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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鸡肉被斩成大块丢进锅里,处理好这边,萧巨腾转头又去捉兔子。
季耀前则抱着满锅鸡肉去洗,翻出红枣,丢了几粒进去,如此炖出来的汤能甜些。
等他从灶房出来,萧巨腾已经将兔子肉跟皮毛处理好了。那些鸟雀,能宰的也都帮他宰好了,统一挂在竹竿上晒成肉干:“我不在的时候,你慢慢吃。”
季耀前眉眼弯弯应道:“嗯,好!”
炖汤秏功夫,萧巨腾也不闲着,看柴房里堆着大把树干,便提着斧子帮季耀前劈柴。
院子一角有块岩石,专门用来劈柴,萧巨腾将柴一一扛过来。
天气炎热,不多会他身上就热汗涔涔,他索性将衣衫脱去,精壮的胸膛显露无疑,宽肩窄腰,薄薄的肌肉轻轻蛰伏,斧头一使劲,充满野性的线条喷薄而出,汗水顺着薄韧的肌肤滑落,性感得要命。
季耀前像条小尾巴,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萧巨腾一回头就看到他,眼眸微弯,伸手在他嘴角轻轻一抹:“这么馋?”
他这才发现自己流了口水,脸蛋瞬间涨红。
“走远一些,小心木屑打到你。”
季耀前躲到男人身后,捧着那碟糕点,捏了一块红豆糕往男人嘴里送。
喂他吃了一口,趁他不注意,偷偷咬一口,就咬在他吃过的地方。
萧巨腾偏过头来说:“好吃。”
一个不甚将小哥儿偷吃这一幕装进眼底。
萧巨腾淡淡笑了笑,趁他羞涩愣怔,脑袋凑过来在他柔软的唇瓣上亲了一口。
除了将树干劈细,萧巨腾还削了不少柴絮方便季耀前导火,之后又爬上屋顶,给季耀前补瓦。
季耀前小时候就住瓦顶泥屋,雨季时,外边大雨,屋里小雨,一夜下来,堂屋房间四处是水,烦都烦死。
男人这一举动,细心又暖心。
灶房瓢出浓郁的鸡汤香味,萧巨腾借力从屋顶跳下来,健壮的躯体与俊俏的脸蛋都蹭上了脏黑,偏生眼眸漆黑、唇瓣嫣红,瞧着更添几分勾人。
季耀前殷勤地去打了桶水,拿了自己擦洗用的毛巾给男人用,在旁边盯着他,只恨不能上手帮忙。
晶莹的水珠滑过铜色肌肤,季耀前最终还是没能克制自己,伸手去捏了捏。
他当人家忙着擦身子,没瞧到呢,捏了一下,忍不住再捏一下。
背部的曲线突然绷起,层峦叠嶂中凹陷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漂亮极了。
萧巨腾都偏过头来了,他还在摸,眼睛笑得弯成月牙,嘴角裂到耳朵。
待萧巨腾转过身来,季耀前原本摸着肩胛骨的手不小心摸上人家胸前。
萧巨腾垂眸瞥了眼,冲季耀前挑了挑眉。
“好、好棒,怎么练的?”贪吃的小哥儿依依不舍地收回手,脸蛋虽红,眼睛却还直勾勾盯着。
萧巨腾反手摁住他的手腕,伸长脖子凑到他耳边,性感的喘息撩拨着耳廓,低沉的嗓音钻入耳膜。
季耀前盯着他精致的锁骨出神,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整个人像被烫熟了的虾米狠狠一缩。
萧巨腾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不敢?”
季耀前盯着从指缝间露出来的那处嫣红,不停地吞咽口水:“下、下次吧。”
萧巨腾低笑出声,嗓音爽朗更染上几性感:“也好。”
再炒道菜便能吃饭,季耀前烧火也不专心,眼睛恨不到长在萧巨腾身上瞥。
以前在网络上他就喜欢瞧那些人夫赤膀炒菜,贤惠得令人艳羡,此刻这一幕真实发生在他眼前,还是他的男人,而且对方连围裙都没系!
他时不时傻笑,灶里的火烧得忽明忽暗。
萧巨腾曲指敲了敲灶台:“专注些,把火烧旺菜才好吃。”
季耀前狠狠地往灶里塞草,烈火从锅缝挤出,燎到掌勺之人。
“够旺了吧!”
萧巨腾啧了声,拿过油碗,提醒道:“放油了,躲远些。”
一勺油落下去,油花噼里啪啦四下炸开,季耀前躲了一下,又没完全躲过,高大的身影伴着声轻嘶压过来。
男人铜色的皮肉被溅了几滴油,都烫红了,季耀前轻轻戳了戳,心痛不已,闷闷道:“都怪我。”
“这算什么。”萧巨腾捏捏他脸蛋。
许是昨日吃了惨不忍睹的一顿,这一餐季耀前吃得格外香,两只山鸡腿都到了他碗里。
吃完之后萧巨腾准备重新炖一锅,留给季耀前晚上吃。
季耀前支着脑袋看着这幸福的一幕,屋外有声音凑近,他脸上笑容突地一僵。
糟糕,忘记书生说今日要来!
看太阳位置已近正午,季耀前急得跺脚,完蛋完蛋,若他们俩撞到一起,那可怎么整?
