是我在这儿还得吃点挺好玩的药。所以说，没错，我现在还没见好……不过我希望很快就能好。”哈利的脸拉下来了一点，但是他父亲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而且今天莱姆斯和彼得也都会在。不知怎么搞的，魔法部里虫尾巴的上级放了他一天假。我真想不出是为什么。”
　　“没准是因为你总有隐藏动机，”小天狼星笑着斗嘴。
　　“啥？我可是天真无邪德行高尚的代表！”
　　莉莉立刻呛到了。詹姆看上去很受伤。
　　“你当然是啦，亲爱的，”她窃笑着弯下身子，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我还是好女巫格林达（译者注：《绿野仙踪》里多萝茜遇到的好女巫）呢。”
　　“她不是个胖子吗？”彼得嘲笑道。
　　“彼得！”莉莉想闹着玩儿地给他一巴掌，但是莱姆斯一边笑着一边挡在了中间，于是她的手不偏不倚地砸上了校长的肩头。
　　“嗨！我觉得格林达应该是个好女巫，不是个虐待狂。”
　　莉莉甜甜地笑了。“这得看那个‘觉得’的人是谁了，莱姆斯。”
　　“小天狼星，替我踢他一脚，”詹姆插嘴。
　　“乐于为您效劳。”
　　“喔！”
　　“哟哟，小莱莱是不是把膝盖磕到了——啊啊啊！”莱姆斯想要推彼得一把，但是他闪开了，然后小天狼星迅雷不及掩耳地加入了战团。还不到两秒钟局面就变成了一团混乱，每个人都在狂笑。大家都在挠痒、踢踹、闪躲，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才有人能把思绪转到别的事情上来。不过，最后，莉莉——不知怎么的她已经坐到了詹姆膝盖上——总算喘上了气，问道：
　　“有人想吃午饭吗？”
　　“吃的？”彼得的头立刻扬起，“棒极了！我饿死了。”
　　“你总是饿死了，虫尾巴。”
　　“那这么说来你还是个挑剔的了，嗯？”彼得回嘴。所有人都清楚，只要食物没有活动到下不了叉子的程度，莱姆斯什么都能吃。他只在霍格沃茨的时代才看起来瘦骨嶙峋，而那也是因为他艰难的变形所致。莉莉咧嘴笑了；还不了解莱姆斯的时候，她经常怀疑他肚子里有蛔虫。她不知道他吃下去的东西都到哪儿去了，但是他狼吞虎咽任何东西的本事甚至盖过了小天狼星和詹姆。而莉莉知道，那两个人随时随地都可以吃下一整头巨怪。尤其是通力协作的时候。
　　莱姆斯微微坏笑，然后耸了耸肩。“有时候我还真输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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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保守的说法而言，午饭进行得相当愉快。彼得、莱姆斯、小天狼星和詹姆这顿饭刚吃到一半，克利切就已经彻头彻尾地崩溃了，如果莉莉事先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小混蛋，估计她会为他难过一把的。厨房里到处都扔满了零乱的礼物，因为他们中没谁愚蠢到会去指望在十二岁孩子打开生日礼物之前吃上一顿安稳的饭。另外，詹姆和他那帮朋友所表现出来的成熟度跟哈利旗鼓相当，给哈利礼物为他们带来的满足，和那些礼物让哈利感受到的欣喜很难分出高下。
　　但是莉莉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似乎是铁了心想制造点麻烦出来，他们给哈利送了一盒子连击回飞镖，这让她的儿子高兴得几乎要发疯——更糟糕的是，她家的丈夫也一样。罗恩给哈利寄来了一本崭新的书，莉莉很肯定这本书肯定没被莫丽见到——它的书名是《自制粪蛋指南——更上一层楼》。赫敏的礼物倒是正常得多了；她送来了一套非常精美的飞天扫帚维修工具箱，让莉莉宽慰地叹了口气。不过她注意到李•乔丹的礼物显而易见地缺席了，也看到一抹焦虑划过了儿子的脸庞。莉莉咬着嘴唇，按住了自己想说点什么的欲望。她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有过好几个麻瓜出身的朋友，她记得他们中有些人的家长不许他们回归时的感觉。那是疼痛的，而且那是错误的。魔法是无法忘记的。
