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之楔]无欲之爱

　　Iason回到Eos Tower，Riki似乎还在睡，手上抓着终端机，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Iason在床边坐下，伸手拍了拍Riki，试图唤醒他。
　　“Riki？”
　　毫无反应。
　　Iason眯了眯眼，Riki这是黑了Eos的防御网跑出去玩了。
　　他脱下手套，露出了戴在左手上的戒指，戒指的样式很简单，只镶嵌着猫眼样的圆形宝石，说是宝石，不如说是做成宝石模样的控制器。
　　右手的拇食指沿着戒指光滑的金属表面逆时针滑动，猫眼骤然紧缩。
　　Jupiter Tower，Riki正逼着Hermes回忆星际世界有没有哪些东西可以破坏脑域，突然之间，感觉意识一阵模糊。
　　他甩了甩头，试图清醒些，然而在数据世界，根本不存在身体，思维再强大，也很难影响在Eos的本体。
　　“Riki，我觉得你是不是该回去了。”Hermes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Riki强撑着瞪了Hermes一眼，“你给我好好写资料，一点都不能漏！”
　　“怎么这样！你这个暴君！”星际世界的资料很多的啊！即便Hermes曾经是智能，记忆中保存了大量的资料，但他现在借住在Riki身上，又没有星际世界时那些硬件设备，想要提取资料只能自己编辑。
　　“我先回去看看我的身体出什么事了，不然咱俩都得玩儿完，你好好干活！”Riki扔下一句话就直接消失了。
　　“我怎么有这样的搭档——Jupiter，我好可怜——”Hermes挂着幻化出来的眼泪冲着头上的光之海哭诉。
　　Jupiter听话地看着内容十分幼稚的动画片，骤然听见Hermes的大喊，微微测了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度。
　　她还是先看完动画片吧，虽然很无聊。
　　Riki一醒来，睁开眼，来不及观察周围的环境，意识就被熟悉的感觉冲垮。
　　强制发情可不是能够凭自己意识撑过去的，比起被Iason抱，宠物环所带来的情朝几乎是Riki的心理阴影。
　　每次Riki惹火了Iason，就会被Iason用宠物环一顿收拾，虽然，后期都变成了Iason亲自上阵，但这并不妨碍Riki对宠物环的深深恐惧。
　　Iason满意地看着骤然醒觉的Riki，慢慢关闭了宠物环对Riki的刺激。
　　“醒了？”他面色淡然地看着Riki。
　　Riki喘着气，撑着坐起来，“你这个混蛋，突然之间干什么！”
　　“只是试试宠物环的效果。”Iason并不认为自己在说谎。
　　“这什么效果，你不知道吗！就不能用好点的方式叫醒我了吗？”Riki冲着Iason抱怨。
　　Iason看着Riki面上还带着薄红，软在床上，还强撑着向他表达不满，突然觉得，Riki是不是在向他撒娇？
　　虽然Iason用宠物环作弄他的行为让他很怨念，但想来不会无缘无故叫醒他，现在既不是饭点也没有舞会，更不存在Iason把他拎起来调-教的情况。
　　见Iason不答话，Riki也只能就此揭过，“什么事找我？”
　　Iason在Riki身边坐下，在Riki的眼神抗议下把他搂进怀里。
　　“你想过以后吗？”
　　Riki怔住，突然想起分别之前的告白。
　　“以后？多久的以后？”
　　Iason低头，对上Riki带着笑意的双眸，“等到我们改变了世界的以后……”
　　Riki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Iason，那需要很久吧，我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Iason依旧沉默，随即，Riki也沉默了。
　　即使Jupiter有Hermes的引导，但想要根本上改变这个世界，还需要几十甚至上百年的时间，对于一个普通人类来讲，几乎是一生。
　　Riki会老、会死，而Iason有着永远的英俊外表和近乎永恒的生命，他曾经想过，等他年纪大了，不再是贪恋世间欢愉的年纪，Iason还会不会执着于他。他们之间的爱情，不是来自于荷尔蒙的躁动，而是在灵魂的碰撞纠缠中诞生，经历了现实和时间的洗礼，甚至穿越了两个世界，才有了如今的两情相悦。
