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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木叶隐村的夏日,阳光像融化的蜂蜡般淌过千手家的竹篱。
五岁的千手葵背着母亲新缝的向日葵纹布包,站在玄关低头反复摆弄着腰间的小挎包 ——
里面装着吉乃阿姨给的创伤药膏、鹿丸偷偷塞的金平糖,还有母亲特意叮嘱着放进去的小零食。
“路上注意安全,不要动不动就用怪力。”
千手健一探出头,银发在阳光下晃了晃,“黄昏前必须回家,否则下周的蜂蜜蛋糕取消。”
“知道啦!”
葵举起右手比了个「OK」手势,发间的向日葵发卡随着动作轻轻颤动,“我会像鹿丸说的那样‘用脑子解决问题’!”
经过奈良家药草园时,她习惯性地三步两步窜上院墙扒拉着向里张望——
鹿丸正照常躺在老槐树下,不知名的书摊开着作为遮阳工具盖在脸上,悠闲地“大”字型舒展开四肢,不知是在放松还是睡觉。
说起来,最近鹿丸好像有点怪怪的,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葵想起昨晚上对鹿丸今天出门的邀约,却被告知“父亲要亲自训练他”的推脱,心中涌出些许惋惜。
忍不住撇了撇嘴,抱怨似的情绪飞向“罪魁祸首”的鹿久叔叔。
明明鹿丸每天训练动脑子已经压力很大了!
而且她早就在期待和鹿丸出去玩了……
不过,她确实太过于依赖鹿丸了,鹿丸这么善良,总是纵容她各种行为。
但这样会让他很辛苦吧,她也该学着成长起来了!
思索间咽下喉间下意识想要喊出的名字,热血沸腾地握了握拳,给自己加油打气。
真可惜,下次再喊鹿丸一起吧。
于是转身继续朝村外森林跑去。
在她离去没一会儿,树下的少年翻身坐起,随手掀开掉落在身上的书册,眼神中一片清明。
他偏头看了一眼墙头的方向,深深叹了口气,随后重又躺下,胳膊挡在眼睛上方,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木叶外围的森林里伫立着成片高大而茂密的树木,空气中满是泛着松脂与青草混合的气息。
葵哼着井野教的不知名的歌曲,兴冲冲地飞奔进森林,用力呼吸着林间带着土腥气的空气。
她用随手捡来的树枝坏心眼地拨弄着路边的三叶草,好奇地嗅嗅树下不知名的小野花,像好不容易被放出笼子出来撒欢的小狗。
她好奇地观察着老树一圈圈的年轮,弯弯绕绕的圆形铺满树桩。
原来长这样!这就是树在时间的洗礼下刻下的痕迹吗。
突然,前方灌木丛中传来 “哗啦啦” 的异动,树丛猛地抖动起来。
随后,一只白色绒毛的小狗窜了出来。
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狗连滚带爬的冲到葵的面前,用脸蹭在地面狠狠地刹车。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它伸出舌头直喘气,圆滚滚的肚皮上沾着苍耳,嘴里叼着根比它体型还长的肉骨头。
“呀!” 葵惊呼一声,后退半步,树枝 “啪嗒” 掉在地上,两只小狗就这么碰面了。
葵好奇地蹲下身子,伸出手友善的让它嗅闻自己的气味,声音不自觉软下来。
“你是谁家的狗狗呀,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我叫葵,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色潦草小狗好奇地绕着她转了一个大圈,有些晕晕乎乎地停下脚步。
它的尾巴兴奋地摇成螺旋桨,琥珀色眼睛直直盯着她腰间的布包,嘴边有涎水止不住往下滴——那里装着妈妈出门前塞的牛肉干。
葵顺着小狗的视线望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突然想起妈妈说过的话:“动物是能闻到人身上的善意的。”
于是笑眯眯地伸手从布包掏出肉干,掌心向上:“你也喜欢吃牛肉干吗,给你!这是我妈妈做的,超级好吃!”
