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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了几口
“哥哥,你赶紧先别忙着往你那笨驴子后背上去瞅了,人家跟你说点儿正经事儿呢。”
宁汐颜想起小时候那些事儿。
尤其是她以为这鲶鱼石后面闹鬼,可其实……
“呵!我那时候儿怎么就跟眼前这笨人驴子一样也那么呆,好几次都撞上了那男的在那鲶鱼石后面,一直往廊璟他娘亲那身子后面扒拉磨蹭的,还以为那男的跟廊璟他娘亲闹着玩儿什么游戏呢。却笑我也活该让人家笑话,呵…其实又哪儿来什么人家,倒是个折磨死了人让人家把自己心肝儿都要挠破了憋得人家像要发疯了,都已经忍得人家眼泪都要掉下来,舌头都快咬破了,还不知道赶紧蹭过来给人家按按腿揉揉肩的冤家债主死鬼哥哥还差不多哩。
说来也是。
刚才我还笑话这笨人怎么那么不知道怜香惜玉,怎么不管人家怎么打他骂他,使劲儿戳他捯饬他都死活就是不肯开窍儿呢。
现在想想。
老娘我那会儿不也跟这笨人一样,天真得那么可爱,又单纯得可笑,竟还真得以为这块破石头后面有鬼来着呢。可现在我跟这笨人躲在这鲶鱼石后头来,偷偷看着春儿跟她表哥在私会,听着春儿那小骚.蹄子平时装得羞羞答答扭扭捏捏的,跟外头来的那些熟人生客们见了面儿,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给客人们端杯茶过去都生怕客人们多瞧她一眼似的,尤其是义兄也在的时候,这小贱蹄子更是把那茶杯子塞人家手里就埋头羞红着脸赶紧溜走了。
好几次跟我和义兄在路上撞见,也不敢跟璟哥哥打个招呼,倒是背着我的时候,在璟哥哥面前献殷勤讨笑脸儿那黏糊劲儿,连我这个做妹妹小姐的见了都自愧不如。
亏得她是娘亲她房里的丫头。
不然要是跟着我,本小姐非把她嘴给撕烂了不行。哼,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也敢觊觎我的璟哥哥义兄。
呵……!
不过倒也难怪,娘亲房里的丫头跟自己的表哥在她跟老爷的房里厮混。娘亲自己也跟她的小白脸儿小奸.夫,在这鲶鱼石后头偷偷幽会弄事儿。还跟老爷阿爹说,我们廊家什么样的玉石景致都有。
唯独她自己鼓捣的这牡丹花的花园子里,缺了些忖头小景儿和闲时拿来消遣耍弄的玩物,没成想娘亲竟是早已经在心里头盘算惦记好了。
要把这几块鲶鱼石搬到她花园子里,供她玩耍消遣,好把这老抢锈锁那种没滋没味儿,毫无半点儿情调活趣,总是让人觉得心里有些湿闷闷,偏偏嘴上又干巴巴的咸淡日子,尤其是这江南春秋过了半截儿以后,每年梅雨时节黏黏湿湿满是盜汗的天气,女儿家身上总是潮热闷湿得紧。
可却又总是口干舌燥喝再多的茶水蜜桃果汁儿也解不得渴,只得天天倚着窗台门柱叹花零落又叹雨凄凉,好似冷风偷偷潜入摸进了衣袖胸脯里去,让人浑身湿淋淋稍不留意就背脊发颤头脑晕乎起来。这要是三年五载十年八载年年月月的都是如此,又有谁能捱得住呢。”
宁汐颜也不知道她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觉得自己的脸颊越来越酡红发烫,嘴唇也越来越干燥口渴,脑子里头也越来越想入非非尽是些过去的事,纷纷涌入了她的脑海里头去,把她的心都给搅得越来越乱,精神也越来越恍惚失神,只是看着眼前那笨人驴子憨呆义兄,那一张仿佛是花磨成了玉玉又琢成了花的玉人轮廓和脸庞,清清蹙着如那一弯剑眉轻折柔情敛刃的眉羽睫毛,只感觉自己竟像是痴了似的。
只想要就这样看着他,看他为自己慌乱无措进退两难。
又为自己癫狂暴怒偏执疯狂。
更想看他渴望着自己扔下亵裤唾出果核儿,似漫不经意地搁在一边又或吐在地上,被他偷偷捡去当作圣物一般虔诚供奉跪拜垂涎。而他的每一次因为她而变得狂躁愤怒,之后又忍不住愈发对她觊觎失控的样子,都是她嗜欲深陷沉溺难抑的春.药和缠瘾。
廊璟越是想要让她疏远他离开他忘了他,她却越是想要攥紧他缠着他甚至霸占独享他。过去,宁汐颜本只是觉得偶尔挑逗戏弄一下她的义兄璟哥哥,似乎让她觉得十分有趣和欢乐。
可今夜……
宁汐颜在目睹了她哥哥被她引诱挑衅,之后又向她深情表白。
后面又因为她……
被他阿爹说要娶她做小姨太。
又被那么多莺州城的纨绔公子哥儿们抢着下聘求亲。
而不禁陷入彻底的癫狂失控。
还泄露了他身体里那饲心蛊蛊虫,肚脐小腹下梨花烙胎记和雏鸟鸾凤玉佩的这么多秘密。
她便偷偷暗下决心。
愈发坚定了要把她哥哥义兄廊璟,死死抓在她自己手里的念头。
绝不给廊璟任何机会。
把她甩开。
也绝不让任何人把他从她身边夺走。
除了这些……
最要紧的还有祝春儿跟她表哥,朱自敬的意外出现和反常举止。
还有她跟她哥哥一起躲在后面,偷看祝春儿跟她表哥在廊父廊母的房间里私会,以及私塾先生书院山长朱自敬出人意料那种异常举动的那块鲶鱼石背后,所一直隐藏不为人知的那些事情。种种巧合意外掺杂事到了一起,就像是不小心碰到打翻了蜂蜜罐子的小猫儿一样,本来还只是好奇想尝尝那被它不小心碰着打翻了撒在桌子地上的蜂蜜蜜浆是什么味道,又怕被它的主人发现。
