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美藕饼】恨海生莲

　　这一霎那敖丙以为自己的喉管已经被勒断了，疼得他甚至无法呼吸。两行清泪不自觉从眼尾淌下，隐没在青色的长发间。

　　喉间疼痛久久难以消散，但敖丙也顾不得了。哪吒用药不知轻重，敖丙肉眼可见的酥软无力起来。

　　又热又闷，敖丙很想动一动腿，可失去了龙筋让他只能做砧板上的鱼肉，任哪吒摆弄戏耍。身上难以抑制的热让敖丙不自觉变出龙尾，周身浮现出如隐若现的青色龙鳞，此刻长在泛红的皮肤上，场面近乎妖异。

　　哪吒提起因肌肉萎缩而变细的龙尾，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龙孕育生命之地。他从典籍中知晓，雄龙的育儿袋就藏在这里面。
　　泛着漂亮青光的鳞片之下，一个能藏起半颗小珍珠的凹陷若隐若现。

　　"原来在这里。"

　　"呃！你干什么？!"敖丙忽然剧烈挣扎起来，"住手！滚开！"

　　尖锐的指甲抠挖软肉，从未涉足的地方如今被残酷地对待，敖丙挣扎扭曲着想要逃离。

　　"别！住手！"他想起身推开哪吒，奈何被混天绫无情地捆住缚在榻上。

　　药使得它不再干涩，刮擦皮肉的闷响中逐渐有了淋漓声。混着敖丙破碎的哽咽和求饶，哪吒的手指上逐渐染了红。

　　起初哪吒还算有耐心，可正如敖丙说的那样，年龄越大，转化性别的几率就越小，如今这里几乎形同虚设，使得哪吒逐渐没了耐心，开始用蛮力破开。

　　"……求你，哪吒……，呜！"眼泪不知何时湿了鬓发和枕巾，敖丙的哭喊声也逐渐减弱。伴着沙哑的哽咽，鲜血混合着清泪沿着哪吒的手臂滴落。绽开在丝绸上一片片妖冶的红花。

　　哪吒嫌弃地看着被染红得看不出肤色的四根手指，皱眉道："怎么还不行？"

　　他睨了一眼敖丙，只见这人面色青白，冷汗涔涔，眼眸熬的血红，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看起来毫无生气可言。

　　哪吒安慰道："丙丙再忍忍，肯定可以成功的。"

　　没有生欲的眼眸微动，缓慢地聚焦到哪吒身上，敖丙没说话，只有泪水淌下。
　　si 裂的血肉连着心脏都疼得喘不过气，敖丙尖锐凄厉的叫声穿破寒夜，随着哪吒纤细染血的手腕一起，淹没在绝望地球饶里。

　　不同于抽筋之痛，哪吒想要敖丙为诞下子嗣的苦是一段细水流长的恨。消磨着敖丙的身心，甚至是生的愿望。

　　接连六天里，云楼宫里偶尔会传来敖丙的哀嚎哭喊，一直到哪吒初尝禁果 ，这哽咽也时常出现。

　　哪吒在情浓时扳起敖丙的脸道："丙丙，说你爱我。"

　　这句话如同诅咒，敖丙颤抖地开口，宛若泣血，"……我恨你。"

　　我该怎么骗自己说爱你？

　　爱你给我的苦痛和鲜血吗？

　　为此背叛所有的不甘和挣扎，烙上名为爱的恨？

　　"我恨你。"

　　恨你……

　　"我恨……，呃！"带着哭腔破碎的尾音变了调，哪吒没有给他继续发泄的机会，搂着他继续沉沦在恨与爱模糊不清的欲海。

　　分明是紧密相拥，不分彼此的纠缠拥抱，可是敖丙实在演不出爱的模样。

　　这是他哭得最崩溃的一次，不再压抑和求饶，只是哭泣，仿佛变回了懵懂的婴儿，只有混沌的哭泣。搂着哪吒的肩背，狠狠咬着哪吒的颈侧，血与泪交融着，使欲与恨交融在一起。

　　"丙丙为什么说谎？"哪吒不知第多少次捧起敖丙的脸，"丙丙爱我对不对？

　　"是的。"

　　"说你爱我。"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恨你……"

　　没有爱吧？

　　怎么会有爱呢？

　　"我爱你"只是无力反抗的掩护，每说一次便被凌迟一次。

　　"只要为你诞下子嗣，"敖丙力竭躺在榻上，平静地问道："就可以停止了吗？"

　　"是呀，"哪吒揽着敖丙，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凉，"肯定可以的，对吗丙丙？"

　　"……,"敖丙偏头看向哪吒，脉脉含情的桃花眼含着温情的笑，少年般稚嫩的脸根本不会让人联想到他的杀人不眨眼。

　　"……好。"

　　敖丙忽然觉得不甘，自己从未被在乎过，如今残躯一副，哪吒对自己的期许居然是子嗣，而非他自己。

　　敖丙在此期间其实逃离和自尽过几次，但都被哪吒阻止。为此哪吒甚至封了他的元神，让他连自毁的机会都没有。

　　你不是不惜让我死去也要孩子吗？

　　我给你。

　　即使灵力消散，神识破碎，我也给你。

　　很快，在不久后敖丙有了身孕。

　　仙人孕育生命需要灵力来滋养，敖丙似乎变得更加虚弱了。

　　灵力入不敷出，哪吒与他相克，云楼宫总是消磨他，幸好他早已疲惫、麻木。

　　"又吐了？"哪吒看着敖丙日渐轻减的模样，然慈悲起来，"丙丙想吃什么，我去为丙丙取。"

　　敖丙面上立刻诧异起来，随后他思索了很久，"……东海岸边曾经有一片山茶花树，我想喝那里的花蜜。"

　　"好，我去取！"哪吒说着便踩风火轮出去了。只是片刻后他就空手而归，"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山茶花林早就没了。"

　　"已经这么久了吗？"敖丙感到恍惚。
　　人间早已过去百年，敖丙索性计算着孩子出生的时间，"应当是六月。"

　　"幸运的话，还有三个月，"敖丙看着自己隆起的不慎明显的腹部，无悲无喜。

　　"凡间会提前为孩子取名，丙丙有什么好名字吗？"哪吒搂着他问道。

　　敖丙笑道："就叫六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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