小狗歪头嗅了嗅,突然摇起尾巴,肉骨头 “咚” 地砸在她脚边,湿润的鼻尖轻轻碰了碰她手心。
葵笑起来,指尖挠了挠它的下巴:“好乖好乖!耳朵软软的像棉花糖!”
“赤丸!你又偷跑 ——”
焦急的男声从灌木后传来。
一个少年拨开枝叶,棕黑色头发上挂着几片落叶,腰间的忍具包歪向一侧,“我说过不准偷吃别人的东西!”
被叫做赤丸的小狗耳朵敏锐地一抖,立刻叼走掌心的牛肉干,快速躲到葵身后。
它试探性地伸出脑袋,无辜地回视少年,尾巴扫起细小的沙砾。
少年瞪着她:“你喂它什么了?”
“牛肉干呀!”
葵挺起胸膛,“鹿丸说‘分享食物是交朋友的第一步’!它是叫赤丸吗,我可以和它成为朋友吗?”
少年的犬齿在阳光下闪了闪,突然蹲下身,从忍具包掏出块饼干:“给你,补充体力。赤丸不能吃人类的零食,笨蛋。”
葵愣住了。
饼干包装上印着小巧的花瓣样式,是街口那家排队很久才能买到的面包店的标志。
少年在葵的注视下耳尖逐渐泛上粉色,像太阳初升时的云霞,被照的也漫上不属于它的颜色。
“不要就还给我!”
“啊!对不起!”葵乖乖道歉,露出高兴的笑,“谢谢你!我很喜欢!”
“谁问你了……”少年转头小声嘟囔了一句。
他突然伸手拿走她脚边的肉骨头:“这是我的诱饵!下次别乱喂!”
“诱饵?”
“我在训练赤丸追踪术!”
少年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的泥土,“我叫犬冢牙,它叫赤丸,记住了吗?”
“我叫千手葵!下次我带别的味道的牛肉干来!” 她也站起身,布包上的向日葵纹蹭到赤丸的鼻尖,“那我们是朋友了吗!”
牙的眉毛跳了跳,转身走向森林深处,声音闷闷的:“随便你……明天这个时候我和赤丸会在训练场。”
赤丸突然回头,朝她 “汪” 了一声,尾巴摇成小扇子。
葵看着他们消失在林间,发现脚边躺着牙掉落的忍具扣 —— 形状像只小狼,咬着根肉骨头。
是牙的东西!牙真是笨蛋,掉了东西都没发现,还好她聪明。
葵得意地笑了笑,看样子是很重要的东西啊。
得找个机会还回去才行,葵暗自思索着,等见到牙要告诉他,重要的东西可要保管好才行!
虽然牙说明天在训练场,木叶有这么多训练场,会在哪一个呢?
果然还是今天就把东西还给牙问清楚吧,等下回家问问鹿丸,他一定知道该怎么办!
她果断地放弃思考,站在原地苦恼地挠了挠头发,小心地捡起地上的东西循着回村的方向走去。
————
午后的木叶街道飘着烤章鱼烧的香气。
葵攥着牙给的饼干,漫无目的走在街头,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突然听见旁边的小巷子里传来一阵斥责声:
“害人精!离我们远点!你害死了这么多人!”
“就是!扫把星!你根本不该住在木叶!都是你活该!”
“你这个该死的妖狐!你怎么还没死!”
她猛地刹住脚,敏锐的听出了其中的恶意。
小心翼翼探头往巷子深处看去,只看见一个有着亮金色炸毛的少年蜷缩在墙角,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恶毒的语言是世间最尖锐的刀,一下下毫无防备扎在他的心上。
四个半大孩子正围着金发少年,石子雨点般砸在少年橙色外套上。
少年抱着膝盖将脑袋深埋,沾着尘土的耳尖在炸毛间若隐若现,手背有道新鲜擦伤正渗着血珠。
“你们在干嘛?”
葵皱眉径直走了过去,手按在腰间的小挎包上,疑问的语气逐渐变成肯定,“你们在欺负他。”
“哪里来的小屁孩,少管闲事!”
领头的男孩转过身,手里攥着个破风车,“他是妖狐,会给村子带来灾难!”
“妖狐?”