可犹犹豫豫了一下,仍是馋欲上头难以自禁,提心吊胆地偷偷尝了几口,结果一尝到那滋味儿就一发不可收拾,品尝到了比艳。情小说里那些销魂蚀骨的狐仙书呆子的故事,还要让她垂涎欲滴痒腻入骨。
世人皆道嗜欲深者天机浅。
可唯有尝过以后,世人方知,嗜欲深者,缠欲愈深。
而这“缠”字头上所系着的,便正是那“情孽”两字。
宁汐颜也正是体会到此中妙趣。
方才惊觉。
她与她义兄之间的缘分。
似乎早已注定。
而廊璟就是她此生所认定那人。
“话说回来,小时候我跟哥哥一起到这花园子里的鲶鱼石周围来玩儿。既然我都发现了这些鲶鱼石背后真正的秘密,那难道哥哥他就什么都猜不出来吗?何况以哥哥他的聪明才智和城府心思,总不可能连这种事情都发现不了吧?还是哥哥他其实也早就已经什么都猜到了,但却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呢?那如果说这是真的,那哥哥他又到底为什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该不会哥哥也很阿爹一样,就想看他娘亲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吧?还是哥哥其实早就知道,只是不想拆穿真相接受现实而已?
可是,哥哥他心里……真得也有这么阴暗,这么坏的吗?”
宁汐颜躺在那块鲶鱼石下面,被她哥哥压在她身上。
任由雨水滑过她哥哥的脸颊面容。
落在她的身上。
一时竟看不清楚,也想不透。
她的这位义兄哥哥廊璟公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她忽然感觉自己并不是真得有那么了解。
此时此刻。
跨坐着骑在她身上的这个人。
明明是一块让人爱不释手如磋如磨的珍馐美玉。
可却为何又这般深邃黑暗。
深不可测。
她把她的手指,情不自禁轻轻抬起,抚摸着他的脸颊额头轮廓。
鼻翼唇瓣。
感受着暴雨中那些雨水落下。
淌在她跟他肌肤相触的每一丝感触亲近缠绵纠缠的爱恨迷惘里。
疑惑……
又不解。
忧伤……
又眷恋。
“殢醉春雨不留香,鲶鱼石下睡檀郎。珍馐难觅岂浅尝,驯得美玉作缠郎。”
雨声里。
宁汐颜粉唇微启轻笑浅唱,娇小脸上桃花缱绻。
傍着那萧山美玉璆锵佳人。
似依恋难舍,似眷恋着迷。
却不知几世牵绊。
多少情迁。
方作而今兄妹两人廊下闺阁触目情深。
而也似乎是因缘宿命。
冥冥之中。
各种阴差阳错因缘际会所使然。
宁汐颜不觉又将目光落在了,廊璟肚脐小腹下面那块梨花烙胎记和那枚悬挂在那胎记上面的雏鸟鸾凤玉佩上面。
她愈发感觉……
廊璟身上的那块胎记还有那枚玉佩,都似乎与她也有关。
可她却说不出来。
究竟为什么,她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和直觉。
于是。
她又故意调侃起了廊璟……
“哥哥人家方才不是跟你说了要和你讲点儿正经的事儿吗?你看你还一直左顾右盼东张西望的,莫不是躲着人家不成?还是哥哥你心里根本就不想跟人家在一起……”
宁汐颜装腔甩脸一声娇哼。
把廊璟吓得赶紧扭头过来哄她,“妹妹,你怎么又生哥哥的气了,哥哥刚刚就是感觉背上有什么脏东西爬到哥哥背上来嘛。可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好像又没了……”
宁汐颜憋着笑,却不理他,反而只抓着那玉佩,娇笑说道:“哥哥你就别再跟妹妹扯那些闲话了,什么背上脏东西还冰冰凉凉的,这会儿就咱俩人,又没什么毒蛇虫子,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啊?哥哥你还是赶紧跟妹妹说说清楚,哥哥你那肚脐小腹上面的那胎记和玉佩,到底是咋回事儿嘛?你要不说,以后我都不要理你了。哼!”
廊璟扭捏着支支吾吾了半天。
可还是不想说。
宁汐颜见廊璟这么执拗。
不由愈发娇嗔了起来。
“哥哥你看这样总能行了吧?要是哥哥你还不放心,哼,那以后哥哥你干脆别认我这个妹妹了!
反正哥哥你也不喜欢我,就连这块胎记和那玉佩怎么回事都不肯跟我说。
人家以后都不要跟你好了!
看来还是钰深哥哥更知道心疼人,什么都肯跟人家说。
什么事都肯为人家去做。
不像有的人……
连人家想问他身上那块胎记和玉佩是怎么回事都不肯跟人家说。
真是没个什意思。
亏得人家还一直那么相信他喜欢他呢!
结果那人却是个……
半截灯芯的煤油捻子,不管人家怎么折腾他。
到底也是个顶不得什么大事的。
小雏儿罢了。”
廊璟本来还左右为难瞻前顾后的,可一听到宁汐颜这么激怒他。
立马就……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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