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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路弯弯绕绕，姜汜随着下人来到了前厅。
九月欲一同跟着进去却被姜汜拦住。
“你在外面就好，他们胆子还没大到对我动手。”
九月点头，往后退了几步，“公子有事叫我。”
“嗯，放心吧。”
姜汜跟着引路的小厮进入大厅，然小厮把他扔在大厅中央就退了出去。
左右扫视了一圈，姜汜发现这大厅约莫坐着十来余人，两边各坐着两女三男，大厅中央坐着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穿着华丽的女人而女人身侧还站着两个人，便是丁南和尤序。
姜汜还是头一次面对这种事，有些尴尬，正在他考虑要不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一个丫鬟端着茶盏来到了他身前。
姜汜：“？？？”
这，这啥意思啊，哪有让人站着喝茶的嘛。
见他没有动作，丫鬟提醒道：“公子，请。”
姜汜很是凌乱，懵逼的接过茶，揭开盖子就要往嘴边送，丫鬟赶忙出声提醒。
“公子，请向老夫人敬茶？”
？？？？
敬…敬茶？？？
姜汜身形一晃，手中的杯子差点打翻，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丫鬟，“你让我干什么？”
丫鬟是听说过姜汜的名头的，赶忙跪了下去，声音发着抖，“公子，请，请向老夫人敬茶。”
姜汜被气笑了，权当没听见，端着茶杯自顾自喝了起来，喝完还不忘向众人展示。
“茶我喝完了，有事说事，没事我可走了。”
老夫人刘氏的脸是黑了一黑又一黑，丁南见状赶忙站了出来，“姜公子，你有所不知，这是我国礼数，老夫人这么做也是怕日后落人口舌，咱们走个过程就行。”
姜汜冷哼，什么怕落人口实，不过是想对他进行服从性测试罢了，他这个人不惹事，却也不怕有人找事，若他没记错的话，这女人不过是已故定国公的一个妾室，非尤笙生母也不是尤家当家主母，之所以能坐上这个主位，也是用定国公以身殉国的这份荣耀换来的，她是怎么有脸让他过来敬茶的？？
姜汜姜杯子放到丫鬟手中的托盘上，望了眼众人，“你们有事说事，不说我可真走了。”
此时刘氏才道：“笙儿他怎的没同你一起过来，可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笙儿……
啧啧啧，这女人还真能装。
姜汜道：“没有，他昨晚累着了，想多睡会，我便没让他来。”
在场的众人：“…………”
刘氏没想到他会把这种浪荡话放在嘴边，僵了一会随即便又恢复正常，“他身体无碍便好，只是这孩子他还是不肯来见我，这么多年过去，他终究还是不肯原谅我。”
“母亲，你这又说的什么话。”尤序情绪有些激动，“当年若非他心生妒忌想放火烧死我，母亲也不会罚他滚钉…总之是他自作自受，母亲您就别再自责了。”
此时左侧坐着的女人附和着道：“是啊思妤，当年那场火灾我可是亲眼见证过的，若非下人发现的及时，小序恐怕早就…怪只怪那孩子太过恶毒，小小年纪便如此狠辣，放了火不说还将门也锁住，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小序他大伯冒死进去把他给抱出来，他一个五岁不足的幼童如何能撬开门锁死里逃生？”
刘氏叹了口气，紧紧抓住尤序的手，眼中含着泪花，“妙蛾，别说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尤序轻拍着他母亲的手，看向方才说话的女人，道：“大伯母，虽然如今大伯父已经不在了，但你们的恩情我一刻也不曾忘记，我永远不会忘记，是大伯父给了我再生的机会。”
李妙蛾出身名门，十六岁嫁入尤府，虽说他的丈夫是庶出，官职也不高，却对她极好，她也正是看中这份好才不顾父母劝阻义无反顾嫁进尤府，婚后，尤迟对她始终如一，没有辜负于她，只是她没想到，好景不长，她们成婚不过五载，尤迟就患上重病离她而去了，她甚至都没能为他诞下一子，自此，她成了都中最年轻的寡妇，当年那场火灾，她亲眼目睹，尤序是他相公拼了命也要救出来的孩子，所以这些年，她一直把尤序当成自己的孩子，至于偏院那位，虽同为她的侄子，却毕竟不怎么熟，且那孩子自小心思便重，她实在喜爱不起。
“小序，快别这么说，你大伯父去世的早，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自然是希望你好的。”
“好了，都别说了。”刘氏点到为止，打断了他们接下来的对话，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看向姜汜，笑了笑，“让你见笑了姜公子，这些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笙儿他那时还小，不懂事，又身患有疾一时糊涂这才…”
她叹了口气，微顿，接着缓缓道：“这几日了解下来，想必你应该清楚，笙儿他…他…，他自小身患有疾，这些年小有名气的医师已被我请了个遍，可他的病依旧毫无起色，因一直记恨着我当年责罚了他，这才一直住在偏院，不愿与我们同住，如今既成了家，理应搬出来与我们同住才是，新的院子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晚些时分你们搬进去便是。”
姜汜冷笑，说这么多不就是想告诉他尤笙不仅有又聋又哑还坏吗，绕这么大一圈子，也不知道累。
