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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若有真情在,头破血流先还债
申修竹晚上睡得很好,他觉得很平静,似乎是尚余影响了他。
早上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何斐玉又不死心地问:“大宝,如果我和你爸坚决不同意呢?”
申修竹看了看自己的父母,明显都没睡好,“爸,妈,如果你们坚决不同意。那么,你们今天就去朱家提亲,我一定会配合你们完成这个婚事,以后绝不再提。”
申宝柱“哼”一声,他怎么能听不出来申修竹的话外之音,如果非要这样,那么这个婚也是为了他们结的。
何斐玉叹了一口气,看来儿子是铁定了心要分手。“你准备怎么做?”
“我今天约清韵说清楚,然后去她家,请她父母原谅。我把三环那套房子送给清韵,所有的损失,我一力承担。如果还要声誉上的损失,我愿意做出一切让步。”申修竹准备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这件事中,自己确实做得不对。
“钱财是小事,但我们无端提出分手,受到伤害的总是清韵一家人。大宝,虽然我和你父亲不是很同意你的这个决定,但又不能强迫你。我们一定要尽力做到最圆满。”何斐玉叹息道。
“如果放在以前,老子非打死你不可。”申宝柱实在不能原谅自己的宝贝儿子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但对儿子跟什么女人结婚,他不是特别在意,只要老婆满意就行。
“爸,妈,你们放心吧。”申修竹云淡风轻地说着,倒不是因为要和朱清韵分手,而是因为要让父母放下心来。
“大哥,我想问你一件事哈。”申修怡不怀好意地说着,“刚才妈说不同意你们分手,你为什么不像人家书里写的,带着自己的爱人委曲求全、受尽冷眼,最后苦尽甘来?”
“就是就是,就像我们编剧里讲的,天天上演苦情戏,未来婆婆各种虐待,未来儿媳妇各种受苦,最后婆婆终于认识到了儿媳妇的好,最后大圆满结局。”申修齐已经在写故事了。
“你们两个在乱说什么?那是故事,我们是现实。”何斐玉好笑地看着一双儿女异想天开,“不过,话说回来,大宝,你怎么也不努力争取一下?”
申修竹虽然知道家人是在玩笑,但还是认真地回答:“我是要照顾她一辈子的,不是要为难她的。何况,她还不知道。”
“哎呀,妈,你看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这还没影儿的事,大哥就这么秀恩爱。二哥,我俩以后可怎么活啊?”
“什么意思?大哥,感情你还是在暗恋?”不仅申修齐,其他人都呆住了。
“我真是生了你这么个好儿子!”何斐玉气不打一处来,拿起勺子就敲到了申修竹的头上。
“大哥,你就不怕人家根本不喜欢你?”
“我会让她喜欢上我的!”
申宝柱一听,一把拍在申修齐的头上,“不要跟你大哥学,没出息!我这张老脸都没了!”
申修竹打电话给朱清韵时,朱清韵正在跟一个外国客户谈合约,说中午还有个午餐,两人就约了下午三点见面。
申修竹先去医院检查了伤口,没恶化,换了药和纱布,又小心地剪短了头发,就去了餐厅等着,虽然有点早,他也趁机理了理自己的思绪,一直等到下午五点,朱清韵才匆忙赶来。
“不好意思啊,修竹,中间发现合同有点漏洞,我们又重新谈了一次。”
“没关系,是我临时约你。”
“今天是有什么事吗?”朱清韵很清楚两人的现状,充其量是合作良好的伙伴,跟那种热恋中的恋人似乎沾不上边。她有时候也会憧憬,但自己又做不来。“对了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清韵,我们分手吧。”申修竹觉得再多的废话,都只是自己的借口。
朱清韵确实没想到申修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一直以为两人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走下去,她虽然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的,但从来不奢望,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品还不错的男人,就可以了。
“我能问原因吗?”朱清韵没感到伤心,只是有些惊讶。
“清韵,我不想说那么多,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所有的后果。”
“是因为有别的女人了?还是,对我厌倦了?”朱清韵毫不客气地问着,她虽然不是纠缠不清的人,但不代表她不想弄清楚原委。
