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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喷火
第三十九章喷火
“最早能追溯到二十二世纪三十年代，人类发生多基因变异，世界上开始出现异能者。有人认为是病毒感染基因导致的变异，也有人认为这是人为制造的变异。这么多年过去，异能的来源已不可考，异能也与哨兵向导体制一样，随机出现在人群中。”
“老师说基因是遗传物质，那异能和哨向体质会遗传吗？”观众席上有同学举手提问，沈让好脾气地停下讲解，等孩子讲完，扭头看程七。
程七除了作战部队员，还《朝城小报》主编，负责宣传、文案，等一干事宜。她年年替城主做幻灯片，今年还得兼职负责翻页，见沈让看过来，头皮一紧，心说“我也不记得这内容在第几页啊！主讲人又不是我！”
好在这幻灯片毕竟是她做的，往后翻了几页，她很快找到了。
“先说哨兵和向导，这种体质是相对稳定遗传的，父母是哨兵向导，孩子超过半数会出现这种体质，也有些人会隔代遗传。但非哨向家庭，也有几率出现哨向体质，只是几率比较低。”
“而异能者，原则上来说，可以遗传。亲代是双异能家庭，子代出现异能者的几率比单异能者家庭或者普通人家庭的几率，高万分之三。但出现什么异能、什么等级，很难预测。”
“世界上的确有一些异能者家族，科研界仍没有破译这些家族能够稳定遗传异能的原因。”
“在场两三千名同学，有上百人会觉醒哨向体质，也会有十多人成为异能者。”沈让此言一出，孩子突然窃窃私语起来，大多数人都希望自己与众不同，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吵架“我有异能！”“我才有异能！”，沈让任他们闹了片刻，才开口继续，“无论有没有异能，作战部都欢迎你们。”
“异能虽然是天生的，但对异能是需要训练的。异能者像是一个瓶子，等级高的，是大瓶子，等级低的，是小瓶子，瓶子里只有一点点异能。我们要通过训练，才能把瓶子装满。而异能的控制，也是需要后天训练的。越是强大的异能，越需要精准的控制，需要强大的控制力，控制不好，很容易误伤队友。”
“此外，任何战斗都要动脑子。”沈让笑一笑，“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好比说雷电，怕接地。植物，怕火烧。火焰，怕水。水，怕泥土。这些并不是绝对的，学好物理化学，会有用的。”
“长官，我可以用嘴喷火吗？”游子龙整个人神游天外，不知听见了什么，想到这么一出，忽然举手来了这么一句。
沈让给他讲了好些天理论了，听着这问题，心里头那叫一个来气。他明显没有对孩子们那么好脾气，横了游子龙一眼。
这与众不同的待遇被一旁的程七看在眼里，记下心里，盘算着明天还要印在《朝城小报》上。
沈让没好气地骂他，“异能来自你体内的细胞，有人习惯通过手释放，自然也可以通过其他地方。”
“啊？”游子龙没听懂。他脑子里有点空白，今天听不懂除了直接指令以外的任何长难句。一定是昨天没睡好，都怪这几天下雨！
小大听懂了，在旁边拽了拽他，用浅显易懂的语言替自家兄弟解释，“意思是，别说用嘴喷火，你用屁崩一个火出来也非常可行。”小大声音不小，抖了个机灵，转而看向沈让，“我理解的对不，城主！”
旁边人一阵哄笑，沈让也笑了，低低咳嗽了两声，随后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可以让游子龙练习一下，给大家表演。”
谢允皱了皱眉，盯着沈让看。沈让打完一场，鬓角的汗到现在都没干，脸色也难看，这会儿还咳嗽，别是身体还有什么毛病。他盘着要不要爬起来接替沈让继续讲课，可看着沈让游刃有余的样子，又怕自己贸然抢白——主要是怕讲不出什么东西来。
左思右想，最后还是算了。
“不用了不用了，嘿嘿。” 游子龙冲着沈让摆手，“我其实也不是很想把裤子点了光着腚招摇过市……”
他虽然不想光着腚招摇过市，却非常想喷着火招摇过市。小火龙满脑子都沉浸在“我可以用嘴喷火”这件事里，琢磨着“那我就是真正的小火龙了！”后面的课，众人虽闹得欢，他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中午十一点半，午休。
风宁一早饿了，率先站起来一挥手，“走，昨天报名了的，请你们吃凉面去！我把‘阿婆面馆’包场了！就用刚才那波压老沈的人输来的钱！”她话音没落，一群人涌上来，还有外围几个喊“昨儿群里没报上名，现在能一起去不！”风宁招呼，“来来来，都一起。”
