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番外篇一
“好痛。。浑身都痛。”小孩子脏兮兮的脸蛋上布满泪痕,为什么打我。。谁能救救我。
从有记忆以来,他就不断地被人嫌恶,被人追打,如果不是遇到那人,可能现在的他已经冻饿而死。
“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义父,一切都要听命于我,明白么。”那人如刚下凡尘的谪仙,弹指甲的姿势出奇地优雅。
迷蒙中,他听话地点了点头,只要不再被打,只要能好好活下去,让他做什么都好。
那人蹲下身,用丝帕轻擦他脸上残存的泪水,这让他有一种被爱的错觉。
夜刀门地处一片沙漠绿洲中,波斯风格的建筑参杂了少许中原特色,独具匠心。
“来见过你几位兄长。”说是兄长,其实他们都是夜刀门弟子。
除了大师兄冲他略微一笑外,别人的目光里都饱含敌意,他并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只想卑微地讨好每一个人。
“喂,别真把自己当什么义子,以后你得帮我们每个人洗脚,听到没?”是三师兄,他的敌意最深,任何恶毒语言都会毫不吝啬地扔给他,也最喜欢出招折磨他。
“我看还是算了,万一师父怪罪下来怎么办。”出声的是年纪最小的八师兄,胆子也小。
“这小子细皮嫩肉,再大些怕是要把你比下去了,到时可别抱怨师父他偏心。”话语里的暧昧使在场的几人低笑出声,印在他身上的目光也都充满邪气。
“你们围着他做什么?”大师兄的现身使大家即刻做鸟兽散,只剩下惊惶不定的他。
“你只听师父的就好,不用管他们。”水漾美目里,似隐藏了些什么。
夜晚来临。
他最怕黑漆漆的夜色,偏今天更是连星星都没有。
窗外似乎有黑影飘过,他连忙噤声,用被子紧紧盖住头。
“素儿,是我。”那黑影随即掀开锦被,压将下来。
夜,还很漫长。
很难想像在荒无的西域沙漠会有这么一大片绿洲,更甚还有瀑布汇成的小湖,而这块丰润的土地恰恰都归夜刀门所有。
他全身浸泡在冰凉的水中,不光是为了舒服。。更是想把那些肮脏的记忆洗刷掉。
不敢闭眼,脑子浑浑然,只要一合上眼,顿时会出现自己紧咬嘴唇无助流泪的样子,还有义父低低的,充满压抑的呻吟。
水中倒映着他的影子,脸很憔悴,黑黑的眼圈印证了他从未真正睡过几个好觉,身体的痛远比不上心里的伤,他又想起逃跑,可这天下之大,真有他能容身的地方么。
“呵呵。。”远处突然传过来一阵愉悦的笑声,飘渺轻灵,有种说不出的好听。
他快速弄干身上的水,披了衣裳没入草丛中。
“大师兄,我已经没那么想家了,真的,有你陪我挺好的。”是个着紫袄白裙的小姑娘,似雪的肌肤,粉嫩的小嘴,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就这样落入他的眼底,刻在了心上。
从那些‘兄长’口中得知她叫白茹,是义父刚刚收下的女弟子。
“小师妹,”元芳笑着道:“你看这是什么?”
