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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
头像是她的自拍照,背景是一块白墙。江眠只漏了半张脸,阳光当在她脸上,她笑得有点肆意,还很自由。
江眠又发来几条验证消息。
江上眠:是我。
江上眠:同意一下。
江上眠:同意一下。
江上眠:同意一下。
后来发过来的验证消息,都是同样的话。
#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
架不住江眠的消息轰炸,沈延川点了同意。
那边的江眠消息来得快。
江上眠:真乖。
沈延川的眉心狠狠地跳了下,下一秒手机的界面就跳到删除好友那一栏。他的手指在“确定”上方停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把手机摁成锁屏。
算了,免得又乱加。
看着头疼。
他的微信好友就此多了个江眠。
沈延川把手机放在一边,转而拿起面前的小闹钟调整成60分钟的计时模式,做完这一切,他开始做林铅华拿给他的物理卷子。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题感不好的原因,这套卷子做得比平时要困难,思路总会卡在某个点上。沈延川呼出一口气,停下笔,摁掉还在计时的闹钟,用力揉了几下左手虎口处。
没由来的心浮气躁。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如快进电影一般眼前飞速掠过,沈延川扫寻着脑海里每一帧画面,试图找寻心烦的原因,最终画面定格在今天下午江眠在他面前自我介绍的那一幕。
沈延川从书架上翻出一本黑皮笔记本,他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沈延川打开扉页确认这里面记录的都是初中那会的事。
笔记本很厚,沈延川凭着记忆翻了三分之一。
月明星稀,偶有几声邻家的碎语在夜间响起,晚风吹过吹回两年前的那个同样安静的夜晚。
——哪个jiang?哪个mian?
下面添了一行新的字迹,比上面的更成熟但还是同样的端正。
——“江枫渔火对愁眠的第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
——
“看啥呢你?笑得这么开心?”梁准一边把烧烤架上的肉取下来,一边侧过身去看江眠的手机。
“哟,看人家朋友圈呢!这谁啊,头像一片白,啥也没有。不是阿眠,你哪认识的这朋友?够特别啊!”
梁准的小嘴一张口就叭叭叭了不停,江眠受不了他的聒噪,抄起一旁的大蒜就往他嘴里塞。
梁准:“……”
“呸呸呸!”梁准把嘴巴里的大蒜吐出来,辛辣的冲劲迫使他急需一个缓解的东西,他拿起一旁的冰可乐就喝。
大蒜跟可乐的搭配真的反人类,可乐里塞满了大蒜味,清甜中带着要命的呛劲。
梁准咳得惊天动地,一旁的陈越好心的倒了一杯温开水拯救了梁准。
江眠依然在那乐呵呵的刷着手机,陈越装不经意地问了句:“男的?”
江眠笑着点点头,“阿越你应该听过,沈延川。”
“噢。”陈越垂眸,手里转着个玻璃杯道:“初中的物理竞赛,见过,他附中的。”
“他是第一吧。”
肯定句不是疑问句,莫名的还有点骄傲的语气在里面。
陈越听出语气里的不对劲,她笑着问:“怎么?对他有意思?”
“他挺有趣的。”江眠笑得有些没心没肺,这话听起来也像个渣女。
挺有趣的。
但是没有意思,只是觉得有趣。
陈越快速地从她们两个人的对话中分析出江眠的态度。她有些头疼,就一天没见着。江眠怎么就对沈延川有意思上了?按她对沈延川的印象来看,他就一断绝七情六欲的机器人一样,江眠是怎么觉得他有趣的?
陈越看了梁准一眼,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
梁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好啦好啦!咱们吃东西吃东西!”江眠收起手机,从桌子上拿了两串烤翅,分了一串给陈越,自己留了一串。她看了梁准一眼,最后丢了一串韭菜给他。
梁准看着面前这一串绿油油的韭菜,表情没比吃shi好看多少,他往后退一步,骂道:“江小眠你他妈诅咒你大爷我?!”
江眠笑嘻嘻但气死人:“哪能啊?我这不是关心您吗?”
陈越补了一刀:“我看你最近力气小了不少,年轻人要注意身体。”
严重被侮辱了的梁准深刻的感受到这个家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江眠尽兴了,也收起了再去闹梁准的想法,再闹下去梁准今天晚上非得拉着她们俩喝个够,到时候两个人醉了发酒疯就不好看了。
想到上次跟梁准拼果汁,她喝果汁梁准喝酒,结果喝撑了在大马路吐了个昏天黑地的自己。江眠一瞬间所有的逗梁准的想法都没有了。
梁准这个人,上辈子可能是个在酒里面泡着长大酒鬼。
江眠转而起了另一个话题:“阿越,你转学这事怎么样了?”
这可是件大事,一瞬间梁准跟江眠两个人齐刷刷的盯着陈越。
陈越:“……”
“差不多了,还在走程序。”
江眠嘴里还塞着肉串,含糊不清的说:“快点吧,我们铁三角少了你就得散。”
“嗯。”陈越笑着拍了拍江眠的背,示意她吃慢点。
至于梁准,不好意思他在这个家没什么发言权。
——
一中有一条很变态的规矩。所有迟到的同学不给予任何处罚,同时发放一枚臂章并且要求这位同学佩戴一星期。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更何况这枚臂章是原谅绿色的。
早上近十个闹钟都神奇般失灵的江眠看着自己左右肩膀上的两枚臂章,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想出这条规定的那位老师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
gaio!
