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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久把白六交给医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
白六的伤甚至算不上伤，很快就治疗好了。
他走到楼久面前，双膝跪在地毯，趴在楼久的膝上，温顺、乖巧、无害。
楼久不算温柔地捏着他的下巴，温和的面具破碎，语气有些恶狠狠的意味：“白六，把自己搞成这样，可不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白六自动贴紧他的掌心，蹭了蹭，笑得很好看：“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祭司大人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楼久不为所动。
白六手一转，一个黑丝绒的盒子出现在他的掌心。
打开，是一个戒指，刻着繁复的篆文，缀着一颗湛蓝色宝石，像极了某个邪神的眸子。
白六笑嘻嘻地给楼久戴上戒指。
“能得到祭司大人想要的东西，这场交易自然是划算的。”
戒指是个异端，【永夜】花了不少功夫才得到的。最后的运输交给了白六，但在白六赶到前，异端已经被毁了。所以白六才会用乔治亚的技能回溯时间，也因此将自己暴露在了异端处理局的视线中。
楼久的手指修长白皙，完美得犹如一件工艺品，戴上戒指后添上几分诡谲的色彩，倒契合楼久这个人。
白六犹如蛊惑般低头，虔诚地吻上楼久的指尖，喟叹：“很适合祭司大人。”
楼久一把把白六拉进怀里，手摩挲着他细白脆弱的脖子，是一种掌控者的姿态。
“是吗？”
“白六，你是不知道我要那异端干什么吗。”
异端是作为祭品，来诱捕【神】的。
显然，某楼姓人士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显而易见，他【弑神】是为了帮某个把自己切成碎片融进衍生物体内从而成功偷渡的邪神。
楼久看着白六，好一会儿，脱力一般埋进他颈间，声音很轻很轻。
“白六，别本末倒置，好吗？”
“我真的很害怕……”
“真的，不可以再失去你了……会疯的……”
或者说，已经疯了。
白六抱紧了他，眼里满是懊悔。
“对不起，楼久。没有下次了，真的，我向你保证！”
他错了，他不应该随随便便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更不应该故意让自己受伤。
他该知道的，在他们分离的漫长岁月里，他和楼久早就疯了。
思念疯长，相思入骨，【失去】的滋味被反复咀嚼，在两个枯燥无趣的世界里，有两个人安静地发着疯，一步步布下棋局，将天下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为的是——
再见你。
一米阳光倾斜而下，春光正好。
神明与信徒彼此拥抱，紧贴的两颗心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扑通扑通，是心动的讯号。
————
白六来到永夜中心祭坛，发现在祭坛周围竖起了三人高的屏风，还刻满了隐匿法阵。
白六挑眉。
“来了。”祭坛的方向穿来楼久的声音。
白六看去，楼久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
“祭司大人这是做什么？”
楼久只是笑笑，径直将他牵向祭坛，启动了法阵。
祭坛被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白六想起楼久前几天说的“惩罚”，有一个念头呼之欲出，不由得笑出声了。
说什么惩罚，就这？请务必给我来一打！
像验证白六的想法一样，楼久突然将他按在地上，眼尾一勾，笑容蛊惑。
“现在，是坏孩子的惩罚时间。”
白六勾着他的脖子，眼尾红得厉害：“那么，请祭司大人尽情地惩—罚—我吧。”
楼久笑容渐深，低头和他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吻别，暧昧的银色丝线在阳光下闪烁，楼久重新吻上白六的唇，细细地、温柔地描摹他的唇形。
白六被他温柔到极致的亲吻弄到受不了，眼神迷离，含着一点泣音：“祭司大人……”
楼久终于放过了可怜的红唇，稍稍直起身，不疾不徐地解开神袍，但被白六制止了。
楼久眼神询问。
白六含糊地说：“祭司大人这样好看……”
楼久意味深长地笑了：“喜欢这样的啊……那我就放心了……”
白六来不及想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白天，祭坛，身穿神袍圣洁无比的祭司，和一塌糊涂的自己……
白六只有一个想法：真刺激！
突然，他听到了一点异动。
哒哒哒——
是很整齐的脚步声？！
白六不可置疑地看向楼久，对方回他一个“温和”的笑，红得滴血的唇吐出恶魔的低语。
他说：“惩罚，现在——开始喽！”
白六想停下：“楼久，你疯了！让他们出去！”
然后被压制了。
楼久微笑地将他拖进欲—海，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嘘——不要出声哦，不然，会被发现的——”
白六面上很崩溃，无数次想逃出去，又无数次被楼久握住脚腕拉回来，只能在快——感与禁忌中紧紧地捂住嘴巴。
外面传来繁复的吟唱声，以及信徒们虔诚而狂热的祷告声。
里面，至高无上的邪神被祭司按在身下，拨开捂住唇的手，虔诚而不容拒绝地亲吻，数不清的泣音泄出，邪神被逼得双眼通红，神情崩溃……
最后白六是昏过去的，在昏过去的前一秒，他听见某个信徒恶劣的询问：“喜欢吗？”
白六怀着满腔羞怒昏过去了。
楼久是爱怜地亲了亲怀里的爱人，抱着他下了祭坛。
一缕白色丝线窜蹿到某个角落，掐灭了异端正在转播的某个分部祭坛的祭祀情景。
楼久低头笑：“真是的，自己的异端都没发现。”
“我怎么会让别人看见呢……”
外皮温和，芯子乌漆嘛黑的某人病态地笑了笑。
“被别人看到的话，会非常地想——”
“杀人呢！”
一瞬间，又神经病一样换上温和的笑，不是虚假的那种笑，是很纯粹的、单纯的愉悦。
“但我很高兴呢……”
神没有羞耻心，人才有。
神不会爱他，可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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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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