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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那……你这样简直是太草率了,”我的大脑已经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不会,首先,我的结婚对象首先我要喜欢,这一点没有问题,反正就算我现在找女朋友,她们多半也许是为了我家的财产,将来麻烦很多,就是你今天倒在我面前之前拉住我的衣服拜托我送你回家的样子震撼了我,一直以来,我的女朋友都在我的面前表现出了良好的教养,说话温文尔雅,小心翼翼的,妆容也十分的精制,怎么说呢?总觉的不太真实,觉得她们都带着面具一样,让我觉得我并不是可以让他们依靠的男人,所以就很失落,看见你之后,我自己就告诉自己:‘罗天,这个人是你的了!一定不要放手!’所以我决定先和你求婚,这样就省略了追求的过程,反正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就算是罗密欧朱丽叶又怎么样了呢?就是这样了,你要是还觉得我是流氓或是变态,我立马走人,行了吧。”他起身欲告辞。
“你还真是个怪人,第一次见人才刚认识就要求婚的,”我已经冷静下来了,索性悠闲的靠在沙发里,不冷不热的。
“那你怎么想啊!起码先表个态吧。”他有些着急。
“这样啊!”我严肃的说,“你让我考虑考虑吧,我有点乱,”我无力的说。
“这么说,我是有希望的?!!”他兴奋的说,像个小孩。
“未必!”我笑了,冲他摆摆手,“行了!话也说完了,请回吧。”
“什么?”他有些失望,“就只有这样啊!”
“小子!”我骂道,“做人不要太得寸进尺,我都说要考虑看看了,你还想怎么样!?”
“也是,”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么,明天我能约你出去吃顿饭吗?”
“好吧,就中午好了。”我爽快的说。
“那说定了!”他看了我一眼,“能有一个good bye kiss吗?”
“去你的!”我丢过去一只拖鞋,“行了啊,赶紧回家,路上小心啊。”我摆摆手,我耐烦的说。
“你这人……”他恨恨的盯着我,“行,拜拜啊!”
在出门前,他没有回头,却留下了一句话,让我有些不安,“不知怎么了,我总觉得你像一个人,总觉的你身上还有另一个人的影子,形成了一缕不散的哀愁围绕在你周围,也许这也是你吸引我的地方。”
“另一个人”?我回想他说的话,不可能啊,他不可能看的到啊?也许是我多心了吧。
“真遗憾,”我喃喃的说,“忘记问她的名字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我和罗天同志的第二次见面是在一家相当不错的西餐馆里,依约去那里吃饭。说实话,我是很不喜欢吃西餐的,尤其是法式,总觉得是在一间黑漆漆的小屋子里,面前的银盘子里放着一只蜗牛,旁边在摆放两片蒜味面包和紫苏叶子什么的,身边还站着几个像黑手党之流的侍者,让人万分不爽。
“你不喜欢西餐?”看着我拿着刀叉和盘子里那块鲔鱼搏斗,罗天发问道。
“是的!”我实话实说,“我觉得这是城里面的一些无聊小资们寻找情调,打发时间的方法。”
“呵!你说话真是不客气啊,”他笑。
“你也是,总把女朋友带到这种地方吃饭,难怪人家会不自然。”我嗔怪道。
“真是不好意思,”他不好意思的笑,“我是在香港长大的,从小在家都很少吃中国菜的,偶尔持的时候是老爷子寿宴的时候,所以我对中餐是没有什么概念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来内地的?”我问道。
“就这回和姐姐回来北京的。”他答道。
“呦呵,刚一回来就想娶老婆了啊!!”
“香港的女孩子经济头脑太好,我吃不消,”他无奈的摇头。
“那你喜欢香港吗?”
“不喜欢!”呵,斩钉截铁。
“为什么?”我饶有兴趣的盯着他。
“香港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城市,永远的喧嚣,永远的繁华,”他认真的说,“也像假的一样!”
“说的好!”我夸道,“可是这世上有那里有不像是假的呢?”
“是啊,”他黯然,“有哪里是真的呢?”
“也许有吧?”我沉思,“是心中的地方,一直存在着,你的灵魂可以在那里飘荡,不管外界给了你多少的伤害,那里永远都会包容着你。”
“心中的地方?!”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也许你不信,这样的话,我姐姐也同我说过,真是太神奇了!!”
“又是她!”我不悦,“在我的面前不要和我说你家姐姐!”
