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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苍天,辨忠奸
夜人庄。
庄主家。
“刚才小女已说,二位是来帮我庄调查这桩案子的,如能找出真凶,郭某定送上财宝,以表感谢。”郭权道。
“庄主放心,我们定会还已逝之人一个公道。”莫疏音一脸正义之气。
“对了庄主,不知令爱贵姓?”乐笙知问到。
“小女姓秋,单字一个妍。”郭权喝了一口茶,那粗大的手“指戴满扳指,却显得十分庸俗。
他慢慢放下玉杯。
“唉,孩子命惨啊,她本是我二妹的孩子,我那妹夫,真是个王八蛋,在我妹妹生孩子前几天,跟别的女人跑了。我妹悲痛欲绝,也不管肚中孩子会怎样,去到了她和那个王八蛋相遇的河,一跃而下,虽然被人救了上来,但是动了胎气,孩子是接生婆拼命保住的,可是我二妹……却流产而死了。”
乐笙知眉眼微皱。
“这人怎么这样啊!多好一姑娘!就这样被埋没了!”莫疏音愤愤不平。
“不知……庄主现在还有……嗯……他的消息?”郭权闻言,脸色微变:“哼,谁会去找那个王八蛋。”随后视线瞟向一旁,又喝了一口茶。
“理解,理解。”
乐笙知倒是对茶有浓厚的兴趣,翻好一个玉瓷杯,刚准备尝尝郭权倒的那杯茶,门就被人推开了。
“庄主!不好啦!!!”
吓得乐笙知手一抖,只听清脆的一声,那玉瓷杯在地上,化成了碎片。
“没事吧?”
乐笙知抬头,对上莫疏音关切的目光。
他摇了摇头。
“我是不是说过,要肃静,雅正。”郭权皱眉。
“噗,这点到跟你挺像。”莫疏音轻笑出声,肘了乐笙知一下。
郭权瞟了他一眼。
“什么事,说吧。”
“王叶……死了。”
三人在小厮的带领下,来到了王叶的家,门口围了许多的村民。
“哎呀,这……这……王叶也死了!”
“不会真有鬼怪作祟吧……”
“唉唉,都让让,庄主来了。”
村民们瞬间停止说话声,为郭权让出个道。
三人走进家中,王叶横躺在大厅,他头发凌乱,面目狰狞,胸前插着一柄短剑,右手手腕处有伤痕,左手沾满血液。
“看来……这里发生过剧烈的打斗。”莫疏音看着这具尸体,木讷的说。
乐笙知颔首,随后缓步走上前,打量着这间房。
现场凌乱不堪,木椅旁的花瓶掉在了地上,可以知道,现场发生了剧烈的打斗。
“奇怪……怎么会有一股香味?好熟悉……”乐笙知喃喃着。
他蹲下身,仔细观察者这具尸体。白皙的手指是不是拨弄着死者的衣服,像是有什么被遗漏的细节。
“乐笙知,他脖子上有痕迹。”莫疏音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
乐笙知闻言,抬眸向前望去,只见王叶的脖子上有一圈细小的红痕,虽然不大,但是可以嵌入皮肉,将人勒死。
乐笙知细看右手手腕的伤痕:“这伤痕应是小刀所致,看血凝固的迹象和样子,应当不是一个时间划得,更像是隔了几个时辰在划。”
“嘶……既然都死了,再划伤痕又有什么意义呢?”莫疏音思考。
“迷惑别人。”乐笙知道。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乐笙知淡淡道。
“什么?”
“从大厅痕迹看来,王叶与凶手当发生了剧烈的打斗,应该会有人起疑心,只是……为何无一人前去查看,或报告于郭庄主?”
“这……唉,实不相瞒,其实,王叶一直家暴她的妻子,并不是没人去阻止,之前,秋姑娘得知,曾去劝解过,谁知,那王叶竟不把她放在眼里,甚至还认为是兰蔻偷告诉的她,打的越来越狠,我们为了不让兰蔻被打的遍体鳞伤,就没有再去管过,刚刚那番声响,我们只当……所以没有管,也没人敢管。”莫疏音听了,捏紧了拳头:
“人怎么可以坏成这样!”
“恶有恶报。”乐笙知淡淡的说,“那么,王叶的妻子呢?”
“二位有所不知,在王叶上次家暴兰蔻后,她就失踪了,没人知道她是跑了,还是……”
“可怜,可怜。”乐笙知摇了摇头,“不知,我们可否去第一位死者家中看看?”
“当然可以。”
三人来到第一位死者陈欺家中,进门,一股酸臭味扑上鼻梢。
乐笙知用袖子挡住口鼻,一边打量着陈欺家中的布局,一边缓步走上前。
“乐笙知,这儿好臭啊,你当心。”莫疏音捂着鼻子,尽显嫌弃。
乐笙知不仅没避,还更用力的嗅了嗅。
莫疏音:……
“奇怪,陈欺家里怎么会有这种味道。”乐笙知左右看着。
“啊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突然出现的人下了乐笙知一跳,失身往后倒去,幸好莫疏音眼疾手快,抓住了乐笙知的手臂。
“乐笙知,你没事吧?”莫疏音关切的问。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可怕。”乐笙知拍拍莫疏音的肩膀,随后便走上前,打量起了眼前的女人。
“不要过来啊!我要你死!”那女人向乐笙知扑了过来。乐笙知下意识抬手挡在身前,来不及反应。
“啊!”
