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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宿舍里,江庆云松开他帽子:“到舍了,回你铺睡吧。”
姜景星一路都闭着眼,身子晃悠,闷哼一声:“不要。”
“你睡地上啊。”
他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床就躺下去睡,江庆云硬是拽着他的衣服,让他起来,他越是不起来,“那是我的铺,你睡这我呢?”
姜景星脸扑进柔软的被子,闷声:“不管。”
他倒是会开口,但懒得回铺。
他这一直僵持这个动作,呼吸不上来会出人命,江庆云帮他翻过身,脱掉鞋,贴心的给他盖好被子,他自己坐在床铺边,捏捏他的脸。
房间门被打开,江庆云望去,祁瑾阳和丁伟杰有说有笑的进来,他笑着调侃:“亲近了许多呢,都一起回宿舍了。”
祁瑾阳连忙解释:“我们是碰巧遇到,就一起回了宿舍。”
丁伟杰脱鞋爬上铺,没有解释。
“解释就能让我信吗。”
祁瑾阳一脸“有道理”的样子,怪不得丁伟杰不解释呢。
江庆云爬上梯子,铺开被子,“我睡了,记得关灯。”
祁瑾阳诧异:“这么早睡啊,哥你不是下铺的吗。”
江庆云躺下,一一回答:“不早了。我下铺有个大活人,你没看到吗。”
“哦,那我闭灯了。”祁瑾阳说完就关灯回铺睡觉。
第二天早晨,宿舍整栋楼响起起床铃,难听又吵吵,难以让人有睡意,姜景星突然睁眼,就听见祁瑾阳的声音:“江哥,我和丁伟杰先走了。”
江庆云:“嗯。”
姜景星盯着铺底,一声不坑,像个植物人,还没缓过神。
江庆云走来垂眸看他:“醒了把被子叠上。”
“你睡相挺好……。”
被子被他踢一边,一腿直,一腿弯曲,衣服撩上一半,细狗该有的特征,一个字:瘦,细嫩的肌肤拥有马甲线。
姜景星醒来后动作一直维持着,被他看到肚子也不遮盖,盯着江庆云帅气的脸看,“你让我霍霍你的被子?”
江庆云不明白他的意思,突然想到昨天他铺被子的模样,心咯噔一下,“你起身,我来叠。”
他慢条斯理地穿鞋起身,江庆云叠着被子问:“校服拿了吗,主任让穿上。”
他一副无所谓,“没拿。”
江庆云铺好被子,“我借你穿,用吗?”
姜景星:“不需要。”
他们来到教室,一个个全身上下穿着校服,全班就他没穿,衣服不同的教室内属姜景星最显眼,最独特,最格格不入。
江庆云猜测:“我感觉你要遭殃了。”
姜景星打了一拳他胳膊,不轻不重,“闭嘴。”
大清早上自习,江庆云就被方建天叫到办公室。室内吵吵嚷嚷,像一群小鸟叽叽喳喳,姜景星手支着头,望向窗外的景色,出乎意料的没睡觉。
片刻,江庆云搬来四十多本书,快把他的半张脸挡住,书重重地放到讲桌上,他稍稍喘气:“谁搬书,谁发书,你们选。”
一大部分男同学都选了搬书,一小部分文风不动,爱干活的都走了,只好由他来发了,就那么一两个女生帮他发,他挨个挨个发,发到姜景星时拿书拍了下他的头,随后放下。
姜景星感应到头被人拍了下,猛的转头瞪他,无缘无故挨了一打,心情不爽:“干嘛打我。”
江庆云头脑想象一只惹一下就爱炸毛,脾气不小的小猫,“好凶啊。窗外有什么好看的。”
他的意思大概是“窗外还没我好看”。
“比起你,我选择看一场空地。”
“你真是…的。”他走开,继续发书。
少焉,书搬完也发完了,就等着老师来下任务亦或者讲课。
“老师怎么还没来。”
语音刚落,方建天不紧不慢的走进来,突如其来的老师让同学一脸吃惊。
他欣慰地看着左面两排的同学穿着校服,精神抖擞,充满少年感。他双手背后,微低着头,在讲台来回渡步,溢于言表:“意气风发的你们,如同初升的太阳,散发出无限光芒。”
“校服是青春的标志,是青春最美的模样。”
他看着在座的所有同学,刚想再说句激扬他们上进的言语,目光飘到最后一排靠墙坐着的姜景星,他不仅没有穿校服,注意点也没在他身上,更别说听没听进去了。
瞬间,他脸色大变。
他火冒三丈,一声怒吼就把同学们吓出冷汗,“姜景星!你给我起来!!”
姜景星吓了一跳,错愕地站起身,他万万没想到就因自己没穿校服,会气成这样,比哪一次都严重。
方建天质问:“为什么不穿校服?”
“不写作业就算了,穿校服委屈你了?”
姜景星不要面子,脸皮厚的很,“老师,我校服没拿。”这语气倒是有点理直气壮。
方建天刚想再一次发脾气,理智战胜冲动,他缓了片刻,脾气不大了,“下课打电话,让家长送来。”
方建天:“没忍住气,老师说声抱歉,你坐下吧。”
“嗯。”
一下课,傅毕初第一时间走来安慰他,“还好吗,老师脾气大,就你敢惹,你别放心上。”
姜景星一脸平淡:“没事,不用安慰我。”
江庆云走跟前,直接忽略傅毕初本人,“我陪你去打电话。”
言语不如行动,行动更胜一筹。
姜景星没有拒绝,“嗯。”
语音落下,两人转身就走,傅毕初气的咬破嘴唇。
他们来到楼下左侧公用电话亭,姜景星走进去,输着电话号,听话筒抵在耳边,拨了5分钟那头才接,那头的人开口:“喂?是谁啊?”
