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春

　　门铃响起时，林茉正蜷在丝绒沙发里翻时尚杂志。听见陆沉洲的声音从可视电话传来，她故意拖延了十秒才按下开锁键。
　　"磨人的大小姐。"陆沉洲带着一身初冬寒意进来，玄关的暖光落在他发梢，冰球运动员特有的挺拔身形被黑色羽绒服裹着，手里却提了个蛋糕。
　　林茉单脚垂地斜睨他："谁准你带甜腻了？"话虽如此，指尖已悄悄勾住他袖口。陆沉洲低笑一声，俯身将纸袋搁在琉璃茶几上，顺势撑住她两侧扶手："给你赔罪的。"温热呼吸拂过耳垂，"上周训练赛爽约的事。"
　　"谁稀罕。"林茉耳尖泛红，作势要推他胸口，却被他单手箍住腰肢。陆沉洲鼻尖蹭过她颈侧，冰刃般凌厉的喉结擦过皮肤，"真不要？"另一只手已经探进她宽松毛衣下摆。
　　"陆沉洲！"林茉倒抽气，杂志哗啦啦摔在地上。他掌心滚烫，隔着真丝睡裙在她腰窝打着转，引得她弓起脊背。
　　"你穿这个，"他嗓音喑哑，咬住她耳垂，"不就是想我犯罪？"
　　林茉被激得掐他后颈，指尖触到硬邦邦的肌肉："自恋狂……唔！"未说完的话被吞没，陆沉洲终于卸下所有耐心，含着她的唇攻城略地。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缠绕，他强势的舌撬开她齿关，纠缠间撞翻了手边的水
　　"等、等等……"林茉推着他胸口含糊道，睡裙肩带早不知滑去哪。陆沉洲却打横抱起她往卧室走，踢开门的瞬间将她抵在雕花门框上。
　　"不要口是心非宝宝。"他咬着她锁骨处的软肉，单手扯开自己卫衣领口。林茉被激得仰起脖颈，小腿勾住他精瘦的腰："你轻点……我后背有伤……"
　　陆沉洲动作骤然放轻，唇移到她肩胛骨处轻吻："上周骑马摔的？"指腹抚过那道浅褐色结痂，"该拿冰袋敷的。"
　　"现在知道心疼了？"林茉哼笑，反手解开他皮带扣，"不是非要今晚来？"
　　月光从落地窗淌进来，在满地狼藉的衣物上流淌。陆沉洲托着她腿弯将人抱到飘窗，天鹅绒窗帘擦过她滚烫的耳垂。林茉咬着他肩头闷哼，指甲在他后背划出细密血痕。
　　"宝贝……"陆沉洲嗓音发颤，汗滴在她锁骨间。林茉忽然使坏咬他喉结，听见头顶传来倒抽气的声音，满意地笑出梨涡："叫姐姐。"
　　"小坏蛋。"他惩罚性地加重力道，却在最后关头退出来，哑声问："家里有没有……"
　　林茉媚眼如丝地勾住他脖子："床头柜第二个抽屉。"
　　晨光熹微时，林茉在满室鸢尾香中醒来。身旁被褥早已冰凉，床头留了张便签：早餐在烤箱，训练服在洗衣机。她赤脚踩进厨房，看见陆沉洲把最后一块蛋糕摆进瓷盘，后颈还有她抓出的红痕。
　　"醒了？"他转身时围裙带扫过她腰肢，指腹抹掉她嘴角的奶油渍，"多伦多比北京晚12小时，想我就发消息。"
　　林茉突然踮脚咬住他下唇："现在就想怎么办？"
　　陆沉洲托住她后脑加深这个吻，直到她腿软得挂在他身上。晨光中，他眼底浮着细碎的金："等我两年。"
　　第二章离港来航
　　首都机场的晨光裹着寒气，林茉裹着驼色大衣站在安检口。陆沉洲的登机包随意搁在脚边，黑色护颈枕露出半截，上面还沾着她昨夜抓出的绒毛。
　　"真不去VIP候机室？"林茉踢着脚尖，麂皮短靴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划出弧形。
　　陆沉洲正低头给她系松开的围巾，闻言轻笑："怕忍不住把你按在沙发里。"指腹擦过她颈侧红痕，"昨晚咬疼你了？"
　　"技术差还怪别人？"林茉嘴硬地偏开头，却任他将自己裹成粽子。陆沉洲忽然打横抱起她，在周遭惊呼声中旋了个圈。
　　"陆沉洲！"林茉捶他肩膀，余光瞥见闪光灯亮起。他低头抵住她额头："要上头条了，林大小姐。"
　　"要你管。"她揪着他领口呢喃，忽然被塞进带着体温的护颈枕，"多伦多冬天比北京还冷，记得……"
　　"每天视频。"陆沉洲截断她，指腹抹过她泛红的眼角，"不许熬夜打游戏，不许不吃早饭，不许……"
　　"陆妈妈。"林茉踮脚咬他喉结，尝到淡淡的须后水味道，"再啰嗦就亲你。"
　　登机提示响起时，她终于被按进带着冰刃冷意的怀抱。陆沉洲的吻落在她发顶，训练服上的金属铭牌硌得她锁骨生疼。
　　"等我回来。"他在她耳边留下最后的话，混着引擎轰鸣消散在晨光里。林茉盯着机尾的红枫叶标志，忽然摸出手机拍下空荡荡的廊桥。
　　【起落平安】
　　消息发送成功的瞬间，提示音同时响起。
　　【陆沉洲：两年，730天，17520小时】
　　【陆沉洲：我会数着秒回来】
　　林茉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将护颈枕按在胸口。麂皮短靴碾过晨光，大衣下摆扫过贴着枫叶贴纸的登机牌——昨夜被他塞进外套口袋的。
　　玻璃幕墙外，朝阳正跃出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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