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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苒
“那会不会是太子做的?”
卫沐池摇了摇头:“不会,他没那个脑子。”
谢淮皱了皱眉,不禁问道:“姐姐,你是不是知道幕后的人是谁?”
她当然知道,沈熠一死,受益的只有她那个所谓的父皇。而她之所以能够猜到,不外乎是孝怀帝有意而为之。
也正因如此,卫沐池只能维护皇族,帮孝怀帝封锁消息,摄政王只是年迈体弱,旧伤复发而亡。
同时,她还要在沈朝渊回来以后,假借谢婉和谢淮之手,将所谓的真相告知沈朝渊,让沈朝渊和姜氏不死不休。
“呵。”思及至此,卫沐池嗤笑一声道:“自然是知道,去查查姜子松,我需要证据,这件事拜托你们了。”
谢淮吸了口气,认真的看向卫沐池道:“姐姐,我知道了,你放心。”
卫沐池刚赶到摄政王府,就听到了里面哭丧的声音,她深吸了一口,抬步迈了进去。
随着卫沐池的进入,摄政王府的大门重新闭合,再也听不见王府内的半点声音,更显得摄政王府死气沉沉。
卫沐池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心头一沉,就好像关上的不仅仅只是摄政王府的大门,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雪下了一夜,直到天色微明才停歇,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驱散了皑皑白雪带来的冷意。
沈朝渊和卫四日夜兼程,此刻终于赶到了帝都城。可进了皇城沈朝渊并没有直奔皇宫,他无视了百姓的欢呼,无视了孝怀帝的传召,直奔摄政王府而去。
卫四见状,也只能留下来替沈朝渊善后。
为了防止摄政王真正的死因散布,卫沐池早早的就遣散了下人。
沈朝渊到时,摄政王府上下一片寂静、冷冷清清,只剩下卫沐池带着春桃和一些府中的老人,在为沈熠操办后事。
见沈朝渊归来,卫沐池立刻示意春桃,不过片刻,府中的下人都被春桃带了出去,只剩下了她和沈朝渊。
卫沐池率先开口道:“王爷他中毒太深,我发现的时候毒素已深入骨髓,已经无力回天。只能想办法延缓王爷的寿命,拖延时间,可终究还是未能让王爷撑到见你最后一面。”
“嗯。”
沈朝渊点了点头,随后便走到棺椁直直的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
“孙儿回来晚了,未能在祖父身前尽孝,甚至未能赶回来见您最后一面。”
说罢,他俯身下去,又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磕完头后,沈朝渊就一直跪在棺椁前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沐池就站在他身侧静静的看着他,思绪万千。
谢建业死后,至少谢婉和谢淮还可以姐弟相依为命,谢氏旁系也会鼎力相助。
可沈熠死后,沈氏便只剩下了沈朝渊一人。
卫沐池知道,她现在应该,趁机攻心,引导沈朝渊对姜氏的恨意。可她张了张嘴却终是将话咽了下去,一如当初她明明知道沈朝渊的心意应该就此利用他,可她却在不断的保持距离,不肯给他一丝一毫的错觉。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她不后悔。
算了,卫沐池叹了口气,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上前,走到沈朝渊身边坐了下来,静静的陪着他。
沈朝渊本以为卫沐池说完便会离开王府,却不曾想她竟然会留下来陪他,他试探性的拉住了她的手。
卫沐池垂眼看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鬼使神差的,她默许了他的动作。
就这样,他跪了一夜,她也静静的待在他身边陪了他一夜。
翌日清晨。
卫沐池才将沈熠因病去世的消息放了出去,孝怀帝匆忙离宫赶往摄政王府。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孝怀帝赶忙上前,亲自两人扶起道:“皇儿、沈爱卿快快请起,朕也是今日才知道,沈熠过世的消息,不然昨日朕得知爱卿回宫也不会急着传召你。”
孝怀帝擦了擦眼角肉眼几乎看不到的泪水,悲痛道:“朕本以为沈熠他只是卧床休息些时日便可,却不曾想竟然,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似乎是伤心到了极致,孝怀帝踉跄了一步道:“死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生活,孩子以后沈氏就靠你了。”
“陛下能来看望祖父已是沈氏莫大的殊荣,想必祖父在天之灵看到也定然会开心。”沈朝渊顿了顿道:“只是,陛下乃万金之躯,此处阴气过重,恐有损龙体,还望陛下以身体为重,莫再停留。”
孝怀帝点了点头道:“也好,不过这几日,你什么都不用管,先安顿好沈熠,然后再来见朕。”
“臣,谢陛下恩典。”
孝怀帝摆了摆手,见沈朝渊行事并无不妥之处,这才带着随从回了皇宫。
孝怀帝走后,沈朝渊也按照大宁的传统葬礼逐一进行了复礼、哭礼、沐浴、饭含、小殓、大殓,停尸五日后便要出殡。
出殡这日,沈朝渊作为长孙,也是唯一的后人,必须亲自为沈熠抬棺,而卫沐池作为沈朝渊的未婚妻自然要作为领路人与沈朝渊一同送葬。
整整七日,沈熠才被安置好,沈朝渊也在安置好沈熠后,立刻进宫面圣。
沈家戎马一生,沈朝渊又屡立奇功,如今沈熠已死,摄政王的头衔也就自然落到了沈朝渊的头上。
不过说是摄政王,但其实也就是明升暗降。不过沈朝渊的兵权并没有全都被褫夺,毕竟姜氏虎视眈眈,孝怀帝总需要一个人来牵制姜氏。所以孝怀帝将江州兵权留在了沈朝渊手里,毕竟这一支军队一直是沈朝渊在带领,都是精锐,一旦姜氏谋反也可以防万一。
年关将至,帝都城热闹非凡。
“哎,你听说没。”
“什么呀,什么呀?是不是又有八卦可以听了?”