老墨和老吕勾肩搭背，也招呼着自己的兄弟们一起去吃烧烤摊。后面的队员见主官都跑了，顿时作鸟兽散，三五成群地约饭去。外城区比基地繁华，更有生活的味道，也不知这些作战部是什么毛病，天天在基地吃便宜好吃的食堂尚不知足，非要花高价在外面吃。
“走走走，我们之前调查了，这边有一家‘爱吃不吃’，特别好吃，卤肉饭做得一绝。还有红烧牛腩饭，滑蛋虾仁饭。我看他们发的照片，量大肉足，没有差评。”平哥抬手把游子龙一拽，游子龙正坐在原地琢磨呢——刚刚风宁那意思，他们上台表演赛，风宁还开了个赌局？赌沈让赢的人应该挺多吧？那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被平哥一扒拉，回过神来，第一个反应就是找沈让。
平哥把他一拽，“哎呀，就一个午休时间，你人都住他那儿了，他还能跑了不成！”
游子龙反思了一下，感觉自己这几天除了训练，确实没怎么和兄弟们在一起，咧嘴嘿嘿一笑，“那我和长官打个招呼！”
“打什么招呼，人都没等你！”平哥指了指。游子龙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见严冬推着沈让往阶梯观众席中间走。阶梯中间有断开的地方，下头修了房门，应该是办公室或者后台之类的地方。严冬人高马大，把轮椅挡得结实，两人很快越走越远，他够着脖子看着，只觉得沈让走得头也不回，没由来得觉得心里一空，怪失落的。
他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
谢允倚着墙角，抱着胳膊，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神情看着游子龙，直到游子龙跟着兄弟们消失在门外，他掏出通讯器，码了一条信息，“这回这小孩儿对你死心塌地的，不会还是‘哨兵癌’的‘寻偶本能’吧？你怎么说？有兴趣？”
“朕夜以继日为朝城培养人才。”沈让回他，“爱卿也需多多努力。”
谢允松了口气——有精神扯犊子，身体应该还撑得住。
他和沈让打配合太久，除了整不明白那哨兵向导的玩意儿，甚至比风宁和他合作的时间还长。沈让这次受伤，伤太得严重，听老卫说是恢复希望不大，邵云征这个时候回来，他们几个都很担心。
今天那一场表演赛，沈让也没有发挥出正常的状态。再听沈让讲课的时候的嗓音，表面上听着是慵懒平和，其实明显是没什么力气。从前沈让受伤之后不敢让人知道，在外人面前就是这么装腔作势的。
他正看通讯器，忽然看到作战部大群里99+，点开一看，全都是复制的“百年好合”。他往上翻了好半天，有不知情的人发的“什么情况”，但很快被复制党刷过去，他翻的两三分钟，才总算看到游子龙发的一句：
小火龙：“这边能买到热可可吗？”
他怎么觉得自己闻到一股恋爱的酸臭味？谢允咂巴咂嘴，删掉了和沈让对话框里那一句“要不要给你带饭？”觉得自己挺多余的。
“你去学生那边领饭吧，我没胃口。”
沈让躺在一个缓冲垫上，在严老大的威压下做减压。他穿腰封，又久坐，皮肤不透气，容易生压疮。严冬作为护士，坚持着自己的职业操守，二话不说把缓冲垫铺好。他确实难受得厉害，本想自己挪到垫子上，没想一解开约束带，整个人几乎从轮椅上摔下来。
严老大不得不接住他，他晕人的毛病顿时犯了，比刚才坐着还难受。
“你异能消耗大，小心低血糖。”严冬也没办法，他帮沈让回完消息，把通讯器塞回沈让衣兜里，从自己兜里磨出来一个准备好的小袋子，又从不同药盒里取出几板药，给中午的药里多加了一颗止吐的，一颗止疼的，递给沈让。
“我兜里还有个能量棒，你要不要凑合一下？”严冬问。
沈让看了一眼，把一塑料药被的药都倒进嘴里，也不喝水，干吞了之后仰面喘气。穿着腰托坐了一上午，他感觉自己腰疼得都快把瘫痪治好了，他看了严冬一眼，“上午拉你下水也是一时情急，你没伤着吧。”
严冬扯了一下嘴角，活动了几下关节，回味了一会儿刚才被游子龙一个背摔接高抛，丢出去十几二十米的体验，觉得也就是自己勤于锻炼，否则换一个别的护士，指不定就要开始给自己坐心肺复苏了。他憋了半天，斟酌着来了一句。
“游子龙下手挺狠的，感觉他不爽我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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