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蓝无界:警号无声

作者:赵青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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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证室的双重监控


      2025年4月22日,分局物证室的监控录像在凌晨三点十七分出现雪花,程远盯着屏幕,看见穿辅警制服的身影用赵大勇的指纹打开保险柜,拿走了小陈的执勤本原件。

      “程哥,”林晓阳的战术手套捏着拷贝的监控,“这个人的鞋码是42码,和赵大勇一致,但肩宽比他窄三厘米——更像……”她的声音突然卡住,视线落在程远的旧辅警制服上。

      程远的手指划过监控截图,制服左胸的磨损痕迹与他的旧伤完全吻合,而袖口的星耀logo纤维,在物证显微镜下显形。“这是栽赃,”他敲了敲自己的防暴棍,“赵大勇想让所有人以为,是我在销毁证据。”

      陈小雨的解剖刀在解剖台上划出银弧,最新的死者是便利店老板老吴,他的辅警证编号0720,恰好是程远的前一位。“肝脏的针孔状坏死,”她指着切片,“比苏建国的案例更严重,说明星耀在改良毒药。”

      不锈钢托盘上,老吴的“护肝片”药瓶标签被程远用紫光灯照亮,警号0720的数字下,隐约可见“实验体”三个小字。“还记得老周暗格里的执勤本吗?”程远突然想起残页上的血字,“星耀不是在卖药,是在拿我们做人体实验。”

      辅转警特考的体能测试现场,林晓阳的3000米跑成绩刚过优秀线,张科长突然举起秒表:“0722号,超时五秒,不符合正式警选拔标准。”

      “报告考官,”林晓阳盯着他袖口的星耀logo袖扣,“我的电子表显示提前十秒。”

      张科长的脸沉下来,警号0914在阳光下格外刺眼:“临时工的设备,能和正式警比?”他甩下份文件,“你父亲的‘交通意外’调查报告,显示他生前服用过星耀制药的禁药,这样的家庭背景,怎么配当正式警?”

      林晓阳的指甲掐进掌心,父亲的辅警证复印件在裤兜发烫,编号09与小陈的完全相同。她突然想起程远说的“星耀用警号定制毒药”,而父亲的死亡,恰好是星耀制药更换包装的月份。

      苏夏的律所迎来不速之客,超市老吴的妻子抱着孩子闯入,手里攥着张收银条:“上个月,老吴领的‘护肝片’,批号和他的警号一样!”

      话没说完,玻璃门突然被撞开,赵大勇的匕首抵住孩子咽喉,战术靴碾过地上的药瓶碎片。“苏律师,”他的纹身随动作扭曲,“星耀的耐心有限,再查下去,下一个躺在解剖台的,是你肚子里的——”

      程远的防暴棍从后颈砸下,却被对方躲过。赵大勇转身时,程远看见他战术腰带上的钥匙,正是物证室保险柜的样式。“跑!”他拽住苏夏,却在低头时看见孩子的鞋底,印着星耀制药的logo——和老周修车铺的脚印一致。

      物证室的紫外线灯再次亮起,程远发现执勤本原件的第47页被替换,新的残页上多了串数字:19980914,程父被开除的日期,也是星耀制药首次中标警队的日子。“他们在重构证据链,”他望向林晓阳,“把所有线索引向我父亲,引向二十年前的旧案。”

      陈小雨的电话在此时打来,声音带着哭腔:“老周快不行了,他说……说修车铺的地砖下,藏着程叔当年没交出去的证据——”

      程远冲向医院时,暴雨再次袭来。他摸出父亲的紫砂壶残片,裂缝里的金粉在雨中闪烁,突然明白,星耀制药的“0719号药”,从来不是简单的毒药,而是一场针对辅警群体的系统性清除计划,从警号到血脉,从身体到尊严,他们想抹去所有“辅助”的痕迹。

      分局的监控突然恢复,画面里,张科长正将小陈的执勤本原件塞进碎纸机,警号0914在碎纸中翻飞。程远的手机震动,苏夏发来条消息:“王总监的保险柜里,有份《辅警基因筛查报告》,上面有你和我的名字……”

      雨幕中,程远望着辅警证上的“辅助”二字,突然想起老周说过的话:“我们的警号,是老百姓给的,不是星耀的药瓶能收走的。”而此刻,物证室的双重监控下,真相正在被层层掩盖,唯有手中的防暴棍,还带着老周修车铺的机油味——那是二十年来,两代辅警用血肉守住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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