熟悉的字眼让葵突然回忆起爸爸曾语焉不详地提起过些东西,是之前爸爸和大人聊天时她偷偷听到的内容。
不管怎么回想都只记得碎片式的关键词,“妖狐”,“可怜的孩子”,“金色”什么的。
是在说这个小男孩吗?
金发少年突然抬起头,他死死的咬着嘴唇,神情麻木,眼中没有泪水,只充斥着不甘和倔强。
恍惚了一瞬,她仿佛看到那个金发少年猛地起身走进,仰起头死死盯着自己,脸上满是泪水的求救着嘶吼着:“救救我!救救我!有谁……”
猛地回过神来,却发现他还是像刚才一样蜷在角落没有动弹,只是忍不住用苍白的语言无力地反驳着。
“我才不是妖狐!我是漩涡鸣人!”
是幻觉吗?为什么突然看见……
有股莫名的悲伤在心头氤氲开,带起细细密密的难过,连带着她的眼眶也微微红了起来。
葵注意到他睫毛上沾着泥土,像被雨打湿的蒲公英,眼角鼻尖红红的。
“不管怎么样都不可以欺负人!”
她压下心头莫名的情绪,猛地冲上前将金发少年护在身后,骨节捏出脆响,腰间挎包因用力绷得笔直。
“你们再欺负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哈哈!小屁孩说什么呢!”
她高高扬起纤细的手腕,看似柔弱的拳头狠狠砸向墙面,砖石迸裂的轰鸣中,墙体轰然破开一人高的大洞,碎石如雨点般飞溅。
领头男孩嚣张的脸色一下变了,手中的风车 “咔” 地被折断。
他盯着葵单薄短褂下若隐若现的手腕,喉结剧烈滚动着后退半步:“你给我等着!”
几个孩子连滚带爬撞翻竹筐,惊起一片麻雀,转眼间消失在巷口拐角。巷子瞬间空了。
巷子里只剩粗重的喘息声。
葵蹲下身,木屐碾过碎石,惊得少年浑身紧绷。
她瞥见那双倔强含泪的蓝眼睛,突然想起父亲提起 “妖狐” 时叹息的模样。
鸣人盯着她发间的向日葵发卡与微微泛红的眼眶,喉咙动了动:“你……不怕我?”
她会和之前那些人一样吗?
会假装和他交朋友然后在背后狠狠嘲笑他吗?
会不会只是想哄骗他呢?
是不是为了看到他可怜的表情?
真的会有人来救他吗?
“为什么要怕?”
葵蹲下身,从药包掏出碘伏棉签的指尖顿了顿,她从挎包中先摸出颗苹果糖掰成两半,“你看起来比赤丸还可怜,赤丸饿肚子时也会哭唧唧!”
鸣人盯着她掌心泛着琥珀光泽的糖块,半晌没有动作,睫毛上的泥土簌簌掉落:“我才没哭!不过…… 这真的是给我吃的吗?”
话没说完就被甜味冲散了委屈,糖块在舌尖化开,甜滋滋的充斥着口腔。
鸣人尝到了糖果的甜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薄荷的清凉——像雨后的森林的气味。
“什么嘛,才不是什么妖狐,明明还是小孩子呢。”
“明明你也是小孩子!”
葵看着他鼓腮帮子认真吃糖的模样,突然想起赤丸啃肉干时的模样,于是从布包掏出小镜子:“看,糖渣跑到酒窝里去啦!”
鸣人愣愣的看着葵,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卷成毛线乱理也理不清。
啊……没有关系,不管她是不是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只要她想要的就都给她好了。
反正,只要她能一直和他做朋友,不管他怎么样都没关系。
发呆间眼神猛地对上葵担忧的视线,她正凑近低头看着他脸上的伤口:“是太疼了吗,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凑得太近了!
鸣人的脸“唰”的红了一片,他慌忙后仰抬起袖子胡乱去擦,却把糖渣全部抹到了脸颊上。
葵笑出声,用指尖替他擦干净:“笨蛋,这样擦!”
