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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对面很快发来一张图片。
姐姐左手握着“口红”，大拇指摩梭着上端圆润的吸吮口。
手掌边缘长着一颗痣。
深红甲油反射着昏黄的光。
虚化的背景上，裸露的腿被模糊成欲望的色彩。
徐溢乐翻了个身，夹紧双腿。
手上加快了动作。
徐溢乐：[姐姐的手好漂亮]
[空着的右手现在在摸哪里？]
姐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也想听听你的声音]
一回生，二回熟。
徐溢乐想，隔着网线，没脸没皮，又有谁知道？
她发过去一段暧昧的喘息。
连带一张图片。
右手的水渍，在灯下反光。
她好像熟透了的水蜜桃，轻轻一碰，汁水就争先恐后地涌出。
总不可能连这都看不懂吧？
欲望释放过后，她像困了的猫一样翻个身，眯起眼睛。
懒洋洋地躺着的徐溢乐，等待对面会给出怎样的答复。
[你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小妹妹]
仿佛能想象出对面略带嘲讽的表情。
她蹭一下坐起来，劈里啪啦地打字。
[那下次姐姐来试试我]
对面没说话，过了十几分钟才回复。
[今天就先到这吧]
徐溢乐“诶”了一声。
说出去的骚话像投掷出去的球，本以为对方会借势调情几句，没想到姐姐却避而不谈。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团队游戏中，知根知底的队友突然犯了个出乎意料的错。
不应该啊。
难道她的感觉有误？
徐溢乐摸摸脑袋，好像上面有一根并不存在的天线。
怎么回事……明明气氛都渲染到这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徐溢乐，最终只能乖巧地回复了一句：[好的，姐姐早点休息]
第二天，徐溢乐没忍住，把昨晚的聊天记录分享给了摄影师。
虚心求教。
摄影师看完长截图，第一句话是：[卧槽，你长大了]
[都学会聊带颜色的话题了]
徐溢乐无语。
她：[你觉得，我有什么地方踩雷了吗？]
[不然，为什么她突然下线了]
摄影师发来一个“阿巴阿巴”的表情包，表示自己也读不懂年上姐姐的心。
[我觉得你说话没啥问题啊]
徐溢乐“唉”了一声，有种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的感觉。
办公软件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是楚蔓希发的。
楚总拉了个小群，里头除了她和林青，就是其他部门的负责人。
除了徐溢乐，楚蔓希也单独通知了各个部门的负责人。
拉这个小群的目的，就是为了商讨灵枫分部的未来。
大概是为了凸显已经到了背水一战、山穷水尽的时刻，楚蔓希起的群名是“奋斗一百天”。
咸鱼一条的徐溢乐看到，只觉自己被死去的高考记忆疯狂攻击。
她艾特了所有人，下午开会。
之后单独艾特了徐溢乐。
[溢乐下午会给出初步的调研方案]
徐溢乐心里接连咯噔。
楚蔓希的做事风格和分部以往大不相同。
从前分部就像总部的一个工具，工具是不需要有自己的意识和想法的，只需按照总部下达的命令，一板一眼执行即可。
现在总部觉得工具不趁手了，想直接脱手。
工具还得想办法证明自己，以此来自救。
徐溢乐不想失业，同事的态度，应该也大差不差。
如今就业市场遇冷，工作难找，更别说想找一个和灵枫待遇条件差不多的。
再说楚蔓希……
她朝办公室的方看去，隔着一层玻璃，看不太清里面的人。
感觉她才是压力最大的那个。
徐溢乐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终于开始了工作。
然而咸鱼太久，写个初步的调研方案都磨磨蹭蹭。
下午马上要开会了，材料还一团乱麻，堆在文档里。
打开看一眼，徐溢乐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算上午休，距离现在还有三个小时。
她站起来，去水吧给自己冲了杯咖啡，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专心工作的时间过得飞快。
陈梦琪叫她一块儿下楼吃饭，徐溢乐摇摇头，说等一会儿。
她“沉浸式工作”半天，总算把方案搞出一个像模像样的雏形来。
现在到了收尾阶段，她准备一鼓作气搞定。
陈梦琪看她态度如此坚定，说了句“加油”走了。
