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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男人
苏晚像是被瞬间点燃的火药桶,周身怒意汹涌,她死死地盯住那个男人,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空气灼烧,目光犹如实质化的利刃,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千刀万剐。
“当然不是!”江玉堂猛地瞪大双眼,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条件反射般矢口否认,话语中还带着难以掩饰的急促,仿佛急于撇清什么。
还没等江玉堂把话说完,柳如眉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像一阵疾风般迅速冲过去,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江玉堂的小腿狠狠地踹了一脚。这一脚又快又狠,江玉堂毫无防备,疼得他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哇哇”大叫,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被踢的部位,脸上满是痛苦不堪的神情。
“女侠误会了!”为首的斗篷客狼狈地趴在满是尘土的地上,双眼因中了迷烟而显得有些迷离,意识都有些混沌不清,气息微弱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们姐妹与这薄情郎可毫无干系,只是瞧着如眉妹妹那般楚楚可怜,便想着为她出一口恶气,惩戒惩戒这负心之人。”
苏晚的脸上写满了懊恼,双眉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目光在江玉堂、柳如眉以及那些斗篷客们之间急促地来回游移,眼神中满是尴尬和懊恼,每一次目光的游移,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狠狠地拉扯着她的心,每一下都仿佛是在内心深处狠狠地责备自己,怪自己的疏忽,怪自己的大意。
为首的斗篷客见此,目光如炬,扫视一圈后,薄唇轻启,冷冽地一声令下:“摘下面纱”。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穿透力,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刹那间,所有斗篷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随后有些纤细的手指缓缓抬起,轻轻解开下巴处的丝带,将那神秘的面纱缓缓摘下。日光倾洒而下,映照出一张张或坚毅、或清冷的面容,无一例外,竟全都是女人 。
苏晚猛地倒吸一口冷气,目光扫过眼前这十几个女人。她们身形或单薄或疲惫,有的女人面容憔悴不堪,皮肤粗糙干裂,深深的黑眼圈诉说着无尽的疲惫;有的女人脸上带着清晰可见的伤痕,青紫的瘀痕、干裂的伤口,触目惊心。然而,尽管她们历经磨难,每个人的眼中却都燃烧着同样炽热而坚毅的光芒,那光芒像是永不熄灭的火焰,在困境中倔强地跳跃,仿佛在向世间宣告着她们绝不屈服的决心。
柳如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温婉地说道:"侠女,我们都是些苦命女人,聚在一起互相有个依靠罢了"
一个趴在地上的年纪稍大妇人艰难地向前挪动:"我是被一个江湖老郎中骗了。"老妇人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刻骨的恨意,"那年我染了风寒,他自称是神医,天天来嘘寒问暖,我信了,把所有的积蓄都交给了他。结果他给我开的药里下了毒,让我浑身无力,然后...然后他趁我昏迷时消失了"
“我是被一个书生骗的,”一个面容憔悴的年轻女子,眼中满是痛苦与不甘,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缓缓说道。她下意识地抬手,轻轻遮挡住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像是想要藏起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他当初信誓旦旦,说要娶我为妻,给我安稳的生活。我满心欢喜地憧憬着未来,可当我有了身孕,沉浸在即将为人母的喜悦时,他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是被一个油腔滑调的商人骗的,”另一个女子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情绪低落又悲愤地说道,“那可恶的家伙,满嘴甜言蜜语,哄得我和家人都信以为真。他骗走了我父母辛苦积攒、饱含着无数期望的嫁妆,那可是我未来生活的依仗啊!更过分的是,他竟然毫无人性地把我卖给了人贩子,全然不顾我的死活,把我推向了无尽的深渊。”
苏晚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般的晕眩,双腿发软,膝盖一弯,差点就没站稳,身子晃了晃才勉强稳住。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刚的场景,那时的江玉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血丝,神情满是痛苦与绝望,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是那么的脆弱无助,亟待帮助...
