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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看管的人面面相觑,面露难色,突然,身后传来一句尖锐又厚重的声音。
“我看谁敢放!”
何老太太从身后缓缓走来,拐杖一下一下随着脚步重重的敲在了地上,严肃的脸板着,皱纹都加深了一层。
沐瑕菱将伶鱼护在了身后,看着何老太太这架势,倒是有些想笑。
“你这小丫头,诡计多端,凌寒碰到你真是造了孽啊!”已雪鬓霜鬟的何老太太伸着苍老的手指气的颤抖着指向了沐瑕菱,明明已过花甲之年,声音倒是那般的中气十足。
“hey,何老太太。”沐瑕菱一听,反而笑得更加猖狂,艳绝的红唇张扬,“明明是他纠缠我不放,我又什么时候用过诡计?”
“这姑娘我可是要带走的,你也别拦着了。”女人笑笑,作势要走。
“慢着。”何老太太声音厚重缓慢,威严十足,“小丫头,这次走私货被烧毁与你有没有关系?”
此时沐瑕菱已经注意到这何老太太对她的称呼变了,从黄毛丫头变成了小丫头。
女人停下脚步,斜睨着看向了她,倒是脱口而出另一番话,随即便准备走:“你不是早就退休了?”
何老太太差点被气的吐血,敲了敲拐棍,“凌寒要是因为这件事被连累……”
他怎么会被连累?女人想,那帮护卫已经拦下了她。
何老太太声音不大不小,“那个姑娘可以放,但你,要留下来审问。”
说着,那群手下已经把伶鱼拉走,而沐瑕菱则被拦住留了下来。
“何老太太,扣押我来审问,你不担心你和何凌寒的关系僵化吗?”沐瑕菱轻巧的笑了出声,倒也毫不畏惧。
“你是想酷刑审问吗?OK啊!”女人抬了抬眼,面无惧色,又似是多了一丝血性。
随后沐瑕菱便被带到了审讯室,美人冷傲倔强,即便审问者严词厉语也不见有丝毫惧怕,反而眸光向上一收,一股凛然之气尽出其中。
度过了漫长的审讯时间,天空渐渐变暗,直到审讯的门在审讯中期阶段突然打开,她抬眸看清了直直走来的那个身带寒气的男人。
“何……何少爷……”审问的人不敢审了,吓得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
男人淡淡的瞥了一眼,眼神极冷,声音也极冷,轻吐唇:“滚!”
那审问的人都寻思离开了,男人准备上前去抱住女人,就被女人没好气的冷着的眼看了一眼,拍打掉他的手,一样吐唇,红唇艳丽又严肃:“滚!”
随后女人便向外走去,漫长的过道仅有几盏幽暗的灯光照耀,照着女人平静且寒冷的神情,也照着身后男人眉间的动容。
“阿菱……”男人柔和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果然他对别人极冷,对她就是恨不起来。
女人装作没听见,也不说话,继续向前走着。
随即身后男人灼热的气息包围着她,男人在她身后将她圈在了怀里,有力的手臂围着女人细细的腰,女人就此停住了脚步。
男人的气息灼热烫耳,瑕菱皱了皱秀眉,伸出修长的手指触上男人的手臂,
僵持着,片刻后,女人有千言万语留在唇边,最终还是一句没有说出口。
“抱歉。”男人知错低沉喑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阴暗的灯光下女人的脸半明半暗,不见丝毫情绪。
“我来这里找到她的时候她满身是血,”女人清丽的声音在空气中幽幽响起,很静,又静的飘渺,疏的一下,女人唇边撇过一抹轻巧又讥讽的笑,然后又立刻消去,“你说,会不会有一天你也要这样审问我。”
瑕菱的眸光一直是忽明忽暗的,似是随着这灯光反射的光芒,又似乎是内心的层层挣扎,她想,即便那一天到来,她也会接着。
身后的男人还未答话,便听见女人低低的传来一句,“走吧。”
随后女人原本想要掰开男人手指的手变成了握着男人的手指,轻轻的拍了拍,侧头看向他时,唇边是笑。
坐在回去的车上时,她倚着男人的肩膀,眼睛却看向窗外飞闪而过的一颗颗亮丽溢彩的霓虹灯,突然想到何老太太那一句“凌寒要是因为这件事被连累……”
他是抓捕方,怎么会被她连累,女人淡抹的勾唇笑笑,随后便消了笑。
男人一只手环抱着女人的腰,另一只手捏着女人的小手把玩着,唇边漫开些许笑意,偷吻了一下女人的脸颊。
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却偏偏要搞得像偷亲。
女人惊异了一下,然后侧头白了他一眼。
男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曼妙的唇抵着女人的耳:“阿菱,我们谈一场恋爱,嗯?”
