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年锦瑟

作者:常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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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我天,洪水!


      昭市发生了洪水,漫天黄浪十分骇人。
      陈辰通过当地的红十字会申请当了志愿者。桑榆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自然她也申请了加入志愿者团队。
      “陈辰,过来把这两个姑娘扶过去,顺便带她们检查一下。”
      陈辰放下了手中的水,把她们扶向了临时搭建的救援队帐篷里。
      “桑榆,你去车里拿一下酒精和纱布。”
      “好!”脆生生的女声响起来。陈辰闻声望去。就见桑榆已经走出了帐篷。
      良久之后,帐篷外传来一些人的惊呼:“啊!突然发大水了!”陈辰闻言立即冲了出去。
      “救命!”
      “桑榆!”
      桑榆从小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车门因为被洪水冲来的货车挡死了。她泪水糊满了脸,眼睛通红,车外的人都竞相跳下去,却全都被冲下来的东西挡住。
      水不知从哪里漫上来了。眼见水已经到了脖子,因为先前的挣扎桑榆已经体力不支了,正奄奄一息要从把手上松下去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
      那一刻,与其说是抓住了手,不如说是抓住了桑榆的心。
      她只记得,陈辰当时的头发,眉梢都还滴着水,而他的手还滴着血,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还沾着血的车窗。
      “桑榆,抓紧我!我带你走!”
      桑榆突然很想哭,好像,好像是第一个有人跟她说带她走。爸爸妈妈爱她,她知道,但他们从来只会说“你以后长大了就只能靠自己了,你要更努力,知道吗?不要想着靠别人,没有人会在你生命中拉你一把。”
      她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好像那一刻光打在了他身上,好像那一刻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里的冰冷的血液都因为那一道光而沸腾,好像那一刻对他的心动不再有原则。
      陈辰把桑榆抱出了车,桑榆靠在他怀里,在闻到他身上雪松味时,好像世界都静止了,她只觉得心安。
      上岸之后她才发现,那辆车周围全是水,上面洪水滔天,一重重黄浪翻卷着,要人命了。
      陈辰不知道当时的情景被人拍了下来发在了网上。
      更不知道桑榆刷到后偷偷把它截下来并且打印。她看着照片上的少年,浑身湿透,十分狼狈,他怀中的女孩像只猫一样被他抱着。那一刻,岸上的人为一个生命的停留而欢呼,而那个生命为了那道光而雀跃。
      “谢谢你。”
      “谢什么啊?”
      “谢谢你那次洪灾里救我。”
      陈辰今天没有说什么 。
      而是挥挥手“多大点屁事儿啊!”
      “这不是屁事儿,这个很重要!”
      “得得得,你说重要就重要,行吧!”
      桑榆没有说话。
      “行了行了,用不着,哥要去打篮球了,走了!”
      桑榆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如洪水般涌进来,让她心跳加速,脸红不止。
      大概叫心动吧。
      有人说,爱意随风起。那桑榆觉得属于陈辰的那股风,温柔而慵懒,有力而安心,只要那股透着雪松味的风不停,那心动就永远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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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第 4 章我天,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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