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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咒术高专空旷安静，校园里只有寥寥路灯亮着，孤独守望夜空。
咔哒—
神谷光按开了房间的灯，一人宿舍，里面的床与书桌一应俱全。
他深叹了口气，原本只需要走个过场的测试变成现在这幅局面，也不知接下来是什么动静。更令他揪心的咒术高专没有网球部，这才是现在面临最重大的难题。
他的选择是否正确？
答应了部长的事是否会实现？
神谷光不想去思考了。
一整天都精神紧绷的金发少年，此时一个人处在宿舍，难得放松。
神谷光把行李放在地上，也不在意地板到底干净与否，整个人便带着身体席地而坐，疲惫地靠在墙边。他曲拱双腿，双手环抱搭在膝盖上，手指无意识摩挲下午受伤的部位。
光滑白皙，连疤痕都没落下。但这个部位好似发烫发痒，鲜血的粘稠感转瞬而逝，情感却愈发浓烈。
他抬起手臂，仰头遮盖住酸涩的眼睛，脑袋很疼。
不是平时题做多了的疼，也不是贪玩打游戏的疼。是一种之前从来没有出现的，复杂的脉动。
“噔噔噔——”
敲门声响起。
大晚上的，难道是五条老师吗？
神谷光艰难站起身，脑袋迟钝了半分。
“惊喜！”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年举起手里的礼盒晃了晃，笑的阳光热烈。旁边还站着一个看起来冷淡的黑发少年，接受到神谷光的目光，对方礼貌点头。
“我和伏黑刚结束完任务！来见一见新同学。”
虎杖悠仁的眼中充满好奇和真诚，他一早就听五条老师说会来新同学，今天这个点回来的原因也不全是任务，而是和伏黑惠在店铺里面挑选礼物。
“乔迁之礼！”
两个人步入室内后，将包装放到书桌上。
虎杖悠仁十分自来熟，笑眯眯地和神谷光介绍自己的礼物由来：“荞麦面是搬家必备的物品！然后还有和果子，这个是五条老师推荐的特产，这个点了你要是饿了的话刚好可以吃。”
唔…是一个体贴的人呢。
神谷光眨了眨眼睛，意外和伏黑惠对上视线。
墨绿色的礼盒放到了书桌上，对方简言意骇。
“是钢笔。”
像温暖的泉流穿梭到心房，细微绵长。
三个人很快交换了姓名。不如说十五岁的少年本就处于聊上了几句就会喋喋不休的程度，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拥有交心的机会。
爱好兴趣差不多的情况下，不出几分钟就称兄道弟。
“神谷有什么爱好吗？”
“当然是打网球！”
“我之前也打过几次网球，是一个有趣的运动！”
……
两个人聊的热火朝天，甚至止不住，伏黑惠坐在位置上沉默地听着，偶尔插上几句话发表自己的见解。
很快来到了十二点，时光飞速。
“先打扫卫生收拾吧。”有时间观念的伏黑惠淡淡开口，他拿出了几块干净的毛巾。
这个点再不收拾，神谷光就真的睡不了觉了。
剩下两个少年满脸惊奇，他们关注的重点与伏黑惠戛然相反。
“你是从哪里变成毛巾的。”这个是好奇大王虎杖悠仁，他转着眼珠子露出惊叹的语气：“伏黑是仙女教母！”
“应该是有魔法隐藏身份的大英雄！”这个是中二病晚期的神谷光，他肯定地反驳。
“你们，给我老实一点！”
黑色海胆头少年的头上难得冒出井号。
下一秒，两个同样顶着鲜红大包的少年眼泪汪汪：“我们投降！”
接过了毛巾后，神谷光小声蛐蛐：“不亏是叫惠的人，就是贤惠。”
虎杖悠仁棕黄的瞳孔眨了眨，表示认同，又不敢开口。
三人合力，打扫房间简单至极。很快宿舍内部干净整洁，焕然一新。
网球包放在了靠床的位置，起床后可以第一时间时间拿到，牙刷毛巾等日常用品也被放到了该有的位置，浅色的被褥叠在床上。书桌上也摆放了几本神谷光喜欢的摆件。
有什么不一样了。
两位同学提出了辞别，仿佛过来只是为了送礼物和打扫卫生。
“这个房间比我那间干净多了！果然神谷你是个幸运的人。”小太阳虎杖悠仁走的时候还在和神谷光絮絮叨叨。
伏黑惠倒是冷静：“应该是有人提早打扫过。”
门框关上前，对方像来时一样轻微点头：“明天见。”
神谷光也点了点头，他此刻轻松了不少。洗漱完躺到床上后，埋到充满暖气香味的被褥中，有一股独属于太阳的味道，还混杂着洗衣液的香味。是妈妈在得知他要住宿后洗完再专门晾晒过的。
他房间的暖光亮着，光从窗户漫延到室外。远处的天空星星点点闪烁，为孤独的月亮带来陪伴。
神谷光有些困了，沐浴后蓬松的金发像毛绒团摊在枕头上，他眯起水蓝色的瞳孔，像吃饱后放松的小兽，在床上耀武扬威。
迷迷糊糊之间，他又想到了伏黑惠的话。
“应该是提前打扫过。”少年人的嗓音在耳边回荡起。伊地知监督的身影浮现在神谷光的脑海中。
“谢谢…”
陷入睡眠的神谷光勾起嘴角，像是在做美梦。
