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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唐橘影离开后，傅城昱去了她刚刚在的那家店。
他买了一大一小两个羊驼玩偶。
在付钱的时候，傅城昱还分了会儿神。
他忍不住想到底是什么事，让她今天匆匆忙忙地回国。
顾沈白呢？
怎么没陪着她？
但转念一想，顾沈白也许只是恰好那会儿不在场。
没准他去买给唐橘影吃的喝的了。
或者，去卫生间了。
唐橘影和顾沈白交往了八年多，感情一直很稳定。
这是傅城昱亲眼见到的。
所以他根本不会往唐橘影和顾沈白感情破裂那方面想。
在傅城昱看来，唐橘影和顾沈白结婚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他，到时应该会以宾客的身份，去参加她的婚礼。
.
不知道是不是忙着给家人朋友挑选礼物分散了唐橘影的注意力，自她和傅城昱道了别开始独自采购礼品，她的情绪明显有所缓解。
唐橘影给母亲买了护肤品，给父亲买了酒，给盛闯和他女朋友夏莛买了一对情侣摆件，还给她的两个好友带了袋鼠蛋蛋。
当然，其中一位好友就是今晚要跟她见面的许知荔。
十二点多，唐橘影拎着她的包包和好几个礼品袋上了飞机。
把东西都放好刚坐下，她的手机就响了声微信提示音。
是顾沈白。
他终于醒了。
顾沈白问唐橘影：【小影，你出去了？】
唐橘影还没回他，他就又发来：【你去哪儿了？我这就过来找你。】
然后又嗔怪：【怎么没叫醒我跟你一起出门啊？】
唐橘影忽而不想现在就回他了。
一点零几分，这趟航班的登机口关闭。
空乘开始检查机舱的行李架和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
几分钟后，飞机开始滑行，乘务长开始广播，提醒大家将手机等电子设备关机或调成飞行模式。
唐橘影这才打字回顾沈白，她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在聊天框里输入了几个字：【我们分手吧，顾沈白。】
将这条消息发送出去后，唐橘影就把手机开了飞行模式。
这个念头从昨晚就萦绕在她脑中。
直到此时此刻，她亲自挥下这一刀，断了一段长达八年半的感情。
明明已经失望透顶，但心还是很痛。
唐橘影飞快地眨了眨热胀的眼睛，将快要涌出来的眼泪努力憋回去。
不值得。
他不值得。
唐橘影不断地在心里默默提醒自己。
好一会儿，她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唐橘影展开毯子，将自己裹好，疲累至极的她闭上眼睛，在飞机航行的声音和偶尔的轻微颠簸中，渐渐地陷入昏睡。
只是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她时梦时醒，迷迷蒙蒙的思绪混沌间，好像又把和顾沈白相识的这十年多的光景，重新走了一回。
但与其说是回忆，却更像是告别。
在经济舱空间极其有限的座位上坐十一个小时真的会让人背麻腰酸腿胀，外加一个最严重的尾椎骨疼。
唐橘影此前都坐商务舱，至少可以躺躺，能稍微活动一下身体，缓解不适。
这是她第一次长途航班坐经济舱，而且还没有准备任何的辅助用品，比如颈枕、腰靠、脚垫等等。
唐橘影只能硬生生地挨着，直到晚上九点多，飞机在梧城的禄江机场落地。
这次降落不是很丝滑，飞机晃动颠簸着落在了跑道上。
让唐橘影的身体也跟着失控地在座位里左右晃了两下。
飞机落地后乘务长的广播就在客舱响起。
接下来，飞机在跑道上又滑行了一段时间，然后才停下来。
唐橘影解开安全带，坐在座位上等前面的队伍动。
在这个间隙，她关掉了手机的飞行模式。
