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同人]始终之梦

　　这个想法或许太过跳跃，说出口的话多半会被那个古板的男人以足以杀人的眼光瞪视。伏见把视线转向屯所的院子，在冬日的暖阳下，拥有凌厉目光的独臂男人端端正正地站立着，仅以眼神巡视着正在训练的人群。

　　不知他会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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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毫无威力的日光之下，高级的公寓楼显得有些苍白，不仅是因为住户几乎都已经离去的缘故，就连四周的街道上也看不见来往的人群，几辆警用车缓缓地从拉起警戒线的地方退了出去，换成印着法务局标志的白色箱型车开进来。

　　身穿蓝色制服，腰上挂着佩刀的Scepter４队员从车里鱼贯而出，在公寓楼的前方排成整齐的一字型队伍。

　　结果还是演变成必须要全队出动的状况，虽然这样说，但原则上只要出现权外者，特别是集群出现的异能者，Scepter４都有义务和责任在最短的时间里对其进行控制，视人数的多寡和能力的大小又分为需要和不需要室长出手的个案，如果是单个能力者的话，通常是不需要宗像亲自动手，所以当看到红发少年的时候，淡岛才想要将他从这个组织的资料里剔除。

　　不过在处理这个组织的时候，一定会出现的宗像必然也会注意到那个少年，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淡岛的苦心可以说是白费了。只不过，出于族人的忠诚这点倒是情有可原。

　　一连串的“拔刀”的口号伴随着利刃出鞘的声音，代替了全副武装的警察站在最前线的队员身上出现了蓝色的光晕，仿佛海水蔓延的蓝色慢慢将整个公寓门口淹没，而后与站在队伍后方的宗像连在一起。

　　站在宗像身后的善条突然不自在地动了动，把仅剩的手臂搭在腰间大刀的刀柄上，以这样的姿势抬头看了看天空。

　　属于宗像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依然静静地悬挂于青王的头顶，指向下方的剑尖闪耀着流动的荧光，一如往常。

　　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懊恼，或许这两种情绪都兼而有之，善条表情复杂地低下头，匆匆瞥见站在队伍前列的淡岛朝这边投来担忧的眼神。

　　善条很清楚那个眼神的意义，在看到红发少年的照片的时候，他也有些动摇，不过在那之后他以听上去非常正当的理由阻止了淡岛把少年私下单独处理的行为。但是要说完全没有私心，善条自己恐怕也没法挺起胸膛下断言。

　　那个酷似这一代赤王的少年对宗像会不会有什么影响——要说的话善条是想看看，因为杀王这个行为会对王本身产生极大的影响，甚至随时有可能发生王权爆发，但是目前为止宗像并没有出现这样的迹象。

　　“会怎样呢？”

　　从宗像口中吐出的低语因为微妙地与善条的心声重合，害他猛地抬起头，握住刀柄的手青筋鼓了起来。

　　“这幅景象似曾相识不是吗，善条先生。”想必发现了善条的紧张，但却完全不提，反倒说着仿佛闲聊一样无关紧要的话，宗像的嘴角保持着完美的弧度向上扬起，充满回忆地说道。

　　“是。”经他一提，善条想起了为掩护宗像死去的年轻队员，以及之后抓捕犯人一伙的情况，也跟今天差不多，同样是面对整栋大楼，以及一群能力者与非能力者掺杂的组织。

　　微微仰起脸望向公寓楼的上层，宗像笑着说道：“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狙击手，真是让人期待。”

　　不明白宗像话里的意思，善条绞起眉毛看着现任王的侧脸，却因为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被自己斩杀的王曾经有过的虚幻笑容而吃了一惊。

　　“如果那个时刻来临，请善条先生完成您的使命吧。”还是那样闲聊的语气却说着更加惊人的话，宗像呢喃般地说道，“我说过，您是我命里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所以您一定不能手软。”

　　虽然明知道宗像把自己放在身边的用意，但是事到如今还是会感觉到这个用意的残酷。其他族人都无法做到对自己的王挥刀相向，宗像只相信曾经这么做过的善条一人，这种事不啻于叫他从曾经的地狱走出来，再踏入另一个地狱，这算是对那群年轻人以及自己这个老人的体贴还是另一种残忍，善条无法洞悉，但是他却说不出拒绝，本来就不擅于言辞，面对这种近乎心声的时候更是词穷，所幸善条并不是会在这种事上烦心的人，他干脆以沉默对待，无声地跨上一步，拉近了与宗像的距离。