次日一早，他是被五条老师喊醒的。两个同学知道他今天没有课先一步走了，没想到神谷光在经历了昨天一出后直接睡到了中午。
没有吃饭的神谷光小心翼翼地跟在老师后面，如临大敌。
五条老师在前面走着，几步路往前又拐，也不知道是去向哪里。
神谷光的肚子发出咕咕叫的声音，他匆忙捂住肚子，试图遮挡动静。对于救了自己命的老师，尽管对方昨天说话不着调也不能更改他眼里强者的形象。
在尊敬的老师和仰慕的强者双重叠加下，他觉得丢人。
“饿了？”五条悟笑了一声，又调侃到：“虽然老师也很想让自己的学生吃到午饭。但是…”
“等下情况特殊，万一你把午饭吐出来就不好了。”
神谷光的眉毛不受控制地抽搐，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在木门口站定时，这股不详的预感愈发显现。他抬眼望向五条悟，男人脸上依旧戴着昨天的墨色眼罩，白发冲上天，嘴角却勾起了焉坏焉坏的笑容，看好戏一般怂恿：“进去吧。”
神谷光吞咽了一下口水：“我一个人吗？”
五条悟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完全不再走一步。
“神谷同学昨天没完成任务的惩罚哦～”白毛男人俯身嘲笑，嘴里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阴风阵阵，神谷光愈发觉得诡异。连这个高大的木门都让他感到奇怪。
注意到的异动越来越多。五条老师明明嘲笑却还是不往前，房间内传出了砰砰砰的动静。
里面不会是鬼吧！
神谷光揣测着，木门碰一声打开，里面的风吹出。
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魁梧男子盘腿坐在房间的正中央，房间很暗，点着微弱的烛火。神谷光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只能看到男人粗犷的胡茬和能把整个他遮住的巨大身影。
“进来吧。”
沉稳的声音响起。神谷光扭头想要求助五条老师，却发现人已经跑没影了。
连五条老师都惧怕的男人吗？神谷光头脑风暴。
要是五条悟在这里，一定会解释一句，他昨天救人时没控制好力道搞塌了房子，夜蛾正道昨天就叨叨着还让他写检讨，今天再看见，又会多一顿唠叨。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五条悟诶。五条悟还要写检讨？真是世纪笑话。
房门瞬间闭合。神谷光局促地往前走了几步，他的表情错愕。
这个大叔…在做手工？旁边甚至有很多只可爱的娃娃。
心里的形象颠覆过于大。
男人没有理会神谷光震惊的神情。或者说见怪不怪，已经习惯别人看见自己做娃娃时的样子。
他神色淡然地介绍：“我的名字是夜蛾正道，这所学校的校长。”
眼见站在面前的小孩不在状态，夜蛾正道叹了口气：“悟有说让你来干什么吗？”
少年小声：“说是来受惩罚的。”
…
夜蛾沉默了，他咳了一声认命补充：“虽然你昨天的测试没有过，但也祓除了二级咒灵的分身，还救了人。所以额外增设了一个考核。”
神谷光听到有补救的机会，立刻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像摇尾巴的小狗。
夜蛾正道隔着墨镜也看到了对方的神情，他拿着制作娃娃针笔的手忍不住蜷缩，极力扼住自己想rua少年脑袋的冲动。
“你来高专的目的是什么？”
他又问出了那个熟悉的问题。
“我要拯救世界！”神谷光毫不犹豫回答到，眼神真诚，脱口而出了他一直坚守的答案。
“拯救世界有很多种方法，而咒术师是最危险的一种。”夜蛾正道的声音低沉，解剖分析：“你这个年纪所念的拯救世界无非是一种英雄情怀。”
“咒术师是一个不能公之于众的职业，你的父母并不能理解你，你的朋友也不能看见你的拯救。当你因为打不过诅咒而死亡的时候，你的父母和朋友甚至不知道你的死因而难过。”
大长段的道理从男人嘴里流出。
神谷光的眼睛闪烁，他想张口却又无法反驳。
“我问你，你害怕死亡吗？”
神谷光的手指又忍不住摩挲昨天受伤处的伤口，光滑的皮肤因为摩擦泛红，他的眼睛飘到了手上。
“这样的你根本不合格！”
暴怒的声音响起，夜蛾正道对着娃娃施咒。
巨大的金色小狗站了起来飞向神谷光。
娃娃动了…
神谷光惊讶地抬头，下一秒，棉花拳头裹着力狠狠击打在金发少年的腹部。
他被一拳打飞砸到木柱子上。
神谷光艰难调整动作，咳了几声。
还好胃里没有任何东西…
大敌当前，少年终于明白了五条老师没有带他去吃午饭的先见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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