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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寒假4
除夕夜，早早吃完饭，就围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
林蔚蓝就拿着手机，盛百川昨天已经回国，一家三口在吃年夜饭。
盛百川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这几天三个人轮流给她奶奶做工作，终于说服奶奶搬去跟他们一起回去。
“初四回，怎么，特别想我吧？”林蔚蓝和盛百川之间其实很少说这种情话，所以偶尔的调戏让林蔚蓝特兴奋。
“嗯，早点回来。”盛百川承认的很爽快，然后也会问：“难道你就不想我？”
林蔚蓝偷笑，果断的回复：“想啊，当然想了，想的心肝脾肺肾都疼。”
她爸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她。
盛百川半响没回复，林蔚蓝想着难道被吓着了，战斗力这么差。
然后盛百川悠悠的回复说：“你刚那句话被我妈看到了。”
林蔚蓝是边吃零食边看电视的，一句话吓得她被开心果呛住了。
她奶奶李莲着急忙慌的给她拍背，“你这孩子，怎么吃个东西都能呛住了，多大人了啊。”
林东胜给她拿水，“看个电视还要拿手机，你说你到底是想干嘛？”
赵姨为她说了句公道话，“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这春晚就看个热闹，我刚也在玩手机发短信祝福呢。”
林蔚蓝感激的看了赵姨一眼，她爸就是个老古董。
缓过来，林蔚蓝发了个惊恐的表情过去。
“你妈说什么了？”
收到一条回复，“她说你这小女朋友这么稀罕你呢。”
林蔚蓝捂脸，这江教授比盛教授食人间烟火多了。
“我没脸见人了。”这话发过去，加上一个大哭的表情。
“只是没脸见我妈吧，放心吧，我妈是个很开明的人。”
盛百川的话一点都没能安慰到她，所以她决定不理他了。
放下手机，鼓着腮帮子，刚好看到冯巩的“我想死你们了。”差点忍不住笑的又喷了。
林蔚蓝小时候看春晚的时候最喜欢冯巩，以后每一年都特意会看一下他的小品。
一个小品差不多有十多分钟，盛百川见她太久没再回信息，于是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林蔚蓝还没看到结束，手机铃声响起，心里很烦躁。
看都没看，接起来，语气很不好，“谁啊？”
那边一愣，“你还在生气啊？”
一听是盛百川的声音，林蔚蓝立马像是膨胀的气球被扎破，瞬间瘪下去了。
顾不上最后的结尾，拿起电话，到了阳台上，突然离开火炉，冷风一吹，一瞬间冷的发抖。
“我刚看冯巩的小品看的太投入了。”林蔚蓝解释说，“我没生气。”
那头感觉松了口气，林蔚蓝嘴角微翘，“这么怕我生气啊？”
“嗯，不知道要怎么哄？”
“那你还没修炼到家啊，再多买几本书看看吧。”林蔚蓝调侃说。
“看再多书也需要实践啊。”
“那你是想我生气给你实践的机会了？”
“怒伤肝，还是保重身体为好。”盛百川一本正经的狡辩，林蔚蓝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在哪儿打电话？”
“房间里，放心吧，没跟我爸妈在一起。”
听到盛百川对她的取笑，林蔚蓝嘴硬，“谁关心跟没跟你爸妈在一起，我只是担心你要是在外面，别冻着了。”
盛百川很会抓重点，“你在外面？”
林蔚蓝手机换了左手拿，右手在外面冻僵了。
盛百川感觉到她发抖的声音，马上说：“好了，快进屋吧，微信聊吧。”
林蔚蓝其实很不舍，但盛百川已经挂断了电话。
刚想进屋，发现奶奶在门口站着。
“奶奶，怎么出来了，外面太冷了。”
家里的房子是三间室，正中间为正厅，左右两边都是睡房，电视机摆在右边的房间里，林蔚蓝从正厅出来站在正厅门口的阳台上，奶奶就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奶奶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拉过林蔚蓝的手，放到她手心里。
“奶奶老了，坚持不到十二点，压岁钱就先给你，不多，别嫌弃。”
林蔚蓝推回去，“奶奶，我都多大了，不需要压岁钱了，您自己留着吧。”
“我留着更没用了，明年你爸硬要接我去市里，哪里还有用钱的时候，你拿着啊，不管多大，在我眼里都是孩子。”
奶娘坚持，林蔚蓝只好收下，“谢谢奶奶。”