　　宗像露出稍稍有点惊讶的表情。

　　这时候，身边的队员中间发出了骚动的声音。

　　有人站在公寓楼最上层的阳台上，张开双手似乎准备要跳下来，虽然从下面并不能看清上方人的面容，但那一抹红色还是深深的映在了众人的眼底。

　　☆
　　双脚踏上阳台的瞬间，少年露出了微笑，那个有点像是恶作剧，又有点目中无人的笑容令站在他不远处走道上的淡岛沉下了脸。

　　从近处看，更是觉得他像极了赤王，虽然脸上还有点稚气，不过眉眼间已经有渐渐成形的傲慢，一举一动也显示出宛若领导者的风范。刚刚在楼道间抓到的那个不良胖子虽然自称是这伙人的头儿，不过在淡岛看来，这个少年还比较符合头目的定义。

　　进入大楼之后就跟伏见分别带领两支小分队从安全梯和正面楼梯上楼包抄，其余人则留在底楼大厅附近负责围堵残余，在上楼的过程中淡岛就发现这个组织的人仿佛一盘散沙，毫无向心力的非异能者跟随在行事随便的异能者后面，一旦遇到危险就立即被抛弃，失去了攻击意识的年轻人面对青色氏族显示出完全的不抵抗，这样也省去了押解的麻烦，向上走了五六层之后，淡岛就通知留守下面的队员分出一批赶往楼上负责押运犯人。

　　剩下的就是那群靠自己的意识丢下了自己手下的异能者。

　　对于身怀异能却没有信义的人，淡岛认为他们甚至比这群没有任何能力的更好对付，果然，在楼道间就抓住了把自己隐藏在消防栓里的拥有压缩能力的人，以及想要利用楼梯进行奇袭的能把唾液变成散射的BB弹的人，当接到伏见的联络，那边也抓获了几名异能者的时候，这个因嘴里再也吐不出一滴唾液而失去武器的男人挥动着气囊一样肥厚的手脚向淡岛身后的队员要水喝。

　　对此，淡岛用眼角投去冷冷的光线，淡淡地说道：“你不是还有血吗？”

　　对方就此噤声。

　　通话结束的瞬间，安静的楼道里突然响起了噗嗤的笑声，火红的颜色在上面的楼梯口一闪而过，淡岛沉默地向身后招了招手，顺着宽敞的楼梯往上去。

　　蹬蹬蹬的脚步声一直在头顶上回响，偶尔淡岛会停下来查看，这个时候那个脚步声就像是在等待一样也跟着停下来，或者干脆探出头来朝楼下看看，似乎是在确认淡岛确实跟上来了，然后将追捕者与被追捕者的距离保持在一层楼之间。

　　幸好清楚这栋楼只有十二层，不然无休止的追逐下去会让焦躁变成火药，届时能不能压制怒火就没人能保证了。

　　通往天台的楼梯被锁上了，那抹红影窜入了走道间。

　　用别在领口的无线联系上了伏见，得知他正从安全梯往上赶，这栋楼除了这两个出口之外没有再可以通往楼下的路径，淡岛安心地追着红影进入走道间，却发现少年将一只脚搭在了及腰高的阳台上。

　　“喂！别想不开！”身后的队员叫了一声，但淡岛认为那并不是想要轻生的人会有的表情。

　　轻盈地跳到阳台上，少年张开双臂，歪着头朝淡岛眨了眨眼睛，直挺挺地跳了下去。

　　☆

　　“跳……跳下来了！”

　　平时也见过大场面，但却鲜少见到有人如此不要命，站在大楼外侧被清空的地面上围观的队员中有一些有了动摇，另一些则被动摇者影响，蓝色的屏障出现了不稳的波动。

　　半空中的少年的双脚冒出了火焰，以这两团火焰为缓冲，落到地面上的少年只是双腿深深地弯了下去，身上倒没见到有什么受伤的地方。

　　接触到地面的腿借着弯曲的姿势弹跳起来，少年伏低身体，在周围的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像一颗子弹一样冲向站在稍远处的宗像。

　　一直巍然不动的善条朝前跨了一小步，踏在地面的脚下隐约有“咚”的一声震动人心脏的巨响，随着这个动作，被他紧握在手中的大刀向外拔出了一寸，露出冷澈的光芒，以善条双脚跨开的幅度为半径，将宗像包括在了他大刀能及的范围之内。贸然冲入这个范围的人将受到居合的当胸横切或是将身体劈开两半的反向袈裟斩，无论哪个都是一死，善条显然没有放水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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