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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磋
当时中秋已过,扬州城门的广场上,东方沐赢了一个苍云的小正太——真的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东方沐完全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恰好那日师兄闲来无事在场指(批)导(评),东方沐赢了自是心情舒畅,即使师兄投来略略嫌弃的眼神也没影响到,她还笑眯眯地摸了摸小苍云的头,道:“怎么样,要不要姐姐教教你?”
小苍云眼睛有点红红的,奶声奶气地说:“我有师父教的!”
东方沐还想捏捏他的小脸蛋,便有一刀一盾一人立在了她面前。
那人声音清冷道:“请赐教。”
东方沐一惊,抬头看去,同是一身黑的苍云弟子,是个年轻人,五官立挺,眉目分明有神,浑身却透着一股冷冽气息,她不禁颤了一颤。
不远处的东方非显然注意到了,他心道这苍云一看就不好惹,蠢师妹定应付不来,立刻上前不动声色地将东方沐护在身后,拱手笑道:“在下万花谷东方非,这是在下师妹,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师妹学艺不精,不如就由在下与兄弟切磋可好?”
他看向东方非,用依旧不带感情的声音道:“我,燕淮。”又指着小苍云,“我徒弟,燕小晴。”
东方沐在师兄身后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师兄身后探出头,向那苍云道歉:“对不起,我只是见他可……”话至一半她的脸便被师兄一掌按回去。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
“……”
“……”
很是沉默了一会,但是东方非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脸色如常地继续请燕淮赐教。
最终他两个还是切磋上了。
东方沐便亲眼见证了从小在她心中强大无比无人能敌的师兄败给了眼前这个年轻的苍云,看向燕淮的目光多了几分惧怕,甚至看身旁身高只及自己腰身的燕小晴都多了一丝敬畏。
东方沐疾步上前,担忧地问东方非有无不适,不过他虽败却不显狼狈,神色也无不妥,对她说了一句“无事”接着便让她站在自己身后,整整衣袖,双眼看着燕淮,抱拳道:“燕大侠好身手,苍云功法果真如人所云,气势非凡,燕大侠不愧是苍云门下,在下佩服。”
燕淮:“过奖。”
旁边的燕小晴神气地说:“我师父最厉害!”
东方沐,算了,她保持沉默。
东方非:“切磋讲究点到即止,此次也算不打不相识。燕大侠你我既已比试一番,不如咱们就此别过,告辞。”说着就要拉着东方沐离开。
那燕淮却道:“你是万花谷的东方非,那你可知晓东方沐?”
一言不发的东方沐蓦然一惊,察觉到师兄的手似乎僵硬了一下,随即便听他说:“正巧,在下有个师妹也唤作东方沐,不知燕大侠找她所为何事?据我所知师妹平素不喜走动,已多年不曾出谷了。”
东方非很是纳闷,东方沐十几年没踏出过万花谷一步,甫一出谷,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招惹到这么一个铁板祸害,更无语的是,这祸害不认识师妹却知道她的名字?可见江湖之大,无奇不有。
东方非斜斜地看着东方沐,她扶额小声道:“师兄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认识他……”
“……”
一旁眨巴着大眼睛的燕小晴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天真无邪地道:“师父,这个姐姐也叫东方沐呀!”
东方沐一惊,这才想起来切磋初始的自报姓名,生怕自己不经意间得罪了这煞神,忙拉了拉师兄的袖子,示意跑为上策。
东方非面上不显丝毫慌张,宽大袖袍将师妹掩护的更深,清澈双眸紧盯着燕淮的动作,暗自打定主意只要对方有攻击的意图便立马携师妹撤退。
燕淮看向东方非的身后些许露出的几分紫黑色衣袖,依旧面无表情道:“东方沐?”
“不知燕大侠找我师妹有何贵干?”
燕淮正待开口,却突闻前方一人高阔豁达大喊道:“燕淮兄弟,哎呀真的是你,你大老远的来扬州一趟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一尽地主之谊啊!”
众人看向那人,却是个认识的,正是那藏剑山庄的弟子叶君陌。
叶君陌也看清了在场的众人,开心的一一跟大家打过招呼,大大咧咧道:“你们在这切磋呢,怎么不叫上我?我也来请教一下,东方兄弟?”直接略过了燕淮,目光仿佛闪着光地看向东方非。
东方沐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即被东方非一瞪,她立马转过头低咳两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于是,由于热心肠的叶君陌的加入,他们的讨债对话没能进行下去,切磋自然也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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