紧接着用沾着碘伏的棉签轻轻掠过擦伤处,“伤口要消毒才不会留疤哦。”
鸣人耳尖通红,眼神乱飞间看到了什么,突然指着她身后:“那是谁?”
鹿丸的影子像道温柔的围墙,笼罩在巷子口。
他穿着深灰浴衣,手里拎着个油纸包,背着光看不清表情。
目光扫过鸣人脸颊的擦伤和葵指尖的糖渍,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口说出一个完美的理由:“妈妈让我来给你送点心。”
“鹿丸!”葵跳起来,发间的发卡掉在地上,“这是鸣人!他刚才被坏孩子欺负了!”
鹿丸挑眉,弯腰捡起发卡,替她别回头发:“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为什么不早来?”
葵叉腰,语气带着不自知的亲昵,“要是我打不过怎么办?”
“你会打不过?” 鹿丸向鸣人递出油纸包,里面是切成小块的蜂蜜蛋糕,“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
鸣人犹豫了一下,看向葵,在收到她鼓励的眼神后立刻抓起一块塞进嘴里,眼睛亮得像星星:“好好吃!比一乐拉面的叉烧还好吃!”
葵看着他鼓囊囊的腮帮子,突然想起森林里的赤丸,于是把剩下的蛋糕推到他面前:“多吃点!你太瘦了,像豆芽菜!”
鹿丸无奈地叹气,却从袖中掏出手帕递给鸣人:“巷口有水龙头,去洗把脸吧。”
鸣人蹦跳着跑开后,鹿丸看向葵:“今天的事,别告诉其他人。”
“为什么?”
“因为……” 鹿丸望着鸣人的背影,夕阳给他的金发镀上金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奈良族纹,“有些伤口……需要自己慢慢结痂才能恢复。”
葵突然想起牙的忍具扣,想起鸣人睫毛上的泥土,突然抓住鹿丸的手:“那我们和他做朋友吧!还有牙和赤丸!”
鹿丸垂眼望着她掌心的糖渣,手指在她掌心里轻轻颤了颤,笑了笑,漫过少年人刻意藏起的柔软:“麻烦死了,牙和赤丸又是谁啊……不过,先让他把糖吃完吧。”
他望着巷口撒欢般活蹦乱跳发泄情绪的金发身影,略微烦躁地搓了搓手,莫名的烦闷再次席卷而来。
他找到葵的时机很巧,刚好是她挥着拳头吓唬那几个欺负人的大孩子的时候。
虽然知道她肯定不会受伤,但说不上是担心,还是为了避免那个金发男孩尴尬,他只是悄悄隐在巷口观察着。
索性最后一切都解决妥当了。
于是他适时地找了个自认为恰当的时机刻意现出身形。
但当葵把最后一块蛋糕推给鸣人时,他听见自己胸腔里滚过闷雷般的钝响——
说不上来是担心朋友被抢走的不爽,还是藏在角落里被主人刻意忽略的小小嫉妒。
他略微有些出神,想起之前在家时候的事。
鹿久静坐于静室之中,推拉门敞着道缝隙,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映得明明灭灭。
他落子的指节叩在榧木棋盘上,发出清越的声响,如同暮色里漏下的最后几滴檐雨。
“不去找她吗?”安静坐在静室里和自己对弈的奈良鹿久头也没抬。
鹿丸没理会他,只是衔着草靠在走廊边仰头看天。气氛又陷入一片死寂。
“在意就去找她。”鹿久顿了顿,冷不丁开口,“躲在这里看云可没用。”
“啊……”他取下嘴边的草叶,嘴巴张了张,半晌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鹿久执棋的动作慢了些。
青春期的小鬼果然很麻烦啊,哪怕是自己家的也是这样。
作为一个深知自家孩子性格的父亲,他太了解鹿丸怕麻烦的性格。
过人的聪慧造就了他看似懒散的性格,如果有人小瞧他,那可没有好果子吃。
但作为千手一家后裔的千手葵显然属于麻烦中的麻烦,也因此,对于鹿丸能够和小姑娘关系这么好,他非常惊讶。
不是说小姑娘不好,但显然以他儿子的性格绝对会对她敬而远之。
这场谈话的开始是鹿久故意而为之的,最近鹿丸情绪上猛然增多的烦躁以及对小姑娘若有若无的躲避,他和吉乃都敏锐地察觉到了。
虽然神经大条的小姑娘可能完全没有往鹿丸会躲着她这个可能想。
哼,臭小子还是太嫩了,这都想不通,这就是父亲需要出面的场合了吧。
鹿丸这小子,不会还以为是对朋友的占有欲吧,他是什么时候起心思的?