一瞬间，很多消息噼里啪啦地涌了进来。
大多都是顾沈白的微信。
顾沈白：【分手？小影你为什么忽然提这个……】
顾沈白：【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谈好不好？】
顾沈白：【是不是昨晚在餐厅加上你的那个服务生跟你说了什么？】
顾沈白：【小影，我可以解释的，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
之后顾沈白给唐橘影打了几个电话，但当时唐橘影开了飞行模式，微信电话没人接听，手机拨号打不通。
他只好继续给她发消息，问：【小影你现在在哪儿？我们见面聊好不好？】
顾沈白：【你是……回国了吗？】
……
到最后，顾沈白乞求：【求你了，别不理我，小影，别跟我分手。】
唐橘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发来的满屏消息，心里腾升起的不是动容，而是强烈的反感。
她已经开始生理性地厌恶他了。
或许是生母的经历对她产生了影响，或许她生来就是如此，唐橘影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有情感洁癖的人。
她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另一半的欺骗和对感情不忠。
不管顾沈白是出于对梁颖的愧疚还是什么，但他不该把她当成梁颖的替身，不该这十年来都瞒着她，每年在梁颖的忌日偷偷地去澳洲给梁颖扫墓。
死去的梁颖是无辜的。
可她唐橘影又做错了什么，要被顾沈白这样对待。
她不否认起初的几年里，因为顾沈白在她身边，盛越才没敢再欺辱她。
后来盛越自己骑摩托车作死，因为一场意外死在了他十八岁那年。
唐橘影从那之后也彻底脱离了会被盛越欺辱的可能。
她也一直都很感谢当年从盛越那里把她救下的顾沈白。
要不是他护住了她把她挡在身后，唐橘影不敢想象盛越他们会把自己怎么样。
这十年来，顾沈白确实对她很好。
不然她也不可能如此信任他，对他的每一句话都完全且绝对地相信。
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该是他把她当成某个人的替身、还在这段感情中有所隐瞒的理由。
他这样，和当年欺骗了母亲的盛梁桥又有什么区别。
唐橘影本来没想现在搭理他。
但她实在不吐不快，于是回了他一条微信：【不跟你分手难道要继续给你当替身吗？】
不等顾沈白回复，唐橘影就又给他发送过去：【到此为止吧，别再纠缠我，婚约我会让我爸妈通知你家解除，拉黑了哈。】
发完，唐橘影就把顾沈白添加到了黑名单。
随后，唐橘影点开了和许知荔的聊天框。
许知荔半个多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说：【我已经到机场了，出口见影影！】
唐橘影告诉许知荔：【荔荔，我落地了，一会儿出口见。】
许知荔秒回了她一个猫咪翘脚的表情包：【翘jio以盼.jpg】
唐橘影没有托运行李，下了飞机穿过廊桥后，她就直接往出口走去。
这次降落是副驾驶操纵的。
在结束飞行后，副驾驶唐行聪主动请教傅城昱：“昱哥，我刚刚落地是不是着急了？”
傅城昱笑着说：“你自己不是感觉到了。”
“刚刚飞机降落的速度稍慢，再晚一点放起落架的话会更好。”傅城昱说到这里，又给了唐行聪一个肯定：“你已经做的可以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唐行聪点头，“嗯。”
“对了昱哥，”唐行聪试着邀请傅城昱：“你什么时候有空啊？能跟我一块进模拟机练练吗？”