已经迟到五分钟了!
这节课是吴大海的!
江眠瞬间被惊得一个激灵,身体比脑子快,立刻拔腿往教学楼狂奔,同时还不忘护着手里面的早餐。
正悠哉悠哉往办公室走的老刘看到一路狂奔的江眠,顿时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心想这孩子心里面还是爱学习的。
他朝江眠喊了一嗓子:“加油啊!江眠同学!老师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好苗子!”
好苗子江眠同学因为这句话,脚下一个不稳,手里面的早餐差点就飞出去。
江眠没想到自己这边撞枪口上了,吴大海不知道抽什么风,脸黑得像一潭浸了陈年老墨的水。江眠估摸着这种情况,大概是昨天晚上没有吃到糖醋排骨,于是她很光荣的被赶到走廊里罚站。
走出教室门之前,她还听见吴大海阴阳怪气的一句:“江眠,你这肩上两颗星呢,够有排面!”
话音刚落,班上一阵压抑的笑声,江眠很想回头看看到底是谁没忍住在那拍桌子笑,但她爱面子,腰挺得倍直,一本正经的说:“争取早日五星好评,谢谢老师的督促!”
江眠这节课彻底进不来5班的教室门了。
她靠墙站着,低头咬了口包子出气。包子是肉馅,家里黄妈的手艺一向好,做的包子更是她喜欢的。她快速地吃完个包子,心里那股被罚的郁闷也散了不少,就是这样站久了有点累。
江眠看着手里剩下的那个包子,思考着用这个收买吴大海成功的概率会有多大。
结局指定是不尽人意的,搞不好等会下课还能去办公室喝到老刘的茶。
江眠叹了口气,默默地把剩下的包子吃完。
“江眠同学,我让你在外面接受早晨八九点阳光的沐浴,然后洗心革面,决定好好做一个不迟到的好学生。不是让你在外面做起吃播发家致富的,这里也没人给你打赏!”
吴大海cue得太突然,江眠最后一口包子还没有咽下去就被呛出了生理性眼泪。
“咳咳……”
这个互动太过有趣,五班响起一阵笑声。
一早上贡献了两个笑点的江眠透过窗户看向沈延川。
还好这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在意她这边的情况,丢脸也不算太彻底。
沈延川没注意那边的情况,他正解着一道物理竞赛题。
嗯,在化学课解物理竞赛题。
他十一月份要去参加一个物理大赛,现在的物理老师林铅华跟初中带他的物理老师是师兄弟。他还没有来到一中的时候,就被当时的物理老师带到林铅华面前说:“这小子以后你可要好好教。”
林铅华是个惜才的,给了沈延川一套卷探完了他的底,确认是个值得栽培的苗子后开始手把手教他。
中考前他刚挂了一中校长的电话,林铅华后脚就给他报名了全国中小学物理竟赛,算来他为了这个比赛准备了有一个月了。
林铅华给他定的目标很简单,除了第一别的不想。
沈延川参加过各种大大小小比赛,每次都要求自己尽力就好,也不执着个第一什么的。林铅华既然发话了,他努力做就是了。
然后,他就在三天后收到了林铅华寄过来的包裹——半箱的试卷和半箱的教辅资料。
沈延川:“……”
里面的试卷分三个等次,简单的、困难的、地狱的。
简单的那一类他草草地过了一遍,归出几个常考点跟易错点。再根据这些找到对应的知识点练习,他学得认真,不懂就去看教辅或者去问林铅华。基础知识学得差不多就写两套套卷找找手感,刷完简单就去刷困难。暑假的时候空下来他就写题。他学习分三步:挑练学习重要知识点——写题提高自己对知识点的掌握程度——将知识点串联形成自己的知识网。
这样下来,高中的知识点他摸得差不多了。被林铅华称为地狱级的试卷,他做起来也没有太大的难度。
地狱级也只是听着吓人,这类型的题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综合多种知识点,让你无从下手。二:给的条件少。
条件这种东西,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
面对这种题,只要捋清楚了每个条件背后所表达的知识点,再将这些知识点串联起来就差不多了。说白了,考的知识点都是那些,问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眼前这道题是他第一次见的题型,解起来有些棘手。教室里有些吵,他不耐的皱眉。
沈延川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在班上扫了一圈,最后视线停留在走廊上朝他看过来的江眠。
他心生烦躁,江眠却笑得灿烂。
沈延川莫名被她笑得没脾气,心里那点被打乱做题思绪的不爽也被压下去。
趁着这点好心情,沈延川赶紧低下头继续写题。
江眠:“……”
真没意思。
也不知道在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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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一章的时候,想到之前认识一个学霸,他上课都在写作业,碰见不会的才会听课,后面我们问他怎么着急写作业,是不是回宿舍要内卷?
学霸扶了扶眼镜:赶着回宿舍看小说。
我们:。。。