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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洞女」(4)
桌上没人说话。
罗花和罗大还在僵持不下着;邢宴在旁边看着吃瓜;徐闰和丹昭石也不敢插嘴,这毕竟也是别人家的家事。
罗大欲要开口,但碗筷放下的声音提前掐住了这个话题。
现在……硬是没人敢动了……
要是说前面是没人想说话,那现在就是没人敢说话。
怒火中烧的罗大也不打算讲了,原本哭哭啼啼的罗花也停下了响动。
大门被一阵风吹开,飘进了几朵瑰丽的红色小花。与木柜上花瓶里插着的那几朵无异。
罗花朝门口的位置拜了一下,跪着将地上的红色小花捡起,又走到了木柜那把小花插上。
嗯,还是好看的。
罗花的眼泪不自主的在跪下捡花的时候不小心滴到了地上,在深褐色的地面上形成了几个深色的小点。
邢宴他们三人见就只有罗花一个人行了礼,罗大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也就没有跟着罗花一起朝门口一拜。
罗花插完花便重新落了坐,罗大也不吭声了。
只留三人头脑风暴,邢宴也真的是服了。为什么离了公司还是要接受脑暴会的洗礼啊!?!?
丹昭石这家伙估计脑子里还在十万个为什么,徐闰…不用说了。
那就只剩他了……
吃饭……要付饭钱…那几朵小花…不会就是饭钱吧?
那…那就那么几朵小花又能干些什么呢?不可能只是装饰吧?
几朵小花还有必要跪下去捡吗?除非……刚才吃饭的那人身份尊贵,罗花不敢。罗大更是,可那两人似乎是可以看见那人的。
那为什么……他看不见呢?
丹昭石和徐闰先另当别论,毕竟现在也说不了话,也没办法获取信息。
那现在主要关键的就是他。他,邢宴,为什么看不见?
罗大可能是接受不了这尴尬的氛围,扒拉了几口吃的就吃不下去了。
“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
罗大走之前还担忧的看了一眼罗花,叹了一口气。
“唉……”罗大撇过头去,走了。
听见罗大叹气,罗花皱紧了眉头。
坐了没一会,也走了。
“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等你们吃完了叫我便可,我来洗碗。”
楼梯那又传来了银冠‘叮叮当当’的响声和罗花上楼的脚步声。
丹昭石等着那脚步声远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所以前面坐那的到底是个啥????鬼吗???”
确认了,丹?石跟他一样看不见那人。
“应该是个神仙之类的,不然罗花也不可能跪下去捡那花。”
“那……”那个来蹭饭的神仙是谁?
“今晚有没有兴趣熬个夜?”邢宴打断了丹?石要说的话。
丹昭石:……
丹?石也不知道邢宴为啥要熬夜,但还是扶额道:“行吧…”
“你们……今晚是要出去吗?”徐闰这人可能天生就十分敏感,又开始抖了起来。
“嘿!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人老抖什么?”丹昭石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
“我…我,我害怕啊。”徐闰如实回答了丹昭石的问题。
“你想想看啊……这大半夜的…要是有鬼怎么办?”
“还有还有。晚上还有蛇、有熊,可能还会有…”徐闰掰着手指头数着晚上可能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儿,声音越来越小了起来。
烛台上的火光照着徐闰的脸,红色的汤水也映出了微微发橘的光。
“擦,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说话比罗花还细声细语的。”坐在他旁边的丹昭石吐槽道。
“请问可以说大声一点吗?我听不见你说话。”坐在对面的邢宴也忍不住跟徐闰提。
徐闰听到这句便提高了点声音。
“你们说…这夜黑风高的什么也看不见,要是撞上了什么脏东西可就不好了……”
“徐闰你是不是npc转世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丹昭石实在是受不了了,摸了摸手臂。
“所以……你们是要今晚出去吗?”徐闰担忧道。
“看他。”丹昭石指了一下邢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的。”邢宴回答道。
“出意外?什么意外?”徐闰原本抖的没那么严重了,这下又止不住了。
“比如…”邢宴认真思考了下“…房间里突然出现个人?”
徐闰被这句话吓得脸色发白。
“你就别吓他了,你看人脸都白了。”丹昭石疲惫的拍了拍徐闰的背。
邢宴笑着给他比了个‘ok’。
徐闰脸更白了,为什么大佬对房间里突然出现个人那么平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佬真可怕……
“蛋哥…我今晚能和你一个房吗?”徐闰发起了抖吐字都不清楚了。
“我姓丹,不姓‘蛋’。”丹昭石十分无语,但也必须得同意“行吧…”
徐闰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眼睛都在发光。仿佛下一秒徐闰就要冒出来句‘哇库哇库’。
虽然但是丹昭石也不得不怀疑,邢宴他个新人真的可以一个人呆在一个密封的房间里吗?……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新人吗?