傅城昱好笑地回：“都一起飞过国际航班了，怎么还想着拉我一块进模拟机啊？”
“这怎么能一样，”唐行聪嘿嘿笑着，“从我踏进咱们航司的那一天，就期待着能跟你一起进模拟机。”
“当然，和你搭档执飞也是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唐行聪崇拜傅城昱，并把他当作自己的偶像和榜样。
虽然他俩生日只差了几个月，但在飞行这件事上，他和傅城昱差的太多了。
倒不是唐行聪有多差。
而是傅城昱太优秀太特别了。
他完全就是近些年民航圈里最大的例外。
说得更准确一点，傅城昱是难得一见的飞行天才。
在这个圈子里，只要提起“傅城昱”这个名字，大家基本都能把他的履历背出来。
16岁首次单独开飞机，拿下学生执照。
17岁拿下私照。
18岁拿到了商照。
要知道，这几个飞行执照的最低年龄要求分别就是16岁、17岁和18岁。
傅城昱完全是卡着最低年龄要求拿到的执照。
也是他18岁这年，高中毕业后的傅城昱成了国内外众多飞行学院和航空大学的香饽饽。
他最终选择了出国继续学飞。
傅城昱去了澳洲一所顶级的飞行学院。
20岁的时候，学成归来的傅城昱进了总部在梧城的江航。
一年后，21岁的他又一次卡着最低年龄限制顺利拿下了ATPL执照。
此后几年，傅城昱几乎每年都全年无休，一路晋升飞快。
从副驾驶到机长，从三道杠到四道杠，从窄体客机转宽体客机，再到几个月前开始飞洲际航线。
也因此，还不到27岁的傅城昱成了近几年里民航圈中最年轻的机长。
因为他太过优秀，大家不免会对他产生好奇。
后来不知道是谁打听到，说傅城昱的爷爷当年是江航第一批飞行员，在江航兢兢业业工作了几十年。
而傅城昱的父亲，之前是空军，退役后转商了，国内有名的以飞行类运动为主的顺安通航公司就是他父亲创办的。
大家这下终于明白为什么傅城昱能年纪轻轻就成为四道杠的责任机长了。
不管是家庭熏陶还是他天赋异禀，都只能说明一件事——傅城昱是真的优秀到了极点的天之骄子。
……
傅城昱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对唐行聪说：“我还有点私事，今天是赶不及了，等下次吧，咱俩都有空的时候，我跟你去模拟机练练。”
“好啊！”唐行聪超级高兴，“那就这样说定了啊昱哥。”
“嗯。”傅城昱和唐行聪交流完就立刻起了身。
他想去客舱看看，也许能再次碰上唐橘影。
如果能见到她，他就再对她说一遍圣诞快乐。
但，傅城昱来晚了。
他过来的时候，客舱的乘客几乎已经下完。
唐橘影自然是没见到。
“悦姐。”傅城昱主动跟乘务长打了个招呼。
乘务长闫欣悦见傅城昱过来，笑着问：“傅机长，你怎么来客舱了？”
“来看看。”傅城昱说着，不由自主地往客舱里张望了下。
他视线所及的范围内，零零星星剩下的几位乘客中没有唐橘影。
闫欣悦想起几天前他们落地悉尼的时候，傅城昱也来了客舱。
当时他还碰到了熟人，跟一男一女打了招呼，还说了圣诞快乐。
闫欣悦问傅城昱：“你找那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吗？就是我们落地悉尼的时候你打招呼的那个。”
傅城昱想掩饰否认，但他还没说话，闫欣悦就告诉他：“她已经下机了。”
“穿的好薄哦，下机的时候就穿了一条裙子，我还特意提醒了她加件衣服，这会儿外面都零下一度了。”
闫欣悦对唐橘影的印象深刻，不仅仅因为此前傅城昱特意跟唐橘影打过招呼，还因为刚刚唐橘影下机的时候，只穿了一条裙子。
傅城昱微微皱起眉。
错过了和唐橘影见面的机会，傅城昱也就没多停留。
在要离开机场回家之前，傅城昱掏出手机拍下一张跑道上停着飞机的照片。
他打开微信，发了条动态，配图是他拍的那架A330。
傅城昱给这条动态添加的文字是：“圣诞快乐[圣诞树]”
.