“你对她有误会!”罗天看着我说,“这个婚姻同时捆绑住了两个人。”
我们都陷入了沉默,各怀心事。
“岚昕,”半晌,他首先开口,“我们结婚吧。”
“结婚!?”他突如其来的话让我有点发懵。
“这个,”他边说边掏出了一个盒子。
“天!不要拿出来,”我慌忙把头转向一边。
“看看吧,”他对我说。
最终,我禁不住诱惑打开了那个漂亮的盒子,一般人看到一个漂亮的盒子是都会有欲望把它打开的。
果然,那是一枚漂亮的钻戒,大约有两克拉大小,切割简洁大方,没有多余的装饰,看起来是那么的纯粹,那么的美丽。
“戴戴看,”他说。
“不,”我慌忙躲闪,“这太奇怪了,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吧,这太奇怪了!”
他不说话,慢慢的把戒指戴在我右手的无名指上。
“这肯定不合适,”我推脱。但那个戒指已经牢牢的套在我的手上了,钻石散发着美丽的光芒。
“现在好了,我已经喜欢它了!将来你不要指望能从我这里要走。”我说。
“当然好!”
“下次我可不要吃西餐!”
“悉听尊便。”
回到家后,我便把那枚戒指从右手除下来,换到了左手上,与那枚古旧的祖母绿戒指并排,竟然不觉对比。我觉得我应该马上找个人诉说一下这个奇怪的经历,于是我拨通了若满的电话。
“喂,臭丫头,找我干嘛?”若满的声音懒洋洋的传来。
“这个吗,”我吞吐,“你能过来一下吗?我有点是想和你好好说说。”
“好,等我,”说罢挂断了电话,若满就是这样,平时做事决不拖泥带水。
放下电话,我煮了一壶咖啡,这家伙每次上我这里来都要喝我煮的咖啡,自从从我这里蹭了第一杯咖啡之后,她就宣布不再和外面煮的咖啡有任何关系,永远忠于我的咖啡。
半小时之后,我家的门铃被摁响了,是若满来了。
果然,她刚一进门,就像大爷一样的往沙发里一靠,嚷道,“哎呀!累死我了,先拿杯拿铁来!”
“是!大小姐,”我笑,从厨房里端出了咖啡。
“等等!”她尖叫了一声,“那是什么??”她的收指着我收上的钻戒。
“戒指,”我把咖啡递给她。
“你别告诉我说这是你买的!!”她大叫。
“当然不是!”我看着她,“要写多少才能买的起这个啊!”
“那……是哪个后生送的?”她又重新靠进了沙发,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瞟着我。
“就是那天那个,”我答道。
“哪个那个?”她跟我打岔。
“就是那天把我送到你家的那个!”
“噗”的一声,若满喷出了一口咖啡。
“呀!!!”这回轮到我尖叫,“你个死人!我的沙发!!!!!”
“别管什么沙发了,快点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来精神了!
于是我把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若满讲了一遍。
“然后我们今天吃饭的时候他就给了我这个。”我说。
“是婚戒?”她问。
“应该是吧,”我老实的答道。
“那你答应了?”若满脸色变了变。
“都这样了,就顺其自然吧。”我无所谓的耸耸肩。
“你根本不喜欢他对不对?”若满的眼神有点不一样。
“我也不清楚,反正他也没有说喜欢我啊。”
“你真是个差劲的人!”若满骂道,“别作出一幅人尽可妻的样子好不好,你平时那点厉害劲儿呢?你那天打我的时候那点力气呢?那些大道理呢?都哪里去了!!?”
“满满?”我有些惊讶,我没有料到她的反应会那么大。
“别叫我!”她继续发飙,“为什么我不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就行??为什么啊!?你说我糟蹋自己,那你自己呢?姜岚昕,你大爷的!我告诉你,你下次教训别人的时候,最好还是先看看你自己!!”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确,若满的话教我无从反驳,“我就是觉得他还行,若满,我已经二十五了,我还没有爱过什么人,我不想再等了,在我们这个世界上,谁也不愿意是自己一个人啊。”
“那我们两个在一起不是也没有关系吗?不就不是一个人吗?”
“若满,”我说,“我是真的爱你,所以,我不能害你,这个爱不是爱情,而是超越了爱情的感情,你还年轻,又不是不能在遇到更好的,我怎么能害你呢?爱情对于你来说,是不能赌气,我能胡闹的,你是虔诚的,不论对这个世界,还是对爱情,可我不同,我不爱罗天,可是我觉得他像一个老朋友一样,这样的人结婚是合适的,大家过的也轻松,我们都明白这一点,婚姻对我来说没有那么的神圣。对他也是。”
“你这样是踏进泥沼,将来想出来就难了!”若满苦口婆心。
“放心,我从未踏进那里,又何谈出来?”我淡淡笑道。
“那你是决定了?”
