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权臣表哥后他黑化了

作者:海盐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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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事


      赵洵错愕,舌头打结,随之一凛。

      他心目中英明神武,不近女色的表哥,竟然也和他看上同一个女人,“你也……”

      裴承聿平淡看他一眼,负手走在他身前,“她有什么好,值得你和赵池兄弟相争?如今她因病落选,是祸也是福。若是叫皇祖父知晓,只怕会收她入宫,彻底断绝你们的心思。”

      礼王因妾室和王妃闹得家宅不宁,礼王妃是开国功臣爱女,皇帝为安抚臣心,几番调解未果,一怒之下将那妾室纳入后宫。

      莫说旧情复燃,两人见上一面都难于登天。

      赵洵脊背发凉,这也是他阻止裴云菁和贵妃告状的原因。

      他嗓音滞涩,又不愿露出负心薄幸的一面,“我明白表哥的意思。只是我和姚小姐两情相悦,实在不愿辜负她。”

      裴承聿听后,轻笑出声,“阿洵,话别乱说。许尚书耳目众多,他若知晓你惦念不忘别的女子,岂会将孙女许配给你?”

      赵洵喉头一滞,眼神灰暗,“可是表哥,我心里放不下雪乔。”

      裴承聿眉目凛冽,眼尾拖着锐气,勾起唇似笑非笑提醒他:“我管不到你的心里,但你别忘了,你的世子之位是如何得来的。”

      郑王子女众多,赵洵不是最出色的一个,但却是裴承聿眼中最听话,懂得看眼色,知进退的。

      赵洵噎了下,实在害怕他这副游刃有余,从容不迫的模样。

      凡事尽在他掌控之中,他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可他还是垂下头来,跟着裴承聿进入他的马车。

      车内熏香适宜,清淡悠长,丝丝缕缕,透着股梅花清冷的气息。

      人在熟悉的环境下会不由自主放松心神,赵洵闻着缕缕清香倍觉怪异。

      好似在什么地方闻过。
      除了表哥之外,别人的地方。

      “你想赢过赵池,今后荣登大宝,按我说的办。”

      嗓音冷冷,听得赵洵打起精神,一扫恍惚。

      裴承聿拿起象牙箸,慢条斯理更换香片,“扬州那事,太子有把柄落在我手里,倘若你和郑王利用得好,他那储君的位置坐不长久。”

      错金香炉很快腾起轻烟,赵洵的斗志也被燃起,眼眸锃亮,“请表哥明示。”

      隔着薄薄烟雾,裴承聿眉眼朦胧,轮廓依然凌厉,“两个月前,江淮运河淮安航段,有一艘贡粮船沉没。”

      “接下来该怎么做,无须我教你。”

      自打从宴会回来,姚雪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灰沉着脸。

      秋意捧着她换下的枕巾,泪水浸透,色泽深沉许多。

      姚夫人云瑛瞥一眼,没多说话,亲自捧来一盅甜芙蓉燕窝坐在她床边。

      姚雪乔埋在被子里不肯露面。

      云瑛退下侍女,端着金边碗,哄她起来吃点东西。

      “不就是世子想另娶别人,能是什么天大的事,何况纳采纳征一样没定,八字还没一撇呢。也别将太医唬你的话放心上,我的女儿我一直在好好照顾,保证长命百岁。难道乔乔想要嫁人,离开爹娘?”

      姚雪乔一口咽下云瑛喂到嘴边的燕窝,遭赵洵舍弃的痛也没那么揪心,笑得甜滋滋,“当然不想,我要陪爹娘一辈子。”

      长姐不在,她要带上她那份,好好给爹娘尽孝。

      她患有心疾之事因杜贵妃禁令,无人敢外传,可明眼人皆知郑王意欲与许尚书结亲,她俨然成为旁人眼中遭世子始乱终弃的可怜人。

      刚结识不久的闺秀小姐还结伴来府上看望她,安慰道:“许盼儿和世子的婚事,说不准的。这不,这几日两家来往诸多,却迟迟不肯定下。我就知道,你千万别把传闻当真。”

      “为何呢?”