唐橘影下了飞机就觉得冷了，但她没有外套。
当时她脑子很乱，只想立刻离开酒店离开悉尼，所以订了票后就直接拿上证件和随身拎的包包就走了。
完全忘记了考虑国内还是冬天，回国需要准备厚衣服这件事。
等唐橘影出现在出口，裹着羽绒服站在正对出口位置等她的许知荔直接“卧槽”了一句。
许知荔连忙迎上去，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给唐橘影。
“快穿上，”许知荔开始念叨：“怎么不知道拿件外套啊，这会儿的温度可都到零下了。”
“你……”
“我什么我，我脱了羽绒服还有毛衣呢，”许知荔将羽绒服给唐橘影披上，不容分说道：“赶紧穿上，别冻生病了。”
她说着，已经从唐橘影手中拿走唐橘影拎的所有东西。
唐橘影也没再推辞，把带着许知荔体温的羽绒服套在了身上。
上车后，许知荔对唐橘影说：“先去我那儿？你这个样子我实在有点不放心。”
唐橘影却笑了，“有什么不放心，不就是分个手吗？我又不会寻死觅活。”
“到底因为什么啊影影？”许知荔还是没忍住，主动问了唐橘影。
唐橘影沉了口气，才开口：“他把我当替身。”
“啥？？？”许知荔一整个大震惊，“顾沈白把你当替身？”
“这……我……”她突然不知道怎么安慰唐橘影，“这我真没想到，看着也不像啊……”
唐橘影说：“如果不是这次我亲眼所见亲耳听到，我也不敢相信。”
“我和他认识了十年多，在一起八年半，到头来我在他那里就是一个死人的替身。”
“他妈的还是死人的替身？！”许知荔的怒火直接就窜了上来，骂骂咧咧道：“他有病吧？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才会做出这么恶心人的事来！”
“影影，分得好，这种傻逼不分留着过年吗？”许知荔完全且无条件地站在唐橘影这边，然后她又心疼地安慰唐橘影：“别为了傻逼伤心难过，他不值得，真的爱你在意你的人是舍不得你痛苦的。”
“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个分手地步了，也别去想这么多年在这段感情里投入了多少了，权当喂了狗吧，”许知荔说：“沉没成本越高，越是要及时止损。你的决定是对的，影影。”
许知荔从小就和唐橘影玩的好，她太知道唐橘影是个什么脾性了。
唐橘影有重度感情洁癖，最瞧不上那些随便又混乱的男女关系。
也因此，唐橘影在豪门圈的有些人眼中是难相处的。
而这次，顾沈白踩了唐橘影最大的雷区。
许知荔已经猜到了顾沈白在唐橘影这里的下场。
唐橘影是绝不可能原谅顾沈白的。
顾沈白死定了，而且是骨灰都不剩的那种。
就算是唐橘影某天失忆忘记了顾沈白恶心到她的这些烂事，顾沈白在唐橘影这里也不会再有任何重生的机会。
到了许知荔家，唐橘影接过许知荔给她拿的睡衣就去浴室洗澡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在洗澡的时候情绪崩溃，淋浴的花洒将温热的水自她头上浇下，混着她咸湿的眼泪，最终一起顺着地漏流进了下水道。
唐橘影是疼的、痛苦的。
可这样的疼和痛苦没有人能代她受过。
当初她和顾沈白交往，父母没有插手。
后来她决定和顾沈白订婚，父母起初有点犹豫，不是因为顾沈白是顾家的私生子，而是因为顾家盘根错节太复杂，明面上家族和和气气，其实内斗的很厉害，他们怕她嫁过去会应付不来。
唐明生和翁姜岚更愿意女儿嫁个家庭氛围温馨的、家族关系简单的、男方最好是家中独生子的人家。
可是顾沈白这些年来待唐橘影有多好人人都看得见，唐橘影又是真的喜欢顾沈白，唐明生和翁姜岚最终也没多说什么，同意了这门亲事。
顾家好不好另说，这两个孩子的真心难得。
对唐明生和翁姜岚来说，唐橘影的感受最重要。
既然她认定了顾沈白，想嫁给他，而顾沈白又是个不错的孩子，他们自然不会阻拦。
话他们都跟唐橘影说过，最终决定权在唐橘影自己手里。
是她选择了和顾沈白订婚。
事实证明，她选择错了。
或许她该听父母的。
唐橘影洗完澡出来时，眼睛红红的。
其实听到了她在浴室哭的许知荔没说什么，只是走上来给了唐橘影一个温暖有力的拥抱。