女人倚在他身上,态度模糊,未留言语,就被男人气息灼灼而急促的压着吻了一番。
一吻结束,朦胧模糊的光彩之中,映着女人半明半寐朦胧的眼,半是些许桃红的面颊淬着几丝情意,压抑着狂乱的心跳,上齿咬了咬下唇瓣,对上男人深沉望过来的眸子,伸手遮住了眼,不想再去看他,也不想被他那眼睛迷惑。
“你答应过我要谈个恋爱。”是肯定句。男人唇边漫上些许的笑,吻了吻她遮住眼的手,不再逗弄她。
很快就到了别墅,女人下了车,踩着高跟鞋,踏着这黑夜与月光进了别墅的门,男人在她身后慢吞吞的双手插在裤袋里,慵懒的走了进来,
唇边勾着抹似有似无的笑,看着女人慌忙逃开的身影,在关上别墅门的一刹那男人叫住了她:“阿菱。”
“嗯?”女人随意的将包扔下,既没回头看他,也没独自上楼,索性坐在沙发上,斜倚着身子,优雅的勾着二郎腿,拿起遥控器便打开了电视。
随便调了一个纪录片打开来看,被电视吸引,也没怎么注意那个男人的动作,也没注意到那个男人向她一步一步走来。
忽的,纤细的脚踝上一凉,女人眼睛瞥过去的同时想要收回脚,就被男人略带薄茧的手指有力的握住,不让女人把脚收回。
脚踝细腻的肌肤上还有男人温暖手指的触感,女人眯着眼,一条小巧晶莹的红玫瑰脚链此时已被男人环在了女人的脚腕上。
泛着银光的闪闪链子被男人扣上,女人触目便见那银白之上的一抹红,一朵设计的小巧的宛如真的一般鲜艳欲滴的红玫瑰镶嵌在那银质链子上,扣着的一旁碎碎闪闪的颗颗亮钻在灯下闪着明明寐寐的彩色幽光,链子不大不小,堪堪扣在女人的脚踝之上,极为适合,不会滑下去。
艳丽的红玫瑰趁着女人肤色的白皙,脚踝白皙的肤色却将那红玫瑰衬出了一些别样的感觉,似是染上了些情,又染上了些色,女人看向男人的时候,男人也在看向她。
这一条红玫瑰脚链,女人睫毛抖动了几下。
他想锁住她。
随后,女人俯身,伸手想要将那红玫瑰脚链解开,手还未碰上那链子,就被男人捉住了手,
此时的男人单膝跪地,如他们第一次见面那般轻柔的亲吻上女人的手背,但此时他唇边的半抹笑,却是随着那低低的音量而变得隐约模糊:“阿菱,恋爱快乐。”
瑕菱笑了,笑出了声,随后便是轻轻一勾唇,再一收唇,不见女人多愉快,倒见那平静的唇边带着声溢出几处嘲讽,她将手收回:“何先生,我只听说过结婚快乐,可没听说过什么恋爱快乐。”
女人的眸直勾勾的看着他,想要看清几处什么,却发现男人的眸漆黑的深不见底,深邃的捉摸不透,倒是几道情.色的光浮在眸上,直直的想要映在她的心底。
谈恋爱?呵,女人勾唇。倒不如说是一场得心与失心的较量,在彼此的力抗衡之中,看谁能在这场角斗里赢得了对方。
