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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郁金香
秦禾将晏紫夙带回临时住宿后,苏郁的龙尾就像炸毛一般,但依旧笑着说着不反对。
秦禾顺着苏郁的毛:“苏郁,太阳后裔都被流放到帝国外部,我和晏紫夙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
苏郁又不蠢,她又怎会看不清秦禾只不过是看重晏紫夙太阳后裔的身份带来的资源而已。
但在看向秦禾那一刻,她那些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
晏紫夙在一旁默默收拾着行李,她才不会咽下这一口气,无论是沈清如还是其他太阳后裔绝对不会有弑父的想法。
秦禾安抚好苏郁,这才顺势替晏紫夙收拾着东西。
苏郁开心的吃着面包:“秦禾,你被抽中在主城来做事,而且苏砚舟好像也有卸任的想法。”
秦禾无奈的笑着:“大神官哪有那么好当,何况调令还没有下达,我是否能继续侍奉智慧之神也说不定。”
苏郁说着好,开始分着糖果,秦禾下意识看去。
苏郁分糖果,秦禾一颗、她一颗,晏紫夙一颗,她一颗,晏紫夙没有,她还是一颗。
秦禾含着笑说着蠢龙,晏紫夙则在一旁帮忙收拾。
偏偏此时,欠费通知从秦禾手环内跳出,秦禾看着欠费通知,随后笑眯眯的看向苏郁。
苏郁缓慢的抬头:“我可以解释的,嗷呜!”
秦禾抓住苏郁的龙尾,苏郁可怜巴巴的趴在地板上:“我只是很饿,这些天,我一直都没有吃饱。”
秦禾立马没法生气,尽管在几千块的费用出现时,她的确很生气。
但结合苏郁的话和费用上绝大多数都是食品费用,她也只好烦躁的将钱交上去。
秦禾不断给自己洗脑,龙族本就体型高大,吃多点也很正常,不就是一周吃掉几千块的蔬菜和肉吗?
又不是什么奢侈品,她再穷也不可能喂不饱这条蠢龙。
偏偏此时,苏郁的肚子又叫起来,秦禾再也忍不住,随手将一旁的抱枕丢过去:“蠢龙。”
晏紫夙默默的收拾好自己的床铺,她满脑子都是尽快将魔法书上的内容学会。
只有自己强大之后,才有资格和那些领主谈判,她也不介意利用秦禾身为神官的人脉。
秦禾感受着渊龙发烫,她也只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借口睡一会,通过渊龙让意识进入恶之渊。
四神各自坐在自己的地方,梵妄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秦禾如今的样子。
秦禾看向镜子那一刻,她才发现主神给她调整的并非只有眸子的颜色,其他地方也有细微的调整。
在经过主神特意的调整,秦禾如今的确容貌除去眸子变成紫色以外,其他地方也有微小的变化。
白发并非全然的雪白,而是参杂着几缕月光般的银灰。以往的碎发也被调整到及腰的长度。
双眸被一层极薄的白纱遮盖,白纱依旧拥有隔绝神力的能力,但却变得透光却不透明。
朦胧间能隐约看见白纱下淡淡的紫色。
这种紫色,并非纯正的紫色,而是比深冬寒星更清澈的紫色。
秦禾身上的衣服也自从成为正式神官之后,从极为简约的白色略有变化。
尽管还是白色,但袖口和领口依旧用白色绣着各种纹路,那是正式神官才会有的祈文。
肤色被主神动用权能改变成冷白色,甚至轻轻的捏一下,便会泛红。
尽管这样的确让秦禾更容易收获其他人的信任,但却引来某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梵妄丝毫不掩饰目光,难道有什么比将圣洁的神官拉下神坛更加刺激的事情吗?
睿谲并没有多少神色,祂依旧像往日那般笑眯眯的坐在长椅上,唯独有改变的便是祂手中的牌变得更多。
炎凛和祈瘴依旧沉默,炎凛是瞧不起秦禾这样一个以凡人之躯和祂们平起平坐的存在。
祈瘴则是因为深爱世界所有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病毒,都是祂的孩子,祂对于自己的孩子永远都抱有最多的耐心。
秦禾看着手中的牌,除去苏郁那张牌,还多出一张小王,是绘制着晏紫夙模样的卡牌。
卡牌上绘制的晏紫夙,除去现实中有的雪豹的兽耳和兽尾,一旁还绘制着一本魔法书。
魔法书在晏紫夙手掌上悬浮,坚冰和火焰在重力的作用下融合,但却无法将对方消灭。
“被主神亲手创造的盲者,还真是罕见的美人。”梵妄丝毫不掩饰眼神中的兴趣。
秦禾略带厌恶的看着梵妄,但梵妄却在察觉秦禾和祂一样拥有放大他人内心欲望的神力后,祂兴致更好:
“被主神赐福?没想到都过去这么多年,主神还活着,那个……”梵妄笑容在看见主位上凭空出现的斗篷后,笑容立马消失。
四神都因为主位上出现的斗篷人而停下各自的事情。
虽然四神和秦禾都看不见斗篷下的人的容貌,并且坐在主位上的人手中没有一张卡牌,但却让四神不敢贸然出手。
炎凛也没有冒出出手:“主神大人能再次出现,是我等的荣幸。”
主位上斗篷内伸出一只手,那只手干枯苍老,完全不像在座的四神,但四神却依旧看见主位上斗篷内伸出的那一只手。
“诸位,好久不见。”秦禾在神庙内听见的那个声音从斗篷内传出:“这几万年,你们过的看起来很开心……”
炎凛率先准备动手在主神最虚弱的时候了结祂,斗篷内却传出一声轻笑:
“炎凛,你还是这般莽撞。”
仅仅是这样一句话,炎凛便放弃攻击主神。
主神无奈的叹息:“吾与世间恶意争斗十万多年,恶意占据上峰上千年,你们便被如此……还真是……”
主神的语气越来越虚弱,最后只能留下,白龙、诸神黄昏、报仇、四神、末日这几个词。
随着斗篷消散,四神也不再那么警惕,炎凛皱眉:“白龙?龙族中白龙一脉都在龙族的战斗中死绝。”
睿谲摸着下巴看向秦禾:“白龙吗?我记得龙族好像有一首主神留下的预言,白龙和盲者是联系在一起的。”
秦禾无奈的握着手中的两张牌:“我手上只有两张牌,而且你们都知道这两张牌是什么。”
“睿谲在我来到这个异世界来便试图让我臣服,我不臣服于睿谲,反倒是臣服于听都没有听过的主神。”
“睿谲,你作为智慧之神,你会相信有这种事情吗?”