“从见面到现在还没抱呢，”许知荔笑着说：“本来这个拥抱该在机场见到你就给你的。”
“影影，欢迎回家。”
她轻轻拍着唐橘影的后背，轻声告诉唐橘影：“你的身后有我们大家呢，尽管做你想做的事吧，爱你的人会永远会无条件地支持你。”
唐橘影回抱住许知荔，她眼眶热胀，鼻子发酸，带着哭腔哽咽道：“我那么喜欢他。”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看起来有些茫然：“他明明知道我接受不了感情中的欺瞒和背叛，他明明知道……”
可他还是做了，而且瞒了她那么那么久。
这让她觉得自己这些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被他耍的团团转。
许知荔叹了口气。
她心疼唐橘影，又无法实质性地帮她减轻痛苦。
这个折磨人的阶段只能靠唐橘影自己熬过去。
等唐橘影哭完，情绪平复下来，许知荔给她端了杯热牛奶过来，希望能对她的睡眠有点帮助。
唐橘影窝在沙发里喝着热牛奶，同时打开朋友圈随便刷了刷。
然后就看到了傅城昱两个多小时前发的动态。
唐橘影忽而想到什么，在微信上找傅城昱，想拜托他一件事：【我今天回国的事，麻烦你先不要跟阿闯说。】
傅城昱到家后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一拿起手机就发现唐橘影给他发了的微信。
在看到内容后，傅城昱更奇怪了。
他直觉她出了事，不免担心起来。
傅城昱没有直接答应唐橘影，而是问：【你是出什么事了吗？】
然后又给她发了一句：【我可以帮你吗？】
无意间成了别人的替身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唐橘影当然没打算很光荣骄傲地四处张扬。
所以，她只回他：【谢谢，不用的，我可以解决。】
傅城昱有些急了，【到底怎么了？】
他熟知她的性子，也知道她的软肋，没辙之下傅城昱只好出了个下下策，说威胁也不为过。
不等唐橘影回复，傅城昱就又说：【你不说我就告诉盛闯你出事了，让他自己问你。】
唐橘影给傅城昱发了个省略号。
她无奈地打字发送：【真没什么，过几天你应该会知道的。】
唐橘影本想继续给傅城昱发文字消息拜托他帮她这个忙的，但想了想，觉得发语音傅城昱才能直观地听出她诚恳的语气。
于是，唐橘影给傅城昱发了条语音。
傅城昱在收到她的语音消息的一刹那，微微愣了下。
他们加上好友这么多年，大多数时间都在对方的微信中躺列，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会互道一声祝福。
这些年来他俩之间微信消息着实发的不多，语音消息在此之前更是没有过。
须臾，他点了下她发过来的语音条。
唐橘影轻然的声音赫然响在安静的房间内。
她语气非常诚恳地拜托他：“傅城昱，拜托了，先别告诉阿闯，还有几天就是他和莛莛订婚的日子，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乱。”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钻进了他的耳朵。
可傅城昱听到的却是，她的鼻音。
她哭过。
傅城昱很想追问，想知道她到底她发生了什么事。
是不是顾沈白跟她吵架让她哭了。
还是因为其他别的什么事。
但他最终，什么都没问。
他仅仅只是答应了她的请求，回了一个句：【好，我先帮你瞒着。】
然后又急忙补充：【但如果你有需要，尽管找我。】
唐橘影很快发来：【谢谢，圣诞快乐。】
傅城昱捏着手机的手攥紧，指节都开始泛白。
他盯着她发来的这句“圣诞快乐”，不自觉地抿紧了唇。
你快乐吗？唐橘影。
你知不知道，我只希望你快乐。
可你正在痛苦。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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