那挂在脚踝上的红玫瑰链子还在灯下闪着丝丝亮光,那冰凉的触感凉着她温暖的肌肤,还凉着男人火热的手指,男人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刮过女人的细软的脚踝,随后,轻轻抬起女人的脚,将柔软的唇印在女人的脚踝上,他的唇下,抵着那冰凉的银链,也抵着那链下灼热的肌肤,
一旁的红玫瑰幽幽的闪着些许光彩,男人微一张口,咬上了那柔软的红玫瑰半截,贝齿也抵上了女人的肤,轻轻的咬痕瞬间映在了女人白皙柔软的肤上。
诱惑,十足的诱惑。
女人心中难免有些惊异,但她依旧不露声色,略微异常的双眼再次收了神,待到男人的唇离开之时,将翘着的那条腿放下,她盯着男人的眼睛,看着向她扑上来的男人,眸中点点光亮晃动。
男人的唇咬着女人细腻的脖颈,女人纤细的手指插上他的发中,侧着脸,承着他的情,避着他的吻,不去看他。
男人灼热缠绵的呼吸与她交融,密密麻麻的吻从脖颈漫上她的脸颊,亲昵又柔情。
沐瑕菱当初怎么也不会想的到,她曾千辛万苦想要得到男人的心,竟然会在此时如可以溺翻她的洪水那般凶猛的展现在她的面前。
可她却……不再想要。
她出声拒绝。
“何凌寒,放开!”沐瑕菱晕红着脸低叫,眸光躲着他的眼睛,伸出的手也是在阻止着他。
如若多年后回想起来问他们在那时见到了什么?念想当如是而答:
以她之言:吾见情、见欲,
以他之接:亦见美。
吾见情、见欲、亦见美。
如此情至深至美之时,在他得心的这般情蛊之旅之中,谁愿意擅自收手?
无法收手。
猛烈的情冲淡了她徘徊的声音,灼热了那缓缓烧起的念,他将她压制之下,修长的手指探上了她的衣……
女人纤细的手指暗压上他那作乱的手,男人抬眼便见女人眸光盛着盈盈氤氲泪,她咬了咬唇,泛起些残忍的笑,说道:“何先生,你知道这批走私货是谁烧了的吗?”
男人已经咬上了她的衣,片片白皙的肤慢慢现出,便因她这一句停了下来。
她总是最知道该如何制止他,最是知道该如何拿捏他的忌。
女人抚上男人的眼,轻柔着的嗓音如缕缕清风舒缓吹拂却又在风尾藏着即将而来的狂风暴雨:“何先生,你该知道我这一下午被审问了什么?”
女人唇边笑得弥漫,纤纤素手摸上男人的发,红唇轻吐:
“你,想不想知道我的秘密?”
满是阴鸷的男人挑起了眉,顷刻间便低低的笑出了声:“为了让我不碰你,你真是什么都敢讲?”
“你一定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初我是如何发现你是个卧底的吧?”