“就先这样吧、”我摇摇头。
“唉,”若满叹了口气,“算了,你这人比九头牛都狞,拉不回来了。”
“呵呵”我讪笑,“知我者莫若你。”
“得了吧,”若满讥笑道,“我什么事情都对你说,可你呢?总是那么让人不可捉摸,在你面前,我是透明的,可是在我面前,你不是。”
“可是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说。
“以前我这么想,”若满黯然,“但是现在,我不确定了。”
我们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我拒绝若满真的是我不想就这样的牵绊住她,这种事情,陷下去去就拔不出来了,所以以防她将来会恨我,不如现在狠下心,她一定会慢慢的走出这段阴霾的,可对我来说,无论是罗天和若满,我承认,都不是我一只在等待的人,我这样,会不会太混了?
“好了,”若满放下了咖啡杯,开了口,“我也差不多要走了,至于今天你对我说的事情,我虽然不支持也不理解,但是我支持你,如果你喜欢,就那么做吧。”若满起身离开。
“好,我会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记住你会一直支持我。”我起身送她。
“从今以后,你对我还会如以往吗?”在我家门口,若满凄惨的问道。
“当然,我会一直爱你的。”我肯定的回答。
“好,”若满笑了,“那就为这一天留下一个纪念吧,”她盯着我,慢慢走近……
若满离去后,留下我一人站在门前,思绪有些混乱,刚才若满说的纪念是……她轻轻的碰了我的嘴唇,用她的嘴唇。换句话说,刚才若满是吻了我一下,这让我有些混乱。
接下来的几天,我在混沌中蒙头大睡了几天,以补充这几天的睡眠不足,等我真正清醒过来坐在电脑前准备写东西的时候,已经是叁天后了。
照例打开了邮箱,清理了一些垃圾邮件,却发觉缺少了什么,猛然发觉,是缺少了某人发给我的邮件。“怎么没有呢?”我喃喃的说,心中突然掠过一阵严重的失落感。“就那么擅自闯入了别人的生活,然后又一声不响的走了,真可以的!”
在电脑上胡乱的敲了一些文字之后,我起身倒了一杯冰水,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平淡的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么现在突然出现的这么多的事情,每一件都让我这么的不安。
从我从去邬桥开始,先是在小巷里看见了一个卖杂货的阿婆,从而买到了那枚祖母绿的古戒指,然后回来之后若满就同崔晨羽分手了,我又丢了饭碗,然后又冒出个疯子向我求婚,这一切简直是让我烦透了!!这么多的事情杂乱不相干,可是我总决定它们之间是存在着丝丝缕缕的联系,由一根看不见我细丝牵引,这种云里雾里的感觉着实让人难受。
罗天再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在这一个星期中,我总算明白我得罪的究竟是什么人了,有一天,我拿着文稿去找出版社的编辑,准备新出一本书,我记得很清楚,那编辑看过之后,眼睛里的那种抱歉与无奈的眼神,我顿时明白了一切,我原本以为崔晨羽的岳父只是有钱,却没有想到他的势力竟然这么大。那个编辑对我说。“岚子,你这回惹着厉害的人了!他们家在全中国传媒文化的圈里都是这个”他竖起了大拇指!“这事儿你要是摆不平,以后也不要想在这行里混了,哥哥我也也帮不了你呀。”
然后我记得我特酷的对那个编辑说:“我明白,大哥你就甭操心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清楚,我可没后悔,那种人就是欠抽!”
“你这人!就会说大话。”罗天听完说完,笑道。
“你还说!”我瞪眼,“还不都是你们家害得!”
“不应该啊,”罗天一脸的疑惑,“是谁在针对你呢,不应该是我姐姐,你别看我姐姐表面上是那样,其实她是最不会这样作的人,你别看她脸上冷,说话厉,其实她是最看不上背后暗算别人的,所以,肯定不是我姐姐做的,”说完他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呦!”他惊呼一声,“你煮咖啡的手艺真是没的说啊!!”
“那当然!”我得意。
“诶,诶,”他嬉皮笑脸的凑上来,“是哪位高人教导的啊,真应该好好谢谢他!从今以后我有口服啦!”