刚开始让他和人家小姑娘打好关系的时候,不是还怨声载道地抱怨个不停吗。
鹿久无声地叹了口气:“她以后和你渐行渐远也完全没关系吗?”
“不行——”
鹿丸反驳的话瞬间脱口而出,随后愣在原地。
说起来,明明老是把自己懒散的梦想挂在嘴边,嚷嚷着以后要过上安稳的普通人生活,娶一个不美也不丑的普通女性,结果却对精致漂亮且武力值也不低的麻烦女孩上了心吗……
也是,毕竟他父亲就是这样,那就很合理了。
鹿久收回四处发散的思维,终于放下手边的棋子,转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若有所思的鹿丸,眼神戏谑:“不抓点紧可就跑了。”
“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啊!”
鹿丸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又怕被老妈听见多一个人讨伐自己,只是压低声音瞪视着无良老爹。
"鹿丸?" 葵的呼唤惊飞了停在肩头的麻雀,也唤回了他的心神。他望着少女发间跃动的光斑,伸手将她的头发揉成一团。
"没什么。"
他在葵撒娇似的抱怨声中缓缓扬起嘴角——她知不知道都没关系,反正他已经决定好了。
————
夕阳的余晖落在云彩上,犬冢家的围墙爬满藤条,葵犹豫着是否要敲门。
白天捡到的忍具扣在掌心发烫,她想起牙耳尖的红色,想起赤丸蹭她手心时的温度。
“谁?”
牙的声音从墙内传来,带着警惕。
“你的东西!”葵踮脚,把忍具扣扔进院子,“掉在森林里了。”
脚步声靠近,牙探出头,头发被夜风揉得更乱:“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鹿丸画的地图!” 葵举起手里的纸团,“还给你!下次别再掉东西了,笨蛋!”
牙接住忍具扣,月光下,他耳尖的红色比白天更明显:“…… 谢了。”
“不客气!”
葵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对了!明天训练我能带个小伙伴吗?下午刚认识的,叫漩涡鸣人!”
“随便你……只要他不拖后腿。”
牙的声音闷闷的,却带着一丝雀跃,“还有…… 你的发卡歪了。”
葵摸了摸头发,发卡果然歪向一侧。
她听见牙的脚步声消失在屋内,突然笑起来——
原来这个看似凶巴巴的男孩,和鹿丸一样,别扭得可爱。
不远处的小巷里,鹿丸的影子蜷成一团,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片草叶。
他看着墙下仰脸说话的少女,发丝随动作轻轻颤动,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
深夜,鹿丸躺在屋顶看星星,影子顺着瓦片流到地面,像条寂寞的河。
木门 “吱呀” 轻响,葵抱着枕头探出头:“鹿丸?你在干嘛?”
“看星星。”
他随口扯了谎敷衍过去,反正他知道不管说什么葵都会相信。
月光在他睫毛镀上银边,在眼下映出一片阴影,“这么晚不睡?”
“明天要和牙、鸣人训练,睡不着。”
葵爬上屋顶,发间的向日葵发卡沾着说不出名字的花瓣,“鹿丸要不要一起?赤丸是牙的小狗,它很像我,所以它肯定也很喜欢你!”
鹿丸看着她眼睛里晃动的星光,想起下午在犬冢家墙外,她仰脸说话时,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的小扇子阴影。
他别过脸,声音轻得像夜风:“麻烦死了……我才不去看你们胡闹。”
“切,明明很想去!”
葵戳了戳他肩膀,“算了,明天给你带最好吃的牛肉干!”