      赵洵姿容出色,除却他那位表哥晋阳郡王,满京城鲜少有男子比得过他。

      她们似不好背后议论,说得隐晦,“你和她没来往,若见过她几次便明白了。”

      “没见她眼高于顶,却总和裴云菁搅合在一处吗?”

      裴云菁容貌好,家世一流,但脾气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了的。似许盼儿这类温柔有才华的女子,大多与裴云菁处不来,可她们却十分要好。

      姚雪乔猜不出为什么,她也并非因赵洵悬而未定的婚事忧愁,装病本欲躲过裴承聿,可弄巧成拙,倒让他想不注意到都难。

      她心中越发沉重,期盼裴承聿莫要计较,更别牵连她爹。

      窗外的天渐渐变暗,云边透着绯色红晕,倦鸟飞过,留下几声寂寥的啼叫。

      “爹还没回来?”

      云瑛柔声道:“说是陛下犒赏主持修建行宫的官员,要晚些回来。”

      “爹喝不得酒,会不会被人为难?早知道就不该来京城,我们在扬州多好。”

      从她记事起,爹娘绝口不提京城。

      往京城升迁虽是郑王的决断,但她爹若不点头,宁可辞官也不会追随郑王的。

      她隐隐猜测,兴许是因为长姐的婚事,爹不愿她也因娘家官位低微而受委屈,走上同一条路。

      云瑛微微一叹,避开她放下碗勺,吸了吸鼻子,“傻孩子,又在胡说。”

      暮色四合,晚来风急。

      母女俩钻到厨房里,云瑛架不住姚雪乔撒娇,教她给姚大人煮醒酒汤。

      从前这活都是长姐一手操办,她只有偷懒的份,因此手艺生疏,闹了不少笑话。好容易盛到白釉茶盅里,有惊无险,下人来报,脸上又惊喜又担忧。

      “夫人,小姐,老爷回来了,身边还有个大人物。”

      姚雪乔听到大人物,下意识打个哆嗦。

      云瑛听着他没头没尾的话,皱眉轻斥:“慌里慌张的,什么大人物?”

      “他也没说,小的也不敢问。不过模样可俊了。”

      手里的白釉茶盅差点端不住,见云瑛已经提裙出去,姚雪乔忙将茶盅塞给秋意,踮着脚由后门溜至前厅后门,藏到屏风后头。

      画屏上的绢丝半透,夜间屋内光线昏暗,她既能隐藏身体,又能朦朦胧胧看出外头的人。

      云瑛由前门进来,迟了一步。

      屏风前头摆着一套桌椅,男人身姿挺拔,一手搭在扶手上,另一手按了按眉心,半笼倦意,酒色没上脸。

      但躲在他后面的姚雪乔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混合他衣料上清冽的梅香,还不算难闻。

      连峰微微弓腰,“见过姚夫人。这位是晋阳郡王,姚大人不胜酒力,我们郡王特意送大人回府。”

      姚雪乔就猜到是他,眉心几乎要打结,竖起耳朵听她爹的情况。

      云瑛乜一眼另一侧软成泥、伏在桌上丈夫,俯身行礼,“见过郡王。我家夫君酒量不好,叫郡王看笑话了,多谢郡王相送。”

      不知是不是错觉,母亲音色紧张,声音隐隐发颤。

      好似多年未见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又惊又喜,生怕声音大些惊醒自己的梦。

      裴承聿起身,身影在画屏上移动,衣摆被过堂的凉风撩起来,那双眼睛隔着通透的绢丝看来。

      姚雪乔似被他看进心里,脚步后挪,险些撞上长案桌上的盆栽。

      松柏尖锐的枝条戳中她的脊背,她轻声叫唤,立即咬住唇。

      身影鬼鬼祟祟。

      裴承聿装作没看见,辞别时声音透着酒后的醇厚,“天色已晚,不耽误夫人和小姐照看姚大人。”

      云瑛目光尴尬从画屏上移开,喉头挤出干涩的笑,沉着声低喝:“偷懒的婆子,没告诉小姐老爷喝醉,已经送回去歇着了么,还把小姐往这里带!”

      裴承聿也不拆穿,和连峰离开。

      人走后,云瑛难得动怒,揪住姚雪乔的耳朵。

      姚雪乔喊几声疼,揉着通红的耳朵,扑到醉酒的父亲身旁,忧心忡忡问一句:“爹呀,他有没有为难你?”

