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汉尼拔］今天□□了吗

　　雨滴敲击着马里兰州精神病院会客室的防弹玻璃，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门。威尔·格雷厄姆坐在固定在地面的金属椅上，双手手腕被软质束缚带轻轻缠绕——这是他在最近一次脑炎发作产生暴力幻觉后，医院采取的新"安全措施"。

　　"格雷厄姆先生，有位英国访客。"护工推开门，声音里带着不寻常的紧张。

　　威尔抬起头，湿漉漉的卷发下，一双仿佛能看透灵魂的眼睛打量着来人。夏洛克·福尔摩斯闯入房间，深蓝大衣上还带着雨水的寒气。

　　"你见过他们了。"威尔突然说，在夏洛克开口前就下了结论，"不是一个人...三个不同的杀人风格在同一具尸体上跳舞。"他的声音轻得像病房里的阴影，"而且他们在和你玩解谜游戏。"

　　夏洛克正要放下的黑色手提箱悬在半空。他缓慢地眨了下眼，这是威尔注意到的第一个破绽——通常这位大侦探连眨眼都比常人频率低。

　　"杰克·克劳福德说你能在三十秒内完成侧写。"夏洛克将手提箱放在桌上，金属扣弹开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他少算了二十八秒。"

　　箱子里整齐排列着二十三个玻璃标本瓶，每个都贴着编号标签。威尔的目光立刻被第七号瓶子吸引——里面漂浮的虹膜组织边缘有精细的缝合痕迹。

　　"你们伦敦的杀人犯真讲究。"威尔用被束缚的手指向瓶子，"普通变态喜欢收集牙齿或手指骨，你的这位却偏爱手术级摘除的眼球标本。"

　　夏洛克取出一个平板电脑，播放苏格兰场储藏室的现场视频。威尔的身体立刻产生微妙变化——肩膀前倾，瞳孔扩张，右手食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画圈，仿佛在重现凶手的手法。

　　"左边切口是医学专家的手笔。"威尔的声音逐渐变得机械，"那种精确到毫米的肋间肌分离方式，让我想起医学院的解剖示范。"他的指尖突然抽搐了一下，"右边处理得更有...艺术感，看这个墨水注入动脉的路径……"

　　夏洛克调出另一段视频，展示被染成地铁线路图的肌肉组织。威尔发出一声介于冷笑和哽咽之间的声音。

　　"这是第三个人。"他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颤抖，"他在嘲笑城市系统。看这条蓝线分支处的故意错位——就像孩子在作业本上乱涂后假装是印刷错误。"

　　护工不安地调整站姿，金属钥匙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夏洛克突然转向他："请给我们五分钟。"

　　当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时，夏洛克从内袋取出一个黑色信封，与苏格兰场收到的如出一辙。威尔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要透过纸张嗅出凶手的味道。

　　"A.M.G."威尔念出落款，突然皱眉，"author（作家，创造者）， Murder（杀人犯）,Gourmet（美食家，精通美食美酒的人）"

　　夏洛克的手机突然震动。雷斯垂德发来的最新现场照片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威尔的预测分毫不差。照片里，安德森法医被剥离的皮肤被制作成十二个热气球模型，悬浮在伦敦自然历史博物馆的恐龙骨架上方，每个气球上都用金线绣着地铁站名。

　　"他们升级了。"夏洛克将手机转向威尔，"从解剖艺术到装置艺术。"

　　威尔摘下眼镜，清透，宛若教堂中圣母像低垂的眼眸的眼睛突然失去焦点，像放映机开始播放只有他能看到的画面："第一个人在实验室调配特殊墨水...第二个在厨房处理器官标本...第三个在布置某种舞台效果..."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他们不是随机杀人...这是精心策划的表演...伦敦是他们精心布置的舞台……"

　　束缚带突然绷紧，威尔的双手痉挛般抓住桌沿。夏洛克迅速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专注在物证上，别陷进去。"

　　"我没陷进去。"威尔挣脱开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我只是看得太清楚了。"

　　夏洛克从手提箱夹层取出一份文件。威尔看到FBI的鹰徽标记时挑起眉毛。

　　"临时顾问身份。"夏洛克将文件推过来，"克劳福德已经签字。飞机两小时后起飞。"

　　威尔注视着束缚带，又看看夏洛克。两人无声地对峙了十秒。

　　"护工口袋里有剪刀。"夏洛克突然说，"左边口袋，与钥匙串分开装着。"

　　当威尔用重获自由的手接过钢笔时，雨声突然变大。远处雷声轰鸣，仿佛某个沉睡的怪物被他们的决定惊醒。

　　——

　　机场的灯光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威尔透过车窗望着这个陌生城市的轮廓，手指局促的，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

　　"你的脑炎。"夏洛克突然开口，眼睛仍盯着手机上的案件照片，"会影响侧写准确度吗？"

　　威尔的手指停在半空："只会让它更敏锐。高烧时我能闻到凶手童年卧室壁纸的霉味。"他转向窗外漆黑的泰晤士河，"但有时候...那些画面会停留太久。"

　　车子驶过滑铁卢桥时，威尔突然拍打车窗："停车！"

　　轮胎在湿滑的路面发出刺耳摩擦声。夏洛克还没反应过来，威尔已经冲进雨幕，奔向桥墩处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包裹。

　　"别碰它！"夏洛克喊道，但威尔已经用手帕垫着掀开了包裹一角。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个微型墨水瓶，每个都贴着地铁站名标签。

　　威尔的脸上雨水纵横，宛如流泪，却露出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他们知道你带援兵来了。"

　　夏洛克蹲下身，镊子从瓶间夹出一张烫金卡片。这次上面只有一行字：

　　「Welcome to our stage，the game is on！——A.M.G」

　　雨更大了。在河对岸某栋高楼的顶层窗口，三支红酒杯在黑暗中轻轻相碰。

　　"你的小狗鼻子很灵。"莫里亚蒂抿着红酒，俯瞰桥上两个模糊的人影，"怎么发现他的？"

　　汉尼拔的目光穿过雨幕落在威尔身上："联邦调查局最脆弱的武器。"

　　Ink："要调整计划吗？福尔摩斯加上共情者...这个组合有点意思。"

　　"正合我意。"汉尼拔的微笑道，"好的剧目只留给会欣赏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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