女人勾唇,一笑,声色媚媚。
*
第二日,女人醒来,在客卧,平静、无事、衣服平整、一切如常。
女人半坐在床上,白色的被子半退,身上是妥帖的睡衣,她疏懒又优雅的用手梳了梳微卷的烫发,自然又温婉。
星星悄悄的推开了门跳在了女人的被上,然后被女人修长的手臂温柔的轻轻抱住,女人的眸光之中清澈平静,一如往常那般知性优雅又成熟。
昨夜她叫他一声“何先生”,早就已见疏离。
下楼之时,看到男人好整以暇的坐在餐桌旁看着报,女人款款漫步,优雅的坐到男人的对面,抬眼便触上男人移向她的深沉的眸光,女人优雅的侧了侧头向他付之一笑,然后便拿起一片吐司秀气的吃了起来。
此时,她的右脚脚踝上,还环着昨日他为她戴上的红玫瑰脚链。
男人自嘲的勾唇,眼睛自是再回不了手中的报纸上。
昨夜,女人柔媚的唇抵着他的耳,声线柔柔,轻轻曼妙,还带着些染了欲的沙哑,那一身媚骨,勾的男人心魄动荡,偏偏是那咬着他耳的字字句句,都不带情蛊,寸寸阵麻:“烧毁走私货的那把火,是我烧的。”
现在想想,那怀中软玉柔媚,倒是回味。
以至于昨晚,他按耐不住的手用了些力,将她控在怀中,从她的衣服襟口处伸进,扯下她半片衣衫,女人窄肩半露,眼中明媚水光。
此时男人拿了一块吐司,在吐司之上优雅的涂抹上草莓果酱,修长的手指将那涂抹了草莓果酱的吐司递给女人之时,碰上了女人魅惑的眸。
而他的眸,含着不明的笑,女人识趣的接过,便听见男人朗朗之声徘徊至耳:“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
女人轻巧一笑,并不在意的随意敷衍:“想去玩的地方很多,你陪我?”
“我陪你。”男人清朗悦耳之声清晰爽快。
女人准备咬下吐司的口一顿,侧着眸看向了他。
男人笑容诡魅,眸光中丝毫不掩饰的那份炽热一如昨夜那般,那种炽热,让瑕菱感觉,他似是随时都可与她完成昨夜未完成的事情,
只见他又道:“阿菱,恋爱愉快。”
女人心惊,md,他竟真的还想和她来谈一场恋爱!
他忘了昨天她的坦诚吗?她可不是那样无辜纯洁的女子,相反,应该是心机叵测,才会去秘密烧了那批走私货吧……他能不能看出来啊!女人心里囧。
男人居心叵测的刻意提醒着这场恋爱,当真是想和她好好谈一场。
沐瑕菱不动声色,安静的吃完吐司,向男人笑了笑,露出细细的几颗白牙,是极为标准的露齿笑:“何先生,你工作不忙吗?”
“像您这样优秀的既有公司又有使命傍身的人哪有时间谈恋爱……”
“您说,是不是?何先生。”女人略带讥诮的淡淡勾唇,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忽的停顿了。
她将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腿,却不料他顺势便触上女人裸露着的右脚脚踝,似是意指着那条银色脚链,这个男人倒是在面上不露声色。
“阿菱,你还有什么秘密?”他对她的好奇心来的更重,难消。
如若不是在桌底下他与她来了一场隐藏的暧昧,她怕是读不出他在说出此句之时从眉峰至眼角,从眼角至唇边,那灼热讥诮,那情思蛊惑,分分寸寸,都似是在以另一种形式杀她的心。
女人玲珑晶莹的眸都连带着顿了一下,随后轻轻眨了眨,眼里的眸光闪了闪,娇笑漫至唇边,“我的秘密太多……”
她说的意味深长,微笑唇并无笑,却似是带着浅浅的笑:“何先生,你可要自己好好寻。”
明明女人近在眼前,明明她的脚踝上还带着他送她的脚链,而她却宛如何凌寒永远抓不到的人。
飘渺白境之中,他独自见那幻魅的她,她的暗影在一片苍白中扑下花火,在那一片嫣然雪白将散之时她才渐渐眀晰,随后她转了身,噙着那氤氲梦幻的朦胧水眸看向他,