“清韵,一切都是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申总言重了!你没有做出始乱终弃的事,也没有什么荒淫混乱的恶行。我不会像个怨妇一样哭诉的。”朱清韵喝了一口咖啡,“嗯,这里的咖啡还真不错,申总选了一个好地方。话说回来,我是一个做事明白的人,所以,对你单方面的分手,我要知道原因。”
“清韵,我知道这会对你有不好的影响,作为补偿,我转给你一套房屋,这是地址和钥匙,过户程序我已经让人在走了。”
朱清韵看了一眼地址,“呵呵,申总还真是大手笔,太贵重了,我不接受。”
“我知道,物质上的补偿,不能弥补我的过错。但我还是厚颜请求你的谅解。”申修竹觉得头有点痛,忍住不去注意。
“呵呵,这个物质上的补偿是有点重,补偿什么过错都足够了。”朱清韵自嘲地笑着,“不过,我终于清楚了,原来申总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清韵,对不起。”头更痛了。
“冒昧问一句,是上次那个微博里的人吗?”朱清韵一瞬间是想起来那个微博里的人,虽然只是个背影,但申修竹的神情,却让她记忆犹新。
“清韵,我待会儿会跟你一起回家,我向伯父伯母解释清楚。”申修竹终于还是忍不住抚摸着伤口,昨晚还不疼,现在却来折磨他。
“你,没事吧?”朱清韵看得出,申修竹很痛苦。
“没事。”
“没事就好。你这样,我会误会,你是来博同情的。”朱清韵已经不想知道申修竹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抱歉,只是意外受了伤。”申修竹觉得好像有颗皮球在脑袋里不停弹跳。
申修竹和朱清韵也算是冷淡收场,朱清韵说申修竹没有必要去她家了,但申修竹坚持要去当面说清楚。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朱家。
朱清韵的父母看到申修竹,很高兴,这个未来女婿,他们还是挺满意的。
“是修竹啊,跟清韵吃过了?”朱父是一家国企的人事经理,大成就没有,但培养出了优秀的女儿。
“修竹,你这头上是怎么了?”朱母是一个中学的校长。
“没事的,伯母,只是擦伤了。”申修竹站着对朱清韵父母说,“伯父,伯母,我今天来有事对你们说。”
“不要客气,来,坐下来说。”
申修竹没动,“伯父伯母,我今天来是跟你们道歉的。我和清韵分手了。”
“什么?这话怎么说的?不是好好的吗,你们?清韵,怎么回事?”朱母先问起来。
“都是我不好,你们就怪我吧。感谢你们这一段时间对我的照顾。”申修竹开始觉得头有点晕。
“怎么回事?你们都快要商量订婚了,怎么有这样的变故?”朱母不认为是自己女儿有错,所以直觉上认为就是申修竹有什么问题。
“伯母,都是我不好,不关清韵的事,我没有好好珍惜清韵,不奢望能得到伯父伯母的原谅,但如果伯父伯母以后凡有我能鞍前马后的地方,我一定不会推辞。”
“爸,妈,你们就让他走吧,我已经同意了,也不是他的错,是我们两个觉得不合适了,就分开了。”清韵过来安慰着自己的父母,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但看到申修竹确实是有诚意的。合则聚,不合则散,没必要跟着不愉快过一辈子。
“你这个孩子,总是这么为人着想。唉,我还能说什么?”朱母很遗憾,也有些埋怨申修竹,大家都知道两家要结亲了,现在却要分手,谁也不容易接受,“难道我们还能死缠烂打吗?”
朱父一直没怎么说话,他一直很欣赏申修竹,虽然是富二代,但自己有事业,人品也不错,但现在却提出终止关系,他还真有些接受不了。“怎么?是有钱人家的游戏?这么长时间了,你说分手就分手?我们清韵以后还怎么见人?”他很生气。
“爸,不是这么回事,不要生气了,也别责怪人家了。”
“不是他,是谁?始乱终弃的人!”
“爸!”
申修竹还想说点什么,但头一晕,就顺势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了。
朱清韵的父亲一看,顿时火冒三丈,这是什么态度?!他一气之下抄起手里的茶杯就往申修竹砸过去,正好砸到了申修竹头的右侧。因为两人离得近,加上朱父非常生气,力道没有控制好。结果就是,大家看到,申修竹的额头,茶水混着血顺着脸流了下来。
申修竹前一秒钟还在头晕中,下一秒就感觉一阵疼痛,顿时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就从沙发上直往地上滑了下去,在倒下时,他隐约看到了朱清韵一家人的慌乱,听到了焦急恐慌的叫声。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昨晚申董打得太重了?申董看到这样,会不会非常后悔?