      回应她的只有姚大人的鼾声。

      云瑛消气后,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这傻丫头,若要为难你爹,郡王何苦送他回来。”

      姚雪乔不信,他什么身份,怎会屈尊降贵好心送她爹回来。

      今晚的风急切,猎猎作响,营造出和那夜一样的萧索氛围,预告着不太吉利的事。

      她呼吸沉重地回房。

      翌日清晨,姚家门口敲锣打鼓,一队人马喜庆洋洋。

      “姚大人,姚夫人,可喜可贺。姚小姐容貌胜娇花,温婉端庄,我家侯爷愿与姚老爷结亲,特聘姚小姐嫁与我家公子。”

      来者语气倨傲,目光在姚府门前逡巡,颇有特赐恩典之意。

       城阳侯乃太子表兄,育有一子李钦,此人可是京城里排得上名号的纨绔。

      扬州望族李氏正是京城城阳侯一脉的旁支。

      姚雪乔曾见过李钦。

      上个月赵洵带她去城外踏青,他因公务提前回去,安排侍从保护他。

      在他走后李钦路过,言语轻浮调戏了她。

      回去后侍从告知赵洵,隔日,她便听说李钦被人蒙住脑袋,打得皮开肉绽,半月下不来床。

      姚重和云瑛想起此事,面色冷沉。

      李家闹的动静很大,坊内邻居都聚集在姚府门前,他一个新上任的工部侍郎,如何敢当着众人拂李家的颜面?

      可对方惦记的是他的小女儿,姚重不好当面拒婚,却也不卑不亢,拿姚雪乔被太医诊出的心疾搪塞过去。

      “谢侯爷好意,只是小女身体薄弱,太医说命不久矣,如何配得上李公子。”

      来人似是没想到这一出,脸色僵硬,灰溜溜收整人马离去。

      但太子母族,城阳侯府看上了姚家千金,而姚家千金身患重症拒婚的消息仍旧传遍大街小巷。

      更有好事者下注,姚小姐的病是真是假,今后哪家胆敢和李府,和太子作对,迎娶姚小姐。

      姚雪乔有一种在梦中的不真实感,没有愤怒,反而陷入深深的无力。

      她就这么被一个品性恶劣的男人缠上,成为闲人口中的谈资?

      有赵洵珠玉在前,她如何看得上李钦,于是哭红眼眶,小声呜咽跑去找父母。

      侍女守在门外,远远便替她打起了竹帘。

      她迈进门槛,曲屏后传来父亲苍老许多的声音,透着一股大势已去的颓靡,“李钦是安定郡王的表弟,城阳侯府与太子同气连枝。人尽皆知我为郑王提拔,可太子表兄却派人提亲,看来有人想害我姚家。”

      母亲云瑛似在哭泣,哽咽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万一他们强娶该如何是好?他们姓李的害死我的雪竹还不够……”

      “别急,你好生安慰乔乔,我再想想办法。”

      “那可是太子和城阳侯,能有什么办法。”云瑛重重叹气,猛然想起什么,“除非我去找他……”

      姚重立即打断,坚定道:“不许去,瑛娘,我不愿让你为难。”

      “也许是我不经意得罪了什么人。前阵子有人问起江淮运河上发生的窃案,待我找同僚探听探听……”

      姚雪乔连忙缩回脚步,和侍女通气说她没来过,回到卧房抹干净眼泪,取出梳妆盒里的短剑。

      裴承聿那日看清她了,认出她了。

      他果然想报复她,拿她父亲开刀,用她的婚事要挟她守口如瓶。

      冤有仇债有主,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也不愿让父母为难。

      审刑院对刑部的案件有复审权,也能复查大理寺的案件,是本朝权力最大的刑狱审判机构,主事大人直接向陛下汇报,是天子近臣,百官的噩梦。

      裴承聿从去年起,担任审刑院知院事,人称主事大人,清扫疑案不下百件。

      当年册封郡王时,陛下赐下郡王府,但他的亲妹妹裴云莘年仅七岁,离不得裴家老祖母,因此他依然住在裴府。

      姚雪乔在审刑院前蹲守半天,终于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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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4个月前 来自: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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