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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睡症
见沈程宁趴在桌子上余无路没有多去骚扰他,但在最后一节课时把他叫起来了。
“沈同学,你平时也是这般一睡睡一天的吗?”
沈程宁掀掀困倦的眼皮,不客气的说:“不然呢?像你一样闲着没事干盯着别人看一上午?”
可能人与人鱼之间的差异还是过大了,偷看被发现这件事本该尴尬羞耻的事,竟在人鱼微微扬起的克莱因蓝的头颅上看出了丝丝骄傲。
在睡梦中都能注意到我的视线,他肯定在意我!
沈程宁:“……”他真的好有病,人鱼都是这样的吗?
干什么都要插一嘴的徐联立马回头,嬉笑着说:“正常我沈哥一天24小时能睡20小时,比人类幼崽还能睡。”
余无路问:“睡这么久,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徐联回:“觉得了啊,还特地去医院检查。”
“检查出什么了吗?”
徐联憋笑:“然后荣获一张由医学认证的嗜睡症单子,还有来自白姨关爱。”
余无路:“关爱?”
“医生说,得时不时叫他起来,不然他就字面意思的睡死过去了。”
睡、睡莲?
白枫怜回头接话:“本来我们以为这没什么,直到有一天放学,他趴桌子上睡觉十来个人都没能叫醒他,白姨一来毫不犹豫打120,我至今都忘不了,医生笑着对我们说,幸亏你们来得早,不然他就睡去投胎了。”
余无路:“……我活这么久头一次见到这种的。”
作为主人公的沈程宁沉默不语,只是安详地闭上了双眼。余无路看着他白净的侧脸,莫名有一种想要叫醒他的冲动。
“得了一直想睡需人时不时唤醒的怪病?”
远处高楼的天台上正对着学校窗口处,趴着一个人,黑发绿瞳,那瞳孔正散发着幽幽的阴森冷光,他目不转睛盯着沈程宁,嘴里喃喃道:“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这不很明显是在忽悠人吗?随便听听就摆了,不必当真。”他的旁边站着一个与他模样有七八分相似的女人,两侧的双马尾随风飘舞。
“所以你不去工作,一声不吭地跑到这来是为了在我听到那位胡言乱语,感到疑惑时,莫名其妙地对我说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吗?”
双马尾幽幽道:“你这是被我挑到错处,又无法反驳,恼羞成怒了吧~”
趴着的皮笑肉不笑说:“这么直白的说话,即便作为你的哥哥我也会忍不住揍你的。”
“下辈子再说揍我这话吧!自从我八岁以后我们之间一共打了不下上千场的架,我赢了不下七百场,”双马尾竖起小拇指,一脸不屑道“承认吧!你已经拉啦!”
趴着的双拳攥紧,心想冷静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妹妹。
但现在让妈妈再生一个也不是不行!
“你们还要扯皮多久?”
正闹着的两人立即收敛,站直向出声的方向微微垂头说:“老大。”
老大站在天台边上,掀起眼皮说:“老刘被抓住了。”
兄妹二人齐齐一愣。
老旧小区里光线昏沉,相距极近的楼间距形成的死胡同,似乎毫无治安地堆满了废弃物,不知是谁将中午或者昨天剩下的饭菜随手扔进这里面,流了一地鲜红的汤汁。
此时的小区格外安静,凸现慌忙逃窜的男人格外突兀,他双目猩红,肥肉横生,口中止不住地骂着:“玛德,臭婊子,不过就是一小白脸,至于要追到干死我吗?”