“听说今日安国的质子要被送往咱们这儿来了,我都是听说的啊,有消息说来的是他们最不受宠的皇子。”
“嗐,这事儿我早就听说了,没意思。”
“就是,就是。”
“哎,哎,你们别走啊,你们知道他为什么不受宠吗?”
此话一出,吃瓜群众立马来了兴趣,围了上去问道:“为啥啊!”
说书人卖了个关子:“你们猜猜看?”
“要我说估计就是生母身份卑微,不受宠。”
说书人捋了捋胡子道:“非也。”
“那就是太过蠢笨,让人讨厌。”
“嗯——?”
“对了?”
说书人摇了摇食指道:“非也。”
“那是因为什么?你快说呀!”
“就是,卖什么关子,快说。”
说书人眼见时机成熟,捻了捻手指。
众人纷纷掏出铜钱扔在了他的桌子上道:“快说,快说。”
见钱到手,说书人才娓娓道来:“听闻,安国君主好色下流,光是后宫的嫔妃就不止三千,可谓美人如云、夜夜笙歌。可是奇怪的是,这安国君主再怎么努力,就是子嗣凋零。”
“哎呦喂,不会是他不行吧,哈哈哈。”
闻言,说书人拍案道:“哎?这位公子说的并不无道理啊!”
说书人说罢,便引起了哄堂大笑。
笑过后,说书人才继续说了起来:“不过,就算是老牛再不济,日日耕田也能耕成两亩庄家不是。这安国君主也是,虽然子嗣凋零,但是聊胜于无。”
“安国现在的皇子一共只有四个,一个是惠妃所生的大殿下唐承德,一个是宫女所生的二殿下唐承希,还有一个是正宫皇后所生的小公主唐承欢。”
“不是四个吗?这才三个,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嘛,比较特殊,他的母妃是安国君主从北陵抢过来的。想必你们也听过他的名号,安国的俪贵妃、北陵的长公主聂苒。”
听雨阁二楼。
春桃竖着耳朵,听的不亦乐乎,见说书人说的头头是道,春桃也不禁勾起好奇心问道:“殿下,您说他说的是真的吗?聂苒真的是被抢回去吗?”
卫沐池落下一子道:“传闻,北陵国的长公主容貌绝顶,一舞动天下,见过她的人都会一生难忘,北陵作为安国的附属国,安国那个老色鬼抢她回安国很正常。”
“呀!错了错了。”
卫沐池刚想悔棋就被一直观战的谢淮拦住了。
“姐姐,落子无悔啊,可不能耍赖。”
谢婉笑道:“阿淮说得对,你可不许反悔。”
卫沐池摊了摊手,无奈道:“好吧好吧,春桃都怪你,婉儿再来一局。”
春桃自知理亏,缩了缩头,溜回了窗边,继续听说书人讲故事。
闻言,不禁有听众感叹道:“那可是个绝色美人啊,真是便宜那老皇帝了。”
说书人点了点头道:“确实,不过虽然聂苒嫁给了他,成为了他的惠贵妃,可她从未爱过那老皇帝,甚至可以说聂苒一直都痛恨安国君主。”
“聂苒在北陵时有一位青梅竹马,这位竹马虽在容貌上远不如聂苒,可也算是清秀。而且品行端正,才华横溢,倒也算是才子配佳人的良配。两人自幼相识,又在豆蔻年华结下婚约,感情甚笃。”
“啪!!!”
惊堂木落下,满堂俱静,都在等待着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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