当申修竹恢复意识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父母和弟弟妹妹都在病房里,母亲和妹妹眼睛都哭肿了。
“妈。”申修竹此时才发觉,自己真的有点虚弱。
一家人看到他醒了,都很高兴,尤其是何斐玉和申修怡,分别抱着申修竹的一条胳膊就哭了起来。
申宝柱和申修齐见状,赶紧把两人拉起来。
“像什么话?大宝不是醒了吗?医生也不是说没事吗?”申宝柱抱着自己的老婆,安慰着,也后悔自己下手那么重。
好不容易大家冷静了,申修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昏倒之后,朱清韵一家人手忙脚乱地送他到医院,检查了伤口,打了针,缝合了伤口,等申家人都到了之后,又做了CT,直到医生说没事,两家人才都松了一口气。
朱清韵的父母虽然此前还在埋怨申修竹,但看到这个阵势,早变成愧疚了,尤其是在得知申修竹头上的另一处伤口是申宝柱打的以后,更是懊悔不已。虽然跟自己女儿分手,让别人难免说三道四,但实际上自己也没有其他的损失,何况听女儿说申修竹为此还赔偿了一套房子,即使说钱财是俗物,但也看到了申修竹的诚意,加上看到申修竹躺在医院的样子,怨愤早散去了一大半。本想也在医院守着,但被申家人劝回去了。
“大哥,你真是把人都吓死了。”申修齐也看到了大家当时的反应,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的。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妈,修怡,不要哭了,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怎么了呢。”
“你这个坏东西!”何斐玉抽抽噎噎的,“啊,对了,修齐,快叫医生来,说你哥醒了。”
一家人又开始忙乱起来,赶紧询问申修竹有什么不舒服的,头还疼不疼,想一想会不会有失忆的迹象。直到医生进行全面检查了之后,大家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申修竹住院的第二天,即使医生一再强调要静养,但这一天也是个不平静的日子。自己家人好不容易被劝回去了,朱清韵又过来探望,代她父母表达了歉意,也退回房钥匙,被申修竹拒绝了。
“清韵,这套房子原本就是要送给你的,只可惜我们没有……”申修竹在想到跟朱清韵结婚的时候,就准备把这套房子送给她作为聘礼,虽然现在不能继续了,但他也不打算收回。“估计过户很快就完成了。你也不用当成负担,是你应该得的。”
“你还真是大方啊,是不是一直储备着房子,凡是这样结束的,就送人家一套?”
“你以为我是散财童子?”申修竹也是感到好笑。
“那好吧,我就收下了,我不会有负担的,不过倒可以减轻你的负担。”
“谢谢你,清韵!”申修竹真的很感谢朱清韵,虽然自己的想法有些卑劣,但朱清韵确实帮了他很大的忙。
“不用谢我,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你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朱清韵虽然之前跟申修竹不熟,但也知道,申修竹不是滥情的人,但也不是对人痴情的人。目前这样的情况,以前似乎没听说过,虽然说前几年有了一个订婚的对象,她也见过一次两人的相处,但似乎宠爱多过所谓的爱情。
申修竹不置可否,这两天他已经听过无数次这样的话了。正在这时,申修竹的一帮狐朋狗友吵嚷着走了进来。他们看到朱清韵也在,都有点惊讶,还以为两人不会再见面了呢。
等朱清韵一走,这群人就开始吵吵。
“我说,申总,不是分手了吗?怎么还见面?”
“就是,就是。”
“你们多想了,她只是来探望我而已。”
“也是,你这头也让她爸爸给打破了,来看你是应该的。”虽然申修竹没跟他们亲口说,但他们早已经跟申修齐打听得清清楚楚了。
“哎呀,竹子,你这代价太大了!”
“对了,难道你真的另有新欢?”
“就是,我本来今天要学英语的,但大雁老师一听说你住院了,特意允许我过来看你,还说要过来探病。”
大家都想从申修竹口中得知那个人是谁,但最后还是失望而回。几拨人来来回回,一直到晚上申修竹都睡着了,曾佑林非得留下来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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