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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早在刚才,她已经想通了事情原委。
谢知衡不顾她是崔府之女就设计她,崔巍就不可能不知晓,最大的可能,谢知衡已经是和崔巍商量过了。
而让谢知衡如此设计的,无非是四皇子,或者还有一位,淮阳王之子谢杳。
今日她亲眼看着四皇子听到公主生病就赶忙离开宫宴,而今不过才过去两个时辰。
一切都只能说明,他们是要把她送去谢杳府邸当探子。
本就敏感的神经听到少女的声音更是一颤。
谢杳薄唇紧抿,回头就撞进少女春色意蕴的明眸。
“太子设计你我,是为了斩断你联姻这条助力,你需要搭上太子这条船,我需要改变被算计的命运,我们可以合作。”
听到少女胆大妄为的发言,谢杳一双桃花眼变得深邃,像是要看透面前女子的一切。
“你娶我为妻助我报仇,我助你报家族世仇夺回皇位。”
崔羡好一字一句说完,见此人一句话不说,本就忍耐情药的身子顿感烦躁。
她伸出白皙的手将谢杳拉近床榻,沾染她血迹的簪子刹那间直接刺向谢杳。
本被纱帘遮挡的少女魅色直直映入谢杳眼前,呼吸间的声音都变得清晰可见,带着狠厉的动作与她的媚色容颜很不般配。
生命受到威胁,少年却依旧一副淡定模样。
若是,忽略眼尾的红晕和起伏的喘息的话。
崔羡好看着眼前被她掌弄生命的少年,若不是她看见他袖口下伺机而动的手。
她或许真的认为谢杳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被她一个弱女子威胁。
“这是你向谢知衡投诚的关键步骤,如果你放弃这次机会,下一次,你要等多久?”
剩下的话她没说,也或许是她所有的力气都在忍着唇齿的不雅声音露出。
如果谢杳足够聪明,他就应该知道这其中的阴谋利弊。
早日获取谢知衡信任,就能早日养精蓄锐。
帝王之争,向来争分抢时。
听懂崔羡好话里的深意,谢杳漂亮的桃花眼流转着沉色。
二人对视间,仿若过了许久,久到少女的琥珀色瞳孔染上少年眼眸带着的墨色如漆,深深浅浅,忽明忽暗。
情药的发作已经过了一炷香。
这时,已经到了最为猛烈的最后阶段。
崔羡好面若桃花地看向谢杳,依旧透着水光的明眸却透着倔强,让人无法忽视。
她将谢杳皎洁的脖颈染上簪子上的血色,发簪抵到谢杳清俊的面容,钝钝的痛觉让谢杳从深色夜幕里回归。
在黑夜里愈发亮的眸子与谢杳对视。
“该你选择了,谢杳。”
尾音还未发出,簪子被少年突然的动作甩下地板。他反手捏着崔羡好的手腕,直接吻了上去,越吻越狠。
那浓艳的眉眼顷刻攀上沉郁的神色。
他知晓情欲之事多从恶寒的人心之间。
而今日肌肤相碰,耳边少女无意带着蛊惑的喘声,火却愈演愈烈。
少女的身姿摇摇欲坠,空气都变得燥热。
崔羡好只感觉燥热的身体被仿佛拥住,无法抑制的声音从细微到极致。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难耐地扭动布满红痕的身体,思绪却不知觉回笼。房间里没有灯火,只有月光顺着少年的动作忽隐忽现若有若无。
刚刚划伤的手怎么没知觉了?莫非划太重了要坏了?不要啊,她可不想活着断一只手。
崔羡好冷不丁地想着。
“你在走神?”
谢杳唇齿贴上少女的耳边,传来的深沉声音像是恶魔的召唤。
他抬起身,指腹一次次抹掉少女唇色,将嫣红的色彩涂抹在桃花面容上。
骤然间,月色更浓,似梦似魂。
“崔羡好,起床了~”
少年拖着的声音飘散在耳边,与昨夜的魅魔仿佛重叠。
崔羡好艰难地爬起来,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狼藉衣裳,情药过去,她脸上的红晕未减,整个人显得春色可人。
谢杳往日多情的桃花眼瞥见少女身上的红痕变得有些不自然,耳边不自觉地发红。
他起身将完好的新衣裙就要直接上手往崔羡好身上套。
“我自己来!”