她步步逼近他,目的性极强,携着那艳绝气质,拢着那魅惑风姿,离他越来越近,在她即将碰触到他之时,忽的女人便一转身,步步飞快,步步坚决,步步都是在远离他,
而他随着她留下的线索,跟着她稀少的身影,终于看见她在前方奔跑的身姿,
此时,她在前方向他转了身,向他勾了笑,藏着娇,动人心魄,他已经一步步近到可以接近她的身后,却在即将碰触的刹那,她又跑开了。
她消失在那熹微晨光之中,消失在那朦朦薄雾之中,徒留脚踝上那一条镶嵌着红玫瑰的银链,在这层层白雾间闪着的幽幽红光,最终连同她的身影一起消失。
男人看着她消失不见的背影,笑了笑,还笑着那红玫瑰脚链,都锁不住她的心……
15
“那么,我的阿菱,”男人不慌不忙,从容不迫,单单念她的名时都是染了情的缱绻,抬起潋滟的眸看向她时,眸中清冽的光藏了一份玄机,“你想不想知道……”
“我的秘密?”男人的唇一张一合,薄薄唇畔吐出的字染了些许迷离和魅惑,似是隐隐含笑。
“不想。”沐瑕菱幽幽张口,想都没想,拒绝的果断,遂至,听到了他的笑声。
他们之间,谁都不怀好心。
她未曾告诉过他更多的秘密,他又如何会坦露他真正的秘密?无非就是试探,探她的心。
言罢,她起身站起,唇边点点浅笑,绕过白玉餐桌,幽幽向何凌寒走去,至他跟前,俯下身,微笑的在他眉间落下轻柔的一吻,顺便抬起的手拍了拍他的脸,世间再难找几个人如她这般放荡肆意:“何先生,好好工作,我出去玩了。”
男人清清楚楚的见她那完完全全的魅惑肆意,一如她的心,一如她的笑,言至,男人压着她坐到怀中,锢着她的腰,抬起她下颌,唇至她的唇,舌至她的舌,偏要来个既深又长的恋爱之吻。
一吻结束,她迷离妩媚,声音甘冽柔婉,问之:“何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他看了她良久,修长的手摩挲她的脸足足两分钟,募的,勾起她的下巴,再压上来一记吻,既狠又重,像是在报复她。
沐瑕菱打着他,魅惑的眼中透着凶光,破碎的声音模糊不清的咒骂了他一句:“混……蛋!”
男人低低的笑溢出,深吻着她。
以前怎么不见当年这个风度翩翩爽朗清举的禁欲系贵公子这么痴情呢?瑕菱恨恨的想。
一吻结束,瑕菱勾着他的脖颈,唇贴近他的唇,妩媚一笑,轻巧而过:“何先生,你真的想和我谈恋爱?”
“你哪里看出我不想?”男人撇了撇眉,春风和煦般的笑尽是挑逗,修长的一根白皙手指轻轻滑过女人的脸。
女人伸出一只葱白玉指,轻盈的勾起他滑过她脸颊的那根手指,淡淡笑笑,流转生辉的眸光半摄心魂,声声倔强,声声诱惑,声声入耳:“别再派保镖跟着我,我便和你谈恋爱。”
男人皱了皱剑挺的俊眉,不想答应。
女人轻易地抓住了男人不悦的情绪,娇媚勾唇,坐起准备起身离开他,声音也是倔强,扁了扁嘴:“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这恋爱啊,”沐瑕菱扣上他拦着她腰的手,另一只手拍了拍男人的胸膛,唇角一挑,眉峰含着半抹艳红春光,既骄又傲,骄气磨人,“哥哥,你就别想谈了。”
随后,她便想起身,结果被男人的大力硬生生的压了下来,女人坐在他的腿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挺了挺秀眉满是不悦的看向了他。
“磨人的小妖精……”男人看着她笑,她要想瞒着他做些什么事情他自然是无法完全知道,倒不如……
“好。”简短的一个字,从男人口中而出。
他答应了她。既能和她谈个恋爱,又能探探她的底细,何乐而不为?
