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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是很危险,但我们肚子饿了
溪云走后,白芷独自一人在在白云山上守着那个半裸男人,她越看那男人越觉得好奇。
白芷先戳了戳男子的脸,发现男子的脸蛋软软弹弹的,然后仔细看他的五官,发现他浓浓的眉毛仿佛精心雕琢在眉骨上,与高挺的鼻子连接得十分流畅,睫毛也是浓浓的,比很多女子还要长一些,让人不禁想看他醒来之后睫毛扑闪的样子,再往下是嘴唇,上薄下厚,下嘴唇中间有一条线十分明显,让唇珠显得格外圆润饱满,最后是头发,没有任何束缚披散在地面上,黑亮柔顺。
白芷一边看一边点头赞许,心想:求你了,一定要是个好人啊!
看完脸还没完,白芷又看向男子紧实的手臂,看到大臂的时候白芷用两只手环成一圈估算:有这么粗哦。
顺着大臂继续往上看:还有这肩膀,真宽哦。
越看越中意男子相貌的白芷一边啧啧赞叹地摇头一边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道:“求你了,一定要是个好人啊!”
“我们来了……”
听见溪云上气不接下气的哀嚎,白芷转身,看到了溪云和周辰。
“刚刚我还在想你会找谁来呢,结果你第一时间还是想到了周辰。”
溪云立马警告道:“白芷你闭嘴,我这是为了咱俩,要不然我绝不会叫他来。”
“别忘了这可是积德行善,也别忘了你许的什么愿!”
白芷知道溪云的愿望是能跟周辰百年好合,溪云自己自然也知道,只是这事儿她不想让周辰知道。
于是溪云又尖声道:“住嘴,你今天说的够多了!”
被晾在一旁周辰有点尴尬,溪云却不管,直说:“傻愣着干嘛,把衣服给他穿好,下山!”
周辰赶紧拿上裤子,快速给男子穿好全身的衣服,再用肩膀扛起比自己高出不少的男子。
然而男子又高又壮,周辰迈一步都困难,于是白芷和溪云也来帮忙,三人开始艰难地往山下走,走一会儿歇一会儿,快到山脚下的时候,天几乎要黑了。
再次途径张大娘家,白芷和溪云一对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溪云再跟周辰一对眼,周辰也明白了溪云的意思,三人一边驮着人,一边放轻脚步慢慢经过张大娘家门口,然后快速离开。
当然,咱们能闻见秘密味道的张大娘自然没有错过这一幕,四人经过后,她扒着墙冒出头来咂摸着:“四个人,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老婆子,吃饭了。”张大娘的丈夫在屋内大喊。
思绪又被打断的张大娘一脸厌烦,态度蛮横起来:“哎呀听得见,耳朵还没聋呢。”
离开张大娘家,三人很快就驮着陌生男子来到白芷家。
“放在哪儿啊?”已经快虚脱的周辰撑着最后一口气问。
“先放我屋里吧。”白芷一边说一边上前撑住卧房门。
溪云听完白芷的话心中警惕起来,她一下子拉住周辰的长袍,满脸涨红的周辰因为急停差点把支撑自己的最后一口气泄干净。
“这不合适吧。”溪云委婉地劝阻。
白芷一脸无所谓:“那放你屋里。”
溪云立刻松手,拍了一下周辰的后背,干脆道:“放她屋里。”
听到溪云许可,周辰终于艰难地走过这最后一段路,将“货”卸在白芷榻上。
“哈……哈……这长衫可真麻烦啊,一路上差点绊倒我好几次。”周辰一边喘气一边说,接着用袖子擦着满头大汗,“擦汗倒是舒服嘿嘿。”
“抱怨长衫麻烦,不如自己多强健身体,怪会找借口。”溪云见周辰没出息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好了,你少说两句,没有周辰,咱们俩怎么把他带回来。”白芷推开溪云到一边,然后客气地对周辰说,“今天辛苦你了,改日一定做顿好吃的报答你,以后有什么小病小痛来找我给你免费治。”
“哎好,我出来的时候答应我娘晚饭前回家,我就先回去了。”周辰见溪云依旧没有消气,只好解开长衫底部打的结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离开。
“那我们不送了,路上慢走。”
周辰走后,溪云抄着手撇着嘴坐在一边:“你对他还挺客气。”
这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白芷点上灯,然后抱住溪云拍了拍她的肩头:“好了,我知道你委屈,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
“可我……”
溪云还想继续说,却被白芷打断。
“哎哎哎,我可不想一晚上都听你说你俩之间的事,现在当务之急是唤醒他。”
说完白芷指了指榻上那个依旧昏迷不醒的十里八乡最貌美的男人。
“你打算怎么办?”溪云问。
白芷从怀里拿出一卷窄布,行云流水地往男人身边的空地一甩,漏出了排列整齐的细针:“这个时候可以上针了。”
“终于……”溪云兴奋起来,但她很快想到什么,“我要不要去拿菜刀来,以防他……”