她又做了一会，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溢乐，还不去吃饭吗？”
她以为又是陈梦琪，摆摆手：“一会拿两片面包填填肚子算了，下午开会的材料我还没写好呢。”
摆手的动作，两只手意外地撞在一起。
留着长长的指甲、手掌却很软。
不是陈梦琪。
那是谁？
徐溢乐转过头，看见楚蔓希的脸。
她立刻收回手，像只受了惊的猫，连连“对不起”。
楚蔓希：“没事，不过，你还不去吃饭吗？”
徐溢乐：“快了快了，就差几个字。”
楚蔓希指指墙上的挂钟，徐溢乐才注意到，午休时间马上要过半了。
有的外出觅食的同事，已经返回公司，准备开始午休。
徐溢乐用的外接键盘，声音很大，打起字来劈里啪啦的。
继续工作，打扰别人睡觉，确实不好。
楚蔓希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三明治递给她。
“吃完休息一会吧。没休息够的话，下午你发言的时候，怎么保证自己能逻辑通顺？”
徐溢乐接过来：“谢谢。”
她饿了，接过来，撕开包装，咬了一大口。
内馅充足，煎过的培根酥脆，生菜爽口，中间还夹着一个溏心荷包蛋。
徐溢乐问：“楚总，这个三明治你在哪买的？”
楚蔓希：“叫我蔓希就好，我自己做的。”
徐溢乐真没想到她会做饭。
楚蔓希拍拍她的肩：“期待你下午的发言。”
转身的时候，徐溢乐瞥见她的左手。
深红指甲油，虎口旁边的位置，是一颗小痣。
这双手……
她转身离去，徐溢乐旋即打开热恋。
痣的位置、美甲的造型，都和昨晚Sofia发来的图片一致。
她如遭雷击，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陈梦琪恰好回来：“怎么，傻站在这，发言文档写完了？”
徐溢乐挤出一个字来：“没……”
中午，徐溢乐没睡着。
灵枫的空间有限，中午的休息时间。有的同事睡沙发、有的同事则选择直接趴在桌子上。
徐溢乐是比较会享受的，自己买了个折叠床，在独立的会议室睡。
她辗转反侧，闭上眼，睡意迟迟不来。
聊骚聊到上司这种事……也太尴尬了……
她又安慰自己，也许只是碰巧，再说，楚蔓希说不定有个审美相同的双胞胎姐妹。
这世界这么大，再小的概率，也有实现的可能。
午休时间就在她的纠结中结束了。
睡得炸毛的徐溢乐，抱着笔记本，双眼无神地飘进了会议室。
灵枫是一个比较女性友好的公司，四个部门，有两个负责人性别为女。
算上楚蔓希，三女两男，开起了第一场会。
楚蔓希首先讲了讲现在分部的情况，接着，话头就转给了徐溢乐。
以前的会议，都是林青主持。
林青统管人力行政等一系列支持工作，在灵枫，就像个总管大太监。
大太监性格温和，说话慢条斯理的。
开会像催眠，徐溢乐为了防止自己会开着开着睡着了，经常林青在上面讲，下面偷偷玩愤怒的小鸟。
等把要说的事讲完了，就问一句大家有没有异议，其余几人面无表情地点头，表示一致同意，然后就散会。
楚蔓希却不一样。
言简意赅，重在交流和拉通意见。
徐溢乐大学时期学的是软件工程，奈何编程能力有所欠缺，没像同专业的同学一样成为程序员，抓住秋招的尾巴，进了灵枫，做了产品经理。
程序员的基操一点没学会，短板完全没落下。
她语言表达能力欠佳。
对于工作交流，能自己解决的问题就自己解决，让她交流，还不如杀了她。
这样的人，能指望她说的好到哪去？
无奈，楚蔓希的眼神像断头台上的利刃，徐溢乐伸头是一刀，缩头，照样是一刀。
该说总得说。
她心里唉声叹气，嘴上还是磕磕巴巴地开说了。
灵枫之前做的产品是剧情游戏。
目标用户是东南亚及欧美市场的女性，由于国外的尺度较大，只要和游戏中的人物达到一定好感度，就能解锁18+剧情。
只不过，前期的剧情是免费的，到某一个关键节点后，就会引导用户付费。
这点，国内外市场有很大的不同。
国内的玩家更习惯通关月卡、氪抽数的方式充钱，国外的市场氛围倒是对氪金较为友好。
剧情游戏国内也有好几家公司在做，徐溢乐之前看别的朋友玩过。
产能过剩的大公司和他们得过且过的小公司就是不一样，玩法复杂很多，交互、动图也很精美。
但灵枫在国外有先发优势，依然赚得盆满钵满。
楚蔓希的要求很高，希望分部能提出一个新的产品，为灵枫带来新的增长点。
徐溢乐确实想到了一个点子，只是，不知道是否可行。
她把电脑连接到会议室的屏幕上，展示自己的PPT。
第一页上赫然是两个大字。
“短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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