男人笑笑亲了她一口。
然后……手机的闹钟提醒响了,是他的,
女人低垂着眸看了看桌上的手机,笑了笑,他该去上班了。
“好好工作,赚钱养家。”瑕菱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的愉悦都显在了脸上。
“晚上等我……”男人捏了捏她的脸,意味深长。
女人停顿半刻,笑着点了点头:“好。”
*
沐瑕菱在与宫承川约好的地点下了车。
出租车刚停,女人便透过车窗看见了在大楼前等她的俊美男人,她纤纤素手打开车门,下了车。
精致的女人穿着一身包臀红裙,曲卷的长发以一根溢彩丝带绑起,细腰处以薄薄的粉色细带勾勒出细度,一个简简单单的蝴蝶结打在腰间,女人细细的手腕处还提着香槟色的优雅小包,一双纤细的玉腿长而直的,踩着一双金色高雅的高跟鞋,款款向他走来。
她的腿肤色白皙,远远望去,男人便可轻易看清女人右脚脚踝处的那一条亮闪闪的红玫瑰银链,不知怎的,宫承川眯了眯眼,觉得那银链着实有些刺眼。
女人微笑的走近了他,便听见男人盯着她的脚边,清朗的声音伴着他的笑:“那条红玫瑰银链……”
男人顿了顿,眸光闪烁,却晦暗不明,继续道:“着实好看。”
男人着实违心。
违心的夸赞她。
女人抬了抬脚,低头看了看这条红玫瑰银链,耳边弯曲的刘海也顺势垂了下来,女人的眼眸色泽暗了几度,唇边的笑意却丝毫未减,她抬起头,神情平静,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声:“哦,还可以。”
昨夜,她在说完那句“烧毁走私货的那把火,是我烧的”之后,也不知道男人发了什么疯,竟然将她的衣裙全都扯下,他用力的暗压着她让她反抗不得,他强劲的逼着她赤裸的与他相见,
女人身上徒留着部分贴身衣物,白皙的肤色没了衣裙的阻挡,刺亮了男人的眼。
男人温柔红唇点点留恋于她雪白的肤上,缓缓向下,吻至寸寸处处,忽的,男人的大手勾上她那条带着银链的右腿,灼热的触感漫漫开来,温暖的唇从膝盖处慢慢吻至脚踝,轻吻着那银亮的链条,眸色阴狠,声音果辣,染着情欲,又似是染着柔光,
他的言语几分薄凉,甚至可以说是冷血的命令:“我不同你做到最后一步,可这条银链,你要一直戴着。”
此时,她几近赤裸,而他身上的西装西裤未有半分褶皱,平整的穿在他的身上。
呵。若她还是大小姐的身份,他还敢以这种上位者的姿态轻薄她?
女人因回忆而将眸光暗了三分,眸中隐隐约约有暗红色的火光跳了跳,此时身边宫承川叫唤她时她迟了几秒才缓缓应道。
不知何时,宫承川已经握上了她白皙柔软的手,明澈的眸子盯着她看。
瑕菱笑了笑,随他至一包间,宫承川推开了门,目光至前便见姚雷轩坐在里面,面色阴冷的抽着烟。
女人被烟味呛得咳了咳,宫承川眼神示意了一下,姚雷轩对上那晦暗的目光之后,便将那还燃着的烟放进烟灰缸轻轻暗压,直至微小的火苗熄灭。
他的心情很不好,在看到沐瑕菱的时候,没想到仅仅几天,他藏着的关系都被她揪出来了。
随即瑕菱便平静着脸色的从宫承川手中抽回了手,面色白皙如常,直接坐到了他们对面,隔着一张简简单单的玉质春木色的桌子,镇静且严肃的看着他们。
玉桌之上摆了几束鲜花,精美装饰的插在花瓶中,随后女人徐徐开口,声音镇定,轻抿的秀唇此时一张一合,声音如缕缕青烟飘渺而至,“你们是不是很好奇我如何知道你们的事的?”