鹿丸偏过头刻意不看她,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剧烈。
在看到葵打哈欠时,轻轻咽下剩下的话语,熟练把外套移到她肩头:“回去睡,别感冒了。”
————
次日清晨,葵站在训练场东侧,怀里抱着一袋牛肉干,身后跟着蹦跳的鸣人。
牙靠在树上,赤丸蹲在他脚边,尾巴扫起细小的沙砾。
“太慢了。” 牙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赤丸早就饿了。”
“对不起!” 葵慌忙递上肉干,“路上遇到丁次,他非要检查我的包!”
鸣人立刻凑过来:“丁次,是秋道丁次吗?我好像见过他。我昨天看到他躲在巷子里吃薯片!”
牙的嘴角微微上扬,却迅速抿住:“训练开始了。赤丸,追踪!”
赤丸叼着肉干窜进树林,三人紧随其后。
葵用怪力劈开挡路的灌木,鸣人负责标记路线,牙则在树上观察全局。
当赤丸成功找到藏在树洞里的「猎物」——一块鹿丸提前准备的饼干时,阳光正透过树叶,在地面投出金色的光斑。
“太棒了!” 葵举起赤丸,转了个圈,“赤丸是最厉害的狗狗!”
赤丸开心地舔她脸,尾巴扫得她发梢乱晃。
鸣人在旁边笑趴在地上使劲捶地:“葵的脸像被水洗过一样!”
牙别过脸,耳尖泛红:“笨蛋,放我家赤丸下来!”
训练暂时告一段落,他们河边野餐时,鸣人突然指着葵的发卡:“这个向日葵好漂亮!”
“是鹿丸送的!” 葵下意识地回答,继续给赤丸撕肉干。
牙挑了挑眉:“哦~奈良鹿丸?你一直提起他,你们很熟?”
“当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葵把肉干碎屑扫进草丛,却在看见鸣人像小兽般啃肉干的模样时,突然笑了,“鹿丸确实很厉害!他会下将棋,会用影子束缚术,还会帮我包扎伤口!”
“切,听起来像个啰嗦的老头子。”
牙咬着肉干,眼睛却亮了亮,“不过……能被你夸的人,大概不算太笨。”
暮色浸染木叶时,三人坐在河边看夕阳。
赤丸趴在葵腿上打盹,鸣人用草叶编了个戒指,套在赤丸的爪子上,牙则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着赤丸的简笔画。
“明天去挑战奈良鹿丸吧!” 鸣人突然说,“我要和他比赛吃拉面!”
“他会被你吓死。”
牙踢了颗石子进河,恶趣味的坏笑了一下,“不过……我想看看被葵夸成这样的家伙被整的样子。”
葵看着他们,突然想起母亲的话:“朋友就像四季——春天的樱花,夏天的向日葵,秋天的枫叶,冬天的炉火。”
她转头看向夕阳,发现自己的影子与牙、鸣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幅幼稚却温暖的画。
“鹿丸说,” 葵轻声说,“羁绊是需要时间培养的。”
“切,怎么又是鹿丸说。” 牙别过脸,“而且谁要和你们培养羁绊?”
鸣人却突然抱住葵和牙:“我要!我们四个——不,五个!以后要一直一起玩!”
赤丸被惊醒,“汪” 地叫了一声,尾巴扫起水花。
远处传来鹿丸的呼唤,他掐着时间来接人:“葵!该回家了!”
“来了!”
葵站起身,发间的向日葵发卡掉在沙地上。
牙突然伸手捡起,别回她头发:“笨蛋,再掉就不给你了。”
葵愣住了。
牙耳尖通红,迅速转身走向森林,赤丸蹦跳着跟上。鸣人朝她挥挥手,金发在夕阳下像团温暖的火:“明天见,小葵!”
鹿丸的影子从身后笼罩过来,递来一块金平糖:“和新朋友们玩得开心吗?”
葵咬着糖笑起来,甜味混着夕阳的暖,在舌尖散开。
她看着牙和鸣人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突然觉得——这个夏日的尾巴,一定是被装进了鹿丸给的糖罐里,才会如此甜蜜,如此令人期待明天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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