莫疏音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往后退了大步。
“不是我说啊乐笙知,你最好还是练练武功吧,练个防身的也行啊,你这样,我又不能永远护着你。”莫疏音道。
“不练。”
“为何?”
“你管我?”
“……”
不得不说,乐笙知这人,有时候挺令人无语的。
“哎哟,这疯女人应该没吓到你们吧?”郭权终于是来了,刚刚三人来的路上,他突然就不见了,二人也没当回事,就径直走进来了。
这女人应是受到了惊吓,抱着头,她的衣服破烂不堪,头发凌乱,手臂上有许多淤青,眼睛布满血丝,看起来十分可怖。
“呜……不要过来……呜呜呜……”
乐笙知看着,也许是对这人有点畏惧他,悄咪咪探头,仔细打量着她。
“这女人早就疯了,唉。”郭权道。
确认这人不会再对自己进行攻击后,乐笙知才缓步走上前。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撇到一旁有一个房间,刚刚好像这个女人就是从这跳出来的,他走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咳……”这儿的味道比大厅更重,让乐笙知有点受不了。
他闻着味,来到一张稻草垫前,上面布满黑斑,血腥味夹杂着尸臭,让人作呕。
乐笙知忍着恶心,慢慢蹲下,仔细看了看,垫子上有一个被麻布包着的血肉模糊的东西,看不清楚是个什么。
“呜啊!不要碰他!”那女人又向乐笙知扑了过来。
“乐笙知!”莫疏音大喊。
一眨眼,那女人已经扑到乐笙知身上,她扒着乐笙知的衣服,她的指甲很长,抓着乐笙知的小臂,上面一下显现出了抓痕。
“你……去死!”女人掐着乐笙知的脖子,怒吼着。
奇怪的是,乐笙知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他只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
在他觉得自己快窒息的时候,莫疏音急忙将掐着自己脖子的人扒下来。
“恶,放开我!他!去死!!!”那女人挣扎剧烈,试图用手去抓莫疏音。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乐笙知憋红了脸,不停的咳嗽,他只觉得自己喘不上气,双目发昏。
一会,莫疏音制服了女人,用随身携带的麻绳捆着她,才放心的去看乐笙知。
此时的乐笙知才缓过来,脸色渐渐恢复正常,只是,脖子上的勒痕和手臂上的抓痕,一时半会是消不掉了。
“没想到你还真一点武功都不会,连个疯子都招架不住。”莫疏音语气略带嘲笑。
乐笙知白了他一眼:“所以这就是你晚救我的理由?”
“你是做了什么,让她反应这么激烈?”莫疏音见说不过,赶忙转移了话题。
乐笙知又白了他一眼。
莫疏音:……
乐笙知思思索片刻,道:“刚刚,我来到这稻草垫前,凑近看了看那个用布包着的东西,然后她就突然扑了过来。”
莫疏音闻言,也低头看了看:“哎呦,这也太臭了吧!”
他忍着恶臭,认真看了看,缓缓道:“有着浓厚的血腥味,布上黑迹斑斑,谁看得出来这是什么啊。”
“是看不出来,但是,可以猜啊。”乐笙知道。
“这怎么猜啊?”莫疏音一脸疑惑。
“也对,以你的智商,也不一定猜出来。”
“……”
真可恶,又被内涵了!
“即是布包着,还有血腥味,应当是个活物,只不过现在死了,刚刚我就看了看,那女人就发了疯,扑向我,可知,这也应当是她的心头之宝,所以……这应该是个死婴。”乐笙知分析着。
“死婴?”莫疏音惊奇。
“对,还是她自己的死婴。”乐笙知笃定。
“是,你猜的没错。”郭权道。
“郭庄主,你这爱偷听的习惯,得改改。”乐笙知淡淡道。
“这个血肉模糊之物,就是湖月的孩子。”
“哦?这孩子看着也就几个月吧?怎么就死了呢?”乐笙知问到。
“唉,都怪陈欺啊,湖月是他的女儿,算算,也有半年了,湖月有了身孕,其实挺巧,她和我那二妹一样,孩子出生前几天,丈夫跟人跑了,陈欺想着,女婿跑了,又没人养着孩子,就劝湖月,把孩子打掉,但毕竟马上就为人母了,她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不久,孩子出生了,她就养着,不过湖月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就让陈欺照顾着,谁知陈欺嫌这小娃娃哭闹太烦,就瞒着湖月,把这小娃娃丢到了他家旁的田地里,让他自生自灭,可也是瞒不住的,湖月知道了,疯了一般冲进田中找孩子,可太晚了,孩子已经凉透了,至此,她就疯了,陈欺,也在几天前被鬼给杀了。”
“恶有恶报,恶有恶报啊。”乐笙知喃喃着。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给二位安排一间客房,先休息吧。”
夜人庄。
客房内。
乐笙知端坐在床头,沉思着,时不时还使劲抽抽鼻子。
“乐笙知,你有看见庄主的女儿吗?”
秋妍?莫疏音提到这个名字,乐笙知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又浅勾了嘴角。
“莫疏音,在陈欺家中,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乐笙知道。
“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闻到了呢,那味道,有点香,总感觉在哪里闻到过。”
“……”
“莫疏音。”
“怎么了?”
“睡吧。”
“嗯。”
说罢,两人躺下 沉沉睡去。
窗外,草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倒显得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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