两个男人默契的相互对视了一眼,空气难得的陷入了寂静,此时服务生在外敲了敲门,然后端上了几杯茶进来,随后便离开了。
“自是因为我们行事不足,疏忽了……”姚雷轩拿起一盏茶,轻轻吹了吹,表情淡漠的并不在意,垂下眼时便轻抿了一口茶水。
“可沐大小姐别忘了,”姚雷轩笑笑,将茶杯放下,眼眸之中透着凶狠危险的神色,“我们可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女人面前的灼热茶杯升起几道袅袅的朦胧热气,瑕菱的脸在这白气中氤氲的模模糊糊,却依稀可见女人不屑的勾唇笑。
女人轻扣着桌面的手指一顿,一脸承认的点了点头,眼神也并非那么专注,唇抿成一条直线,倒显得有些疏离与敷衍。
“可你们已经没有了合作的诚意,”女人淡淡言语,倒是避也不避,“我们的合作随时都可以中断,只要你们想……”
“瑕菱,我向你坦白,”宫承川打断了她的话,眼神专注且真挚的看着她,唇边吐出的话语都显些柔色,“那批货的确是我们动了手脚。”
桌子底下姚雷轩情急的踢了他一脚,深刻的眼睛瞅了他一眼之后,唇边咧开张扬的笑:“沐小姐,想必这些你应该都查到了。”
“哦?”女人抬了抬眉,触上茶杯的手指晶莹白亮,似是顺着思绪一般缓缓摩挲着杯盖,忽的,女人将杯盖拿下,“是你们故意想让我当替罪羊的那件事吗?”
“警方要是查了下来,只会知道是我闯了营地,烧了一批走私货,却不会知道你们在背后做的手脚。”女人微微笑着,“是这样吗?”
空气中又是一片沉默,很长、很久、很静。
那一批走私货,警方从一开始可以的将它放置在舞会旁的营地,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那么由谁来当那条蛇的猎物呢?决不能是他们任何一方,其次,最好找一个行事不会败露且能力极强的人。
于是,他们盯上了了这□□猖狂的沐家,最终选择了沐家之女作为这一处棋子。
但做这些事情最怕的就是慈悲心,干事不够利落残忍,早晚都会被败坏。
因而在沐瑕菱只是简简单单用了一点火力,而他们则是……索性将那火力升级,直至滔天大火蔓延而上,照亮整片天空。
眼睛对视之时擦出了撕裂的火花,一切都在言语之间慢慢挑明,宛若一把泛着光的剑,将暗缠繁绕的线以锋利的刃向上挑起,一瞬间割开了所有缠绕在泥土之下的黑暗的“各怀鬼胎”,将各自藏在黑暗里的面目揭开,直面,并且打开天窗说亮话。
“沐大小姐,我很是敬仰您的父亲,”姚雷轩挑眉,轻易地熄灭了眼睛之间的火焰,轻飘飘的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略过,唇角挑着几分弧度,“不过您,可真没有您父亲的那般作风。”
“要做这些事情,下手不够狠,”男人再次拿起了那盏茶,意味深长的声音徘徊着,“可是不行的啊~~”
女人淡漠,修长的手指触上自己的包。
男人继续言,嘲讽的笑了一下:“几张假的公司数据,能做出多大的波澜。”
“沐小姐,你可别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也别忘了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谁。”姚雷轩悠悠拿起那盏茶,意味浓厚的摇晃着茶杯,眼见着杯中茶水溅起,暗色的黑瞳既含着笑,又是轻蔑。
“哦?”女人倒是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双手环着胸,傲气的眼睛平视着他们,说道,“所以,你们叫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沐小姐,今晚我们有一项可以打击到何凌寒的秘密行动……”姚雷轩举着茶杯的动作一停,若有所思的淡笑开口,他那一笑,五官瞬间便深刻了许多。
“嗯?”女人眼神示意着继续。
