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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架
虽然女孩穿着校服,但是明显是给人做打手来的,一架打完,还是碾压局,估计以后看不着,能不能再遇到可就是缘分了。
缘分……
还真是说来就来。
那时候,夜里打游戏白天睡觉,有时候约游戏结束回来的晚了,就直奔教室——妈妈说他如果不按时到课就不给他打掩护,他接受这个威胁——有时候踩着铃声进教室睡觉,也有等学生们陆续到校上早自习。
这时候,就不得不说他的奇葩同桌,一个喜欢LOL的女生,有点神经兮兮,每天早自习都要对着他的耳朵念一段,念念叨叨声音不大,隐约可以听见什么“耳朵”“漂亮”,
距离路遇打架过去大概两个多星期,不到二十天这样,他照常回教室趴着补眠,可能是回来的有点晚,同桌居然已经到了。
哦,可能是为了月考?毕竟没两天了。
有时候,教室十分嘈杂反而容易入睡,安静的教室里,翻动书本的声音被放大,写字的沙沙声被扩展,走路的脚步声更加清晰……但是比不上一巴掌拍课桌上来得震耳欲聋。
固体传音速度和能力大于空气,一只耳朵贴桌面的胥洱感受最深,不得不动一动,缓解轰然巨响。他同桌被拍桌子,比他无辜的多,椅子都往后一震,站了起来。
“干嘛干嘛小点声这一人睡觉呢!”有点轻有点急,从略有些沉的女孩嗓子里出来,居然有点好听。
有点小良心,不跟你计较了。胥洱心想。
拍桌子也是个女孩,夹着火气说:“华一清你特么能耐了是不是!不是说他们毁约不去了吗!?你居然背着我偷偷去跟他们打架!要不是明锐跟我说又收拾了他们一顿给你出气,老娘还蒙在鼓里!……好!就算你要给老娘出气,打就打,喊上几个人会死么!弟兄们是不愿意还是不敢了?”
打架?一打多?华一清?……信息量实在有点多,联想凌晨回校遇到的半夜约架,想猜不出前因后果都难。
胥洱开腔打断,也不抬头,说:“路人不想知道你们之间的秘密,出去说?”
神经病同桌叫华一清?
好像是这么个名。
好吧,华一清,会打架,还不错,尽量不招惹。
……
可架不住她来招惹他。
那天月考,来得也稍微早一点,照常睡觉,反正怀文月考很水,反正不用考出名次,反正考得好爸爸也不会同意他打游戏。
他在教室睡觉,很多时候并不能睡着,只是习惯眼睛眯着休息,还是可以听得见老师讲课内容的,加上前一天晚上会不自觉去翻书预习,足以令他考得让老赵告状爸爸。可他不想考,反正考得再好,爸爸也不会说一句类似于夸奖的话,也不会收到除了钱以外的任何一件礼物,这些钱,还是生日礼物。
考得好有什么用?
胥洱正心烦,同桌还在耳边念念叨叨,可恶的是,还在吃东西,离得太近都能听到她的咂嘴声,抬头准备给点意见建议什么的,好歹阻止一下神经病发神经。
不曾想,抬头太猛,碰到了华一清悬空在他头顶上的东西,凉凉的,而从她手里的塑料勺和她桌子上的黄桃椰果大果粒来看,罪魁祸首舍她其谁。
他一摸耳朵,果然是酸奶,莫名有点想笑,问:“华一清,解释一下?”
“如果我说酸奶泡耳朵是最新嫩白耳朵疗法,你信吗?”
鬼才信。趁华一清呆愣,他顺利拿下乳白塑料勺,说:“不信。”拿过刚开口的黄桃椰果大果粒,心情就好起来,说:“酸奶归我,勉强当做赔罪了。”
华一清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凑近,脸上笑眯眯,问:“你知道我名字啊?”
胥洱心说我当然知道,还知道你打架斗殴,于是答非所问:“不会用勺子,可以买用吸管的。”第一次在她桌子上看到除奶茶以外的饮料,奶盖还撕得乱七八糟,这孩子第一次喝酸奶?
华一清眼睛里闪着光看他,眉眼弯弯,笑得灿烂如阳,以一个低于他的角度仰头看他,笑眯眯问:“一盒够不?明天还给你带?”
