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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草?
“一株草?”秦观瞪大了眼睛,“老头子,你可莫要再诓我,我好歹也是识过一些书的,这有血有肉的,怎会是一株草?”
秦老先生瞧着秦观一脸惊愕外加不可置信的样子,顿时有些好笑。
“是的呀,开始我让你去山头的时候就说了,去拾草药,你不信,为师也没有办法啊。”老头戏精上身,摸着下巴一脸沉痛。
“不不不,他与寻常小孩别无两样,不会…”
秦观说到后边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
是啊,从未见过一个正常小孩生长速度如此之快,只两月足就同十月份的孩子一样长全了小牙。
若陶愈真是个被遗弃的普通小孩,不应该出现这么多连解释都无从下口的异象。
可,一株草…这未免也有些太扯了,说陶愈是株灵药,倒不如说胡爷爷的老牛拖着比被吸血鬼虫吸干还要瘦弱的病体一口气耕了八十亩地还不可思议。
秦观低头看着怀中陶愈的身体,虽说是长的快了些,可还只是小小一团,睡着的时候多乖啊。
秦观动动大拇指,轻轻拨了下小孩独有的嫩滑的脸蛋。
指尖暖暖的,怎么看都是一个又漂亮又乖的小朋友,跟灵药两个字别说搭上边了,中间隔了几个银河系都说不过去。
秦观压下心中团在一起不知名的情绪,吸了口气,抬眼问到,“师父,所以你从头到尾都知道?”
秦老先生隐隐猜到他要问什么,“嗯,知道。”
末了,又添上一句,“不光知道,还早就点过你,可惜你这小脑袋瓜退化的速度惊人,完全没体会到为师的多方指点,心寒呐。”
秦观唇角扬起一抹笑“那给我讲讲陶愈这是这么一回事吧,弟子愚钝,师父需得细细交代明白方才懂得。”
“这孩子的身世经历我所知道的并不全面,所描述出来的也只属片面,有些是算出的,有些是他跟我交的底。
“当初定下这么一个名字可真不是我吹,唉怎么这么一听更像吹的了……算了你凑合着听吧。
“这名字是他的灵魂告诉我的,他觉得挺好,不需要新的。
“他现在能够存活下来,靠的不是□□的运行,他的□□早就死了,靠的是一株灵药为他提供着灵气,所以不能算是人。
“他的身体由体内的灵植滋养,生长速度参考的便是那株灵植的生长周期,与正常小孩不一样,这我今后会跟你细说。
“另外再告诫你,不可毁坏他体内灵药的生长。”
“为什么,毁了灵株他便能投胎转世,成为一个寻常人家的儿子。”秦观听着老头突然严肃的声音,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是自打他得知自己辛辛苦苦养着的弟弟其实是一株灵药开始,就萦绕在心中的疑惑。
秦老头这时却不作声了,只垂眼看着陶愈衣服上的一朵花,几个蓝点点而已,他却看得特别认真。
秦观见老头没了声,顿时憋不住了,一束火花在脑中炸开。
疑惑,害怕,担心都化作怒气如潮水般涌出。
“为什么不行,你知道原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事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欧呦,秦观,真是胆子肥了,敢这么跟师父讲话…
秦观掐掉心里的小啾啾,继续愤怒,“你瞒着我,我就是难受,他是我…捡的,我…”
就是很担心他啊。
秦观没把话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让他觉得自己有些怪异。
可他迫切的想知道关于弟弟的一切,一种作为弟弟最亲的人的满足感把他淹没了,以至于这件秦老头知道他却不知道的事让他异常失落。
此刻他不敢去看师父的眼睛,只敢拉扯着陶愈衣服上的绑带,一圈又一圈的缠绕住小指,感受着小指被勒紧后的酸胀。
秦老头叹了口气,缓缓开口,“知道你担心他,我也担心,但这…这就不是我们能做的事,没那个脸面也没办法啊。”
“啊?”秦观愣了一下,“脸面,脸面…”
“这难道是…”秦观细细琢磨着这两个字,表情突然变了味。
“嗯,就是那样。”
秦老先生的点头如同晴空万里间的一道天雷,直直的从秦观的头顶劈到鞋尖。
那样,自己想的那样?
这株草不简单,背后有人,脸还特大。
那陶愈…
秦观的视线落到陶愈的睫毛尖上。
睫毛翘翘的,顺着绕一遍眼球还得打个弯。
这么可爱的娃娃肯定是被人欺负的。秦观在心里划分了一下营地,顺便丑化了一千倍敌方的模样。
不过到底是谁呢?
“老头,小愈他是个…是什么药草啊?”秦观顿了一下,勉强咽下心中苦涩,捻着绑带的手越发用力,指节发白。
被剥夺了灵魂向死而生的权利,天真稚嫩的魂魄困在旧躯体里,日日寻找自由,却一次次抱回失落。
那得多难受,无助的灵魂或许被视为无头苍蝇,残破的躯体则为一件器具。
那背后之人指不定拿陶愈逗趣,偷着乐呢。
秦观咬牙。
“这…此花乃禁忌,再碰上小愈之前我只有些道上相传的印象,开花结果须得百年,甚至千年之久,难遇难求,成果对环境要求极高,于午夜间昙花一现,没有具体时辰,见光则毁,错过又将百年。”
“这么珍贵不得处处随身,还放来人间?”秦观疑惑道。
“这是药草所需要的,它的生长需要及浓的阳气,阴曹地府内难得它一日所需。”
“噢——所以这脸大的幕后之人竟来自于地府吗?”
唉我,说漏嘴了。秦老头噎了一下,暗自伤神。
“哎呀,我生气了,有你这么抓重点的吗!”老头声音瞬间雄厚。
哦,忘了老头要面子。秦观憋笑。
胸腔憋的一抖一抖,把陶愈颠醒了。小手乱挥两下,抓住了秦观的下巴。
秦观低头,小家伙捏的开心,笑得嘎嘎乐,圆溜溜的眼睛眯起,亮亮的,盛上了一片星河。
心中一软,把要面子的老头抛之脑后,转而逗小孩去了。
秦老头看着面前做着奇怪表情惹得陶愈咯咯笑的秦观,面色凝重,似乎有些难以接受自己在秦观心中的地位掉得如此之快。
“你逗孩子去吧,我可走了,以后有事别来问我!”秦老头愤愤丢下一句,转身揣着刚翻出的秦观藏在柜子里,还热乎着的私房钱逛集市去了。
“唉,别啊,师父。”秦观于百“乐”之中抬头稍作挽留,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师父,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呢!”秦观捏着陶愈的小手扬声朝还未走远的背影道。
“不说,我生气了。”风把秦老头的声音吹的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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