“滚你的,”我不悦,以前若满也曾问过我是谁教我煮咖啡的,我也没有告诉她,因为,这是我心里深藏的一个秘密。我以为我早已忘记,今天罗天的话又再次的提醒我,我和那个遥远的,我不愿再回忆的地方的关系。
“喂,没事吧,”看到我的表情发生了变化,罗天问道,“你真是一个有秘密的女人。”他感叹。
“是吗?”我轻笑,“我没有事情,我们出去吃饭吧,这次我挑地方,我们去吃好吃的!”
“ok,”他也笑。
转眼间,就到了我和那女子约定的那一天了,可是我万没有想到,那天会有一个不速之客来找我,从而改变了我未来的生活。
“请坐。”我冷冷的说,“喝什么?”
“随便吧。”来人的声音也冷冰冰的没有情绪,让人听不出来意。
我去厨房端出了两杯咖啡放在了桌子上,“咖啡行吧,崔太太!”我特意加重了后几字,崔晨羽我老婆今天为什么要来找我?
“你的咖啡真地道!”她喝了一口之后衷心的夸赞。
“不会吧,”我讽刺的说,“崔太太家境优越,想喝什么样的咖啡没有啊,就别取笑我了。”
“你叫我罗婧吧,”她说道,“我不习惯那个称呼。”
“难道别人不曾这样称呼你?”我问道。
“在香港的时候,我是罗小姐,他是崔先生,这是交际圈里大家都知道的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你们名人不都会在外面把自己的婚姻伪装成再美满不过的吗?”
“果然是羽化,好一张利嘴呀?”她微笑,随即答道,“大多数这样,可我不想。”
哈,好一个罗小姐!我已经开始欣赏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化名是羽化?”我疑惑。
“不瞒你说,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她看了我一眼,“我希望姜小姐能继续为本杂志撰写稿件,而且稿酬按百字五十元算如何?”
“呵!”我抽口气,百字五十元在国内真算相当高了。可她为什么特地来找我回去呢?
“回去不回去无所谓?”我说,“只不过我想知道原因,为什么我那样我得罪了你们你竟然还请我回去?”
“这……”她有些吞吐,“不瞒你说,我是姜小姐你的忠实读者。”她有些腼腆。‘
“这和我问你的无关吧,我在哪里你不都可以看到我写的东西吗?”我觉得更奇怪了。
“因为,”她沉默了一会之后开口说道,“我想每次都第一次看到你准备发表在期刊上的文字,从你为本杂志担任专栏作家以来,我每次都是在出版前就看到你要发表的文字,以后我也想这样下去。”
“哦,”我说,“这就是你为什么叫那些人这样‘关照’我的原因喽。”
“是。”她诚实的答道,“我是情非得以,希望你见谅。”
“为什么?”我的天!这女人的脑子难道有毛病,我就说,我那样的一个弟弟,这个姐姐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不知道,”她平静的说,“以前我从不看杂志社出版的杂志,因为我觉得那个没用的男人做不出什么出色的东西,在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那天我同那个男人吵架,顺手抄起了当月的样刊边翻对他说‘就你这样的东西能作出什么好杂志?!’然后我就翻到了你写的那一篇,我承认,你的文笔并不出色,可是它们当时确实牢牢的把我抓住了。”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都不忘把别人贬低一番。
“然后我就给你写E-mail,开始的时候你都不回,”她继续说,“于是我每天都写一封,后来,你也开始给我回信了……”她停住了,望着目瞪口呆的我。
“你是幽情?”我惊讶。
“是我,”她平静的说,“你和我想像的差不多,只是比我想像的脾气要暴躁了一点。”她笑。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问。
“我看到你写的东西就明白我们是一种人,”她说,“我需要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在身边。”
“我?”我笑。
“是的,”她抓住了我的手,“我需要你。”
“得了吧!”我甩开她,“你们这种有钱人有什么了不起啊,你一样,你弟弟也一样,什么都不问便一味的强求别人,仿佛你们就是世界的中心一样!你们算什么呀!”我起身,“不送了!崔太太,不好意思,我不知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问题,在我这里,你是崔晨羽的妻子,就是崔太太!你请便吧。”
一段时间之内我们都没有说话,听得到墙上钟表的秒针在滴滴答答,僵持不下之际,电话突然刺耳的响了起来,我没有说话,走过去接电话。
我承认,这个电话是一个让我后悔至今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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