崔羡好尴尬地拦住已经摸上她肌肤的手,接过那身衣裙,示意谢杳礼让她换衣的时间。
昨夜的酒仿佛舍不得离开,还停留在心口微微发烫,连带着少男少女的脸都有些发烫。
崔羡好感觉心里尴尬的都要扭成蛆了,只能在心里默念着什么正经诗文,试图将这不自然的脸色降下。
或许是昨晚的相处已经将谢杳伪装的面具破碎。
少年没有挪动脚步,反而懒懒散散地坐在床上,有些兴致十足的盯着少女面色的变化。
知晓争执无果,崔羡好面容闪过一丝羞意,又不知为何上升为恼意,伸手扯着被子就要开始自顾自地穿衣服。
谢杳没想到此人如此自若,反倒是不自在地撇开眼神,耳朵红的似要滴血一般,感觉到喉间发涩,但无奈喝不到水,只好无声咽了几下口水将那股涩意压住。
忽视谢杳的动作,崔羡好以最快速度整理好着装,和少年隔了几步举例端坐着,声音还带着些许哑。
“殿下,昨晚之事,我属认真考虑,你我合作,我助你荣登帝位,”
说到这,崔羡好轻抬眼皮,直直盯着谢杳。
“你应予我,斩杀仇恨。”
少女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野心,她长得如菟丝花一般柔弱可怜,却有着惊心动魄的灵魂。
虽然他并不想登上什么皇位,但如果说世上谢杳最相信什么力量能够蛊惑人心,那就是仇恨,无边无际的恨。
他也要报仇,敌人的敌人,便为盟友。
真是可惜,如此美人,和我是一类人。
想到这,谢杳伸手将少女拉近,距离缩短,面容在瞳孔里放大,两人似昨日那般对视。
“一言既诺,万山无阻。”
短短几字,如轻风细雨隐藏在眉眼间。
好在昨日崔家夜宿在东宫,要不崔羡好现在该头疼如何回府交待。
空气中还黏着黏腻的味道让人无法忽视,少女未梳什么复杂发式,只是额间鬓角微贴,柔顺的乌发如瀑,静静端坐在少年身边,未言一词。
崔羡好本是想等谢杳开口,毕竟昨晚和刚才都是她在说,喉咙都有些嘶哑发疼。
停顿了一刻钟,空气间的气息让人无法完全忽视,黏腻腻的氛围好像不开口就无法打算。再者,这小子到现在还是一言不发,难道真是个闷罐头不曾?
实在是觉得尴尬,崔羡好只好率先开口,她起身离开床边,端坐在茶桌旁,倒了一杯茶水润喉。
“殿下何时下帖求娶妾身。”
崔氏三女还真是不同。
谢杳依旧靠坐在床榻上,懒懒散散不成样子,昨夜的墨绿衣裳也不知道丢在何处,只留下白色的里衣,隐约间还能看见几道红痕。
他眉睫垂下,阴影扫在眼皮下,连眼下的痣都被淡淡的覆盖,看不清什么情绪。
昨夜初见像暴雪中依旧挺拔的枝干,深夜又像春天最为娇嫩可人的一朵……
什么呢?不知这世上最为魅惑的花是什么?
谢杳竟一时说不出一个适配的词语。
现在却又像虚伪的一根刺,昨夜不在意称呼“你我”,今日便又唤着“妾身”。
看着两人一个在床,一个在桌的“遥远”距离,少年不知为何,感觉心头那痒痒的。
“如此着急?莫非心悦于我。”
刚刚本就想商讨此事的少年却转而说起其他的轻浮话语。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捅破这张虚伪隔阂。
“殿下莫要说笑,妾身是认真商讨,对于婚期,希望殿下越快举办越好。”
听到这番有些“调戏”的话语,崔羡好的杏眼里闪过一丝难言,但言语上依旧不卑不亢。
像是一拳打进棉花里,被嫌弃的谢杳有些一刹那的气短,刚想继续开口,就被门外充槐的叫唤声打断。
“殿下,我们该去找太子殿下了。”
谢杳只好放弃接下来要说的,也总算是离开那个咿呀整晚的床,他慢悠悠地爬起来,熟练的将新的衣物往身穿。
他随口应了一声,眼睛又看见崔羡好避让的眼神,不知怎的唇角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三日之后,我会上门下聘。”
走到门口,手已然握在门把上,却又回头嘱咐一句。
“太子既已设局,我会假意被小贼陷害与你……”
说到一半,少年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刚刚转做“调戏”的淡然神色被血色覆盖,染上红颜。
“私会床榻……我会与太子求情,请求他为我们保密。”
像是不知道怎么措辞,少年话语间都变得有些艰难,说罢便匆匆离去,只剩下崔羡好在身后更是尴尬的神情。
刚刚她差点要接“苟合”这个词了。
但确实如此,太子设计谢杳的原因已然清明,而这若是谢杳的把柄,谢知衡便也不会轻易捅破真相。
他会等,等谢杳亲自送上门自己求娶。
崔羡好暂时忽略掉那尴尬的状态,后知后觉对自己的“好”名声感到一丝安心,昨夜至今日紧绷着的心弦终于放松。随之而来的,是慢半拍的全身酸痛,刚刚起床时她瞟了几眼,就发现身上好几处红痕,好在皮肤裸露处没什么。
“服了。”
少女的眉头微蹙,呼出一口浊气,有些疲惫地垂着自己的肩膀和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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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怎么办好尴尬,他为什么不说话!!全让我说了,难道他不尴尬吗?闷罐头。
在外风流倜傥的少年(不知道自己在干啥,还在回味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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