“不用,咱们把他绑起来不就行了。”白芷说。
“好主意,我去拿麻绳。”
白芷接过溪云拿来的麻绳把那男人的双手双脚摆成四脚家畜的样子。
“这是干什么?”溪云问。
“我看别人杀猪的时候学的捆绑方法,猪都逃不掉,他肯定也逃不掉。”
说完,白芷将男人双手捆在一起,双脚捆在一起,手腕绳结和脚腕绳结之间也用绳子连接起来,就像待宰的家畜,这样一来男子若想走路,必须把中间的绳子解开,否则连站都站不起来。
“好了,溪云你帮我端着灯,这边太暗了。”
溪云赶紧端着油灯靠近男子:“来了。”
白芷的手指划过所有细针,最终选定一根拔出放在油灯的火焰上烤了烤,接着她用拇指摁了摁男子的头顶,找准百会穴后,另一只拿针的手又稳又准、力道恰到好处地下针。
然而就在针没入男子的头发触碰头皮的一瞬间,白芷感觉一股力量将自己弹出,她本能地“啊”一声闭着眼跌倒在地,手还不停地往身后找溪云希望有个支撑。
“我端着灯呢!我端着灯呢!!我端着灯呢!!!”溪云也被吓到,只不过她害怕的是烧热的灯油流到自己手上。
溪云一手稳住灯一手抓住白芷,将灯放稳在旁边的桌面后双手将白芷扶起来,一边扶一边问:“刚刚怎么了?”
白芷捂着胸口,话不成句:“我刚刚扎……扎……我也不知道……”
与此同时,床上的男子轻轻哼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眼,他看到眼前两个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姑娘后,一下子清醒,整个人弹坐起来,然而手脚之间的绳子让他起身后只能伸直腿坐着,双手也只能放在膝盖附近。
“啊!!!”
白芷和溪云一边尖叫,一边抱在一起向后躲,直到贴在墙上。
两个女孩子的全力尖叫让那男子承受不住,他一边闭眼皱眉往后躲,一边用手去捂耳朵,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脚被绑住了。
白芷和溪云喊尽了一口气,屋内终于安静了。
男子呆呆地看着两个姑娘,动物幼崽一般的眼睛扑闪了两下,像是在尽力理解自己身边的一切,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也像在看一本无字天书般迷茫。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这里干什么?
这是男子现在最想知道的三个问题。
白芷和溪云相互看了一眼,白芷觉得被绑住的男子没有暴起伤害她俩的想法,她虽不敢肯定但心里莫名有六成把握,于是白芷在前,溪云在后,两人往前挪了两步。
“首先我们不是坏人,”白芷谨慎地开口,“但是我们不知道你是不是坏人,所以把你绑起来,这不能怪我们,其次,你是谁?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没穿衣服出现在白云山上?”
白芷将最后三个问题连弩发射般一吐而出后等待男子的回答,可那男子对问题的答案毫无头绪,于是更觉得错乱。
“我是谁?”男子眼眸低垂自言自语,然后满脸迷茫地看向白芷和溪云:“我是谁?”
“我们怎么知道你是谁?”溪云从白芷身后跳出来高声质问。
男子从两个姑娘口中得不到答案,只好自己努力回忆,不过他似乎回忆地太用力了,一股痛意直钻他的头顶,他下意识地想用手去扶脑袋,又一次发现手脚之间的绳子束缚了自己,于是他用力一扽,那比大拇指还粗的绳子像一根蚕丝一样,轻而易举地断开了。
“啊!!!”
绳子一断,白芷和溪云又抱在一起向后躲,直到贴在墙上。
男子赶紧用手去捂耳朵,于是顺便扽开了捆在手腕上的绳子。
“啊!!!”
白芷和溪云叫得更大声。
“你别过来!”找回一些理智的白芷大声喝道。
男子捂着耳朵使劲点头,两个女生才镇静下来。
“你刚刚说,你不知道你自己是谁,意思是你失忆了?”白芷紧张地问。
“我现在一想自己是谁头就疼,我也想知道我是谁,为什么在这里。”男子越说越激动,脚上一使劲终于挣脱了所有绳索。
白芷当机立断,一手捂住溪云的嘴,将溪云的尖叫堵回去,另一只手指着男子警告:“你不要动。”
男子一边点头,一边身体向后挪直到靠在墙上,这个举动让白芷心里的敌意稍稍消散。
就在这时,沉默的房间中传来“咕噜噜”的声音,所有人看向男子的肚子,男子问:“我这是怎么了?”
“笨蛋,你这是饿了。”溪云扒开白芷的手,幽怨地看着白芷说,“其实我也……”
“如果我现在说咱们先吃饭再聊,会不会太大胆了?”白芷问溪云。
溪云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马上拨浪鼓一样摇头,同时肚子里也传来一阵“咕噜噜”,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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