苏晚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掌心传来的刺痛感让她越发清醒。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不久前的念头,还满怀着热血,想着要打抱不平,行侠仗义,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可如今,眼前的景象让她如梦初醒,残酷的现实将她的幻想击得粉碎,这一切都成了一个荒谬至极的笑话,只留下满心的自嘲与无奈。
"对不起..."苏晚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我居然差点救了一个这样的人渣..."
“这不怪你,”柳如眉莲步轻移,款步走上前,脸上满是关切之色,温柔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苏晚的肩膀,声音轻柔且带着安抚的力量,“不知者不罪,侠女莫要自责。”说着,她微微仰头,目光如炬,望向地上的江玉堂,眼神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却又凛冽刺骨的寒光,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直击敌人要害,“现在,” 她的语气陡然变得坚定而决绝,一字一顿地说道,“是时候让渣男付出代价了。”
苏晚胸口剧烈起伏,她缓缓闭上双眼,鼻腔微微扩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随后先是小心翼翼地从随身的锦囊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动作娴熟地倒出些许粉末,轻轻吹入斗篷客们鼻息之间,一一为女人们解迷药之毒。
片刻间,那些被迷药放倒的女人们,苍白的脸颊上,眼皮开始微微颤动,如蝶翼般的长睫轻轻抖动着,像是在竭力挣脱那迷药带来的昏沉束缚,眼眸中的混沌也逐渐散去。当她们的视线触及到江玉堂的那一刻,原本有点无神的眼中瞬间燃起熊熊的愤恨之火,那眼神仿佛要将江玉堂生吞活剥一般。紧接着,她们迫不及待地相互搀扶着,脚步踉跄却又无比坚决地朝着江玉堂围拢过去,每一个人都恶狠狠地盯住江玉堂,那目光中饱含着无尽的怨怼与愤怒,似乎要用眼神将这个渣男千刀万剐。
江玉堂本就被揍得遍体鳞伤,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迹,衣裳也被扯得破破烂烂。此刻,他瞧见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围拢过来,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打颤,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他喉咙干涩,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颤颤巍巍道:“你们要干嘛?”
苏晚见状,灵机一动,随即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盒,玉盒表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隐隐透出一丝冷光。
"我这里有一种药,"苏晚的声音平静,"可以让男人生不如死,还会让他...永远失去欺骗女人的能力,但不会致命。"她打开药瓶,里面躺着一枚暗红色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苦涩气息,"我们可以用这个..."
女人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嘴角不约而同地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讥讽,几分快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江玉堂的结局。
江玉堂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嘴唇微微颤抖:"侠女,你听我解释..."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哀求,仿佛还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解释?"苏晚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刺向他,"解释你是怎么欺骗柳姑娘的吗?解释你是怎么利用她的感情,渣男!"她的声音陡然提高,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刻骨的寒意。
苏晚转身,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女人们,转身把药递给柳如眉,声音有力而清晰:"柳姑娘,这药给你。"
柳如眉接过药丸,缓缓上前走向趴在地上半死的江玉堂,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江玉堂的心上。柳如眉的眼神冰冷,像是看着一个早已被判死刑的囚徒。江玉堂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颤抖:"如眉...你听我解释..."
"解释?"柳如眉再次冷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死渣男!"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把利刃,直刺江玉堂的心脏。随后,柳如眉猛地伸出手,那纤细的手指此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一把捏住江玉堂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接着迅速将药丸强硬地塞了进去,动作决绝且没有丝毫犹豫。
江玉堂的瞳孔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挤压,骤然剧烈收缩,仿若两颗急速黯淡下去的寒星。刹那间,他脸上刚刚回来的一一丝血色如同被抽离的丝线,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片骇人的惨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缓缓张开,干裂的嘴角渗出一丝血痕,喉咙里滚动着,似乎想要吐出些什么,可最终,从他那干涩的喉咙里只发出一声充满绝望的嘶吼,那声音沙哑而凄厉,在空旷的四周回荡,仿若来自九幽地狱,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不甘。
“你不再是男人了...”苏晚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嘲讽的冷笑,那眼神里满是不屑,仿佛在看一个不值一提的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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