实际上,邢宴他……
他确实是一个普通的、在销售部门工作的、长相漂亮的男孩子。
不过…人总会有点副业吧?
表面上,邢宴他是个在公司里兢兢业业的销冠。
但在背地里,邢宴是……一个卖情·趣·绳类玩具的微商。
……外加绳结教程。
“等等,”这次丹昭石先开了口“我能问两个问题吗?”
“你问。”邢宴还是笑着看着他,好像不管是谁他都会笑颜相待似的。
“就早上我们救罗花上来的时候,那条绳子你哪里拿来的?”
“我用你前面看到的那根棍,从落叶堆里翻出来的……”
等等……落叶?现在…不是春天吗?
邢宴和丹昭石都感到一阵恶寒,旁边的徐闰还没搞明白他们两个在干什么。
“那……我问第二个问题了哈。”
“嗯。”邢宴面色凝重。
“你今晚熬夜出去想要干吗啊?”
“找东西。”
“行吧……那晚上你好了来我们房里找我俩?”
“对。”邢宴变得惜字如金起来。
丹昭石也不再问了。
可何况徐闰居然开口说今晚他跟他们一起去了!
“今晚……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去吧…”徐闰支支吾吾道。
“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我害怕……”
“……”
这句话直接给丹昭石整无语了。毕竟他在现实生活中相处的那些人都是什么特种兵啊、营长啊……等等等等。
一个大男人在他旁边给他来了一句:‘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我害怕……’,他是真的会刷新自己世界观的。
看到邢宴这种长得好看皮肤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白的,他就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
但是向徐闰这样的糙老爷们儿,虽然身上看起来没啥肌肉、身高估计也不足一米八、胆子小的跟老鼠一样、一看见人就跪的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要是邢宴来一句:‘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我害怕……’,那他估计还会觉得挺正常,只不过是瞧不起而已,还没准儿激出来点保护欲。
但是!徐闰他怎么可以毫无负担的说出这句话的?
虽然比不上罗花单手举铁锅、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后面的事,晚上出去了以后再聊吧。别一会罗花都睡了。”邢宴打了个哈欠。
“那我叫了?”丹昭石向邢宴问道。
邢宴沉沉的点了两下头。
“罗花!”
楼上传来了一声‘诶!’。
“这就来!”
脚步声明显比前面轻快了许多,声音也变得欢快了。
罗花脸上挂着笑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让她那么开心,方才吃饭时的怒气荡然无存。
“你们吃的真快,真的不再多吃一些了吗?”
“你们要是再吃多一些,哥哥也会很开心的!”
“我感觉你也很开心,你又是为什么开心呢?”邢宴向罗花问道。
“前面我自己就把‘老鼠’请掉了!以后都不用麻烦老司了!”
丹昭石刚想问罗花‘老鼠’是什么,邢宴却抢先问道:“你为什么不想麻烦老司啊?”
“因…因为老司每次来我就觉得冷。”罗花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很冷…很冷。”
“他每次来…我就感觉坏事要发生了。就像他送爸妈回来的时候一样……”
罗花脸上面露难色,看得出来心中是十分惧怕这个老司的。
但罗大似乎跟她想法相悖,他把老司当成亲人一般看待……毕竟他是送他父母回家的那个人。
“很晚了,你们先去睡吧。这些留着我来收拾就好了。”
“哦对了,二楼最里面的那两间房我都帮你们收拾好了,洗漱完直接睡就可以。”
“真是辛苦你了。”
罗花摆了摆手道:“没事的没事的!你们初来乍到,你们是宾我们是主应该的应该的。”
她……真的是之前的那个罗花吗?
现在的这个罗花,好客、待人友好、毫无恻隐之心。可刚才在餐桌上的罗花却十分阴郁、易怒……
丹昭石与邢宴一样意识到了罗花的异常。
可徐闰……你要说他心大他却会因为一点小事瑟瑟发抖,你要是说他心细…没意识罗花异常的也是他。
徐闰虽说很想上楼吧,但是又不敢当这苦命的出头鸟,只好等着丹昭石和邢宴。
丹?石先上了楼,第二个是徐闰,最后是邢宴收尾。
邢宴刚两只脚都踏上楼梯就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响声。
‘咚’!
一声闷响将整个屋子似乎都震了一震。
又听到在厨房里哼出来的小调,那是罗花。
邢宴探了个头瞟了一眼厨房。
用余光去看就可以看到罗花血红的上衣、黑色长裙和银色的发冠的背影。
邢宴也放下心来,可一道寒光闪到他眼里,他眯着眼往里仔细一瞧。在罗花手中发出响声的并不是那个巨大的铁锅,而是一把刀刃亮到反光的菜刀!
‘咚’!
那响声再次传来,那把巨大的菜刀剁在了案板上。
邢宴的求生欲突然就上来了,疯狂向楼上房间跑去。仿佛罗花在身后拿着菜刀一步、一步的跟着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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