但萧巨腾帮了他很多,对他细心体贴,他实在不忍心推他走。
等萧巨腾将鸡肉剁好,季耀前赶紧迎上去,笑道:“我来就好,你先回去休息吧。”
萧巨腾挑眉:“这么快就赶我走?”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季耀前的脸色也有点不对。
萧巨腾抿唇:“就这么怕被别人看见我?”
季耀前连忙摇头否认:“不是的,你、你先回去吧,我会处理好他们的,我说过,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会跟你在一起!”
“好。”萧巨腾嘴角勾起,凑到他唇边又亲了一口,语气笃定:“我信你!”
季耀前心尖一颤,有点不敢面对他的信任。
一柄短刀被塞入掌心,萧巨腾握着他的手:“这刀你拿好,贴身放着,晚上睡觉就压枕头下,我进山得好些时日才回来,你自己小心些。”
季耀前愣愣拔出刀鞘,刀锋寒气逼人,随手在空中刮了两刀,破风声响。
他小心地将刀护在怀里:“谢谢你!”
萧巨腾逗他:“我是谁?”
季耀前脸一红,小声道:“腾!”
萧巨腾拨了拨他额发:“我现在身上没有太多钱,过几日下山再请媒婆来提亲。”
季耀前忙摆手道:“不不不,我我我……你没有钱,我也愿意跟你走的!”
“那我走了。”萧巨腾捏了捏他脸蛋,又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去给我们打猎!”
季耀前乖乖应道:“好!”
男人五官深邃,光是看着那冷峻的眉眼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季耀前心肝就忍不住直颤,感觉灌了蜜般甜蜜,小小声又重复一遍:“好啊。”
萧巨腾在他额上亲了一口:“我会娶你的!”
他倒退着往后门那边走,慢慢地一步一步,漆黑的眼神盛满依恋,叫人看着他步步远去都有种心如刀割的感觉,没多久他就退到了墙边,季耀前不由自主往前追了两步。
萧巨腾一个借力攀上了墙,回头又看了季耀前一眼,纵身一跃,消失在视野里。
“呼——”
季耀前好像脱力了般,同时心脏好像被挖了一刀,空空落落的。
大门外,二婶娘高吭的声音伴着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钱哥儿,快开门,顾公子又来了,这一次人家可是带足诚意来!”
季耀前浑身剧颤,忙将短刀藏起,锅放一旁石案上。
快步过去,将门打开一条缝,半个身子倚在门边,幽怨地瞪着门外的罪魁祸首。
书生就站在前列,熙熙攘攘的人群,季耀前一眼就瞧到了他。
他打扮得比昨日更清朗几分,浅青色绸带束发,几缕额发散落,一身与发带同色的浅色青衫敛去贵族气质的锋芒,使人看着更加随和,眉宇漆黑如墨,唇瓣嫣红如涂了胭脂,雪色脖颈纤细秀美,妥妥一个雅儒文弱书生郎。
可恶,生得太好看了,叫人生不起气来!
顾元驰抿着唇,差点压不住嘴角,小哥儿不给人进,气鼓鼓地瞪他,都龇牙咧嘴了,像只凶狠又无能为力的小奶狗。
二婶娘推搡道:“快点让开,把客人请进门啊!”
这一次的礼比昨日还要更多些,季耀前一让开,几个担夫挑着染红的箩筐鱼贯而入,上面盖了盖子,瞧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数了数,拢共六担。
这还不止,又有三个担夫挑着红色笼子进来,叽叽嘎嘎的,里面装满鸡鸭鹅雁,甚至还有两只小猪。
顾元驰时刻关注小哥儿的神情,只见他撅着嘴,都能挂起水壶了。
借着书童丫鬟遮挡,顾元驰走过去,想与小哥儿悄悄说两句。
谁知他一过来,季耀前立刻背过身去,小声嘟囔道:“我不想理你,谁让你又叫这么多人来!”
可恶,他已经有一个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他怎么说出口!
“你就这般讨厌我么?”忧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温雅如玉的君子好像要碎掉了。
季耀前心慌地扭过头来:“我没说讨……”
顾元驰姿态放得很低:“你若不喜欢热闹,我立刻让他们走,好么?”
对着他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季耀前心软得找不着东南西北,顺着他道:“那你叫他们走吧。”
想到什么,又补充一句:“东西也带走!”
顾元驰偏过头来看他,嘴角抿成直线,神情孤寂,声音低落:“好,如你所愿。”
铮的一声,季耀前感觉心口有弦断了。
眼前这位书生气质高冷疏离,乃旁人高攀不上的贵族公子,稍微动个手指头,别人都该像哈巴狗一样,眼巴巴地凑上去摇尾乞怜。
而自己却拒绝了他两次。
他也该失望了?
屋子里的人一个个退了出去,最后一个担夫把担挑起,顾元驰站在最后,也跟着往外走。
季耀前心情闷闷的,他内心就是这么贱,拒绝了人又怕因而伤害了人,内愧不已。
吱呀的关门声把他唤回神来,顾元驰反手关了门,把大家都隔绝在外面,而他理所当然地还站在屋里头。
转过身来,盈盈一笑,信步而来:“好了,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
季耀前眨眨眼睛,说好的失魂落魄,说好的如他所愿呢?
想到他之前的杰作,季耀前狠狠往后退了两步,这不是引狼入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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