“听说何凌寒今晚预订了一家烛光晚餐,想必是想和沐小姐共度今晚,”姚雷轩顿了顿,“到时还请沐小姐想好法子拖住他。”
“哦。”女人淡淡道,随即喝了一口茶,态度不明。
“瑕菱,今晚对我们每个人而言都很重要。”宫承川眸光闪闪,握紧了茶杯的手僵硬的泛白。
“好,我知道了。”女人放下茶杯,拿起自己的包,准备向外走去,走至门前,她突然停了下来,声音清澈,“今晚的事情我会帮你们,但能帮到几成我无法预料。”
说完,她便推开门离开了。
今晚等他,原来是这个意思。
女人看了看手机,手机里迟迟没有她想要的消息,一连几天持续的不好的预感此时又翻涌上来。
回了别墅,上楼洗了个澡,解了一身的疲惫,便随意走至男人的书房看书。
他倒是没有任何一个房间是为了不让她看而锁着的,坦坦荡荡的,把她当成别墅女主人一样对待。
随意的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走到他的书桌旁之时,女人余光扫了一眼,便看见桌上的随意放置的书下压着些文件,文件上几个字十分显目:对赌协议。
她拿起翻开来看,眉不经意的皱起,连眼睛都紧了一些……
温氏集团有麻烦了。
*
女人坐在楼下沙发上看着电视,天还未暗,本以为他会等到晚上才回来,没想到现在就回来了。
此时女人正看着电视,手里还拿着薯片,看向他时,只是很平常的问了一声:“回来了?”
然后女人便拿起薯片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男人见她这般,莞尔一笑,跨步走向她。
这个女人,有时候媚之诱惑,有时候清之脱俗,又有时候……
如此这般……
蠢萌的可爱。
男人俯下了身,挡了她看电视的视线,女人皱眉不悦的看着他,手中的薯片刚碰至唇角,便见男人张口咬了那片薯片,唇含着她的指,末了,他还伸出舌舔了舔她如羊脂玉般柔滑白皙的手指。
“何凌寒!唔……”随后男人触上她的唇,他的唇中还依旧有着薯片的香。
绵长的一吻结束,如玉般的男人挑起女人精致的下巴,笑道:“去看个电影,嗯?”
好像看电影是约会的普遍逻辑,应该是何先生《谈恋爱宝典》的第一步……
“恐怖片?”女人不屑的笑了一声,看向男人时,一脸骄傲,“别以为我会向那些女生一样吓得扑到你的怀里。”
*
漆黑的电影院,女人颤颤的缩到了男人的怀里,颤抖的手紧紧握着男人的手,情急之下,还吓的咬了上去,柔软的唇贴着他的手背,才稍稍抑制住了抖动。
md,犯罪悬疑片……女人吓得脸都白了。
男人温柔的摸了摸女人的发,眼睛愉快的眯起,无声的笑颇显得有些张狂,调戏着她,“是谁说不会被吓到?”
“谁知道你放的是犯罪悬疑片?那些恐怖片什么鬼都是假的我才不会怕!”女人气的“哼”了一声,倔强娇俏的声音轻而袅袅,伸手拍掉男人摸她头发的手。
随即,男人抱紧了她,唇边笑意渐深,怀中的女人因他的触碰而稍稍好了些,心理的畏惧弱了几分。
女人放松了下心,试着问向他:“你猜谁是凶手?”
“那个女人。”男人清越沉稳的声音袭至耳边。
“是那个调查案子的刑警?”女人想了想,疑惑道。
“不,她只是帮凶。”男人笑着摇了摇头,摸了摸女人的脸。
“那你说的是……”
“那个死去的女人,既是被害者,又是引导犯罪的全程策划者。”男人声音款款而至。
“嗯?你怎么看出来的?”女人抬起头问他。
“那个遗落的纽扣,是这个女人故意引诱落下的线索,随后她便因此与那个男人关系越发密切,踏入了新的圈子,认识并且假装交好她想暗杀的人们,而后从警方拿到的一纸房产证……”
男人的分析头头是道,从犯罪线索到感情路线,沐瑕菱现在的心思都被他勾了起来。
“直至最后触发一切机关,以死亡终结这荒唐的一生,又以死亡开启其他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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