“行吧。”胥洱说。
原因?当然不是赔罪礼,而是对着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的华一清,他无法说不。
于是他开始吃早餐,一杯酸奶。偶尔碰上华一清心情好——事实上她每天都喜笑颜开看起来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给他带一个水煮蛋。
后来发展成,他偶尔耍无赖跟她要酸奶,无视她眼睛里闪烁着的“小气鬼,真记仇”,一点不觉得自己的脸皮变厚。
厚一点,有什么关系?看看她收情书收的痛快,扔情书仍得愉快,想想三个月不到偶遇她打架两次,可真不觉得自己脸皮会有华一清厚——没有对比不知道自己有多绅士。
其实他不绅士,他也打架。
立志参军的地痞流氓二哥被送美国教育,并不能收回他身上近乎本能的格斗技巧,反倒是因为二哥走了,他得一个人带胥沐——整天跟他屁股后面学他穿衣服说话的小尾巴。
……
天气很不错,是个艳阳高照的冬日早晨,胥洱冒着寒气到教室,不出意外看到华一清桌子上三个信封,一个赛一个粉红心心,跟她还真配。
嗯,勉强配她用东西的习惯,HelloKitty以及各个色度的粉红。
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桌子上也有?自从来怀文他好像没露脸?除了月考期中考成绩有点低,没什么能在年级里闯出名气的,而除了班主任老赵,没人在意他考成什么样。
拿起来要扔,瞥见“战书胥洱收”五个字。
胥洱一笑,觉得自己笑得有点开心,二哥走了大半年,好久不揍人……他其实还能再忍忍,看人打架也能缓解压力。
可偏偏有人想替他解压。
明锐……好像……听过?没关系,他打人,很少知道打得是谁,被打的知道是他胥洱打的就够了。
可看完挑战书,他有点……怎么说,不是第一次被当做情敌,也不是第一次被下战书,却第一次因为“情敌”两个字收到挑战书,这感觉挺新奇。
“输了从华一清身边这张桌子上滚”?
这人怕是不知道他是谁,对他说三道四。首先他不会输,其次,明锐是谁?很厉害吗?他为什么要去?
挑衅?完全不care。
华一清转头的那一刻,胥洱的手微微一偏,刚好偏过华一清视线。纸条揉成团,想了想塞进校服裤兜……离华一清远的右手边。睡觉。
胥洱暂时不打算打架,没把战书放心上,脑海里回放昨晚五排,偶遇职业战队被吊打的一局,心说没空去理会战书。
突然,华一清出声:“耳朵,明锐我认识,挺烦人一人。”
……
什么叫耳朵?耳朵是谁?耳朵喊谁?华一清我跟你很熟吗?……可怎么听起来有点舒心?不是你华一清有病就是我胥洱有病,有空得去芳芳那里看病,反正他年底回来不走了。
胥洱不睁眼,说:“没事,大不了跟你一样揍他一顿。”
话一出口,胥洱自己也觉得有点火气,哪里来的火气他不知道,可故意解释就没必要了。
……
正常睡觉,正常吃饭,正常去网吧。
很好。胥洱跟自己说。打起游戏有点凶,但是他很满意今天的状态,快刀斩乱麻,毫不拖泥带水,野区里一凶二完全不是问题,居然刷出来31-2-7的成绩,对自己很满意。
就是今天这时间过得有点慢,明明已经打了五局,居然才十点半,还每一局都赢,没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
然后胥洱出了网咖,往学校走,不过今天时间还早,回去也没什么大事……转一圈,给华一清买点零食什么的,毕竟不能总吃人家的酸奶不还回去。
……
看见身边的一圈人,胥洱拍拍冬季校服不厚重的衣襟,心说:我胥洱也有管不住自己脚的一天。
对面站着的,是一个身高跟他差不多但是更强壮的男生,看脸还算清秀……不是他要诋毁一个男人的荷尔蒙特征,也不是他看不起对手,真的是对面男人一张脸很清秀。
让人想到……娘娘腔?
所以,一身肌肉是为了改善他的那张清秀的脸带来的错觉吗?是不是灯光亮一点能看清他的脸是黑的?
他问:“明锐?”
明锐:“胥洱?”
“一打多?”
“我,和你,一对一。按照挑战书上说的,你输了,你离清清远点。好歹你也是胥家三少爷,不至于不履行赌约吧?”
清清?
什么鬼?好好一个华一清的名怎么叫成这么个文艺酸气的鬼样?胥洱猜,他因为喊华一清喊成清清挨揍过。
……没关系,华一清没揍过,他来做。胥洱笑着问:“明锐,程远夫人是你什么人,小姨?……不用那么看着我。只是猜,没查,你还不值当我冒着被大哥训的风险去打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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