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的，如今他初来乍到，还不适合同这群人彻底撕破脸。
“多谢老夫人好意，只是老夫人你也说了，世子他不愿搬出来，而且我觉得偏院挺好的，就先住着吧。”
刘氏倒也没再勉强：“你们喜欢就好。”
姜汜道：“嗯，既事情说完了，那我便回去了。”
刘氏道：“去吧，序儿，你去送一送姜公子，莫让他迷路了。”
来到外间后，尤序快步走到了姜汜面前，笑了笑，道：“姜公子，请稍作留步。”
姜汜看向他：“有事？”
尤序道：“姜公子对这府中还不熟悉吧，不如我带姜公子逛一逛。
姜汜稍加思索，应了下来，“可以。”
他到要看看，这鬼迷日眼的二公子究竟要干什么。
随即，姜汜被带到一处莲亭。
尤序道：“姜公子请坐。”
姜汜倒也没客气，沿着石凳坐了下来，等着尤序的下文。
只见昨夜还高高在上恨不得吃了他的尤序此刻竟抱着拳对他鞠了一躬。
“姜公子，昨夜是我没弄清缘由，误会了你，尤某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姜汜道：“你想说什么还是直说吧，我这个人不喜欢卖关子。”
尤序道：“既姜公子如此直率那我便直说了，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和姜公子交个朋友而已。”
“交朋友？”姜汜眉宇微动，“不知道你指的…是哪种朋友？”
他这话，意味很明显，姜汜眸色微动，很快便压了下来，“姜公子说笑了，自然是正常的朋友，姜公子还不知道吧，昨夜在偏院被你院中护卫吓倒，回去跟中了邪似的，他父亲是兵部尚书，和同僚连夜进宫参了你，明日你只怕得亲自入宫面圣，就是不知道到时候陛下他会不会同我一般理解公子了。”
“你威胁我？”
尤序道：“我只是想同姜公子两个朋友，若姜公子同我志同道合，明日在大殿上，我可以让人出面为姜公子出面做保，解释一二。”
姜汜冷冷瞥了一眼尤序，“若我同你志不同道不合呢？”
尤序眸中温和退去，“那时安是我请来的朋友，在我府上出了事，我自然是要为他做主讨回公道的。”
姜汜无谓道：“你随意就好，我这个人吧，真不太喜欢和谁交，普通朋友。”
尤序有点脑子但不多，这一点姜汜追文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个人不知变通，一身筋，最是讨厌断袖，所以他才一直出言刺激他，他也当然知道有个靠山好，可这种坏蛋靠山，他宁愿不要。
“姜公子且慢。”见他要走，尤序赶忙出声叫住。
姜汜唇角微勾，挑眉，“怎么，这么快就想通了？”
尤序强忍怒意，“姜公子难道就不好奇尤笙一直住在偏院吗？”
姜汜道：“方才你们不是都说了吗，他被你母亲责罚，心生记恨，这才一直住在偏院不愿出来。”
尤序道：“这只是其中之一，事实上他自出生起便天生异象，客气了父母不说还心肠歹毒的想把我也烧死，他这样的人，公子和他同处一室，难道不害怕吗？”
姜汜问：“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
尤序道：“他这样的人，你跟着他，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姜汜道：“那你又不愿跟我好，我能怎么办？”
尤序咬牙，“只要公子肯同我合作，公子要什么样的美人，不论男女，我都可以为公子寻来。”
姜汜挑了挑眉，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尤序眼中狠厉难掩，“我要他死。”
姜汜捂嘴，眨了眨眼，“哇，他可是你哥，你好狠的心啊。”
尤序冷哼一声，满脸不屑，“我没有这样的哥，有他在，只会让国公府蒙羞，只要你愿助我，事成之后条件你随便提，我必全力满足。”
姜汜道：“你直接杀了他岂不更好。”
“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姜汜点头，“那我要怎么帮你？”
尤序从袖中拿出了一小包东西和一个小瓶子，“待他熟睡时，你把这东西每日取少许洒在烛火中即可，这是解药，你每日入睡前服下一粒，那香才影响不到你。”
姜汜道：“东西你先留着，我得考虑考虑。”
尤序道：“不急，我等你答复，但请公子记住，你如今身处北晋，虽身边有高手保护，却终究势单力薄，若无人庇护，公子的下场，只怕不比前质子朝阳好到哪去。”
两次了，这家伙今天威胁他两次了，拒绝太强硬只怕对方狗急跳墙。
姜汜只得先稳住对方：“多谢尤二公子提醒，走了，你说的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由于路不熟，姜汜在大花园中绕了好几圈，愣是没找到回去的路，他刚想叫个人问下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嘴，腰也被紧紧扣住。
“！”
“公子，一别两载，你身上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沁人心鼻，可真真让本王好生怀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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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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