奶奶拉着她的手不放，接着说：“奶奶以前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别见怪，我的脾气不好，因为你妈妈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是奶奶不好，奶奶向你道歉，你别怪奶奶，好吗？”
林蔚蓝突然就受不了啦，小时候的委屈、对奶奶以往的抱怨一下子涌上心头，鼻子发酸，眼睛发涩。
“我不怪你，奶奶，其实是我做的不好，一直埋怨您。”
“不，是我太固执，我奶奶没做好。”
奶奶抹抹眼泪，“孩子，对你爸好点，啊！他很爱你的。”
林蔚蓝抱过去，“嗯，我知道了，我会孝顺他，还有您的。”
奶奶迈着蹒跚的步子下楼，林蔚蓝真正意识到奶奶老了，也许真的不久就会永远离去。这一刻，所有的抱怨和不满都消失了。
林蔚蓝再回到房间看电视的时候，她爸也塞给她一个红包，说：“估计零点的时候你电话短信会有很多，压岁钱就先给你了。”
林蔚蓝收下来，听她爸接着说：“刚你奶奶跟你道歉，其实爸爸也应该跟你道歉，我一直没有做好一个爸爸该做的，以前的我也不想说了，今后我会学着做一个好爸爸，只希望你给个机会。”
林蔚蓝羞愧不已，“爸，您已经是一个好爸爸了，只是我不是个好女儿。”
林东胜摸摸她的头，“不，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女儿。”
谁说她爸迂腐没情调的，明明情话说的那么好。
林蔚蓝一直忍着眼泪，“爸，谢谢你。”然后对赵晴说：“赵姨，也谢谢你，一直在包容我。”
主持人在倒计时了，房间里最后只剩下林蔚蓝一个人在坚守，在主持人喊到零的时候，周围烟花一个接一个响起。林蔚蓝拨通了盛百川的电话，跟他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盛百川的声音被烟花的声音盖住，只能听到一点点。
林蔚蓝将晚上她收到的道歉跟他分享，说：“盛百川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是我固执的在原地不愿向前，他们其实都只是在等我走近而已。”
然后哭了起来，盛百川默不作声，就在电话里听着她哭，在她情绪慢慢缓过来的时候，说：“恭喜你。”
“别哭了，大年初一哭成这样多不吉利啊。”盛百川在电话那头温柔的安慰她，林蔚蓝情绪慢慢的平静下来。
“我这是喜极而泣，大年初一就有这么值得开心的事情是吉兆。”
“对，是吉兆，新的一年肯定顺顺利利，大吉大利。”
林蔚蓝拿纸巾擦着眼睛和鼻涕，“我把好事分享给你，你新的一年肯定也跟我一样好运连连。”
两人说够了吉祥话，林蔚蓝对着盛百川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小时候不听话，跟大人犟嘴怄气的事情。
“我那个时候觉得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需要我，没有一个人爱我，我太可怜了。”
盛百川说：“有些事情总是要我们长大了之后才能懂得他们的良苦用心，我想他们一定没怪过你的。”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自己明白的太迟了。”林蔚蓝很悔恨。
“哪里迟了，还有大把的时间呢，一点都不迟。”盛百川柔声说。
林蔚蓝很激动，杂七杂八说了很多，一点睡意都没有，而且周围的人家烟花放个不停，嘈杂的环境也睡不着，盛百川就一直陪着她说话，翻来覆去，来来回回的说那些话，知道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才作罢。
但是初一早上林蔚蓝起的很早，八点多就起了。起来给奶奶、爸爸和赵姨拜了年，后知后觉的发现没有跟韩笑拜年。
韩笑寒假去游学，在除夕的前两天回来的。
刚去的两三天韩笑都兴高采烈的跟她直播行程，后来就销声匿迹了，林蔚蓝觉得可能是玩的太开心，没在意。
然后就是在林蔚蓝问她归期的时候发了一条消息说自己回来了。
韩笑竟然昨晚没有给她发新年祝福，林蔚蓝还怕自己跟盛百川聊天去了没看到。早上翻了一下消息记录，确实没有她的信息。
林蔚蓝只能先发，编辑了一条年味浓浓的拜年短信过去，却没有得到韩笑的马上回应。
林蔚蓝总觉得不对劲，干脆拨了电话过去。
“韩笑，新年好，祝你天天开心，万事如意啊。”接通的一瞬间，林蔚蓝就送上了祝福。
“谢谢，也祝你新年快乐。”韩笑好像兴致不高。
“你怎么了，大年初一不开心啊？”
“还好吧，跟家人在一起蛮开心的。”可是韩笑的语气一点都听不出兴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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