睿谲没有说话,但却默认这件事。
祈瘴抚掌:“还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这么快就能将搅混水学到这种地步,怪说不得能被睿谲和主神同时看重。”
炎凛掀起的看着秦禾:“你该解释一下为何会被主神赐名,否则我不介意再杀你一次。”
秦禾微微眯眼:“这件事的解释权恐怕不在我手中,主神如何想,我区区一个人类又怎会知道呢?”
“何况你们作为四神,跟随主神的时间肯定比我长,与其问我,还不如让跟随主神时间最长的想。”
偏偏此时,睿谲抚掌打破僵局,祂将手中的出现的黑色郁金香递给秦禾:
“新一轮游戏又要开始,这种未知的变化还真是让人着迷。”
秦禾手中只有两张卡牌,在卡牌游戏这件事上自然没有多少发言权,祈瘴流着泪:
“我的孩子,死得其所,死得其所。”
梵妄随意的将手中那张永夜舞女放在桌上:“永夜舞女,这张废牌倒是派上用处。”
秦禾看着牌桌上出现的场景,永夜舞女被投放到主城的歌舞剧场中,一刻不停的跳舞。
眼泪和鲜血将舞台染红,周围的观众也在精神污染下逐渐被神力腐化,成为这场永不停歇的舞蹈中的伴舞。
炎凛倒不喜欢做那些阴谋和算计之类的事情,祂更喜欢直接用神力腐化前线的剑士。
剑士在杀敌中势必会用处荣誉感,这种情绪也会滋养炎凛的赐福出现。
随着炎凛的赐福变强,这些剑士的身体也开始出现细微变化,变成失去理智的战斗狂的同时,战力也会逐步增强。
祈瘴倒是四神中唯二没有投放卡牌的存在,祂一边哭诉着自己孩子的死亡,一边任由祈瘴信徒死亡后被神力复活。
在惨叫中不断祈祷祈瘴收回神力,可祈瘴却被那些病菌孩子能继续活下去,而继续施加注入神力。
直到那些祈瘴信徒,变成一个个腐烂的肉丸子,变成病菌和细菌的温床,祈瘴才不再流泪:
“我的孩子们,终于可以快乐幸福的活下去。”
尽管睿谲没有投放卡牌,但秦禾也不会相信这一切不会是祈瘴的诡计。
在其他三神信徒都处于痛苦的状态下,趁机收割信徒,顺势利用三神的手段去绞杀敌人。
这些事和秦禾无关,秦禾也只好将意识从恶之渊内退出。
秦禾刚恢复一些神智,就看见调令。
苏郁好奇的凑过来,秦禾也只好粗略的扫一眼:“还好,只不过要分别一段时间。”
“你被派往龙剑士所驻扎的前线,那里好像因为腐化的原因人数有些紧张。”
苏郁有些失望,但这个结果还是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
能在主城待着的剑士,除去圣骑士以外,便是太阳之子亲手培养的暗骑士。
暗骑士中每一个都可以说是不可复制的强者,比起太阳后裔,暗骑士在情感上才更像是太阳之子的孩子。
苏郁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后台的正式剑士直接在主城待着,的确说不过去。
秦禾则思考着那些灾难该如何解决,尽管永夜舞女是今日被下放,但距离上报倒神官那里还需要一点时间。
何况永夜舞女属于梵妄神官需要处理的东西,她作为睿谲那边的神官,冒然插手只会惹来祸事。
秦禾一直都在烦恼该如何处理永夜舞女的事情,但在看见苏郁倒挂在天花板上,她的确有些绷不住:
“苏郁,你这是……”
苏郁有些自卑:“我被改造这么久,还不能化作巨龙形态,那些剑士说这样可以快速学会化形。”
秦禾替苏郁将缠着脚的绳子解开:“他们忽悠你的。”
苏郁蔫蔫的趴在床上,秦禾也对这场分别有些没有底气,苏郁那么单纯,是那种被人卖掉还会帮人数钱的类型。
“去那边之后,对别人说的话不要完全相信,如果发现自己突然变强,一定要查看自己身上是否有被腐化的痕迹。”
“还有一点,可以相信庆安宛,听他的话。”秦禾无意识的将手中的线团缠成一团乱糟糟的毛球。
苏郁凑近秦禾,她疑惑的看着秦禾:“你说过的,要听从你的命令,但你的命令和庆安宛的命令相悖,我该怎么办?”
秦禾看似轻松的笑着:“那你问自己。”
苏郁第一次陷入迷茫,以往她只需要执行秦禾的命令就可以,不用去管其他事情。
就像是关在笼子内的小狗,只需要乖乖的,便不用为吃穿而发愁。
可如今的她却像是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狗,不仅需要考虑自己的吃穿,还需要考虑该如何活下去。
“好,如果这是你最后的命令,我会执行。”尽管苏郁很不开心,但她还是不愿意让秦禾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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