　　任何相伴的时光都是可贵的，Riki知道，自己在Iason漫长的生命里只能占据很短的一部分，所以，不愿意花费时间在无谓的争执上。
　　“如果呢，我们一起等到了那一天，你想做什么？”
　　“唔……到处玩玩吧，看看广阔的星辰大海。不过，那会我可能老得走不动路了，你得背着我！”
　　“恩。”
　　“就算……我活着的时候没能完成我们的目标，你也要帮我完成，然后，带着我走遍这个宇宙……”
　　“好，我答应你。”Iason微微勾起唇角。
　　“那么，作为交换，你是不是也该答应我一些事？”
　　“哈？”沉浸在煽情气氛里的Riki瞬间清醒，从Iason怀里爬起来。
　　“你说这些，该不会是为了’条件交换‘吧？”
　　怎么说今天的Iason这么一副苦情戏男主的模样！
　　“有付出才有回报，不是吗？”Iason冲着Riki挑眉。
　　“好！那你说，你想要什么！”Riki要被气笑了。
　　“只要你的呼吸、你的心跳、你的思维还留存于世，你都要在我身边，作为我的心跳、我的呼吸、我的喜怒哀乐，直到生命终结，这样，你能做到吗？”
　　就像是RIki曾经对Iason的告白，他会作为Iason的心跳，作为他全部的情感。
　　“这种事……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Riki笑着，一点都没有气恼的感觉。
　　“你作为金发的记忆力呢？我都要怀疑你的智商了，突然……”
　　Riki还没说完，就已经被Iason堵了回去。
　　待Iason放开Riki，他已经一副情动的you人模样。
　　不过，还有正事没说，Iason也不急于一时，等着Riki缓过来。
　　“我发现你现在，特别喜欢突然袭击。”Riki抹了抹嘴，屈起双腿，遮掩自己身上的反应。
　　“那我以后每次吻你之前告诉你？”
　　Riki想了想，还是算了，如果每次调-情的时候，Iason突然说一句，’我要吻你了‘，想想就很煞风景，万一被吓得软了怎么办。
　　“不，还是算了。”
　　Iason看Riki面带惊悚的模样，不由愉悦了几分。
　　“好了，说正事。”
　　“正事？”Riki狐疑地看着Iason，既然是来说正事的，刚刚那一段是怎么回事，Riki断定，Iason要是古早时期的帝王，肯定是个昏君，为美色误国的昏君！
　　“关于你给我的样本。”
　　“怎么，药剂有问题？”
　　“不，是今天Raoul为你检查的时候，顺便读取了你的基因序列，发现了一些问题。”
　　明明只是检测药剂，怎么还测上基因了？Raoul那个家伙，想拆散他和Iason很久了，并且不止一次在Iason面前说想要他去做实验品。
　　原来，Raoul说要拿他做实验品不是借口，而是真的想拿他做实验。
　　Riki有些无言以对，“所以，他发现什么问题了？”
　　Iason微微颔首，“说得太复杂你可能不明白。”
　　Riki冲着Iason一声冷笑，这是明目张胆的地嘲笑他没见识吗？他好歹是在星际世界上过学的！
　　“简单来说，就是你的细胞的可分裂复制次数与常人不同。”
　　“恩？”Riki示意Iason继续。
　　“细胞分裂次数关乎人类的衰老和死亡，而你……主管这一块的基因出了点……问题。”Iason如实地阐述了Raoul的研究结果。
　　“你这是什么意思？”Riki不可置信地看着Iason。
　　Iason只是沉默着，深深的凝视着Riki。
　　“哈哈……也就是说，我可能……会早死？”Riki强笑着，眼眶却渐渐湿润。
　　Iason看着强颜欢笑的Riki，突然觉得那颗功率稳定的人工心脏狠狠地跳动着，他有些后悔，明明是希望Riki可以更多地呆在他身边，却不想Riki这么伤心。
　　他伸出手，重新将Riki揽在怀里，压在他的胸膛上，吻着他的发。
　　Riki难得顺从地埋在Iason胸口，自然而然地将Iason的反应当成了安慰。
　　Iason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滚烫的热度，Riki靠着他，仿佛他是他的所有依靠。
　　或许，是Riki对他的完全依赖迷惑了他。
　　他想，还是迟些再告诉Riki事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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