不远的石桌上放置了一个做工精巧的细木鸟笼,里面有两只翠蓝羽毛的小鸟正在上下翻飞,不停地发出悦耳的鸣叫。
“好漂亮的鸟。。可惜和我一样。。”惊叹过后却是愁容不展,那样子与她小小的年纪甚不相符。
“怎么会和你一样,夜刀门绝不是鸟笼,你是从家里飞出来的小鸟,难道不是么。”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它们可怜罢了,若我真病重死了,反倒不会有各种烦恼。”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元芳脸上顿时一片严肃:“不喜欢它们被关起来,我可以放生,但你不可胡思乱想。”
白茹用手往自己脸上一抹,顽皮道:“随便说说也不行,大师兄管的太宽啦。”
他不再答话,只是仰面朝天,看那已经飞远的小鸟,若有所思。
“啊。。啊啊。。啊。。”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幽暗密室内,素儿正遭受着非人折磨。
他全身赤裸,双手被绑,嘴里也被粗绳勒紧,口水不受控制顺着唇边往下淌,滴落在跪着的膝盖上。
常人看到定会觉得恶心,但瘳峰并非常人,他很享受这种变态的快感。
他从袖中抽出一把做工精细的匕首,纯金打造的刀柄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刀身很短,锋利无比。
随着手中动作,素儿背上划出一道道惊心血痕,他只能发出绝望的啊啊声,泪水混和了口水,
心中期盼早点结束这难熬的夜晚。
背好痛。。浑身都痛,但比起屈辱地跪趴在榻上任人糟蹋来,还是好的多。
“白家女儿岂是你能接近的,别再让我看到那种情形,否则。。你了解的。”义父冰冷的嗓音传入耳膜,素儿只得点头。
那天,仍是在小湖边,他躲藏在树后,只因湖里传来女孩儿的娇笑声,她在洗澡。
明知不该,他却像着了魔一般,贪婪地盯着白茹小小身躯上光洁的水滴,在艳阳的照耀下,晃得他睁不开眼。
“你在这里干吗?”元芳突然出现,令素儿措手不及。
一向对他温和的大师兄那天很生气,非常生气,于是便有了今晚师父的惩罚。
他哀哀地哭着,痛恨身为怪物的自己,假若是女儿身靠近她,想必也不会有许多折辱,如果是纯粹的男儿身,也敢光明正大的追求。。偏自己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别人眼中的怪物。
“你是谁?也是师兄之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悦耳的柔嫩嗓音响起,就在他耳边。
这才发觉正躲在树丛深处哭泣的自己身上很脏又有伤,慌忙想逃,却被她温暖的声音吸引:“大哥哥你去哪儿?”
其实他俩年纪相仿,但素儿看上去显大,比她高出不少。
想起义父的威胁,他连忙道:“见过小姐。。小的是这里的仆人,该去干活了。”
“仆人?”显然她不太信,不过随后便道:“你身上有伤又脏,这衣服不能穿了。”上前拉了他的手:“跟我来。”
素儿只得跟随,心中紧张的不行,她软软的小手拉住他,一路小跑来到湖边:“你洗吧,我去去就来。”
他忐忑不安地泡入湖中,这次但愿别让人发现。
一会儿她回来了,手中抱着雪白衣裳,还放下一小瓶药。。他都见过,这些是大师兄所有,他只爱穿雪白衣服,少有例外,而那疗伤药曾给他用过。
“放心穿上,我大师兄人可好了,不会怪你的。”白茹小嘴咧开一抹笑,很美很可爱。
他心中苦笑,那人只会对她无条件地好,别人。。不好说。
后来,他再也没机会见她,她自然也就淡忘掉他这个人。
夕阳照拂,元芳冷冷盯着素儿的雪白长衫,像是要在上面印几个洞。
“最后一次,听到没有,否则。。”
“我知道我没资格。”他低头瑟缩道,天气闷热,心却凉透。
元芳笑了,如春风般暖人,只眼中冰冷:“不光是你,谁都没这个资格,你我包括其他人,都是师父的玩物,纯洁如她,怎可忍心?”
“所以你选择爱护,却不再靠近是么?”素儿发现自己能轻易看穿人心,除了白茹。
他神色复杂莫名,痛苦地闭了闭眼:“我只要她快乐,哪怕远远看着,心也好过。”
月光清冷,心中重又计划逃跑,只有逃,才是唯一出路,就算用上几年时间。。他也要逃。
悠悠转醒,又做同一个梦了,素郎起身,天还未全亮他就要去上工。
那些元芳命人送来的珠宝衣物,看着生气,全让他找理由退回去了,虽然过了今天,还会不断送来。
只银两收了不少,养活茹儿和孩子确实需要钱,光靠自己干苦力怎能养的了她俩。
也罢,元芳注定是要夹在他和茹儿中间,且已是孩子的义父,又怎么赶的走呢。
微微一笑,不再那么戒怀,人要懂得惜福,才能幸福。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