姜景星沉着脸,缓缓开口:“爸…是我,姜景星。”
那头:“景星啊,和同学相处的怎么样啊。”
姜景星撒谎到是有一套,“爸,相处的很好,你现在忙吗。”
“支不开身,你是不是又惹老师了?说实话。”
姜景星:“校服没拿…。”
“我给你送过去。”
姜景星:“嗯,爸,路上注意安全。”
“我挂了。”姜景星挂掉电话后走出来。
他微微低头,“走吧。”
江庆云双手揣着裤兜,瞄一眼他,“姜叔叔,给送吗。”
“嗯。”
他们回到教室,祁瑾阳跑来,“你干嘛去了。”
江庆云淡淡:“陪他去打电话了,有事吗。”
江庆云看着他手中拿着一封表白信,误以为有小姑娘跟他告白,向他宣布自己脱单,他拍了拍祁瑾阳的肩膀,“脱单了。”
“?”
祁瑾阳急忙纠正:“不是我,是高一的小女生送给你的。”
江庆云手顿住,表情严肃:“送回去。”
祁瑾阳:“这怎么送回去。”
姜景星听够了,走回座位。
江庆云把责任都揽在他身上,“谁接的谁送回去。”随后走了,留着祁瑾阳一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江庆云倚着姜景星的桌边有一会了,姜景星注意到也不说句话,“你骂我一句。”
姜景星注视他,眸底闪过一丝冷漠,“神经病。”
江庆云看着他的嘴:“你说话很难受?”
姜景星敷衍:“难受。”
片刻,学校门口有一辆白色保时捷停下,由于太过显眼,路过的学生投来羡慕的目光,搞的沸沸扬扬。
车上下来穿着西服套装的中年人,手中提着白色礼袋,穿搭显轻不显老,一身衣服的价钱价值不菲。
保安室内闲待的保安走出来,他走上前,恭恭敬敬:“您知道高二的姜景星吗。”
“可以帮我找姜景星出来吗?”
“行。”
保安来到广播室,“姜景星同学,出去见家长。”声音传遍整个学校。
姜景星本人愣了下,看向窗外外面一眼,走出教室,江庆云跟在其后。
姜景星走近伸缩门,看清人脸之后并没多惊喜,因为他是江庆云的爸爸。
江枫泽递过去,“景星,有需要的用品吗。”
姜景星接过,“没有。叔叔,我爸呢?”
江枫泽顿了顿,“你爸忙事呢,抽不出身。”
“好吧。”他垂眸,深邃的眼睛让人高深莫测他的心情以及内心的猜想。
江庆云走近一瞧,才看出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爸,“爸?!”
江枫泽:“臭小子,眼睛又长度数了吧,哪天带你去做手术。”
江庆云拒绝:“二百多度不需要。”
江枫泽劝不动也就不管了,“我走了。”
“你和景星好好相处。”
江庆云:“嗯知道。”
“叔叔再见。”姜景星出于礼貌才说的。
江枫泽对他们挥了挥手,转身进车开走。
姜景星提着礼袋和他身旁的江庆云并肩回去。
拉响铃声,这节英语课,女老师走进班就受到同学们的热烈欢迎。
唐老师上身穿短款T恤,下身穿浅蓝色牛仔短裙,她的大腿如丝绸般光滑,长而白皙,腿形优美,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怪不得受大家喜欢,都好这口。
唐沁沁:“同学们好久不见,都变帅变美了。”
男生被夸的陷入梦乡,女生被夸的美滋滋。他们正想来几句,唐老师手平伸掌心向下,另一手竖伸,指尖抵于其掌心下,“现在是上课期间,下课说。”
“翻开英语书。”
他们讨厌哪科都不会讨厌英语这门课,都乖乖地打开书页。姜景星除外,他不会看人学门课,不学课没人能劝动他那颗不学的心。
足足45分钟,对姜景星来说睡上一觉就过去了,如同白驹过隙,看吧,姜景星正睡着觉。
下课了,他们纷纷围着唐老师说话,教室吵的像在人山人海的市集赶大集,姜景星缓缓抬头,皱紧眉头,眼神不悦。
等候多时的江庆云开口:“觉得吵就别睡了。”
姜景星脸冷的像个冰山,“你跟他们一样吵。”
江庆云听的来气:“我是在你醒来才说的话。”
“……”
晚上大课间,江庆云教姜景星新学的课,“你听没听啊。”
江庆云俯着身,两人头离得近,能够清楚的看见对方的睫毛,能清晰地感受对方的呼吸,从外形来看动作很是亲昵。
姜景星:“听不懂。”
江庆云挺直身,揉着眉间,“你根本没听。”
姜景星刚想狡辩,“有人造姜景星谣。”的一句话入了他俩的耳。
两人双双看过去,是祁瑾阳和丁伟杰。
姜景星问:“是谁?”
祁瑾阳摇头:“不知道。”
丁伟杰回想着那人的样子,身高170左右,胳膊上有道疤,声音屌屌的,至于脸长什么样太黑没看清。
丁伟杰抓住重点说:“高三,胳膊有道疤。”
姜景星淡然:“他啊。”
没有祁瑾阳想象的那样惊讶。
祁瑾阳疑问:“你认识?”
他不语,江庆云一脸平淡,替他回答:“那道疤是被他留下的。”
祁瑾阳震惊:“你们有过节,我才知道。”
江庆云:“嗯。”
姜景星向上伸直胳膊,嘴里控制不住打哈欠,来了困意直接睡觉,忽视三人的存在。
在场的三人脸齐刷刷的黑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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