　　不过哈利至少可以在生日这天无忧无虑地享受一切，不去考虑这些事。他都快要被一堆礼物埋了。可以想见，詹姆坚持要莉莉去给他家的“准找球手”买个练习用的飞贼，而小天狼星也没对事态起什么好作用，他给哈利带来了一份魁地奇精品专卖店的礼券，一套新的巫师棋（哈利那套已经跟戈德里克山谷一起被毁掉了），还有一个巨大的盒子，里面全是巧克力蛙卡片。他们肯定会把这孩子宠坏的，莱姆斯也没比其他人好到哪儿去。该校长肯定是跟小天狼星串通好了的，因为他给哈利弄来了一个展示巧克力蛙卡片用的夹子，一只尖叫游游球（莉莉只能想象这玩意可以带来什么），和一张大得无与伦比的普德米尔联队海报。彼得进门的时候则是随身携带了一盒飞鸣虫，一套模仿肉瘤的小设备，一本第一版的《魔法恶作剧史》，还有一个漂亮的金红两色相框，上面饰以格兰芬多徽章。从很多年以前起，莉莉就曾经（坚持不懈地）想让詹姆的好朋友们明白，他们不用给哈利买这么多东西，但是他们把她的反对全部当成了耳旁风。不过话说回来，让这四个家伙当成耳旁风的东西也太多了——反正，Marauders不是真正的聋子还真是不可思议，因为有些时候，从他们的表现来看，那简直是一定的。
　　不过这一天，莉莉可以真正把她的担忧抛到九霄云外。哈利不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而且他正高兴得发狂——这毕竟是他的生日，而且不管十二岁与否，哈利很清楚他离活不到十二岁曾经有多近。所以莉莉并不打算为礼物的事说什么。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至少，跟那三位不会。
　　还有很多其他的朋友寄来了礼物，这些东西跟莉莉买来的东西（有不少是在詹姆的坚持下买来的，但不是全部）放在一起，让哈利的礼物堆成了一座小山。当然，这些礼物中的大多数都是他等不及要拿给朋友看的，然而——
　　“可是妈妈，又不是说韦斯莱家不是巫师，而且我也没要求到格兰杰家去！”这时生日蛋糕已经被消灭很久了，哈利恳求道。
　　莉莉叹了口气。为什么那双绿色的眼睛总是能让她缴械投降？她应该对它们的诱惑力完全免疫的，说一千道一万那是她自己的。可不知怎么的，那种可怜巴巴的哀求神色总能得逞。
　　“你现在明白我的感觉了吧，”詹姆轻笑着，第一百万次看出了她的想法。
　　“很不幸，”她埋怨道，让她的丈夫和儿子都坏笑了起来。但是詹姆的微笑迅速消退了，他的脸色变得严肃。
　　“她没有说不，哈利，”他解释道，“只是我们必须小心谨慎。反正我今天晚上会跟亚瑟谈话。我们会做出安排，下周才能付诸行动。这样才能保证所有人都是安全的。”
　　哈利的表情变得骡子似地固执。“下周？”
　　莉莉张开嘴想回话，但是彼得抢了先。“别担心，哈利。从现在到那时你会有很多事情打发时间的。”
　　“另外，”小天狼星坏笑着插嘴，“我看你最多也就能要求到这个程度了，你看看尖头叉子老爹那脸色。他可又严肃起来了。想让他改念头肯定没戏。该死的责任。”
　　“而且你妈妈说得不错，”莱姆斯补充道，“你不想给你的朋友带去危险吧，对不？”
　　“当然不想！”
　　“那么就让我们去安排那些细节问题，”詹姆天衣无缝地接起了朋友的话头，“相信我，哈利。我完全不打算这个夏天阻挠你跟你朋友见面。”四双目光彼此交汇，四个一模一样的坏笑在四张脸上绽开，“不管怎么说，我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可能会有多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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