优雅的猫叫声从他的背后响起,男人寻声望去,黑白相间的猫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在他背后慢悠悠踱步向他走来。
男人瞬间冷汗直流,慌不择路向脏乱的死胡同跑去。
“刘老板,难得来一趟,这么着急走干什么?”白沫清含笑道“我原以为做你们这行的不怕死呢,现在看来还是怕的啊 。”
女人踩着细高跟,手中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的烟,身后穿着工装裤身材高挑的姑娘,她戴着宽大的护目镜,俯身抱起正在乱叫的猫。
刘老板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噗通一声跪下:“白老板,我错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上有老下有小?”白沫清似笑非笑地说“婉佳,说说我们所了解到的吧。”
婉佳应声:“刘老板,原名刘方,出生于华夏边境南城小村落刘家村,祖辈原以捕鱼为生后因海难改为海盗,于天宝年间因被官兵追捕逃至邻国,发展灰色地带,于海港战役间将业务扩散至华夏边境,并在此后逐步扩大影响范围。华夏业务由刘家三当家掌管,与刘方的父亲属表亲关系,而你刘方则是刘家一个最微不足道的私生子,没能力野心不小,这单刘家本不想接,却惹不起委托人,只好派你这个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务的人来送死……”
“够了!”刘方目呲欲裂,“我是特地回祖宅生下的孩子,父亲最看重的就是我,这个任务只是我一时不查失策了而已,怎么可能是派我来送死的?这不可能!”
他颤颤巍巍地直起身,目光混浊含这浓厚的不甘:“白沫清,你个自以为是的贱女人!那个在学校被你们用心保护的人,竟偷了主神大人的东西,你们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
“那个胆大包天的人一定会在万人唾弃中悲惨死亡!”
犹如一条鱼困于沙漠中央,绝望孤立无援。
“沈程宁不得好死!”
白沫清眼神彻底冷下来,婉佳连忙高呵一声:“住口!”
白沫清抬手示意婉佳不要动,低头深吸了一口烟,走到刘方的面前对着他的脸缓缓吐出:“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来的?”
白色的烟雾笼罩着刘方的头颅,刘方的眼神逐渐溃散,那渐入疯魔的神经似乎被强制剥离,他的脑袋不由自主地一点点为白沫清低下:“不知道,只知道姓宋。”
白沫清的神色一沉,回头看了一眼婉佳,婉佳明白她的意思,打开双臂将怀里乱动的猫放出,猫长长地叫唤一声,慢慢悠悠地踱步至刘方面前,张开嘴露出尖牙毫不犹豫地刺穿他的喉咙。
顿时鲜血淋漓,白沫清快速躲开,肥胖的身躯缓缓倒地,还未来得及惊恐的脸庞开始灰败。
烟燃至尽头,白沫清冷漠地看着,说:“让清洁工过来吧。”
婉佳:“是!”
日近黄昏,灿烂的阳光铺撒大地,也许是下课铃的魅力太大,沈程宁在下课铃响起的那一刻就立即坐起身,拎起自己从早上带来原封不动的书包抬脚就走。
徒留守望了他一天的余无路风中凌乱。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徐联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嬉笑着说:“当然啦,沈哥也算是我们学校的慵懒高冷男神了。”
懒得说,懒得醒,懒得理人。有时感觉他看他们这些小卡拉米想在看垃圾一样。
“我觉得慵懒美人更合适。”白枫怜咬着吸管说。
他的确很懒,但,余无路皱眉,不对,哪不对劲。
他仔细回忆起与沈程宁相逢起的每一个细节,似乎除了忘了他其他没有任何问题。但他总觉得哪不对,就好像他与沈程宁之间隔着一层浓雾,他们之间的距离被模糊,似远似近,却始终无法触及。
“走吧,散学啦!听说门口奶茶店新来了一个美女姐姐,去不去看看?”
“那必须得去啊!”
“哎!明天好像要异能考核吧?”
“嗯!还是小威武看呢!”
“要命了!我明天想请假~不想考试~”
同学们吵吵闹闹地背着书包离开,电线杆上常待着的小麻雀蹦哒俩下,扑闪着翅膀飞离。
穿过金灿的夕阳在另一处电线杆上停留。
久弥不散的臭味像章鱼伸出的触手缠绕住过路人的口鼻,驱赶着且恐吓着。沈程宁在此停下脚步,那黑曜石般的双眼平静地看向那处因设计失误而封闭的死胡同,干涩的红油在看不出本色的沥青石路上蔓延。
喵一声,沈程宁抬头,幽绿色的猫眼在矮墙上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的肩头忽然一轻,书包似乎突然被人从背后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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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沈程宁并非是真的得了这种怪病,这背后另有其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